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鬱，趕緊過來！”不遠處，楚離招呼著獨孤鬱塵過去。

小鬱？！

獨孤鬱塵脣角抽了抽，這個暱稱還真是他孃親的專屬，把他從小喊到大。

楚離把一本冊子攤在了他的面前，“來看，這是孃親蒐集的蒼龍大陸所有世家小姐的資料，還附有她們的畫像呢，你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獨孤鬱塵的臉倏地一沉，他連掃都沒有掃那個冊子一眼。

“孃親，我原本以爲你是懂我的。”

這話一出，楚離臉上原本的熱情也冷卻了下來。

她並沒有生氣，看著這個唯一的兒子，美眸中盡是心疼，“小鬱，娘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莞莞她畢竟已經成親了，她還有三個孩子，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對她的丈夫是極愛的，你又何必讓自己這般陷進去呢。”

獨孤鬱塵臉上沒有絲毫的苦澀，他神色平靜，容色美好。

聲音在微風中泛著絲絲的柔和。

“娘，我喜歡她，但是我從來不奢望她迴應。”

-

是的，我從來不奢求她迴應，我只想默默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明媚如同驕陽般的笑，看著她明亮的眸子閃著晶瑩的光澤，看著她蹙眉，我的心也會泛著疼。

大抵除了娘，沒有人喜歡我是喜歡莞莞的，連莞莞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莞莞一家遭遇意外失蹤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小嬰兒。

而我，在這之前，也只是見過她一面罷了。

對於一個小嬰兒，只有幾歲的我，自然也是不會生出什麼旖旎的想法。

但是很多事情，由天卻不由我。

自從見過她之後，我便與她有了一絲奇妙的聯繫。

除了她說的她當時神志不清的那十來年，其他時候我都清楚感應她的所在。

就好像，她是花，會散發著陣陣花清香，而我就是那能準備尋找到花香的蜜蜂。

然而，我與她之間的奇妙，不僅如此。

每次的夢裡，我都能遇到她，從她還是小嬰兒的時候，十幾二十年，在夢中陪著她一點點長大。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纔是陪伴她最長的人。

我喜歡莞莞，或者說我更喜歡的是夢中的她。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我臆想出來的，還是真實存在的。

而夢中的她，也在那一次我去無澗城親眼見到她的時候，消失了。

爲此，我曾經一度懊惱，我當時是不是不該去尋她。

當時的我甚至有一度的瘋魔，想活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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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娘不會干涉你太多，只是……苦了你了。”楚離一貫多愁善感，竟是一下子感慨，抱住了獨孤鬱塵。

獨孤鬱塵，“……娘，我有潔癖，不要把眼淚落在我衣裳上。”

楚離嗔著打了獨孤鬱塵一拳，哀嘆道，“果然兒大不由娘啊，我還是找我的戰戰哥哥去了。”

獨孤鬱塵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邊，孤獨戰已經摟過了自家娘子，還不忘唬著一張臉，對獨孤鬱塵道，“臭小子，你居然讓我娘子哭，晚點我肯定揍你。”

獨孤鬱塵，“……”鑑定完畢，我大概是他們從蒼龍大陸某個犄角旮旯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