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論調(diào)教蘇三的可能性
安言現(xiàn)在是真的在試著接受蘇三了,因為這般,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個肩膀可以依靠,是這般幸福的事情。她將自己的腦袋輕輕的埋在蘇三的胸前,蘇三伸手輕輕的擁著她,畫面安靜美好。
蘇三伸手一下一下的順著安言的背脊,無聲的安慰著。
過了一會,安言的心緒緩過來了,就疑惑的問道:“你今天出去了?”
她醒來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蘇三,蘇三似乎是才回來的。
聽到這話,蘇三的眉目嚴厲了一些,柔聲說道:“于雷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發(fā)現(xiàn)了綁架你的那個男子,我就趕過去協(xié)助于雷一起抓他。”
“抓到了嗎?”
想到那個陰冷得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男人,安言覺得自己渾身都發(fā)冷。隱隱的,眸中有著絲絲恨意。如果不是他,她的娘親的身子怎么到了如斯田地。
“抓到了,如今正在縣衙里關(guān)著。”
蘇三的心中也是恨著的,恨不得將那肖毒千刀萬剮。只是,人既然抓到了,那懲罰他后面有的是時間。他擔心家中的安言,所以就先趕回來了。
“我突然有些厭煩這里了,這里發(fā)生了太多令人傷心的事情了。”
安言靠在蘇三的胸口,眸光似恨似無奈。
蘇三聽了,擁著安言的手一緊,然后道:“白家遷到南郡去?”
蘇三試探的問著,余光小心翼翼的看著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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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皺眉想了想,她不知道舅母她們是否會答應(yīng)。她一開始的打算是先帶著娘親離開一段時間,去南郡調(diào)理好身體,并沒有打算真的離開這里。雖然這邊有很多傷心的回憶,但是同時的這里也有很多美好而難忘的記憶。此刻,蘇三提及這個問題,她一時間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最終,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我會找舅母好好談?wù)劦摹!?
只怕是舅母會不舍得,這里是她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這里有她和舅舅最幸福記憶的地方。安言垂了垂眼眸,但是她若是去了南郡,卻是又萬分舍不得舅母和表哥表嫂們,還有那個可愛懂事的小胖丫。
“嗯,都聽你的。”
蘇三低著頭,將下巴靠在安言的頭發(fā)上,輕輕而溫柔的摩擦著。這般親昵依戀的姿態(tài),讓安言眼中的薄冰漸漸畫去,漸而襲上了淺淺的暖意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至少她還有蘇三。她可以有了傾述的對象,有了替她想辦法的人了。原來這就是夫妻,患難與共,禍福同享。這般感覺,真好,她再也不會孤單了。
兩人靜靜相擁,再無多余的話語,只是在此刻貪戀的享受著此刻的溫存。發(fā)生了綁架事情之后,他們都更加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光。唯有曾經(jīng)失去過,才越發(fā)的能夠知道珍貴。
下午的時候,安言和蘇三一起去了新竹縣,著手解決那些仇人。
蘇三牽著安言的手先來到了趙家,趙家此時門外把守著很多衙差,里面更是有衙差在趙家里問話。
兩人剛剛到達,就聽到后面?zhèn)鱽眈R車停下的聲音,紛紛轉(zhuǎn)頭看去,就看到吳文率先跳了下來,接著就是吳凱。
吳凱看到安言在那里,立刻快跑一步過來,面色哀婉。
看到他這幅樣子,安言輕輕的挑了挑眉頭,“原來是吳少爺啊,還以為你在牢獄里呆著呢?”
安言這話仿佛一枚細細的針,輕輕的扎進吳凱的心里,既痛又奈何不得。
看到吳凱依然好好的在外面呆著,蘇三的眉頭也是跟著皺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昨天已經(jīng)讓于雷和張駿一起將剩下的事情處理一下了。那么,自然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那么趙家趙禮,吳家吳凱和掌柜吳文,還有那縣令夫妻,這些個都應(yīng)該被處置了才是。怎么,如今這吳凱還能夠好好的站在這里呢?
