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萬重山與汪衛(wèi)國你來我往的談話間,誰也沒有注意到。擁擠的火車上,一道如毒蛇的目光直射向張舒曼跟萬重山。
有了汪衛(wèi)國的幫忙,張舒曼也并沒有被公安當(dāng)成是嫌疑犯。簡單的交待幾句,便順利的上了火車。車上雖然是人擠人擠,各種味道也重。不過慶幸的是,萬重山買的是臥票,不到于被人群擠成肉餅。
將簡單的行禮存放好,張舒曼還有萬重山都松了口氣。
“前輩,你還好吧。剛開春,大家都急著想大城市里打工作,所以做火車的人比平時都多。”
取出水壺喝了口水,怕張舒曼不高興,萬重山不放心的解釋了句。
“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未免麻煩,以后你都叫我的名字吧。”
眼尖捕捉大家投來側(cè)目的眼神,張舒曼順口提醒了句。萬重山這老小子到是有幾分本事,竟然買的兩張車票,都是下鋪的臥票。不過這下鋪的票,有好也有壞。
好處就是不用爬上爬下,壞處就是若是睡覺了。身上的東西,或者是帶值錢物件,容易被人順手牽羊。
好在的是,不管是張舒曼還有萬重山,警覺性都極強(qiáng)。哪怕是睡覺,想偷從她跟萬重山眼皮底下偷東西都難如登天。
“是,前輩。”
萬重山下意識的接口,不過又猛然回神,知道說錯了什么。急忙改口,訕訕的笑道。
“舒曼,前輩我之前在站口買了幾個桔子,前輩嘗嘗解渴。對了,還有幾包零嘴,前輩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說話間,萬重山利落的將包里的東西翻了出將。將紙袋里包好的桔子還有零食,一并遞過去給張舒曼。讓不少同車箱的大人,還有走親戚出遠(yuǎn)門的孩子,都看的兩眼放光。
嘴饞又被寵壞的孩子,更不是客氣的唆使大人,討要好吃的。
“媽媽,我也要吃桔子跟腌梅子。”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一個五、六歲的男孩。眼巴巴的盯著張舒曼手里的東西,差點(diǎn)沒口水狂流。
“南南,乖,等下了火車媽給你買。那是人家的東西,咱不能要。”
年輕的媽媽看著應(yīng)該是城里人,長的還算白凈。說起話來,也是柔聲柔氣,讓人聽著倒不顯得反感。
“我不管,我就要。”
小孩子可管不了那么多,什么東西是別人的,一個勁的堅(jiān)持著。紅著眼眶,大有一副要是不給他,就要大哭的架式。
哪個孩子小的時候不吵要東西吃,張舒曼見這一幕。到并沒有太多的反感,左右也只是一個孩子。瞅了一眼手里的東西,大方的主動遞了一個桔子給小男孩手里。
“這個給你,男子漢是不哭鼻子的。”
“姐姐,謝謝你。”
接過桔子,望著張舒曼好看的臉,這個叫南南的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小妹妹,這怎么好意思要你的東西。我把錢給你。”
年輕的媽媽,沒有想到張舒曼人這么好,二話不說便把自己的桔子給了兒子。不好意思的從口袋里拿了五毛錢,想塞給張舒曼,當(dāng)是買了張舒曼給的桔子。
“不用了,只是一個桔子,我還有。”
搖了搖頭,張舒曼并沒有伸手收下年輕媽媽遞來的錢。不過張舒曼沒有想到的是,因?yàn)樗囊粫r好心,前面耳尖的婦女。居然厚著臉皮的主動上前,開口向張舒曼討要東西。
“好心的姑娘,那個這么多桔子,你一個人也吃不完。給一個也是給,見者有份。能不能給我,還有我兒子幾個桔子跟腌梅。我們都是鄉(xiāng)下人,第一次坐這火車,有些頭暈。”
婦人的話一出,頓時讓火車上的不少乘客聽的皺起了眉頭。
一個孩子的零嘴,她也能厚臉皮的說出見者有份的話。也不怕讓人聽了笑話,真是一個沒臉沒皮的極品。
萬重山則聽的嘴角抽了抽,這不知恥的村婦。還真當(dāng)小前輩是小孩子,膽子不小。若是這婦女知道,前輩殺起人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不知道會不會嚇的暈倒。
“不好意思,這些東西我一個人可以吃的完。”
甩都不甩這個大紅襖子的婦人一眼,張舒曼可不會傻的連這種人都理。
“小姑娘,做人可不能這樣,這么小氣以后小心找不到好婆家。”
聽到張舒曼不答應(yīng)給東西,原本滿臉笑容的婦人。頓時不高興的板起了臉,直接就出言咒人。
“夠了,別太過分了。別人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給是好意,不給是理所當(dāng)然,好好的你憑什么這樣咒罵人。”
聽到這,萬重山有些聽不下去的皺起了眉頭。盯著婦人的目光,立時多了一抹不善。
車箱里的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卻都投去一個贊同的眼神。
張舒曼亦然,沒有說話,只是掃去一個森寒的目光。
“我?”
