大年三十,不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都是一年當中最重要的日子,也意味著闔家團圓的好日子。
一大清早起來,姚澤生便開始寫對聯(lián),因為姚澤生是田村唯一的秀才,所以年年到了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會送來紅紙,求姚澤生寫個春聯(lián)。
姚澤生從不吝嗇,對他來說,田村的父老鄉(xiāng)親,大多都是看著他長大的,所以這種小事,他年年都沒有推辭過。
今年因為有叱咤和吊晴在家,所以鄉(xiāng)親們還不太敢直接找上門,紛紛在外面喊姚澤生,姚澤生無奈,便只好把桌子擺到了大門外面,頂著天寒地凍,笑逐顏開的給鄉(xiāng)親們寫春聯(lián)。
早早就準備好年貨和菜單的舒氏,也忙著剪窗花,喜鵲迎春、福氣東來,蝙蝠展翅,這些意味著吉祥如意的花樣,一個個活靈活顯的出自舒氏的手。
孫進忠也沒有閑著,一早就便打馬去縣城,一是送信,二是照六六的意思,去采辦一些上等的布料、棉線和棉花。
就連叱咤和吊晴都感染到這喜氣十足的年味,一大早就在院子里打滾鬧騰,有如兩個沒有長大的小男孩。
姚六六看到它倆玩心頓起,跑到舒氏的房里,翻了兩件姚澤生不常穿的舊衣服,便拿來快速的改了改,收了收腰,簡單的縫了起來,便給叱咤和吊晴穿上。
等姚澤生寫得差不多了,回頭一看,就見虎模人樣的叱咤和吊晴,頓時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六六,就你鬼主意多,看你都把它們折騰了成什么樣了。”姚澤生大笑不止。
叱咤和吊晴也確實委屈,這衣服一穿上身,它們連怎么走路,怎么蹦跳都不知道了,總感覺拌手拌腳,走起路來,東倒西歪,那個萌的,就是姚六六都抱著肚子笑到生疼。
舒氏探出頭,看到叱咤和吊晴苦B的模樣,立馬也笑的合不上嘴了。
叱咤和吊晴嗚咽委屈的所性不動了,雙雙趴在哪,用那厚掌蓋住眼睛,好像羞愧的不敢見人那般。看到這兩家伙,靈性十足,一家三口更樂了,姚六六是笑的直趴在兩大家伙的背上,怎么也不起來。
笑也笑夠了,姚澤生摸了胡子,感嘆的想著,他如今也快四十了,可這是有生以來,頭一回過年,過的如此開心瑕意,那甜味簡直就是鉆了他的心窩子。
“六六,別人家的春聯(lián),爹都寫完了,咱家自己的還沒寫,你說,寫什么好?”姚澤生這是有意考究姚六六。
最近姚澤生夜夜都抓她的學習,百家姓,千字文,詩集,姚六六都讀的很好了,眼下已經開始在看論語,因此他也起了想考考她的心思。
要知道這對對子,也是講究一個心速變通,反應越是靈敏,才思才越是廣益。
姚六六嘴角微微抽了抽,讓她學四書、五經,這些她還可以應付,可要她寫八股文,她就頭痛,想當年,大學時期,某國學教授就最愛出文言文的題,并要求他們這些愛好國學的學生,用八股文來答題,當時就把姚六六惡心得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這對對子,是最講究的是一個平仄協(xié)調,她真心不會,可姚澤生眼下興味正濃,又難得是在大過年的時候,掃了他的興,她也不好意思。
想了半天,姚六六從叱咤和吊晴的身上爬了起來,嘟著嘴:“爹,您寫的對聯(lián)都是極好的,六六那有這才情。”
姚澤生佯怒的呶了呶嘴,拉長聲道:“六六,眼下可沒外人,你在爹面前藏拙,爹可就生氣了哦。”
姚六六翻白眼,心想,那時感覺羅夢生腹黑,其實姚澤生也一樣腹黑得很。
“爹……您就隨意寫一副嘛,什么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些不都可以嘛。”
“不好,爹,要帶春字的。”
姚六六抽搐了,開始搜腸刮肚的想,帶春字的對聯(lián)。
眼下,她真是好思念那內事不決問度娘,外事不決問谷歌。
苦思了良久,姚六六才吁了口氣:“爹,我要說的不好,您可不許笑我。”
“不笑,爹保證不笑。”姚澤生笑瞇瞇的道,自己這女兒,可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眼看自己都要教不了她了,平時也就是教她學琴和做八股文時,才能找回點自信,眼見好不容易又能摸回點當?shù)母杏X,他才不會輕易放過。
舒氏在哪頭,笑的低下頭,女兒太聰明,這爹和娘都快沒事做了,這心里,又是自豪又是舒心。
“喜看春來花千樹,笑飲豐年酒一盅,橫批普天同慶。”
姚澤生愣了,眨了好幾下眼睛,最后兩眼望天,一聲不吭的背著手走出去了。
舒氏悶笑的縮回腦袋繼續(xù)剪窗花。
姚六六摸了摸沒有汗的腦門,拍了下叱咤的腦袋:“走,過年了,我?guī)銈內シ棚L。”
早就打聽過了,田村往北有一個很大的天然湖泊,名為玉龍?zhí)叮肴タ纯矗翘独锏乃欠窠Y成厚冰,若是結成厚冰了,便是那用來鎮(zhèn)冰窖最好的大冰塊。
帶著叱咤和吊晴從后門剛走了出去,便碰到背著手,拿著紅紙站在那看似等人的羅夢生,就見他披著一件藏青斗篷,一身墨綠的新棉襖,腰間帶著一塊同樣墨綠穗子的白玉佩,腳踏新棉靴,嶄新整齊的站在那雪地之中,宛如雪中的一棵青松,傲然挺立。
姚六六怔忡了下,他怎么知道她要從后門出來?
暈厥……
“六妹妹,你帶著叱咤和吊晴要去哪?”羅夢生眼微微一亮,隨之看到叱咤和吊晴身上的衣服,眼里立馬淬滿了笑意。
叱咤和吊晴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便晃著腦袋去踩那些雪堆,但因身上的衣服實在累贅,惱得便想用嘴去扯衣服。
姚六六看著他想大笑,又不敢笑出聲的樣子,糾結了一下,隨之嘟起嘴,用力的拍了下不老實的叱咤:“不許撕,穿著好看,這樣不冷知道嘛。”
羅夢生實在憋不住了,頭轉過一邊咳了好久,才深吸了口氣轉回頭道:“六妹妹,其實這老虎不怕冷,它這一身的毛皮,可是最御寒了。”
她當然知道,但她就是想給它們穿衣服,多萌啊,虎模人樣,尤其是看它們糾結的樣子,她就感覺很萌萌噠。
“我知道,這樣好看,夢生哥哥,你家也要我爹寫對聯(lián)嗎?”看他拿著紅紙,姚六六便想他自己也是讀書人,何須要別人寫春聯(lián)。
“我家的春聯(lián)年年都是夫子寫的,今年自然不例外。”
“如此,那你要走前門才對,我爹在前門擺案寫春聯(lián)。”你趕緊走吧,看到你,我就感覺壓力山大,青梅繞竹馬什么滴,太不適合她了。
“我知道。”
你知道還在后門做什么?姚六六嘴角微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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