才這般想著,蘇三眼角余光就看到于雷和張駿從趙府里面走出來。張駿眼尖,一看到吳凱在這里,頓時心里暗叫不妙,忙三步并作兩步的走過來。
“老大,這事情我一時間忘記和你說了。”
聽到這話,蘇三知道吳凱這件事情肯定還有內(nèi)情了。蘇三拉著安言往旁邊走了幾步,張駿連忙小聲說道:“因為新竹縣這邊的事情有點大,涉及的人有些多,而且其中更是涉及到縣令夫妻,因此于雷怕掌控不了,所以昨天就從青城里調(diào)了一些兵力過來。這之后,自然一切都很順暢,那縣令夫妻已經(jīng)被收押下獄了。而趙禮也是直接押入大牢,趙府的相關(guān)人等如今也正在審訓,涉及到這件事情的一個都不會跑掉。那肖毒用了一些刑,如今在牢獄里也老實了很多。最后,就是這個吳凱了。昨天我和于雷帶著兵力感到吳家,卻是被吳文迎著進去了,老大你知道我們看到誰了嗎?”
蘇三來了興致,是誰竟然能夠干預到于雷和張駿的決定。
“是銀家七小姐身邊最得力的管事嬤嬤,齊嬤嬤。”
齊嬤嬤何許人也,蘇三那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銀家七小姐他還是知道的,那可是一個極其厲害的女子。據(jù)說這個七小姐是銀家長房嫡女,自小就是受盡寵愛的。而且七小姐從小就表現(xiàn)出了非凡的經(jīng)商財富,因此銀家的家主銀老太爺很早就將還很小的七小姐帶在身邊了。而這個七小姐也確實很有一套,在南郡真的混出一片天來了。如今,年僅十七歲的七小姐已經(jīng)接管了銀家大半的生意。如今銀家家主老太家家主老太爺身體日益不行,聽說銀家族里現(xiàn)在正在議論著將來要讓七小姐接管家主之位。從其中,不難看到這個七小姐的過人手段。因此,七小姐已然是銀家第一人。
而南郡銀家,是如今進貢御酒的皇商,在南郡的地位和蘇家并駕齊驅(qū),近段時間更是有種躍居其上的風頭。
南郡銀家又如何,傷了她的小女人就是不行!
“那老貨說了什么?”
張駿:“……”
張駿心中無奈的想著,老大你還是依舊的目中無人。那齊嬤嬤原來是七小姐的奶娘,如今是身邊最得力的人,這樣的身份地位,在自家老大口中卻是只換了一句老貨。真真是,老大果然是氣勢無匹,估計就算是七小姐站在這里,老大也敢出口諷刺吧?
張駿無奈的揮去心頭奇怪的想法,然后郁悶的說道:“那老貨說吳家和銀家頗有淵源,而七小姐又欠了吳凱少爺一個人情,所以就在這里斗膽向我們求一個人情,放了那吳凱。到時候,等老大你回了南郡,七小姐定然登門致謝。”
心情一不爽,張駿也跟著喊老貨了。而且,張駿心中暗自覺得這稱呼喊著還真是爽……
張駿話落,蘇三卻是冷冷嗤笑一聲,“她欠人情關(guān)我們蘇家什么事情?人照抓,讓她有意見來找我。”
蘇三一錘定音,流瀉而出的氣勢霸道無匹,看得張駿要眨星星眼了。
“好的老大,這次吳凱的刑罰我親自來,還敢耍花樣,這次讓他更慘。”
接著張駿和于雷就轉(zhuǎn)身快步走大了吳凱身邊,“吳凱是吧?”
