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侯楚冷眼掃了那被他踹飛出去的小廝一樣,轉身便利落的進了府,對于宋家,他現在唯一感興趣的也就是個宋晞,畢竟宋大老爺現在遠在京城,如今宋家和他的交集只能靠宋晞,除此之外,穆侯楚對于宋家的任何人和事,都沒有絲毫的興趣可言。
穆侯楚一進門,凌風便直接對著守門的奴才們道:“都聽到了?以后這種人不要讓他出現在穆府周圍,尤其不要出現在爺和夫人的眼前!”
“小的們明白!”
說罷便立馬上來好幾個人,將那宋家來的小廝給抬起來扔出去老遠。
那宋家小廝原本就被穆侯楚一腳給踹的半死不活了,癱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誰知竟然還就這么被人給直接扔出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句話惹惱了這位大爺了,明明一開始他還挺感興趣的樣子啊!
“回來了?”
穆侯楚一進門,心禾便迎了上來,給他解了身上的披風,又端了杯茶。
穆侯楚拉著她的手坐下:“你現在身子不方便了,就不要再做這些事了。”
“哪兒不方便了?也就是肚子大了些,我出門兒都完全不費勁的。”心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兩年來,她已經把自己的身子養的很好了,身子骨強壯了,懷著孩子也沒多費勁,尋常貴婦什么的懷個孩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倒是無所謂的很。
穆侯楚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正色道:“再過一個月,就絕對不許隨便出門了。”
心禾很是乖巧的應下:“我知道啦。”
反正下個月了再做變通就是了。
一聽她這么乖巧就知道肯定她留著后招,這小媳婦現在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穆侯楚涼颼颼的看了她一眼,正要說話。
季心禾便察覺到了什么似的,連忙轉移了話題:“我方才聽說在府門口有人找你?是誰啊?”
穆侯楚捏著她手心的手重了幾分,像是懲罰似的,明知她故意轉移話題,可看著她那一雙忽閃忽閃的“單純”的大眼睛,到底還是咽下了打算說的話,淡聲道:“說是宋家來的小廝。”
心禾挑了挑眉:“宋家來的?”
“嗯,我一開始以為是宋晞派人來的,”穆侯楚眉頭蹙了蹙:“不過他說什么五小姐,我就懶得搭理了。”
書蘭聞言心里便是警鈴大響,一雙眼睛都給瞪圓了,竟然還真的敢找來了!
心禾面色卻是淡然的很,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來,似乎意料之中。
“今日大夫來給你把脈了嗎?”穆侯楚習慣性的摸摸她的肚子,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穆侯楚雖說也高興,但是也難免緊張。
這話說出去恐怕天下人都要笑死,這個冷面冷心狠辣果決的男人,也會有緊張的時候。
可他確確實實的緊張,怕她這一胎不順,怕她和孩子出什么意外,為了這些他都找大夫談過好幾次,也正是因為大夫說多活動對以后生產也有好處,所以他才能默許季心禾一次次的出門。
“嗯,挺好的,你別擔心了,我都覺得沒什么,聽人說有的人懷著孩子還得孕吐啊厭食啊,可我什么問題都沒有,說明咱孩子乖巧。”心禾笑道。
穆侯楚掀唇,面上的笑意又柔和了幾分:“那不如以后乳名就叫阿乖好了。”
心禾卻是蹙了蹙眉:“這名字女孩子用還好,萬一是個男孩子呢?”
“那就生個女兒。”穆侯楚輕輕的摸著她的肚子,唇角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你以為你想生就生。”心禾沒好氣的笑道。
這要萬一是個兒子,他以后長大了不得恨死給他起這么個娘娘的名字的爹?
凌風突然進來道:“主子,京中來了密函。”
穆侯楚這才起身,摸了摸心禾的腦袋:“我去書房一趟。”
“嗯,我等你吃飯。”
穆侯楚轉身出去了。
凌風便也隨之打算退下。
心禾卻道:“凌風你等等。”
凌風一愣,連忙站住了,拱手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心禾端著茶杯淺抿一口,才緩緩的道:“爺回來的時候,在府門口遇上的是宋家五小姐的奴才?”
凌風連忙訕笑著道:“是宋家五小姐的人,不過咱爺看都沒多看他一眼,直接一腳踹飛了。”
這一旦涉及他們家主子的“清白”問題,凌風可比什么都謹慎,萬一說錯了什么話,讓夫人誤會了,到時候主子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季心禾端著茶杯的動作都頓了頓,瞪圓了眼睛道:“踹飛了?”
“對啊,那小子很不識相,爺都要走了,他竟還追上來攔爺的路,爺當時也沒什么耐心,直接就一腳踹飛了。”
季心禾抽了抽嘴角,穆侯楚不是當時沒什么耐心,是他一直都沒什么耐心可言。
“夫人問這個做什么?”凌風小心翼翼的問道。
心禾沉思了一會兒,便道:“你現在去幫我辦件事吧。”
頓了頓,又接著道:“就先不告訴你家主子了。”
凌風瞪圓了眼睛,夫人您還知道他是我主子?!我辦什么事還敢瞞著我主子我是找死么?
凌風僵硬的笑道:“屬下若是不告訴,屬下怕······”
“放心吧,有什么事兒我給你兜著呢,只不過讓你暫時別說,事后隨你怎么跟他說的。”心禾循循善誘著道。
“可是······”凌風冷汗涔涔。
“他之前是不是還跟你說過,我的吩咐和他的吩咐沒兩樣?我從前也沒麻煩過你,就這么一次,你還不樂意,你這也算是聽他的話?”心禾佯怒道。
凌風都要哭了:“那夫人吩咐吧。”
可千萬別是什么太過頭的事兒,不然他真的怕以后被自家主子扒皮抽筋。
心禾彎了彎嘴角,壓低了聲音道:“你現在趕緊去追上那個被扔出去的宋家小廝,就跟他說,你是奉你家爺的命令來的,就說他對宋家五小姐其實很是青睞,這次宋家五小姐愿意派人來問候,他其實特別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