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回去了?”村裡的人見張大牛扛著鋤頭,便問了一句。
張大牛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此時天還沒有黑,不過已經接近黃昏,太陽也已經下山,張大牛這個時候回去,也是怕家裡的娘子餓了。
回到家中,剛擱下鋤頭,房間裡傳出娘子的聲音。
“大牛。”
張大牛沒來得及去洗手,直接去往房間。走進去站在門口,詢問:“娘子,有啥事?”
“沒事,就是看看是不是你。”看著他衣服都汗溼貼在肌膚上,那肌肉立即現了出來,立即移動開眼睛,看著他的臉,“你趕緊去洗澡,把這身衣服換了。”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張大牛,擡起頭對她點了一下頭。
“好,俺這就去。”
“晚飯給我炒個素菜吧!天天吃雞肉喝雞湯也怪膩的。”
張大牛剛轉身聽到這話,道:“可是那還剩下半隻雞…”
“你吃了。”周依苒打斷張大牛的話,說了這三個字。
“啊?”張大牛張開的嘴巴,久久沒有合上,雙眼瞪大的看著她。
“啊什麼啊,反正我是不吃雞肉,你若是捨得,那倒了便是。”
張大牛見她這不像是開玩笑,皺起眉。
“娘子多少吃點吧!”張大牛這語氣裡帶著一些祈求。
見他這般,她微微瞇起眼睛,皺著眉,糾結了一番,最終點頭:“行。”
聽到這個“行”字,張大牛的臉色露出憨厚老實的傻笑,轉身就去了。
張大牛走後,她便起身下牀,穿著鞋子在屋裡活動。真要她在牀上躺一個月你是絕對的不可能,那還不如殺了她來得直接。
張大牛先是給她熬藥,然後做飯。
飯好後,他便把熬藥的火改成了小火慢慢的熬。
這樣吃完飯後藥也就差不多好了。
“大牛,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趕集?”
看著對面吃飯的張大牛。
她讓張大牛把菜端來屋裡吃了,這樣就可以盯著他吃雞肉。
吃著雞爪子的張大牛聽了這話,停下嘴擡起頭看著面前的娘子,點了一下頭。
“要去給娘子抓藥。”
她知道是抓什麼藥,越過這個,看著屋裡的那個竹牀,道:“你帶著那個竹牀去,試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買。”
張大牛順著她的眼睛看過去,盯著那個竹牀,皺起眉。
“娘子,你說這牀有人買嗎?”張大牛心裡很沒有底。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其實她的心裡也沒有底,不過還是要試過才知道。
張大牛點頭:“那俺明天背到集市上賣。”
“沒有一兩不賣。”這是她給張大牛標的最低的價錢。
張大牛一聽這話,愣住,不過很快回神,道:“一兩會不會太貴了?”
“貴你個頭,這用的竹子要比揹簍用的多得多,而且還難,考驗技術的活,加上你的勞力活,這樣算起來,也不是很貴,再說了,一兩買個牀似乎不貴吧!”
“聽娘子這樣說,似乎有理。”張大牛道。
她翻了一個白眼,把剩下的一個雞腿夾起來,放他的碗裡一放。
“什麼似乎,本來就是,快吃,吃完燒水洗了早點睡。”
張大牛不說話了,只是盯著碗裡的雞腿皺眉。
他擡眼看著娘子:“娘子”
“快吃。”周依苒沒有給他說出後面話的機會,說了這兩個字,就幾口把自己碗裡的飯扒拉乾淨,放下碗筷就回到牀上。
張大牛見此,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怎麼感覺是俺在坐月子。”
牀上的周依苒笑起來:“怎麼?我給你吃的你還不樂意?”
張大牛搖頭,沒有說話。
見他不說話,一副受欺負的小媳婦樣子,周依苒就不樂意了,道:“我是看你天天吃素,纔給你吃的,你若是營養不良倒下了,那誰來照顧我。”
她的語氣很柔和,不是生氣的那種語氣,就像是在解釋。
張大牛豈會不知道,不過聽她說出來,那種感覺不一樣,他脣角上揚,咧開薄脣笑起來。
“俺身體壯著,不會倒下的,娘子你可放心。”
看著他,點了一下頭,確實壯,一身的肌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成的。腦子裡立即想起中午看到他光著身子的時候,爲了掩飾自己的臉紅,她轉身側躺,面對著裡面,背對著張大牛。
張大牛見娘子這般,擡手抓了抓頭,不明她這是怎麼了,沒有多想,快速的吃飯。
大口大口的吃,很快他就吃完了,雞肉也吃完了。站起來把碗摞在一起,拿著筷子就出了房間。
他出去後,牀上的周依苒鬆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想起張大牛光著身子的模樣,她就吞口水,有種飢渴的感覺。
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如今這是怎麼了?