“嗯,小人而是。”
吳凱看著張駿面上的笑意,以為那些人真的是忌憚著銀家,所以此刻打算妥協(xié)放自己一馬,眼中頓時閃過喜色,忙恭恭敬敬的應(yīng)道。
張菊看到他這個樣子,面上的笑意更深,卻是猛的抬手喝道:“來人啊,給我將吳凱拿下。”
吳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事情,整個人就已經(jīng)被人給押著了,他依然不解,急急的道:“我還要跟著齊嬤嬤去南郡拜謝七小姐呢。”
“死了,魂飛過去拜見也是一樣的。”
張駿卻是露齒一笑,白森森的牙齒在吳凱的眼中似乎閃了寒光一般。吳凱聽了只覺的全身發(fā)冷,眼中閃過深深的恐懼。
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原本打算的好好的,利用那隱退的御醫(yī)以及制造一些和阮家小姐的謠言,就可以得到趙府和縣令的好感,然后就可以化解危機,進而除去安言她們。只是,一夜之間卻是什么事情都變了。他最看不上的農(nóng)夫蘇三,一轉(zhuǎn)身竟然變成了南郡蘇家三少爺,更曾經(jīng)是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軍,在秦國皇城秦都內(nèi)更是有著不小的人脈。吳凱在得知事情的那一刻,真想一頭撞死算了。他干什么不好,怎么就惹了這么一尊大神呢。這下,焉能有命在?
不過,有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蘇三那邊的人馬即將上門來拿人的時候,他們吳府中卻是來了一個貴人。此人就是南郡銀家暗地的當家七小姐身邊最得力的管事嬤嬤齊嬤嬤了。齊嬤嬤說是為了那隱退的御醫(yī)而來,只因為那御醫(yī)擅長治一個奇癥,因此齊嬤嬤才不遠千里的趕來了。一聽這話,吳凱頓時覺得機會來了,遂忙客客氣氣的招待齊嬤嬤,更是親熱的說要陪著齊嬤嬤一起護送那御醫(yī)去南郡銀家。齊嬤嬤聽了,自然是高興不已,想著這個吳凱還是很懂做人的。
而吳凱也是趁著這個時候,說了自己可能會沒命的事情,不小心得罪了蘇三的妻子。
那齊嬤嬤聽了,剛開始的時候皺了眉頭思索了一會人,然后就說道會保住他的。因此,這才有了這后面的事情。那于雷和張駿一開始真的放過他了,可是沒有想到如今那蘇三一來,就將人給抓了。吳凱心頭著急,那齊嬤嬤怎么還不出來? ▲ttka n▲¢ ○
吳凱這般想的時候,那齊嬤嬤終于是發(fā)話了。
“慢著!”
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個衣著講究,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看著四十上下的婆子緩緩走下馬車。看到那齊嬤嬤下來,張駿和于雷偷偷看了老大一眼。卻是發(fā)現(xiàn)老大動也沒動,正小心的擁著大嫂,目光全部落在大嫂身上,絲毫沒有關(guān)照這邊的意思。看到這個情形,張駿和于雷相互對視一眼,立刻就知道了老大的意思了。于是,動作不減,押著吳凱和吳文就要離去。
齊嬤嬤看到他們竟然無視自己,頓時大聲喝道:“老奴雖然只是銀家一介下人,但是七小姐卻是待老奴如長輩。在南郡之中,就算是張家于家的當家見了老奴,也是客氣的。怎么如今兩家的小輩倒是出息,這般看不起老奴了?”
齊嬤嬤的話語才落下,張駿和于雷兩人的臉就黑了。這個老貨,說話實在難聽,這是倚老賣老,還是仗著身后的七小姐呢?張駿和于雷從小從軍,身上皆是有一股桀驁不馴的。原本還會細想其中的牽扯,如今聽到那老貨這般說,直接氣血上涌,再不管了,抓了人在那老貨的眼中讓衙差將人給押走了。
齊嬤嬤看到他們皆是無視她,頓時氣得個倒仰。這幾年來,隨著七小姐的身份水漲船高,她也是沾光。尤其是近些日子,老太爺身子不利索,七小姐的呼聲越來越高,她齊嬤嬤的身份自然是跟著上升了。而齊嬤嬤說得也是不錯,南郡好幾大家族的家主看到她,也是客客氣氣的。齊嬤嬤這些年來,何曾受過這樣的無視和屈辱?
