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三)
趙銘軒磨磨唧唧的出了新房,到了門口又吩咐丫環(huán)給劉雨欣弄些吃的,生怕把他心中的小人兒給餓壞了。
聽著趙銘軒的吩咐,劉雨欣心里頭又是一陣感動,能在這樣的時候還能想起她沒有吃飯的人,那說明他真的是把她時刻記掛在心。
時間就在劉雨欣觀看新房的無聊中被打發(fā),天漸漸的黑了下來。趙銘軒迤著微醺的步伐,被劍扶進(jìn)了新房。
“王妃,主子喝醉了。”
“我知道了,你也出去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劉雨欣上前攙扶住趙銘軒,又吩咐劍自己去休息。
“對,你也走,讓我娘子來。”趙銘軒張著嘴大著舌頭說。同時又將一身的重量都壓在劉雨欣身上嘿嘿傻笑。
“唔!”劉雨欣猝不及防倒在床上,低低的痛呼一聲,柳眉輕輕蹙了蹙。
“怎么了?我壓疼你了?”趙銘軒一驚,離開她寸許。
“你不是醉了嗎?”劉雨欣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壓在身上的趙銘軒問。
趙銘軒微微一笑,臉上是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緊跟著又想起了什么,在劉雨欣的身上亂摸了一通。
“不是!”劉雨欣搖搖頭,手指著錦褥道:“這下面有東西,硌的背疼。”
趙銘軒松了口氣,拉起劉雨欣,一把揭開了正紅色的錦褥,只見花生,棗子,蓮子等等寓意早生貴子的瓜果密密麻麻的鋪了大半張床。
趙銘軒俊美的容顏微微陰黑,寓意干果放幾顆意思一下就可以,怎么鋪這么多?袖袍輕揮,干果們瞬間飛進(jìn)了高桌上的青籮里。
仔細(xì)望望寬闊的紫檀木大床。確認(rèn)再無漏網(wǎng)干果,趙銘軒拉下錦褥:“沒事了……”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頓了聲。凝神細(xì)聽,一道幾不可聞的腳聲漸行漸近。避過暗衛(wèi)們的重重把守,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后窗,手指戳開薄薄的窗紙,墨玉般的眼瞳湊了上來。
趙銘軒面色陰黑,手指輕彈,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朝著窗子射了過去。
來人一驚,快速側(cè)身,內(nèi)力擦著他的肩膀劃過。將他的衣服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驚聲高呼穿透云層,響徹云霄:“趙銘軒,你謀殺啊。”
趙銘軒淡淡瞟他一眼,手指又是一彈,強(qiáng)勢力道直沖屋頂而去。
劉雨欣隨著力道向上一望,只見屋頂?shù)耐弑唤议_了一片,某人那雙清亮的眼睛正笑瞇瞇的注視著室內(nèi),看到強(qiáng)勢力道,翻身一滾。避開了襲擊。
趙銘軒收回真氣,面色陰沉的更加厲害,捏起一只白瓷杯。毫不留情的砸向房梁。
隱在房梁上的身影抬手接下瓷杯,卻被杯子帶的強(qiáng)勢力道震的跌落下來,墨藍(lán)色的身形修長且消瘦,俊美的容顏略帶青澀,說出的話卻老氣橫秋:“金睿哲你吃飽撐的,跑我家屋頂上。”
“金睿哲,你怎么會在這里?”劉雨欣看著屋頂上的青年,滿目驚訝。
金睿哲把玩著白瓷杯,笑的高深莫測:“來祝賀你大婚啊。”
劉雨欣視金睿哲為男閨密。朋友前來恭賀新婚,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是:“你剛剛不是已經(jīng)賀過了嗎?,這樣不太好吧。”
“咱們不是你說的哪啥閨蜜么。所以我就想著來另行祝賀一下,這樣不是顯得更有誠意么。”
“謝謝你這么有心。”趙銘軒說的咬呀切齒。臉色鐵青。
趙銘軒面色陰沉,眸底暗芒閃掠:“你不去宴廳喝喜酒,來這里做什么?”
“當(dāng)然是鬧洞房了。”金睿哲笑的不懷好意。
趙銘軒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黑曜石般的眼瞳里彌漫著暴風(fēng)驟雨:“今天不鬧洞房。”
金睿哲看著他陰黑的面色,心情格外舒暢:“趙銘軒,別這么小氣,你見過誰家成親不鬧洞房的。”
眼看著數(shù)十名暗=涌進(jìn)房間,滿身冰寒,滿目肅殺的準(zhǔn)備趕人,金睿哲急忙道:“好好好,不鬧就不鬧,不過,蕭大世子,你是不會去宴廳招呼客人的吧,我們就在這里敬你幾杯。”
趙銘軒瞟他一眼,冷聲回道:“我這新房沒酒。”
“我們帶來了。”金睿哲手一探,一只大酒壇‘砰’的擺到了桌子上,圓圓的桌面瞬間被占的滿滿的。
趙銘軒挑挑眉:“只是敬幾杯酒而已,一壇酒用不了,你拿這么多做什么?”
