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夜,夜涼如水,婚紗很單薄,有些微透的婚紗,她就這樣站在門口,眼神里全然都是淚水,她的頭飾已經掉下來了,眼眶通紅,眼睛也腫的厲害。
“雪兒姐姐。”湘情看到面前的雪兒,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雪兒徹底給嚇到了。
她給她下跪了?
雪兒愣了愣,而后錯愕的望著湘情,“你這是干什么?你先起來。”
“雪兒姐姐,我知道我脾氣不好、性格不好、我什么也不好,我沒有優良的出生,沒有高學歷、什么也沒有,但是我有一顆很愛很愛勒斯的心,雪兒姐姐,我知道勒斯愛的是你,我也知道你們已經有孩子了,但是我真的好愛他。”湘情一臉懇求的表情,她伸手緊緊揪著雪兒的衣擺,說什么也不肯起來。
“你先起來行不行?你這樣跪著,我受不起。”
湘情搖頭,還是不肯起來。
“雪兒姐姐,我要的很少很少,我只求能夠留在勒斯身邊,只求能夠每天看他一眼,哪怕讓我當傭人都行!別趕我走,讓我留在他身邊,求求你了,雪兒姐姐,如果我以前做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在這里向您道歉,我給您磕頭,磕頭……您看行嗎?”話音落下,湘情真的當著雪兒的面磕了頭,咚咚咚的聲響讓雪兒的心跟著顫了好幾聲。
“他不愛你,你又何必繼續這樣執著下去?”
“我愛他,我好愛好愛他,雪兒姐姐,求求你了。”
“我不會答應你的。”在愛情里,從來都沒有分割這一說。
“雪兒姐姐……”湘情哭的厲害,眼淚不斷往下滑落,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板上,湘情不肯罷休,繼續給雪兒磕著頭。
雪兒秀氣的眉微微蹙緊,看著湘情這樣的舉動,她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說了,我不會答應你的,我會讓冽給你一筆錢,你好好生活。”
“雪兒姐姐……我真的喜歡勒斯,我想跟在他身邊,我不會和你爭什么、搶什么的,只要讓我留在他身邊就好。”
“現在是21世紀了,不是上個世紀!現在是一夫一妻制,沒有一夫多妻制這一說,冽不愛你,你又何必這樣繼續糟踐你自己?”雪兒反問著湘情,“我不會答應的,你如果要跪,那就繼續跪著,如果你要磕,那隨你便,身體是你的,怎么糟踐是你的自由!我會讓人給你一筆足夠你下半輩子生活的錢,是有尊嚴的離開,還是沒有尊嚴的被丟出去,你自己選吧。”
對于湘情這樣的人,不放電狠話是根本不可能的。
湘情的身子微微一顫,整個人倒在了冰涼的地磚上,“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啊!為什么啊!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為什么你還是不肯答應我?我不和你爭、不和你搶還不行嗎?”
雪兒無奈的搖搖頭,湘情現在完全已經是病態的行為了。
“你走吧。”雪兒打了一通電話,直接打給了米餅。
十分鐘后,米餅趕到,手提著一個銀色的密碼箱到達了嬰兒房門口。
“少奶奶。”這一聲少奶奶徹底讓湘情崩潰了。
“少奶奶……”湘情忽然笑了起來,“叫的真順口啊。”
“湘情小姐,請你現在馬上離開。”
“你讓我走,我就走?我要見勒斯,我要見他!我才是他的新娘子啊!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湘情哭哭啼啼的,將頭上的頭紗扯了下來,瘋狂的撕扯著。
“這里面是你的身份證、護照和一系列證件,還有一張三千萬的支票和一些衣服,請你現在馬上離開,如果你不走,那么我會派人把你‘請’出去!”
湘情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她從米餅手里奪過那個手提箱,喃喃自語著:“我不能一無所有,我不能……”
她忽然大笑起來,伸手指著雪兒的鼻子一通亂罵。
“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詛咒你……”
湘情的話音未完,直接被米餅捂住了嘴,“到底是誰惡毒?你這個女人真是瘋了!要不是我們少奶奶善良,你還能得到一筆三千萬的巨款嗎?你現在早就被主子一槍給崩了!”
“不會的,他之前對我這么好……對我這么好……”湘情不斷出聲喊著,“他不會的!不會這么對我的!”湘情手腳并用,不斷想要掙脫米餅的鉗制。
米餅被她打了好幾次,疼的臉色都變了。
“真是潑婦!不可理喻!不知道腦袋里裝著什么!”米餅立即喊來了幾個保鏢,將湘情丟給這些保鏢,“把她丟出去,禁止她再出現在這個城市!”
