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至少孟靳在這三天的時間裡,把他走後的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了。要出發(fā)的這一天,因爲(wèi)怕面對與娘離別的場面,孟靳比預(yù)定的時間還要早的收好東西,與李叔平兩人登上羅景斯派來接他們的馬車,一聲不響的到了府衙。等到人都到齊了,在朝廷派來的人的帶領(lǐng)下,開始向西出發(fā)。
而孟母在孟靳起來時便起了身,因爲(wèi)知道孟靳不喜她傷心,也就沒有去送他,反而讓他以爲(wèi)她還沒有起來,這樣,免得讓他看見她傷心落淚的樣子放心不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孟靳這一走就多年沒了消息。
四年後
三月,天氣晴朗,和風(fēng)熙熙,正是踏青的好時節(jié)。春種剛剛結(jié)束,閒下來的人們就邀上三兩個朋友在鄉(xiāng)間漫步,或說笑,或唱歌,或嬉笑打鬧。有點文化底子的人就邀上幾位同窗好友,斟就自酌,或吟詩,或作畫。一切是顯得那樣悠然自得。
細細算來,離那次徵兵,孟靳離家已有整整四年,四年來,毫無半點音信。自從孟靳走後,雖有王嬸子一家的照顧,但是孟柔的身體卻也是控制不住的越來越差了,並且還是多虧王嬸子一家不時的照顧,否則,恐怕她連一年都撐不過去。
“咳咳咳···”孟柔放下手中的繡品,趕緊用手捂住嘴,然而卻忍不住的連續(xù)咳嗽,他的阿靳走了四年,四年來從來沒有給她寫過半點書信,如果是怕她擔(dān)心,所以纔沒有給她寫信,這還是值得慶幸的,至少說明他還活著,可是如果···沒有可是,她卻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下去。
王嬸子剛進到孟家院門,在門口就看見孟柔用手捂住嘴不停的咳嗽,趕緊跑上前,用手順順?biāo)谋常瑏K拿起旁邊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她的手裡。
哎!小柔的身子真是越來越差了!也不知道西邊什麼時候打完仗,孟靳什麼時候纔可以回來,如果回來晚了···哎!
孟柔喝了口水,在王嬸子的幫助下,終於緩過一口氣來,將杯子放下,“嫂子來了!快快請坐,每次都這樣麻煩你,真不好意思。”她略微有些歉意的說道,這四年來,嫂子一家都不知道幫了自己多少,即使阿靳走之前打了招呼,但是自己還是多少感覺到歉意。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難道一家人要說兩家話?”
孟柔無力的對她笑了笑。
“小柔妹子!你這病怎麼就不見好呢?藥吃完了嗎?要不叫大夫再來瞧一瞧吧!再換個藥方看看?”她也是實在太擔(dān)心了,這些年來,孟柔吃了多少藥,可這病情卻絲毫不見好轉(zhuǎn),反而越發(fā)嚴(yán)重了。以前也只是偶爾咳嗽一下,不太勞累就沒事,可最近這段時間咳嗽的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厲害了。
孟柔對她淡淡的笑道:“嫂子!我沒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再爲(wèi)我花那些冤枉錢了
,萬一這幅藥吃完我就突然好了呢!你不用擔(dān)心。”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他還要等他的阿靳回來呢!看他娶妻生子,還有···他。這幾年,因爲(wèi)身體的緣故,家裡的積蓄都花在看病吃藥上面了,早就沒有錢了,還有許多的藥錢都還是靠嫂子一家給墊上的。實在是不好再麻煩人家了。況且,嫂子家的小孫子也大了,嫂子還打算送他去上學(xué)呢!總不能耽誤小孩的前程吧!
“哎!那好吧,如果吃完這幅藥還沒好轉(zhuǎn),記得一定要與我說。”
“誒!我省得,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我還沒有看見我家阿靳娶妻生子呢?”她笑笑。
“那好!你就放寬心,阿靳呀是個不錯的,他會平安回來的,到時給你娶個如花似玉有十分孝順的兒媳婦,你呀就等著享清福了。”她似乎察覺到了孟柔語氣中的傷心,於是安慰她,並開玩笑說,終於惹得她忍不住的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就對了嘛!你呀!就是一天想太多了,好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大郎今天在山上獵到幾隻野物,等會兒就到嫂子家來吃午飯啊!我把它燉了給你補補身體。”
“好!”聽見她話裡的關(guān)心,她又再一次哽咽了起來。
王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起身向院外走去,孟柔也隨即起身送她出門去。
於是今天,因爲(wèi)身體的原因,孟柔又再一次的午飯晚飯都在王家解決了。她吃過午飯後就一直呆在王家,在屋裡指導(dǎo)王家兒媳鄭氏針法,也順便教小圓子寫字讀書。這一呆,就把晚飯也順帶吃了,晚飯後,雖說兩家離得並不是很遠,但是因爲(wèi)天黑,而且路又不好走,王氏就囑咐他的兒子大郎去送送她。
就要到自己家的時候,她卻突然發(fā)現(xiàn)路邊似乎躺著一個人,不知是死是活,於是她告訴大郎,趕緊走了過去,她讓大郎把人翻過身來。
“嬸子!是位姑娘!”大郎依言趕緊把人翻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十四五歲的姑娘。
聽見對方是位姑娘,她也忍不住的趕緊蹲下摸了摸對方的臉,藉著淡淡的月光,她看清了她一身的狼狽,“可憐的孩子!大郎,能幫嬸子把她背到嬸子家嗎?”
