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認識蕭祁,這並不奇怪。
同樣身在商場,即便沒有交集,但也不會陌生。
她開口諷刺後,葉瀾的臉蛋更加青紅一片。
當著蕭祁的面,被這樣貶低,葉瀾無法接受。
“就算你是VP又怎樣,我可是I.U的老員工,我……”
“身爲I.U的老員工還敢這樣頂撞上司,你什麼素質?”
鄭希倫在維護上官雅。
葉瀾無比被動的站在原地,少頃才發現自己竟然被蕭祁給甩開了。
蕭祁走到桌前,不拿自己當外人似的拉開椅子就落座。
他看向上官雅,摘下眼鏡,桃花眸閃著幽光,“上官總裁這話說的不對勁兒,我選擇女人的眼光,肯定是最好的。”
說到最後一句,蕭祁的眸子竟然直接看向了他對面的硯歌。
大家都是明白人。
一看到他這樣的表現,便紛紛心中有數了。
誰都沒說話,就連硯歌捕捉到蕭祁這樣的視線時,都忍不住心一抖,有點惡寒。
帶著葉瀾出現在她的飯局上,還好意思對她表露情意。
蕭祁,你是真不要臉啊。
硯歌嫌棄的瞄了他一眼,微微蹙眉,看向被晾在原地的葉瀾,“前行政總監,若沒事的話,就不送了。”
葉瀾太尷尬了。
蕭祁聞聲揚眉,回眸掃了她一眼,“還不走,打算繼續丟人?”
葉瀾好看的臉蛋此時都被氣得發了白。
她瞪著蕭祁,咬著牙,走到他身邊,一把拉住了他的臂彎,“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要幫我報仇的嗎?”
“嘖,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我又不是你的誰,再說了你需要報什麼仇?爺就算有那個閒工夫,也不會跟你同流合污!放開!”
蕭祁沒什麼同情心的直接甩開了葉瀾的拉扯。
有那麼一瞬間,硯歌突然挺同情葉瀾的。
似乎,只有她一個人覺得蕭祁是個良人。
就連她根本沒和蕭祁接觸幾次,但都很清楚這廝不是個好鳥兒。
偏偏,有些人就是看不懂呢。
“蕭祁,你什麼意思?”
葉瀾被甩開,尷尬又僵硬的看著蕭祁,忍不住再次抓住了他的手。
“什麼意思?這都聽不懂?人家蕭總一直拿你當玩物呢,看不出來?就這樣還當行政總監,行政部沒讓你玩壞了都算I.U祖上積德了。”
硯歌:“……”
論毒舌,沒人比得上上官雅。
她幾句話,就讓葉瀾強撐冷靜的臉色微微皸裂。
“你算個什麼東……啪!”
葉瀾像個妒婦一樣,指著上官雅的鼻子就開罵。
但……距離她最近的鄭希倫,擡手就是一巴掌。
硯歌詫異了。
溫潤有加的希倫竟然會打人?
而且還是個女人?
嘖嘖嘖,真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呢。
“你、你竟敢打我?”
蕭祁的眉峰因爲這一巴掌而輕輕揚起,他瞬時看向鄭希倫,噙滿打量的神色,冷笑,“這位,在我的面前,打女人,似乎不太好?”
“你女人,在我面前,罵我的女人,該打!”
‘籲——’
不怕事大的南宇吹了一聲口哨,端著水晶杯就隔著上官雅和希倫碰杯,“牛逼!雖然我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但是出師有名,你贏了!乾了這杯,來!”
鄭希倫揚脣一笑,那雙被遮在眼睛後的眸子,泛著冷嘲。
蕭祁眸光微瞇,薄脣緊抿,不期然的看著硯歌,“你就是這麼管理你的手下?”
聞此,硯歌端著橙汁兒,歪頭淺笑,“不好意思,蕭總,讓你見笑了,他們不是手下,是朋友!朋友做事兒,不管做什麼,我都支持!”
“Season,你今天的形象特別高大,我要給你生猴子!”
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翟明,一臉噁心巴拉的花癡表情對著硯歌表白。
誰都看得出來,這桌上的八個人,他們之間的默契是渾然天成的。
蕭祁有些氣結,眼看著硯歌和他們統一戰線,這心吶,火燒火燎的。
該死的女人,就不該給你送飯,就不該對你好!
蕭祁不會承認,他越是看著硯歌和別人笑靨如花,心裡的嫉妒就越是瘋長。
什麼玩意兒啊!
這七個人,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偏偏,每個人的身份他都做了瞭解,各個都是商場上聞名一方的主!
顧硯歌,以前還真是小看了她。
葉瀾像是被人遺棄的孩子似的,捂著臉蓄著淚。
“蕭祁,你就這麼看著他們欺負我?”