“是。”幾個保鏢異口同聲的點點頭,而后迅速拉著湘情朝著樓下走去。
“唔……霍雪兒,你不得好死,我要你死,要你死!”湘情一個勁的詛咒著雪兒,直到幾個保鏢徹底把她的嘴用黑膠布貼上,這下整個走廊這才安靜下來。
“少奶奶,那女人的話您不要放在心上。”米餅揉了揉被湘情打疼的地方,一臉哀怨。
雪兒搖搖頭,“沒事,我沒放在心上,趕快去擦點藥吧,你這里都被她用指甲抓破了。”
米餅看了看手臂上的紅印子,已經開始出血了,“這女人真是!我這就去擦藥,少奶奶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
雪兒朝著他笑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隨后,米餅轉身離開。
雪兒嘆了一口氣,湘情是個偏執的人啊,她愛上了霍冽那座冰山,是不幸……
她伸手推開嬰兒房的門,看到克雷爾玩得高興,上去繼續陪克雷爾說話、玩耍。
“克雷爾,你喜歡飛機還是喜歡火車?”
“飛機。”
“為什么?”雪兒好奇的望著克雷爾,“為什么克雷爾喜歡飛機呢?”
“雪兒媽咪。”克雷爾不像剛才那樣自閉了,現在變得開朗多了。
但是他時好時壞,這讓雪兒越發的擔心。
她伸手將克雷爾摟入了懷里,“告訴媽咪,為什么我們克雷爾喜歡的是飛機呢?”
“因為飛機可以飛的很高。”克雷爾才兩歲,但是說話卻是像模像樣的。
“可是火車也可以開得很遠啊?”
“如果克雷爾坐在飛機上,飛機一直飛,飛得很高,那克雷爾犯錯了,那些人就打不到我了。”克雷爾手持著小飛機,高興的不得了。
“打?”雪兒徹底懵了,“誰打你?”
“女的。”克雷爾叫不出名字,只能分別男女,“兇,兇。”
“為什么打你?告訴媽咪!”雪兒伸手推高了克雷爾的衣袖,看到他小小的手臂上有著淺淺的印子,顯然是被打過留下來的痕跡。
克雷爾搖頭,“她們說我不乖,我……很乖。”
那些混蛋!是那些保姆打他嗎?
雪兒咬緊下唇,心疼的親了克雷爾好幾下,她伸手緊緊抱住克雷爾,“對不起,克雷爾,是媽咪不好,媽咪沒有保護好你,從你兩歲開始,媽咪就沒有盡職盡責,讓你被打、讓你被欺負、讓你變的這樣自閉,對不起。”雪兒一個勁的出聲向克雷爾道歉。
克雷爾還小,不太能夠聽懂雪兒的這一席話。
他眨了眨那雙好看的眸子,小手緊緊揪著雪兒的衣擺,“雪兒媽咪,喘不過氣……”
雪兒撲哧笑了一聲,“是媽咪不好,媽咪抱得太緊了。”
克雷爾把飛機放在了雪兒的手里,“給,給。”
“給媽咪?”
“嗯。”克雷爾點頭。
“那你給你爹地什么呀?”雪兒伸手撫著克雷爾的頭發,朝著他一直笑著。
“這個。”克雷爾把一輛挖掘機放在雪兒的手掌心里,“給怪蜀黍。”
“……”噗……
雪兒這下徹底笑了起來,他給霍冽一臺挖掘機?這差別怎么就那么大呢?
“帶雪兒私奔。”克雷爾窩入雪兒的懷里,小手緊緊抱著雪兒,顯然,他非常非常喜歡雪兒。
“那你爹地的這臺挖掘機怎么辦?”雪兒揚了揚手里的挖掘機玩具。
“不理他,讓他挖土。”克雷爾有模有樣的說著。
雪兒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學來的!
只是,克雷爾真是她的小寶貝!
不過,他爹地一分鐘就可以進賬上億,他卻要讓他去挖土?這要是被霍冽知道了,非得“打”他不可!
到了晚上時分,霍冽回到了別墅。
雪兒把那臺挖掘機放在了他面前。
“這是什么?克雷爾的?”
雪兒點頭,“嗯,克雷爾送你的。”
“送我挖掘機?這個臭小子!有送他親爸這個的嗎?”
“噗……”雪兒又笑了出聲,“克雷爾還說了,要讓你這個大總裁爹地用挖掘機去挖土,帶我這個媽咪用飛機私奔呢!”
“他敢!”敢帶他女人私奔?就算那是他兒子,他也要下通緝令!
雪兒看著他冷沉俊顏的模樣,不會是吃醋了吧?
“哼,你還那么兇,我就帶著兒子兩個人過!”
“霍雪兒,你敢你就試試!”霍冽直接推開挖掘機玩具,將她一把放在了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