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白芍還沒嫁人,算了,雖然是個胡攪蠻纏,拉低智商的,白棠沒想和她計較。
要是較真,豈非顯得自己智商都低了幾個數。
白棠還有點奇怪,劉公公的權利有多大,要是真選了她,阿澈能讓她進宮?
本來她還要猶疑一下,搖擺一下。
昨晚上,都差點海誓山盟了,還有什么顧慮。
白棠小小得意的瞅著蘇子澈的側臉,唔,側臉真好看,以后都歸我了!
本來,她想提一小句,阿陸平日也算個辦事牢靠的,怎么一去就不回來。
按著平日里阿陸的能力,這點時間別說是講明準確地點的,就是將她住的那個小院子,翻個遍都夠了。
礙于昨晚阿澈說的那番話,白棠沒好意思多問。
有些事情,裝裝傻沒有錯,何必較真兒。
反正,這個人早晚都會出現的。
這不才剛吃了一頓早飯,時間還有的是。
“劉公公不會帶走你的,白家的人都計算錯誤了?!?
蘇子澈毫不在意的喝著白棠用胡枝子根熬的甜水,別說什么猴魁,碧螺春的,她這兒連最簡單的茶葉都沒有準備。
不過,白棠有的是法子,熬湯水的時候,還特意加了兩把野綠豆。
說來很巧,集市上正好看到有人在賣這個,好些人都不太認得,連那個賣家都說好像是豆子,反正沒毒。
白棠看一眼就樂了,這是很少見的野綠豆,用來清熱下火,很是管用。
經歷過昨晚的某些場景,白棠認為阿澈很有要下下火的必要。
“你這個茶熬得不錯,喝下去通身舒泰?!?
還真是誤打誤撞,蘇子澈從最干燥的地方回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其實很需要調養一下。
白棠這里別的沒有,又能養人又好吃的,委實不少。
“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大集市,我想過去看看?!?
白棠指著自己的灶房那邊,用慣了樣樣都給準備好的,如今一伸手要什么缺什么,還真是不舒服。
“我明天陪你去?!?
白棠驚喜的睜大眼:“可以勞駕陵王大人陪同嗎?”
又來了,又來了,蘇子澈看著她一臉的天真,還真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個壞丫頭。
他摸摸下巴道:“當然可以,不過車馬費,還是要收的。”
“要多少?”
“十文錢,不能再少了?!?
白棠忍著笑道:“最多給八文。”
“八文就八文,先給錢。”
蘇子澈的手掌在她的面前攤開來,白棠湊過臉去看看,人長得好,手指修長同樣好看。
她還真的從荷包里摸出一把零散,一文一文數給他。
兩人正鬧得有趣,外頭傳來拍門聲。
白棠還以為是阿陸來了,想想不對勁,阿陸這人有個壞毛病,從來不喜歡走正門,翻墻爬床,那真是一把好手。
那么,還會是誰?
這個檔口,千萬別是那幾個來蹭吃蹭喝的,就算是石頭哥,好像也不太好。
白棠不想讓人見到阿澈,她等于答應了阿澈在他大事未完之前,兩人不會對外頭透露彼此的關系,不是她對幾個人不夠信任。
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人少些,才保險。
特別是胡虎和阿屠兩個人,他們還錯以為,她和石頭哥是青梅竹馬什么的,要是一開門見到阿澈,別是當成是野男人給轟了出去。
那么,可就真是熱鬧了。
“去開門。”蘇子澈氣定神閑的開了口。
“那你在屋里等我?!?
“我不會不聲不響走掉的?!?
他就是故意的,阿澈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她總不能說,是擔心別人見到他出現在自己身邊吧。
他一副光明正大的樣子,誰見了誰都不信,他其實也喜歡從窗子往她屋子里爬進來。
呸呸呸,爬這個字用的不妥當,應該用躍身而入,多斯文,多好聽。
白棠有他在身邊,那膽子大的,直接連問都不問,就把院門兩邊打開了。
外頭站著那人,人高馬大,一大片黑壓壓的影子,將她眼前的日光都給遮擋的一干二凈。
白棠差點沒認出來,這人穿的干干凈凈,一臉憨厚的笑容。
好吧,就是這個笑容,才不會讓她認錯的。
“江大海!”
“大姐兒!”
對面分明也在辨認她,聽她一喊,立馬就認準了。
“江大海,你怎么會來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沒道理啊,她不是才搬來兩天,江大海是什么個神通,居然能夠找到這里。
“不是你喊我來的嗎?”
“我,我喊你來的。”
白棠指著自己鼻尖,忽然想到點什么事情,小跑著回屋子里。
“阿澈,你讓江大海來的?”
蘇子澈笑著點點頭:“你上次不是把老家的院子弄得有模有樣,這里我看有些陳舊,也確實要動動土?!?
江大海是老熟人,人品好,話少,手藝佳。
她怎么就沒想的這么遠,還是阿澈好,家有阿澈,如添一寶。
白棠喜滋滋的又跑出來,江大海還晾在外頭呢。
“快,快點進來坐。”
江大海四下看看:“大姐兒,你這個院子,時日可夠長的?!?
“你還在白圩村落腳嗎?”
“沒,如今在平梁鎮了,那邊生意更好,忙不過來。”
“那讓你這么老遠的跑過來……”
江大海瞪著牛眼:“這怎么一樣,大姐兒讓我過來幫忙,就是手頭的活再多,我也要推了過來的。”
白棠知道他就是一根筋到底的性子,直話直說:“那好,那好,我正愁個幫忙的?!?
“就是我來得及,沒和你爹娘捎上話,不然還能幫你帶點東西。”
江大海知道白棠離開白圩村,他還特意去問過一次,白巖說回本家去了。
他不懂這些,抓抓頭,沒往別處想,反正就是去更好的地方過日子了。
如今,見著白棠出現在一個老舊的院子,前后都沒有人更不明白了。
他還特意看看白棠,見她神色之間沒有凄苦,應該不是受了委屈。
可是,可是,他長得高大,視線寬闊,忽然指著里屋大喊了一聲:“大姐兒,你,你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