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她,他又要走了,就在剛剛,他接到飛鴿傳書,邊境出事,小七被抓,他必須馬上趕回去。
淳于丹睿走近,輕輕的,深怕吵醒她,坐在牀榻上,小丫頭背對著他,他的大手輕輕的撫上她的小臉。
因爲指尖的觸碰,睡夢中,趙水兒以爲是蚊子,小手揮舞了一下,然後側身,小臉轉了過來,面對著他。
牀榻上的她,一頭烏髮如雲鋪散,熟睡時仍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雲霧般的憂愁。他的目光劃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脣,最後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緊,潔白如牛乳般的肌膚,微微凌亂的綾羅,遮擋不住她無意間露出來的小腿,不知這丫頭穿的什麼東西,這般短小,竟又露胳膊又露腿,幸好來人是他,要是別人,怎生的了。
想到這,淳于丹睿臉色一沉,傾身上前,在她殷紅的小嘴上輕啄了下,幫她拉好滑落的錦被。
小丫頭,等我!
低喃完,高大的身影轉身決然的離開。
這一別,差點兒變成了永別。
……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他們調皮地眨著眼睛,偷窺著人世間的秘密。偶爾有流星劃過夜空,爲那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活力。
第二天,趙水兒朦朦朧朧的醒來,她昨晚做了一個羞羞的夢,夢見淳于丹睿居然溫柔的坐在牀邊,親了她。
醒來穿戴好,她踏出房門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叫那個腹黑狡詐的老男人起牀,倒不是她好心,而是她剛剛寫了一封信,需要讓他帶給爹。
叩叩叩。
清脆的聲音響起。
趙水兒連著敲了幾下,屋門依舊緊閉,裡面的人沒出來,倒是引來了小翠。
“小姐,皓月公子昨晚半夜就走了,他的手下無心跟陸管家打了招呼。”小翠恭敬的稟報。
“走了?”趙水兒叩門的手僵在半空中,呆愣了片刻。
說走就走,不辭而別,他可當真是好樣的啊。
砰的一聲,趙水兒擡腳踹開了房門,徑直走了進去,小翠瞧見,縮了縮脖子,怎麼感覺小姐好像很生氣呢,她向屋裡望了望,沒有膽量進去,只能站在門外,等著小姐出來。
她記得小姐說過,她生氣的時候只想靜靜,她雖然不知道靜靜是誰,可小姐想什麼人做什麼事,她也管不著。
趙水兒進了屋子,雙眼掃射了下,就知道昨兒她親自給他鋪的牀鋪,動都沒有動過,她起身來到書桌前,滿懷期待的看了一眼,桌子上除了她放的兩本兵法書,什麼都沒有,看來他走的很匆忙,隻言片語都不留,比五年前還讓人氣憤。
她精緻的小臉閃過一絲落寂,雖然知道他不屬於自己,可到底還是走了,她心裡竟有一絲埋怨,像妻子對丈夫的不辭而別一般。
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走了便走了吧,他只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不可能爲了她而停留。
趙水兒收起心中短瞬的難過,一個轉身,離開了房間,等著她做的事還很多,也許,時間穿梭,歲月弄人,他們最後還能在一起也說不一定呢。
她是樂觀勇敢的趙水兒,這些悲秋傷懷的事,輪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