難道自己變色了?
甩了甩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有點像跟張大牛做那種事情。
張大牛端著藥進來,看著娘子拍打自己的頭,皺起眉,快步走過去,緊張的詢問:“娘子頭疼嗎?”
一聽聲音,她差點嚇得跳起來,坐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答他:“沒有。”
說完就伸手拿他手中的碗。
張大牛看著她喝藥,皺著眉,還是有些不放心,待她喝完藥,接過碗,給了她蜜餞後重復剛纔的問話:“娘子的頭真的不疼?”
“不疼。”說完就不理會他。
張大牛皺著的眉沒有舒展,端著空碗,帶著憂愁離開房間。
他走後,周依苒就打算睡覺裝死了,免得這個張大牛一個勁的問。
當張大牛提著熱水進來,叫了兩聲,牀上的人沒有反應,他便知道她睡著了。
走到牀邊,放下桶,擰乾帕子給她擦了一下腳。
握著她的腳,張大牛有些貪婪了,很想就這樣捏著不放了。
當張大牛的手握著她的腳的時候,她感覺的眼睛就睜開了。
張大牛並沒有發現她醒過來,而是很輕的給她擦腳。
周依苒用眼角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不過不管他怎麼小心,她還是沒忍住笑起來。
因爲他弄得實在是癢,她想裝死也裝不來。
張大牛聽她笑聲,嚇得反彈的手一鬆,立即退後了一步。
“你很怕我?”看著他一系列的反應,問道。
“洗腳吧!”張大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身出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有種做賊被當場抓包的感覺。
要問他爲什麼有這種感覺,他也不知道,明明是自己的媳婦,可是他就是不敢碰她。
不過這個似乎從她那天說兩人分牀開始,他就非常的小心,不觸犯她,擔心自己惹得她不開心。
雖然每晚娘子都是滾到自己的懷中,但是他不敢動她。
不過剛纔娘子應該沒有生氣!
房間裡,周依苒洗完腳,等了許久都不見張大牛進來,她便皺起眉,張開嘴巴就喊。
“張大牛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在外面過夜了?”
聽到聲音,張大牛立即轉身進去。
掃了牀上的周依苒一眼,接著就立即低下頭,提著桶轉身快步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來,回頭道:“娘子先睡,俺把衣服洗了。”
說完不等她說話,就消失在門前。
周依苒看著他這般,笑了起來,沒想到張大牛是如此的膽小。
笑過之後,她起身下牀,站來窗戶前。
看著張大牛就在院子裡坐著洗衣服,不過那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因爲他一直搓那一處,搓了許久,這樣很明顯是在走神。
他在想什麼?
院子裡的張大牛,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轉頭看了一圈,然後眼睛落在窗戶。
看著站在窗戶前的娘子,他皺起眉。
“娘子莫站久了。”他沒有讓她回牀上躺著,知道她一直躺著也躺累了。
屋裡的周依苒笑著對他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有她看著,張大牛不再走神,幾件衣服很快就搓好了。
等他再看向窗戶的時候,哪裡已經沒有娘子,心裡莫名的有些失落,不過也就瞬間的感覺,接著就沒有覺得了。
走進廚房,打了一桶水,清了一遍,這才把衣服晾起來。
關上大門轉身就回房去了。
站在牀邊,看著緊閉著眼睛,呼吸沉穩的娘子,他脫了衣服,睡在牀邊。
側頭看著身邊的人,他盯著沒有轉眼。
“你什麼時候能夠接受我?”此時,張大牛的自稱不是‘俺’,而是‘我’,若是周依苒醒著的,一定會覺得他很不一樣。
偏偏她已經睡著了。
伸手過去,距離她臉只有一釐米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然後收回了手。
就在他收回手瞇著眼睛睡覺的時候,胸口一重,他猛地睜開眼睛,垂眼看著自己胸前的手臂,脣角勾起,笑起來。
睡覺還是這般的不老實。
他沒有拿開她的手臂,任由她的手臂擱在胸前。
在他再次瞇眼睛的時候,他瞪大眼睛,吸了一口氣。
手推了她的腳一下,側頭看著已經捱過來的女人,他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她的。
疼痛緩解,這才瞇著眼睛睡下,可是懷中的人不老實,她居然用大腿摩擦他那敏感的位置。
若不是她小產坐小月子中,他真的很想把她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