大郎一言不發(fā)的把人背在背上,向前走去,孟柔跟在後面,到屋裡時,孟柔讓他把人放在牀上,然後他走出去打了一盆熱水進來,放下熱水後又走了出去。孟柔替她擦了擦臉,正要替她解除衣服時,王大郎又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他娘。
“嬸子,我怕你一人忙不過來,就回去把我娘也叫了過來。”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不出去能幹嘛?裡面躺著的是一位姑娘。
王氏上前幫忙脫著衣服,看著躺著人身上的傷,並且問道:“怎麼回事?傷的這樣重!”而且看著傷勢,像是從高處墜落下來撞擊所致。他們村地處平坦低地,四周高山環(huán)繞,村南面很遠的地方就
有一處很高的懸崖,前幾年總有人從上面摔下來,難道這位姑娘也是從上面摔下來的?也不可能呀,那些人哪個不是被摔得粉身碎骨,她看這位姑娘,除了身上多處擦傷之外就只有額頭上有點傷了,實在是說不通。
孟柔擰乾手中的帕子,在她身上輕輕擦拭著,“我也不知道,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孩子躺在路邊,看看這傷,真是可憐的孩子!”不知道在這孩子身上發(fā)生了什麼,看著這傷自己都心疼,也不知道阿靳是否也受了這般的傷。
“看這孩子頭上的傷口,未免發(fā)生意外,還是要讓大夫來瞧瞧。”王氏摸著牀上受傷人的頭,看了又看。
“好,那就麻煩嫂子了!”
“沒事!”說完向門外喊道:“大郎,去村裡請瞿大夫過來一趟。”
兩人弄完一切,稍做坐在桌旁休息,等候大夫的過來。並沒有等多久,村裡唯一的大夫就過來了,兩人讓瞿大夫仔細的替牀上的人檢查檢查。瞿大夫走上前,把了把脈,看了看頭上的傷,然後又翻了翻眼皮,然後平靜的說道:“大郎急急的把老夫半夜從家裡拉過來,老夫還以爲(wèi)發(fā)生什麼大事了呢!這女娃沒什麼事,老夫開點藥吃吃就好,至於這皮外的傷,老夫再拿點外敷的藥,過個十天半月,也就沒事了。”
聽到這兒,兩人終於鬆了口氣,雖說兩人都知道不是很嚴(yán)重,但是兩人並不是大夫,還是聽大夫的更可靠一些。
“瞿大夫,謝謝您!”孟柔真心的感謝到。“至於您的出診費和這孩子的藥錢···”她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說了,自己都夠麻煩王家了,自己救得人總不能還麻煩人家吧?
“說什麼,柔丫頭,不是我說你,你看老夫像視錢如命的人嗎?你們家的情況,我都知道,你這次也是救人,這樣,這次我就不收你們的錢了,還有你的病,老夫也再給你抓副藥。”
“這···”
“那就麻煩瞿大夫了,大郎隨瞿大夫去抓藥。”孟柔還沒說完,就讓王氏打斷了,這妹子,就這性子,不喜歡欠別人的情。
瞿大夫點了點頭後,捋著鬍子走了出去。
“嫂子!”她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是很大的人情。
“沒事,這也是瞿大夫是好人,換作其他的人,還不知道怎麼訛詐你呢!”她又到牀邊看了看,又道:“好了,人也沒什麼事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好,嫂子,那我也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小心點。”王氏衝她點了點頭,她上前,坐在牀邊,然後掖了掖被子,將就的趴在牀邊就睡著了。在孟柔睡後牀上人就睜了睜眼睛。
蘇柳緩緩睜開了眼,轉(zhuǎn)動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還來不及多想,頭一歪就又暈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