對上張舒曼那冰冷的眸子,不知為何,一下子嚇住了這個穿著極土的婦人。心悸的縮了縮肚子,滿肚子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乖乖的轉(zhuǎn)身離開,不敢再冒失的強(qiáng)要什么。畢竟在這婦女的眼中看來,一個小丫頭沒什么,但有大人陪同就得另談了。
“姐姐她真壞,這是我媽媽做的雞蛋餅,我也請你吃。”
美美的吃了一個桔子,南南心情立馬好了起來。看到有人欺負(fù)張舒曼,有些不高興的瞪了一眼婦人。禮上往來,南南笑著遞了一塊雞蛋餅給張舒曼。
“謝謝。”
瞥了一眼南南的媽媽,見對方點(diǎn)頭,張舒曼這才接過了餅子。
時間飛逝,不知不覺已在火車上呆了一天。轉(zhuǎn)眼又到了夜晚,沒什么話閑,便干脆閉上眼睛假寢。車上的其余乘客,則早已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正是個別鼠輩開工的好時機(jī),也許是因?yàn)閺埵媛f重山的穿著氣質(zhì)都不錯,早早有人盯上。
前天晚上,竟然一連來了三路人馬騷擾。
先前想跟張舒曼要桔子沒有成功婦人,不經(jīng)意的發(fā)現(xiàn)了這點(diǎn)。還記恨著張舒曼給沒她桔子,事不關(guān)已高高掛起。果斷的閉上了眼睛,當(dāng)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由小偷摸向張舒曼跟萬重山的行禮。
心里還幸災(zāi)樂禍的想著,巴不得小偷將張舒曼的東西偷光光。
壓根不知道,就算她不說,張舒曼就是閉上眼睛。也照樣能將這些小偷的一舉一動,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看到這小偷的動作,張舒曼心里有些疑惑。
這小偷不偷值錢的東西,翻她的水瓶干嗎?
神識瞥見小偷擰開了瓶子,往她還有萬重山的水瓶里,分別倒了不少白色的粉末進(jìn)去。同時還不忘記謹(jǐn)慎的搖了搖,確定這些粉末完全的融入水里。對方眼中的恨意,更是讓張舒曼一頭霧水。
她非常確定,并不認(rèn)識這個矮小的男人,為什么他要?dú)⑺f重山。靈光一閃,張舒曼猛然聯(lián)想到了什么。難不成,這個古怪的男人,是那些歹徒的同黨。
想到這個可能,張舒曼瞬間明白了過來。
就在張舒曼思索間,萬重山已經(jīng)睜開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擒住了這個意圖不軌的男子。
“你在水里下了什么?”
犀利的目光如刀子的睨視著,被他拿下,仍不知悔改。反而殺氣騰騰瞪著他的小賊,眉微擰,萬重山沉聲質(zhì)問。
張舒曼見此,也隨之睜開了眼。擰開了被加了料的水瓶,放在鼻間輕嗅了嗅,瞬間便嗅出了這水里加的是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還真的是白貨,份量加的十足。這人該不會是天真的想,用這白貨吃死她跟萬重山。
“你們沒睡著,放開我,我要?dú)⒘四銈兘o老大報仇。”
二狗子沒有想到事情還沒成功,便敗了。居然當(dāng)場被對方給發(fā)現(xiàn),更可惡的是,他還被這個死老家都捉了個正著。怒氣沖沖的瞪了一眼萬重山,意圖想掙扎。
卻沒想,吐血的出現(xiàn),這個老家伙竟然力氣驚人。任由二狗子使出了吃奶的勁,愣是沒法掙脫半分。急的二狗子有些慌了手腳,特別是發(fā)現(xiàn)車廂里的人不少已經(jīng)醒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這人是誰。”
看到被萬重山緊緊抓住的青年男子,大家疑惑的追問。
“原來是漏網(wǎng)之魚,更不能放你走了。舒曼,你找找看有沒有東西,將這個人綁起來。水里下的是什么?”
眼底掠過一抹了然,萬重山?jīng)]有想到,車上還藏了歹徒的同黨。
“哼,你休想,我要?dú)⒘四恪!?
二狗子聽到萬重山要將他綁起來,立馬大怒。瘋狂的掙扎,發(fā)狠的抬腿意圖踹向男人的致命處。
萬重山嚇了一大跳,不得不松手,避開了這要命的一腳。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二狗子得了自由。不僅沒有逃走,反而掏出了一把刀子,直刺向張舒曼。
“小心。”
看到這驚險的一幕,不少人都看的嚇了一身的冷汗。誰也沒有想到,這瘋子身上還藏了刀子,而且轉(zhuǎn)身刺向張舒曼一個女孩子,而不是繼續(xù)攻擊萬重山。
“啊,殺人啦,救命。”
這時,裝不下的婦人這才睜開了眼,睜眼就看到這可怕的一幕,嚇的當(dāng)場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