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瞧著神婆子臉上的不愉淺了些,她連忙便是問道:“神婆子,能否告訴老婆子,我家是不是犯了什么煞氣,才會接二連三的發生災事?”
神婆子瞥了她一眼,這樣的情況她是見多了,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由,隨意尋個借口,便推了上去。
不過,她掙得不就是這個銀錢么。
她道:“冬夏卯未辰,金木馬卯合,水火雞犬多,土命逢辰巳,童子定不錯。你的兩個兒女命犯童子煞。”
馬氏愕然,手上更是顫抖的不行,她道:“這,這是什么講法?”
“你也別太過擔憂,我既然來,自然也是有解法。”神婆子裝模作樣一番,她微微附上前,小聲的說道:“命犯童子煞之人,最難的便是姻緣,只要在今年之內定好親事,來年便是順順當當,一輩子安好。”
馬氏聽著連連點頭,對于童子煞她也是有所耳聞。
前世是犯了錯的童男童女,今生便是事事不順多災多難。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女,居然都是童子命。
難怪,近些日子家中不順,原來是因為煞氣的緣故,她連忙問道:“仙姑,這親事可有什么講究?”
神婆子緩緩而道:“你這兩個兒女卻是恰恰相反,男大女小,男尋媳要大、女找夫要小。”
女大三抱金磚是這個理。
而且閨女年紀已經十八,尋個稍微小些的夫郎倒也是合適。
旁邊的游英聽著,臉上倒是一喜,她可是知道杭家的那位少爺年歲是比她小上一些,如此不正是合適?
不由就是臉上帶著羞澀,她扯了扯娘的袖擺,讓她開口問問神婆子,如果神婆子都說,那說不準她還真有希望。
可是馬氏就是再寵閨女,卻也是知道這事定是不行。
那杭家派頭那么大,就是伺候人的丫鬟都是極為的貌美,平心而論,自家的閨女連個丫鬟都比不上,人家少爺又如何會選她。
只是幾次勸著閨女,都是聽不進去,便由著她折騰罷了。
可如果因為命犯童子煞,家中一直這么折騰下去,還不如尋個人家嫁出去,反正閨女的年紀也經不起蹉跎了。
她揮了揮手,將閨女趕進屋,又趕緊的問道:“仙姑可是有人選,或者需要什么個章程?”
神婆子卻是坐正了身子,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又不是媒婆,哪會什么人選。”
對于這話,馬氏可不會相信,要知道不少人為了給子女求姻緣都會到神婆子那問問,可以說神婆子那的八字是最為齊全的,想要給家中兒女尋個八字配的,都會來尋神婆子。
而且神婆子這段時間的名氣越來越大,就是鎮上的一些富貴人家都會親自上門,如此,去尋媒婆還不如尋眼前的人。
她握著神婆子的手,央求的說道:“仙姑您就幫幫忙,我們游家定會記得您的好。”
如果是以前,她說不準還會掏出幾百文的好處費,可是現在完全就是拿不出一文錢來,只能夠說些空話。
其實,在說出來之前,她也沒有抱著任何的希望,可哪里知道,神婆子堆滿皺紋的臉上微微一笑,她道:“這個情,我倒是領了,如果不是看在你家小孫子命好的份上,我還真不愿意插這個手。”
命好?馬氏眼中一深,這已經不是神婆子第一次說起新出生的孫兒命好了,難不成真是一個俊才,以后考秀才當官的命?
如果是其他人說,馬氏都不會愿意相信,可說話的這人是神婆子,還說的不止一次,難免心中就有了些的想法。
只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畢竟哪怕就是考秀才,還得有十幾年呢。
她連連的道:“好好,仙姑的情我是一定記得,那我兒女的事?”
神婆子并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端起了茶水輕輕一抿,架子十足。
馬氏沒回催促,還一個勁的讓她多喝些。
“其實吧,你兒子的事倒是好說,可你姑娘卻是有些難,平常人家她又瞧不上。”神婆子放下茶杯,她緩緩而道。
馬氏何嘗不知道,可是這次她是下定決心了,定是要好好的同游英說說,她問道:“那我家小兒,是哪戶人家的個姑娘?”
“鎮上的姑娘。”神婆子仰著腦袋,她能夠看到當她的話說出來時,馬氏是屏住了呼吸,高興的止都止不住,也沒磨蹭,接著說道:“咱們村趕集的那條街道不是有個屠戶的鋪子么,他們家的姑娘還在閨中,如果你家沒意見,我都是可以去那屠夫家說說,至于成不成還得看看他們的意思了。”
“沒意見沒意見!”馬氏高興的是嘴都合不上,嘴角更是快裂到了嘴邊,鎮上的姑娘,家里還是賣肉的,家境絕對不差,別的不說,有這個媳婦在,家里以后就不差豬肉吃了。
仿佛已經想到了以后美好的生活,她搓著手,高興的不行,她道:“可需要我做什么?要不我備些禮,同仙姑一同去?”
如果不是心中實在是太喜歡,馬氏也不會這么的主動。
而神婆子這個時候又道:“不過,這屠夫的姑娘年紀有些大,比你家姑娘還要半歲,再來你也知道他們家不缺肉葷,又是家中的寵兒,難免身材有些豐腴,樣貌也不在上等。”
馬氏聽了微微有些遲疑。
隨即,神婆子又道:“不過那姑娘受寵的很,她的爹娘是當眾開過口,光是陪嫁便是十二兩銀子。”
馬氏咬牙:“沒事,樣貌又不能夠當飯吃,性子好就成。”
如此,兩人又說了幾句,便定著后日一起去鎮上瞧瞧那屠夫家的姑娘。
游利新閉門在家待了幾日,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稀里糊涂的多了一門親事,當聽到的時候,都以為是自己聽岔了,連聲去問的時候,才知道不知不覺中,在過上兩月自己就得多了一個媳婦,還是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媳婦,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甚至連名字都不知曉,簡直是挺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