這個時候,蘇三也是牽著安言慢慢走過來。
齊嬤嬤看到眼前一亮,心里想著總算是蘇家是個大家族,出來的人就是識大體一些。
齊嬤嬤的頭微微仰著,余光悄悄打量著安言。嗯,容貌尚可,氣質(zhì)也還可以。只是聽說是被青城唐家趕出來的棄女,身份太低了,到底上不了臺面。難道蘇家還能夠為了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和她們七小姐公然作對嗎?齊嬤嬤這般一想,越發(fā)看不上安言了,眸中隱隱的帶了鄙視的意思。
安言眉頭一挑,她這是被鄙視了嗎?
難怪蘇三要喊她老貨,這還真是個老貨!
蘇三也是察覺到了那齊嬤嬤的目光,頓時眸光就冷淡下來了,冷冷的看了齊嬤嬤一眼,然后冷漠道:“于雷,這老貨在這里大呼小叫,擾亂衙差辦案,給我丟到大牢里去,讓她清醒清醒。”
蘇三的話語落下,不僅是齊嬤嬤愣了,就是張駿和于雷也跟著愣了。老大,你需要這么酷嗎?將七小姐身邊最得力的奶娘給扔進大牢,那南郡銀家那邊能夠答應(yīng)?
“老大?”
終究張駿還是遲疑的問了一句,而蘇三的回答卻是簡單,只一個字,“抓!”
張駿和于雷相互對視一眼,無奈一笑,然后果然讓手下將那個齊嬤嬤給抓了起來。齊嬤嬤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蘇家三子竟然敢將她抓入大牢,這簡直是豈有此理。齊嬤嬤也許是氣得狠了,竟然在一邊反駁道:“蘇家三爺真是好大的脾氣,將老奴抓入天牢是沒什么了,畢竟老奴身份低微的。只是,不知道三爺?shù)綍r候如何跟七小姐和銀家交代才是?”
齊嬤嬤一副我為你考慮的樣子,讓一邊的安言看了,忍不住在一邊撲哧笑了。
蘇三原本面色不大好看,突然聽到耳邊傳來動人的笑聲,面上的神色才算是緩和了一些。
那齊嬤嬤本來就憤怒不已,此刻聽到安言竟然還敢在一邊嘲笑她,頓時怒而諷刺道:“這里有你什么事情,不過一個商門棄女罷了。”
這話可是不得了,安言倒是沒有多大怒氣,倒是把旁邊的蘇三給激怒了。蘇三想也不想,就一腳踹過去了。齊嬤嬤被蘇三一腳直接踹出去好遠,躺在地上更是嘔出了一口血來,然后就再也不敢放肆了。因為蘇三的突然發(fā)難,齊嬤嬤果然老實了一些,但是心中卻是暗暗想著,除非這個安言不回南郡,否則定然攛掇著七小姐對付她。此時,齊嬤嬤將一切事情都歸在了安言身上。因為在她看來,整件事情就是從吳凱得罪安言開始的。
蘇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老貨心中的想法,此刻他有些緊張的看著安言,小聲道:“娘子不要在意那老貨的話,要不然我將那老貨打殺了?”
安言聽了,卻是輕輕笑道:“我有那么容易動怒嗎?算了,你已經(jīng)踹了人家一腳,等下還要將人家關(guān)牢獄里呢。把她管個三五天,就放她回去吧。我很好,沒那么脆弱,那些話還不至于傷到我。”
聽到這話,蘇三才算是放心了。要是讓娘子生氣了,那么那老貨簡直就是死不足惜了。
接著,齊嬤嬤也被帶走了,蘇三牽著安言來到了縣衙的牢獄的刑房里面。此時,那縣令和吳凱以及肖毒都被押到這里了。旁邊的衙差手里拿著鞭子以及各種刑罰器具,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樣子,就等著蘇三等人一聲令下,然后就可以開始行刑了。
安言看著眼前的刑罰器具,眼眸之中滿是薄涼,絕對不會覺得他們可憐的。惡人有惡報,他們當初既然做出那般傷天害理的事情,現(xiàn)在就要有勇氣去承擔這些后果。
肖毒、縣令、吳凱三人之中,相比而言,安言對于肖毒的恨意反而少些。但是,對于縣令和吳凱的恨意卻是在看到兩人的時候瞬間爆發(fā)。壓抑在心底多時的恨意,此刻終于不用在壓抑了。安言的雙眸瞬間滿布寒意,那點點冷光,迅速在眼角眉梢凝成冰凌一般的殘忍來。她緩緩走到那縣令身邊,輕聲的說道:“縣令,你可是還記得綠竹村的白家?”
