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君身后的歐陽夏臉色此刻也是極不好看。
劉曉婷之所以敢在夏承君面前說那話,是因為她幾乎就是跟著殿下一起長大的,說是貼身丫鬟,說青梅竹馬來的更貼切些,而且,在外人看倆,劉曉婷早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了,缺的,只是個名分而已。
劉曉婷的父親,可是御前帶刀侍衛統領,身份絕對不低,一直讓女兒留在東宮也是有其他考慮的,并不是說,她就真的只是個丫鬟了。
而夏承君當著這么多人,不僅罰了她,還說出如此絕情之話,這真的是歐陽夏沒有想到的。
看向顏歡的目光也有些晦澀。
顏歡聽見夏承君說那樣的話,心里更是不舒服,你教訓丫鬟可以,不要牽扯上我啊,若不是外面有些亂,自己見她跪在地上有些可憐,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
但他畢竟位高權重,自己不好當中質疑他的權威,只是眉頭皺了一下,拉著劉曉婷的手說道:“咱們先去辦正事吧。”
劉曉婷看著顏歡拉著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作何想法,只是面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顏歡帶著劉曉婷直接就來到了朱逸軒的家里,小逸軒的妹妹已經醒來,朱逸軒的母親一臉感激的看著顏歡,非常熱情的讓顏歡趕緊坐。
顏歡對小逸軒的母親說道:“夫人可知道這附近有沒有水井?”
朱逸軒的母親笑著說道:“恩人可以喚我春娘,咱們附近有水井的,以前咱們這四周都是在那水井提水喝,只是發水災之后,李縣令派人將那水井周圍修了一個房子,給鎖了起來,不準大家去提水,說是水源有限,要先緊著縣衙的人用,大家沒辦法,才去河里提水喝的。”
這個該死的貪官,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作為本地的父母官,對百姓居然毫無體恤之心,真是死不足惜。
顏歡又叫朱逸軒帶她去找到了水井,若不是朱逸軒說這是水井,顏歡還差點以為這是一座土地廟,四四方方的一個小房子,完全嚴嚴實實的將水井給鎖在了里面。
顏歡轉首看向劉曉婷,說道:“劉姑娘可有辦法打開這門?”
劉曉婷二話不說,輕飄飄的一腳,門就飛出了老遠,看得顏歡目瞪口呆,乖乖,若是自己沒看錯,剛才那門上可以掛著一把大大的銅鎖,就這么一腳,就直接壞了,這該有多大的力氣啊。
看向劉曉婷的目光都有些異樣了,一旁的朱逸軒,也是一臉崇拜的看著她,但劉曉婷好似已經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目光,一臉的淡定,伸手輕輕拍打了下自己的衣角。
顏歡走到小屋子里面,取出了一點點井水,輕聞了一下,沒有什么異味,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在里面滴了幾滴空間水,空間水解百毒,滴幾滴自然就凈化了井水。
“逸軒,這城里的水井你知道多少?”
“差不多都知道,逸軒沒事就和小伙伴到處玩,對這城里的地形熟悉著呢。”
接下來,幾人幾乎將這城內所有的水井都滴了空間水,并在已經凈化的水井邊上做上了記號,然后才回到縣衙。
回到縣衙,顏歡就讓夏承君下令張榜,要求城內所有人飲水必須取用顏歡做過記號的井水,不允許再去河里提水。
安排好這一切,顏歡就回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間。
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等待下面的人找到藥材和做藥的人手,自己只需要在一旁看著就好,倒不需要事事都親自動手。
這一夜,所有人都在忙碌,就算是顏歡沒有什么事情,也是睡得不是很安穩,本來想進空間去,奈何劉曉婷就在自己房內打坐,根本不給自己離開的機會。
到第二天早晨,顏歡剛走到大廳,就看見歐陽夏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看他眼下重重的黑眼圈,就知道昨晚一定沒睡,想也知道,是去處理污染源了。
看見顏歡,笑著說道:“那邊已經處理好了。”
顏歡見他有些累了,也沒有多說:“你去休息一下吧。”
一宿的疲倦,因為面前女子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消失無蹤。
歐陽夏眼眸微瞇,嘴角上揚,對顏歡點了點頭:“我先去承君那里有點事。”
然后往夏承君的屋子走了過去。
顏歡則往外面走去,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樣了。
劉曉婷自從昨天的事情之后,真的就跟在顏歡身邊,寸步不離了。
剛才歐陽夏看顏歡的眼神她自然也看在了眼底,心里有些奇怪,這顏歡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讓太子和歐陽兩人都如此另眼相待?
顏歡出了府衙,看了看外面街上的情況。
昨天沒有細看,今天顏歡才發現,這位楊峰倒是有些手段,雖然街上還是有些難民,但是看起來明顯不是很多,昨天出現那個亂子,或許也是因為實在是饑寒交迫,又見顏歡拿出那么大一包吃食,再加上滿大車的吃食和棉衣棉被當前,哪里還抵得住誘惑?
事后,楊峰也在外面貼了告示,說明那些馬車的東西,本就是朝廷調度過來救濟大家的,卻被大家打翻在地,浪費了許多。
之后甚至還有人講搶走的棉被送了回來,讓人唏噓不已,若不是不得已,誰又愿意去做那討人嫌的勾當?只是饑寒交迫之下,做出的無奈之舉罷了。
顏歡見街上看起來也算是太平,抬腳就準備四處轉轉,劉曉婷開口說道:“顏小姐不給殿下說一聲嗎?”
顏歡眉頭一皺,冷聲道:“我可不是你們殿下的私人物品,去哪里難道還需要給他報備不成?”
見顏歡居然用這種語氣說話,言語里還對太子殿下諸多不滿,劉曉婷眉頭皺起,面上也顯露出一些不虞之色。
但想到之前夏承君對顏歡的百般維護,嘴巴張了幾下,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顏歡并不是想要說出這種咄咄逼人的話,但是,顏歡對于夏承君將自己視為己有的那種做法,卻是她所不能溝通的。
以自己對外公的了解,當初自己來這里,外公一定就是不愿意的,一定是夏承君施以威壓,不得已,外公才讓自己來到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