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革命生,也為革命死——馮平
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殺了一個馮平,還有千萬個馮平。革命是殺不絕的,共產主義一定會實現。
——馮平
馮平(1899~1928),生于海南省文昌縣。五四運動時期,他帶領海南的進步青年學生投身革命洪流。1924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7年,馮平任中共瓊崖特委委員兼軍事部長、瓊崖討逆革命軍總司令,參加領導全瓊武裝總暴動,創立工農革命武裝。后任中共瓊崖特委軍委主任兼瓊崖工農革命軍司令、瓊崖工農革命軍總西路軍總司令,領導瓊崖西路的澄邁、臨高、儋縣三縣開展武裝斗爭,發展革命力量,開辟、擴大農村革命根據地。1928年2月,瓊崖工農革命軍按中共中央決定改稱瓊崖工農紅軍,任瓊崖工農紅軍總司令兼西路紅軍總指揮。1928年3月,廣東省國民黨反動當局派第十一軍第十師及譚啟秀獨立團4000余人對瓊崖蘇區和紅軍進行“圍剿”,馮平被迫率部轉移。由于叛徒出賣,5月9日,馮平在瓊山縣西昌地區仁教嶺被國民黨軍包圍,彈盡負傷被捕。1928年7月4日,馮平在澄邁縣金江鎮英勇就義,時年29歲。
留學蘇聯
馮平是海南省文昌市東路鎮美德村人,原名馮夙藩,字茂南,參加革命后改名馮平。 1915年秋,馮平考入省立瓊崖中學,他聰敏過人,英語、國文、算術三門功課優等,是學校的高才生,同時也是學生運動的帶頭人。
1920年,馮平考入上海文華大學,一年后轉學廣州,考入國立廣東高等師范學校英語部。在此期間,馮平如饑似渴地閱讀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的著作。列寧領導俄國革命成功的經驗使他看清了,中國革命要走俄國人的路,只有中國共產黨才能救中國。懷著一腔愛國熱情的馮平擁護中國共產黨的綱領和主張,積極參加學生運動,投入反帝反封建的斗爭。1923年,中共中央選送馮平到蘇聯留學。馮平在莫斯科東方勞動者共產主義大學學習時,和聶榮臻、楊善集是同學。1924年10月,他被中共旅莫斯科支部吸收參加中國共產黨。1925年初,馮平和聶榮臻被調到紅軍學校中國班學習。
由于國內革命形勢迅速發展,急需大批革命干部,1925年8月上旬,聶榮臻、馮平、楊善集等20多人奉調回國,參加到新的工作之中。馮平回到廣州后,開始任中央農民運動特派員,在廣東省農民協會工作。
組建農民協會
1925年冬,奉命南征的國民黨第四軍第十二師渡海作戰,討伐陳炯明、鄧本殷等反動軍閥勢力。1926年1月,中共廣東區委派馮平回瓊崖開展革命工作,他以中央農運特派員的身份,同十二師黨代表兼政治部主任王文明,以及
隨國民革命軍來瓊的一批共產黨員一起,在島上公開進行革命宣傳和組織工作。1926年2月,廣東省農民協會成立省農會瓊崖辦事處,馮平任辦事處主任。半年時間里,海南各市、縣的83個鄉建立起了農民協會,會員人數達8800余人。全瓊農民運動迅速高漲起來。
1926年6月,瓊崖第一次黨代會在海口竹林村舉行。會議產生了中共瓊崖地方委員會,馮平當選委員兼軍事部長。同年8月,瓊崖農民協會成立,馮平任農會主席,兼農民自衛軍總司令。此后,瓊崖農民運動風起云涌,至年底,除感恩縣外,海南各縣區鄉普遍建立了農會,會員發展到20余萬人,能直接領導的群眾達100余萬人。
1927年春,中共瓊崖地委在海口創辦高級農民軍事政治訓練所,馮平任所長。這是一所培養農運干部和軍事干部的學校。第一期學員有32人,是從樂會、萬寧、瓊東、瓊山、澄邁、臨高等縣農講所畢業生中選送來的。馮平身材魁梧,穿灰色中山裝,留短頭發,像個威武的軍人。他學識廣博,講課時滿懷激情,通俗易懂,很有感染力和鼓動性。農訓所開課兩個多月,國共摩擦加劇,形勢日趨惡化。馮平對學員們說:“做革命的人,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形勢也可能變化,晴天也會下雨。不管遇到什么變化,都要跟黨鬧革命,不當逃兵。”
瓊西奮戰