那新竹縣令聽到這話,卻是回不過神來,綠竹村白家,他還是記不起來。此刻的他依然迷惑著,明明開始還好好的,他幫著城主大人抓犯人。誰找到犯人是抓到了,一轉(zhuǎn)身城主大人卻是下令將他們夫妻兩個給押入大牢了。此刻,聽到眼前小婦人的話,新竹縣令似乎懂了什么,但是依然不太記得綠竹村白家。
看到他這幅樣子,安言眼中恨意更濃,“竟然不記得了!竟然不記得了……”
安言后面卻是輕輕的笑了起來,笑的溢滿哀傷。她恨之入骨的人,卻是根本不記得害過這么一個家庭,這真的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不記得了啊……”
安言抬眼,含淚而笑,繼續(xù)說道:“那我就好好的告訴你吧。”
新竹縣令只覺得毛骨悚然,眼前的小婦人的種種行為都透露著一種透骨的寒意。那笑容,更仿佛是盛開在地獄之上一般。似乎看一眼,就能夠讓他飛灰湮滅一般。
“綠竹白家經(jīng)常釀造一些竹葉青賣到縣里來,賺些小錢養(yǎng)家糊口。一次,白家研究出了改良的竹葉青。這本來該是一件喜事的,但是卻是被吳家惦記上了,設(shè)計白家二子偷盜。而身為父母的你,竟然不問緣由就將白家老爺白起打死,將白家二子幾乎打得殘廢。如果不是有貴人幫助,說不定白家二子也會冤死在牢獄之中。”
新竹縣令聽到冷汗泠泠,綠竹白家他卻是記不得,但是一提起改良竹葉青,他就立刻知道對方說的是哪一件事情了。當時那件事情,他確實是因為收了吳凱的銀錢,所以才會那樣處理的。畢竟,吳家在新竹縣也算是一方望族了。而那小村子來的白家,算個什么東西,他打殺了也就打殺了,也不會有什么。只是后來沒有想到那上竹先生會來,上竹先生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雖然那件事情因為上竹先生的介入而有些小波折,但是最后也是順利的解決了,他絲毫也沒有放在心上。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時隔數(shù)月,這件事情再次被翻出來。他自己如今更是如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似乎真的是因為惡事做太多了,此刻就要付出慘痛的教訓了。
這一刻,新竹縣令倒是無比的清醒了起來。他在心中冷靜的分析著,分析著自己能夠活著的概率。青城府主喊這小婦人的夫君為老大,可以看出那老大的身份定然更是不簡單。而如今,自己害了人家的表哥,害死了人家的舅舅。這樣的仇恨,說是血海深仇也不為過了。看那小婦人的神色,一副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拆骨的模樣,新竹縣令頓時知道這一局是死局,無法可解了。既然已經(jīng)注定是死局,那么再如何掙扎也是枉然。如此這般,還不如沉默的死去。
新竹縣令的沉默倒是讓安言眸光一閃,這個新竹縣令也算是個人物了,這個時候沒有求饒,沒有怒罵。終究,仇恨已成事實,一命抵一命已然成定局,其它的算是過眼云煙了。
安言閉了閉眼睛,然后對著蘇三說道:“你處理吧,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安言就轉(zhuǎn)身出去了。蘇三點了應(yīng)允,目送著安言出去,然后就吩咐下面的人動手了。
安言一路走出牢房,走到縣衙之外河邊的一顆柳樹下站好。她輕輕的靠在柳樹上,頭仰著,望著純凈的天空,愣愣出神。她以為此刻自己該是高興的,暢快的才是。只是,原來沒有,她的心中彌漫的是哀傷和苦澀。報了仇又如何,終究失去了還是失去了。安言就這般呆呆的看著天空,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自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