“酒壇那么大,別說敬十杯,就算每人敬二十杯,也未必用得了一壇酒……”沐雨棠清靈的聲音在看到安墨楓拿出的酒杯時戛然而止,白底藍(lán)鼬的瓷器哪是什么酒杯,分明就是吃飯用的大碗,用它當(dāng)酒杯敬酒,幾碗就能讓一壇酒見底,幾人輪著敬下來,七八壇酒,確實(shí)不一定夠用。
趙銘軒看著十大碗明晃晃的香醇美酒,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用這么大的碗當(dāng)酒杯,他們的本意,可不止是單純的敬他酒。
趙銘軒見他站著不動,沒有要飲酒的意思,傷心的揉了揉胸口:“你是新郎官,我們敬的每一杯酒,都是對你最深的祝福,你不喝,可是拂了我們的一片好心善意!”
好心善意?十碗十碗的灌他,哪是什么敬酒,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金睿哲是故意來找他麻煩的,就算他能把酒推掉,他們也會想到其他理由給他制造麻煩,詭計不得逞,他絕對不會走,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再和他們繼續(xù)僵持,完全是在浪費(fèi)他的時間。
看到,趙銘軒的面色清清淡淡,黑曜石般的眼瞳卻漸漸迷蒙了起來,淡淡的清蓮氣息也被清甜的酒氣遮蓋的無影無蹤。
“別喝了,別喝了。”劉雨欣拿下了趙銘軒手里的酒碗,伸手扶住了他有些踉蹌的身軀。
趙銘軒輕靠著劉雨欣,朦朧的目光看到了她擔(dān)憂的小臉,眼瞳里浮現(xiàn)一抹清笑:“我沒事!”
溫?zé)岬臍庀е葡銍姙⒃谛∧樕希炙致槁榈模瑒⒂晷郎眢w顫了顫,狠狠瞪著他:“都醉成這樣了,怎么可能沒事。”
“我今天要是不喝醉,金睿哲他就不會心甘情愿的離開,他對你的心思,我們都清楚。”趙銘軒紅著臉,梗著脖子說。
金睿哲看著恩恩愛愛的兩人,心里一陣針刺般的疼痛,不滿的嚷嚷:“趙銘軒是兄弟,別停,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新娘子關(guān)心新郎官,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恩愛了,酒也敬的差不多了,我去宴廳用膳。”金睿哲笑瞇瞇的說著,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新房。
趙銘軒醉了,他們的目的達(dá)到了,自然沒必要再在慶云殿久留。
殿門徐徐關(guān)上,隔絕了里外的視線,金睿哲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趙銘軒眼睛輕閉,頭枕劉雨欣的肩膀,輕輕淺淺的呼吸,淡淡酒氣噴灑在耳畔,劉雨欣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躺到了床上,正準(zhǔn)備打盆熱水給他擦擦臉,不想,手腕一緊,她被拉到了床上。
后背觸到了柔軟錦褥,趙銘軒欣長的身軀壓了過來,清笑著看她,黑曜石般的眼瞳光華璀璨,閃耀人眼,哪還有半分醉酒的迷離與朦朧。
“你沒醉?”劉雨欣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那可是滿滿一大壇酒,就算是喝水,也要把人撐醉了。
趙銘軒看著雨欣震驚的目光,眼瞳里浮現(xiàn)一抹清笑:“我一邊喝酒一邊用內(nèi)力將酒力逼出了,當(dāng)然不會醉。”今天是他的新婚大喜之日,他怎么能醉。
沐雨棠不解的眨眨眼睛:“地上怎么沒水漬?”酒力也是水狀的酒,逼出體外后會滴落,形成水痕。
趙銘釬白玉手指輕輕摩挲著劉雨欣細(xì)膩的小臉,淡淡道:“我將逼出的酒力灑到了空間里”金睿哲也是武功高手,如果趙銘軒將水漬滴到地上,他要是知道他在作弊,怎么會像剛才那樣中計離開。
“雨欣,我們終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趙銘軒清潤的聲音低沉暗啞,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氤氳著暗沉的幽芒,薄唇輕輕覆上了她粉色的唇瓣。
劉雨欣心里一陣緊張,潛意識的捧著他的臉,與自己拉開了些許距離。
“怎么了?”趙銘軒不解的看著她。
劉雨欣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我臉上撲的粉太厚了,很不舒服,我想洗掉。”
劉雨欣的小臉十分精致,唇也極紅,一看就知道是上了濃妝,趙銘軒觸碰過她小臉的指腹水水潤潤的,沾滿了胭脂水粉,淡淡的脂粉味幾乎都要將她獨(dú)有的清新氣息遮去,粉撲的確實(shí)太厚了。
“我來!”趙銘軒嘴角彎起淺淺的笑,下床走到屏風(fēng)后,拿來一條浸透了溫水的棉帕,輕輕擦試沐雨棠的臉頰,厚厚的脂粉在他輕柔的動作里清除怠盡,露出她的原膚色,白里透紅的小臉清麗絕色,明媚動人。
趙銘軒輕輕俯身,薄唇輕覆著她的粉唇,白玉手指探到她腰間,輕輕扯開了她的紅色腰帶。
劉雨欣身體一僵,心里非常緊張,脫口而出:“我喜歡睡前沐浴……嗯嗯……我先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