1927年4月22日,國民黨新軍閥在海南發動政變,屠殺共產黨人和革命群眾。黨組織發動和組織群眾,領導“農軍”開展武裝斗爭。7月,中共瓊崖特委將各縣革命武裝統一改編為“瓊崖討逆革命軍”,并成立司令部,馮平任總司令。瓊崖討逆革命軍的成立,標志著中共瓊崖組織直接領導的革命武裝誕生了。為了執行中共中央關于舉行秋收起義的決定,
1927年9月上旬,瓊崖特委在樂會縣第四區召開軍事會議,決定舉行全瓊武裝總暴動。馮平被派往西路,統一組織指揮澄邁、臨高、儋縣等地的暴動。10月上旬,他指揮儋縣、臨高討逆革命軍和農軍統一行動。11日,兩縣700余名武裝隊伍向儋縣縣城新州鎮挺進,沿途農民紛紛加入。12日拂曉,他們攻陷新州,殲敵90人,宣布成立儋縣臨時革命政府,并從監獄救出被關押的共產黨員和群眾100余人。由于國民黨軍反撲,臨時革命政府成立15天后撤向農村。
11月上旬,特委在樂會縣第四區召開第一次擴大會議,貫徹八七會議精神,決定繼續舉行暴動,并決定將瓊崖討逆革命軍改編為工農革命軍,任命馮平為總司令,兼任西路總指揮。1928年2月,瓊崖工農革命軍改稱為瓊崖工農紅軍,仍由馮平任總司令,符節為政治部主任。這時,全瓊東、中、西三路紅軍隊伍達到1400人,赤衛隊萬余人。
在艱難困苦的戰斗歲月里,馮平和紅軍戰士同甘共苦。他同戰士一樣日夜行軍,吃一樣的飯菜,還把戰馬讓給傷病員騎。在紅軍向西路行軍的路上,他看到兩名戰士扛一支笨重的自制土槍走路很辛苦,便上前接過槍,扛著走了20多公里,大家都為他的行為所感動。
視死如歸
1928年3月,廣東國民黨當局急調第十一軍第十師入瓊,兵分三路對瓊崖蘇區和紅軍進行第一次大規模“圍剿”,其中的一路向澄邁撲來。5月9日,叛徒暗中串通敵人,國民黨軍一副團長陳國勛帶兩個營五六百人、民團1000多人,向紅軍進攻。西路紅軍奮起抗擊,勇敢殺敵。在激戰中,馮平彈盡負傷被捕。
馮平被捕第二天,澄邁縣金江到處張貼布告:“共匪頭目馮平被擒”。這一天,正是金江墟日(趕集的日子),成千上萬的人從十里八鄉趕來,看到這個布告,心情沉重,有的人痛心掉淚。
11點多鐘,消息傳來,人們涌向河邊,只見對岸4個國民黨兵抬著一個綁在交椅上的青年上船,船越來越近,有人喊:“馮平來了!”受傷的馮平此刻面無懼色,他對岸邊的數千群眾說:“父老鄉親們,感謝大家來看我馮平。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殺了一個馮平,還有千萬個馮平!革命是殺不絕的,共產主義一定會實現!”他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英勇氣概,立即感染了在場的百姓。在國民黨軍刀槍的前后押送下,傷痕累累的馮平被送入“紳士局”的大院,由一個連的敵軍日夜看守。
澄邁縣國民黨縣長王光煒是馮平中學時期的同學。他受上峰指令前來勸說馮平歸順國民黨。馮平揭露敵人誘降的陰謀,宣傳共產黨主張,把王光煒駁得抬不起頭來。他說:“王光煒,你還記得文天祥的名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嗎?”王光煒點點頭,含羞而去。
敵師長不死心,反復勸說馮平:“你如改變信仰,可以到省里當官。”“你是蘇聯留學生,有學問,又年輕,回頭是岸。”馮平回答:“我為革命生,也為革命死,你何必白費心機!”
雖然敵人多次審問,但馮平寧死不屈,昂首以對。問多了,他只重復一句:“我個人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請便吧!”
1928年7月4日上午11時,馮平和他的親密戰友符節,被國民黨反動派軍警押送到刑場。兩個戰友高唱《國際歌》,高呼口號向沿途群眾告別。英勇犧牲時,馮平年僅29歲。
馮平犧牲以后,他的戰友馮白駒等同志繼承他的遺志,繼續高舉武裝斗爭的旗幟,戰勝艱難險阻,堅持孤島奮戰。馮白駒對戰友們說,馮平同志犧牲了,但他為共產主義獻身的精神永遠值得后人學習。他號召全體革命戰士向馮平學習,把革命斗爭進行到最后勝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