蘇三一出來就看到安言輕靠在樹上,一副哀傷悵惘的樣子。他不喜歡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喜歡看到她溫柔淺笑的樣子。尤其是那種歡喜時笑到眉眼彎彎的模樣,而此時因為悵惘而微微皺起的眉頭,令他覺得心疼極了。他伸手將她抱在懷里,想要用自己的身體的溫度溫暖她。
突如而來的懷抱和溫暖,讓安言惆悵的思緒緩緩散去。她輕輕的靠在蘇三堅實的肩膀之上,素雅的眼眸之中閃過淡淡的安心。這個懷抱,一如既往的令人依戀和安心。而且,以后這個懷抱都是屬于她的,專屬于她的。
“蘇三。”
“嗯。”
“以后你只能抱我一個人,這個懷抱只能屬于我一個人的。”
“這是自然的,我保證,我說過我會永遠忠誠于你的。”
“要是你哪天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呢?”
“永遠不會?”
“我說如果?”
“如果我死!”
安言猛的抬頭去看蘇三,卻是看到他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絲毫看不出開玩笑的樣子。安言的心頭震動,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將情話說都這般嚴肅,讓她這般動容莫名。
“蘇三,你真好。”
安言將腦袋埋在蘇三的懷里,靜靜的聽著蘇三有力的心跳聲,只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過去的終是過去了,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她還有蘇三,還有那么多的親人,她要守著他們,護著他們。
蘇三的眸光溫柔的涌動著,不是我很好,只是因為你太美好了。美好到,讓我原本黑白的人生充滿了色彩。讓我知道,原來活著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因為這個人世間有你的存在。蘇三將安言擁得更緊了,輕輕俯下身子,將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安言的發(fā)頂。只這樣,就讓他的心頭溢滿了幸福。蘇三不自覺的就笑了,笑聲朗朗,隨著柳絮紛飛。
安言抬眼看了蘇三一眼,這還真是第一次聽到蘇三這般爽朗的笑出生來。以前蘇三即使笑,也是淺淺的笑,如果不是親近熟悉的人,幾乎都無法發(fā)現(xiàn)蘇三在笑的。而如今,蘇三這般笑著,似乎心情真的極好的樣子。她知道,他歡喜,是因為她。只這一點,就讓她幸福到了心口。
新竹縣中,因為縣令夫妻,趙禮,吳凱等人被下獄,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剩余的沒有被波及的衛(wèi)家,水沙幫兩個勢力皆是有些蠢蠢欲動。在這種情勢之下,于雷這個青城府主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這兩個勢力不是膽大包天到在新竹縣里發(fā)生火拼的話,他是不會摻和到其中的。最后,這兩個勢力斗了一個月之后,以平局為結(jié)果,兩個勢力瓜分了吳家的生意。而縣令一放的所有財富全部被充公了,相關(guān)人員都受到了相關(guān)的處罰。而說起趙家,這次竟然沒有倒下。因為趙家二少爺趁勢崛起,將趙家進行了一番整頓,牢牢的守住了屬于趙家的生意。
于雷和張駿會坐視趙家如此,卻是因為這個趙家二少爺很會做人。他親自上門拜訪了于雷和張駿,為趙家開脫。而于雷和張駿兩人也是對趙家二少爺進行了一番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此人生意頭腦不錯,平時倒也沒有做什么大奸大惡的事情。品性尚算是可以的了,而且安言的意思也是讓相關(guān)人等伏法就好了,無關(guān)的人就不要多做追究了。因此,趙家二少爺就這般崛起了。一時間,新竹縣從原來的五方勢力齊頭并進,到如今的三足鼎立。分別是趙家,衛(wèi)家,以及水沙幫。而新上任的新竹縣縣令乃是一個年約三十的中年男子,此人人品中正,素來秉公之法。因此,來到新竹縣之后,也沒有拉幫結(jié)派什么的,只是好好的治理著新竹縣,倒是一個難得的好官。自然,這些都是后話。
