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然孤零零的坐在病*前,拉著季晨的手就開始訴衷腸。
不管別人怎麼看,他都一直自顧自的陪著他。
……
深夜,醫院裡溫小二留下來守夜。
陸少然和季晨睡在同一個病房中。
安靜的走廊裡萬籟俱寂,聽不到半點的聲音。
溫小二躺在高級病房的套間裡,躺在*上拿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滑動著屏幕上的新聞。
病房裡開著夜燈,暗色的光芒投下一室的昏黃。
突地,病房的門把手被人轉開。
溫小二警覺的從*上坐起,一動不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套間的門是虛掩的。
只留下一條非常小的縫隙。
光線昏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沉沉的腳步聲走進來,溫小二眸光一瞇,不是護士的。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幾米的距離,站了三秒鐘之後,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對方第一時間並沒有什麼動作,拿起桌上的茶杯,而後又輕輕的放在了桌上。
雖然動作不大,但是在深夜裡很明顯。
*上,背對著門的陸少然似乎睡得很沉。
對方將茶杯拿起再放下,也沒有驚動他。
季晨自然不用說,本身就一直不曾醒過來,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站在原地又停留了片刻,那人轉頭看向了套間的大門。
他瞇了瞇眸子,走過去,站在房門口側耳傾聽。
淡淡的呼聲從裡面傳出,他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輕嘲。
確保萬無一失之後,那人從兜裡拿出了一根注射器。
注射器很細,拔下針頭上的塑料管時,在夜燈下閃著暗芒。
對方佇立在*邊,垂眸看著沉睡的陸少然。
他冷冷一笑,單手拿著注射器,對著陸少然的脖子就紮了下去。
突地,他的動作停在了半空,手腕想繼續用力的紮下去,卻發現竟被人捏住。
男子神色登時緊張,注射器因爲手腕吃痛而掉在了地上。
房間中,明明是昏暗的夜燈此時倏然大亮。
躺在*上的人,且正捏住他手腕的,哪裡是什麼陸少然。
分明是顧昕洺。
顧昕洺側身,捏著對方的手腕冷笑,“怎麼?你們是沒人了麼?就這麼點兒手腕,還敢來害人?”
男人頭戴著鴨舌帽,一張普通的臉頰上掛滿了恐慌。
他扭動著手腕,看著掉在地上的注射器,眼神慌亂的閃著。
顧昕洺起來之後,躺在他身側那名義上應該是昏迷的季晨,卻是晏青冷著臉坐起身,順便將手上的輸液管拔掉。
“下次你來當‘季晨’!”
平白的讓他捱了一針,真是憋屈。
套間裡的溫小二笑嘻嘻的打開門走出來。
他手裡拿著手機,一把掀掉男子的鴨舌帽,對著他的臉就拍了張照片。
“這位朋友的警覺性還是太低了,看樣子你們‘蝌蚪’隨意安排了這麼一個人,是不是拿你當磚頭拋出來了!”
被溫小二拍了照片,男人顯得更加的急迫。
但他仍然什麼都沒說,趁著溫小二說話之際,他驀地擡腿,對著顧昕洺的小腹就踹了過去。
動作雖然很快,但早有防備的顧昕洺扯著他的手腕一躲,直接就將他拖拽到地上。
男子悶哼了一聲,因爲手腕吃痛,臉頰也憋得通紅。
自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說過。
晏青按著自己手背上的針眼兒,幾秒過後,察覺到不對勁兒,“你怎麼不說話?”
此言,提醒了溫小二和顧昕洺。
他們幾人視線交匯,旋即顧昕洺蹲下,捏著他的嘴角一看,咒罵了一句,“操,啞巴!”
“嗯?”
溫小二和晏青都湊了過來,三個人圍著他打量,病房的門也順勢打開。
“陸老大!”
陸凌鄴踩著穩重的步伐走來,房門關上,他坐在了沙發中。
他雙腿交疊,冷瞥著被按在地上的男人,“不能說?”
顧昕洺鬆開他的手腕,順便一腳踩在了他的後背上,“嗯,舌頭被割了!”
“讓他寫!”
溫小二煞有介事的點頭,“寫是肯定能寫的,不過這人怎麼處置?”