而此時,蘇三正背著安言會綠竹村呢。
“快放我下來,讓人看到該笑話了。”
安言在蘇三背上,卻是有些著急的讓蘇三放她下來。
而蘇三卻是沒有動作,依然繼續(xù)背著,四平八穩(wěn)的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
安言看到蘇三這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有些羞惱,伸手去擰蘇三的胳膊。
蘇三的身子說是銅墻鐵壁也不為過,就安言那纖弱的力道,擰在蘇三的胳膊上,就如被蚊子輕輕盯了一下一般,蘇三基本上沒有什么感覺。
安言很郁悶,本來是好好的。結(jié)果一說要回去了,蘇三就說背她回去。她開始不同意,但是蘇三說就背一下,那條路偏僻不會有人看到的。安言想想也是,就讓蘇三背著了。誰知道,這個男人,卻是背了就不放下了。如今,都快到村口了,等下要是讓人看到該多尷尬。
安言發(fā)現(xiàn)蘇三的身體簡直跟金剛一般,無論是捏他還是掐他,都沒有作用。安言眸光動了動,惡向膽邊生,突然就在蘇三的背上低低的笑了起來。
蘇三被那笑聲笑的毛骨悚然的,但是心里想著自己皮糙肉厚的被娘子掐一掐也不疼,沒什么大事。所以,雖然心里有些毛毛的,但是蘇三也沒在意,繼續(xù)安穩(wěn)的走著。
“嗷嗚……”
蘇三正走著,猛然感覺脖子一疼,情不自禁的就輕喊了一聲。他不敢置信,小女人竟然咬他脖子。此刻倒不是疼的問題,而是太刺激了,引起了身體不該有的反應(yīng)了……
“乖別鬧,你昨天太累了,身體還虛著,走不了這么多路。乖,讓夫君背著。”
原本正輕輕咬著蘇三脖子的安言此時倒是停下來了,面上有些尷尬的緋紅色。自己是不是錯了,蘇三也是好意,自己竟然還咬他。安言一時間將頭深深的埋在蘇三的后背上,都不敢抬起來了。但是,雖然尷尬,還是低低的小聲的說道:“可是都快到村子里了,給別人看到不好,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聽到安言小心的軟軟的聲音,蘇三的心就跟被貓爪子撓著一般。他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乖,我就這樣背著你回去。你可以裝暈倒,這樣別人就不會有話說了。”
安言:“……”
安言覺得今天的蘇三太奇怪了,還想要反駁幾句,結(jié)果看到兩人已經(jīng)到村口了,前面都可以看到一些干活回來的村民了。這個時候,要是讓蘇三放自己下來,那就太欲蓋彌彰了。看來,這個時候,也只能夠采納蘇三的提議了。于是,安言很配合的昏倒在了蘇三的背上。
蘇三的嘴角立刻翹了起來,心中被背著的小女人裝得滿滿的。
村子的人看到蘇三背著安言過來,瞬間就有竊竊私語傳過來。倒是有和白家相好的郭家嬸子走過來,關(guān)心道:“蘇三媳婦這是怎么了?”
“我家娘子身體本來就弱,今天有事情急著趕到縣里去,誰知道事情辦完了,我家娘子卻是勞累得昏倒過去了。”
聽到蘇三這番話,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小下去了。而郭家嬸子面上卻是浮現(xiàn)出擔憂,“那趕緊的背著你家娘親回去休息吧,下次可是要注意一些了。”
蘇三點頭,然后就背著安言回去了。
回到白家,倒是沒人看到他們兩個,大概不是在忙著做飯,就是在屋子里呆著。因此,蘇三直接就背著安言回到了兩人的房間。
一到房間,蘇三就將安言給放到床上,然后整個人就跟著壓上來了。
“你……你干嘛?”
安言看著這般如狼似虎,如饑似渴的蘇三,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起來。
“娘子,剛才為夫在路上忍得好辛苦。”
安言:“……”
不就是背個人吧,這都能夠獸性大發(fā),安言嘴角抽搐得厲害。她此時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郁悶了。這蘇三明明說是體恤自己昨天太累了,所以背著自己回來。可是如今,卻是因為背著自己起了反應(yīng),這究竟是想要讓自己休息呢,還是想要讓自己勞累呢?
腦中自然的想起了昨天的種種畫面來,安言的面色瞬間一片緋紅。
美人如玉,潔白晶瑩,最是那臉上的嬌羞,傾倒了眾生。蘇三此時整個人都癡了,只覺得越是在一起,越是迷戀,迷戀那種美麗,迷戀那種味道,讓他欲罷不能。
“娘子……”
“我身體還不舒服呢……”
安言的臉紅紅的,話語低低的,幾乎不成詞句。
聽到安言這話,蘇三果然停頓了一下,皺著眉頭認真的思索了一會。然后低頭,輕輕的湊在安言的耳邊道:“我不進去,不會讓娘子累到的。”
安言言:“……”
安言還來不及反駁,就已經(jīng)被蘇三給深深吻住了。在意識迷蒙的最后一刻,安言還在心里想著,蘇三的吻技越來越好了。從初時的粗暴,到如今的綿綿細雨,纏綿悱惻。
蘇三果然沒食言,真的沒有進去。只是安言的全身都被扒了個干凈,肚兜都的系帶掉下了半邊,身上到處都是蘇三留下的痕跡。安言狠狠的瞪著蘇三,一副牙癢癢的樣子。這個男人,雖然沒進去,但也是從頭到腳,將她給折騰了遍。
蘇三:“我真的沒進去……”
安言:“……”
蘇三:“娘子你也沒出力,不會累到的。”
安言:“……”
她背過身去,不再理會蘇三,和這人溝通,永遠中間都存在一條鴻溝。不僅是古代和現(xiàn)代的鴻溝,更是正常女人和非正常男人的鴻溝,不可跨越啊。
蘇三看到安言背對著自己,頓時心里著急,覺得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生氣了。
蘇三:“娘子,你生氣了?”
安言:“沒有。”
蘇三:“那你為什么背對著我?”
安言:“因為不想看到你?”
蘇三:“那你就是生氣了。”
安言:“沒有。”
蘇三:“那你為什么背對著我?”
安言:“……”
安言心里很郁悶,蘇三他不是沉默寡言嗎,怎么現(xiàn)在話這么多,問題這么多?
而蘇三沒有得到安言的回答,整個人赤條條的坐在安言背后,腦袋低著,一副被拋棄的模樣。
過了一會,安言才發(fā)現(xiàn)蘇三好像很久沒有說話了,就奇怪的回頭去看了一眼。
頓時,就看到一只巨型犬正失落落的坐在那里,樣子好不可憐。那副模樣,好像是自己拋棄了他一般。安言頓時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不然怎么就讓一個沉默寡言,冷漠淡然的男人,露出了這般可憐的樣子。
安言看了幾眼,心里就有些奇怪的感覺了,磨磨蹭蹭的爬起來,伸手捅了捅蘇三,“你怎么了?”
被安言這么一捅,蘇三慢慢抬起頭來,那一雙素來冷漠的黑眸,此刻卻滿是委屈和哀怨。
安言:“……”
“娘子我真的沒進去,你為什么生氣?”
安言覺得這個問題根本沒法回答,所以只好嚴肅道:“我真的沒有生氣,你要是再敢問這個問題,我就真的生氣了。”
聽到這話,蘇三果然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安言看到他這樣子,頓時彎起了嘴角,一副眉眼飛揚的模樣。其實,蘇三還是很好的,很有被調(diào)教的潛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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