“送回研究所!”
顧昕洺的眸光一暗,“你想……”
“嗯,就那麼做!”
顧昕洺喟嘆著搖頭,腳尖在男子的後背上狠狠擰了兩下,“小子,算你倒黴。走吧。”
提著他,顧昕洺和晏青給他換了一身的病號服,將他的雙手拷在病*的兩側,趁著深更半夜,推著病*將他帶出了醫院。
一切發生的很突然,但結束的更快。
病房裡陸凌鄴穩坐如山,冷眸暗瞇,“佈置的怎麼樣?”
“放心吧,陸老大,和我們得到的消息一樣,今天他們的確派人來打算對陸少然和季晨下手了!不過,我怎麼就想不明白,爲啥他們好像總是盯著他倆似的。”
“不是少然,是季晨!”
陸凌鄴的話,讓溫小二更加不明所以,“爲啥呢?”
“爲草!”
陸凌鄴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向門口,“在這兒守著,再有人來,一併送到研究所!”
“好嘞!”
陸凌鄴離開病房,來到停車場,上了車後,後座上突然冒出一個人影,“交槍不殺!”
“有勁?”
陸凌鄴看都不看後座,嗤笑一聲,鐵狼也冷哼,“牛逼吧你就!今天這人,明顯是他們用來探路的。你這麼做,不是等同於讓他們知道你已經發現了?”
“這樣,最好!”
鐵狼沒啥形象的斜倚在後座上,睇著陸凌鄴,想了想,“你這是要逼他們狗急跳牆?”
陸凌鄴在車裡點了一根兒煙,打開車窗,吞雲吐霧。
他雖然沒回答,但是最近‘蝌蚪’的動作已經收斂了不少。
這樣不是他速戰速決的性格。
爲了逼‘蝌蚪’一把,他覺得反守爲攻。
“我說,當年的鐵狼三號果然名不虛傳啊,做事風格就是獨樹一幟。”
“廢話說完了麼?”
鐵狼被噎,呲牙冷哼,“沒說完,我大半夜的放著暖被窩不呆,跑這來看戲,你就這麼對待?”
“看戲走錯地方了。”
“得,你他媽牛逼!泄露陸戰隊情況的人,找到沒?”
雖然兩人互掐了半天,但鐵狼話鋒一轉,還是言歸正傳。
陸凌鄴脣角邪笑,“差不多!”
“真是你陸戰隊的人?”
陸凌鄴眸光瞇了瞇,“不完全是!”
“操!你這意思,還有人曲線救國咋地?陸戰隊的人可都是你帶出來的兵,要說背叛,我覺得不太可能。”
“別忽略女人的能力!”
鐵狼暗暗轉眸,“呵,這可有意思了!”
這晚,沒人知道在病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連陸少然和季晨,從這一天開始,彷彿也在醫院裡看不到了蹤影。
……
洋房中,深夜十一點半。
臨睡前,硯歌習慣性的看了一眼電腦。
深網中,沒有了Z的存在,很多消息的來源都受到了限制。
她打開網頁,看到一如往常般死氣沉沉的郵箱,嘆了一口氣,便作勢將電腦闔上。
‘叮咚——’
闔上電腦的一剎那,郵件提示音響了。
硯歌動作一滯,重新掀開,果然就看到有一封郵件出現在她的郵箱中。
是來自深網的。
硯歌神色一喜,連忙打開郵箱,可入目的發件人,卻是空白。
一封匿名郵件?!
硯歌的眉宇不期然蹙起,深網中知道她這個郵箱的人……只有Z。
想到這裡,硯歌忙不迭的將郵件打開。
內容連隻言片語都沒有,卻只有一張地圖。
地圖是一張高清詳細的衛星地圖。
隨著硯歌鼠標的滑動,衛星地圖慢慢增大。
地圖上一個紅點在微微閃爍,距離越來越近,周圍的地標也愈發清晰。
“硯歌?怎麼還沒睡?”
臨睡前,晏柒本要推門看看硯歌,結果一打眼兒就看見她坐在*上,捧著電腦出神。
硯歌驚愕,連忙招手,“小柒,你快過來看!”
“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