她嗓音沙啞,臉上刻滿了脆弱。
她一直以爲自己在蕭祁的心裡是特別的。
也從來沒覺得,蕭祁竟然這麼狠心。
聞聲,蕭祁端著酒杯,順手拿起蒙哈榭就到了一杯,一飲而盡。
薄脣邊染上了緋紅的酒漬,他瞇著眸子看著硯歌,卻對葉瀾說,“是你自己……活該!”
沒有感情,沒有溫度,更沒有曾經*笫之間的柔情。
他只是蕭祁。
“蕭祁,我恨你,我會讓你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葉瀾哭著跑走,高跟鞋接連崴了兩下,看起來特別滑稽。
硯歌眼底幽光閃現,對葉瀾僅有的同情心只是一霎就消失殆盡。
一場本該喜悅的飯局,因爲蕭祁和葉瀾的出現而變得氣氛僵硬。
直到散場的時候,蕭祁仍舊沒有走。
他一直走在硯歌的身邊,頎長挺拔的姿態像是護花使者似的陪著她。
硯歌不時的側目睇著蕭祁,走在人羣的最後方,她氣結的低問:“你跟著我幹嘛?”
“不打算解釋一下?”
“我跟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硯歌一臉啼笑皆非的表情,很難想象蕭祁這廝怎麼就能如此的臭不要臉。
他一副妒夫的表情,給誰看呢?
“你……”
蕭祁被問得啞口無言,想說的話被哽在嗓尖兒,上不去下不來的。
“哼,不知好歹的女人,小心被賣了還在幫忙數錢!”
他冷哼諷刺,言畢就疾步前行,越過上官雅等人,率先走向了停車場。
南宇視線犀利的看著他的身影,“Season,你和他很熟?”
硯歌搖頭,“萍水之交!”
連子修微凝的表情看著她,“恐怕,只是你自己認爲吧。”
硯歌心裡五味陳雜,環顧著幾人充滿了打量的視線,小臉一繃,“幹嘛,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不相信他!”
上官雅對著蕭祁上車的方向努努嘴,幾個人神色莫測,各懷鬼胎似的。
“都喝了不少酒,打車回去吧。”
硯歌頭疼的揉著眉心,充分感覺自己平靜的生活即將要遠去。
這幾個人,以令人驚訝的身份和姿態重新出現在她的視野裡,同時也會讓公衆對他們充滿了好奇。
真是失策啊。
早知道就不聽斯提芬的建議了。
“沒事兒,G市這種地方,就算查到酒駕,也奈何不了我們!”
哈維身爲王儲,向來習慣了我行我素。
一行八人,分道揚鑣,但誰知道,短短幾個小時之後,硯歌就被電話鈴吵醒,大半夜的跑到局子裡去撈人!
酒駕奈何不了你們?
讓你們丫的再吹!
分頭離開之後,硯歌也沒停留,直接上了車。
駕駛位的簡嚴一臉嚴肅的看著她,待車門關上,正要說話,硯歌卻敏銳的嗅了嗅婢子,“簡嚴,你抽菸了?”
一句話,給簡嚴問懵逼了。
他暗暗咬牙,尷尬的笑了笑,“啊,大嫂,我剛纔忘了開窗戶了!”
硯歌嗅著車廂裡帶著幾分莫名熟悉的煙味,狐疑的看著他,“你抽菸嗎?我怎麼記得你並不抽?”
簡嚴尷尬了!
他強裝鎮定,顫巍巍的抖著手,從手盒裡拿出一包萬寶路香菸,拇指和食指捏著菸頭,往嘴邊兒一放,“大嫂,我抽啊,不信我抽給你看。”
似乎爲了表明自己似的,簡嚴拿起點火器,就把煙給點找了。
硯歌瞠目結舌的看著他,蹙眉指了指菸頭,“你是不是拿反了?”
簡嚴一怔,低頭一看,心都涼了。
“呵,大嫂,我眼神兒不太好使,我有夜盲癥。”
簡嚴心裡這個悔啊,點菸竟然把菸嘴兒的一頭給點著了。
他發誓,真是是因爲太緊張了。
誰讓剛纔他們家大總裁在車上連抽三根菸,開著窗戶放了半天結果還是有煙味兒。
大哥,要被你害死了。
硯歌睇著簡嚴手足無措的模樣,沒多說,在按下隔音板的同時,說道:“掐了吧,回家。”
“誒誒,好嘞,大嫂!”
簡嚴打開車窗直接把菸頭仍在了地上,一腳油門直接從銀府的停車場飆了出去。
而停車場相鄰的一輛黑色無牌的轎車裡,有人視線冷凝幽暗的看著銀魅駛入夜色中,俊彥上冷肅嚴厲。
“呵,你女人真是不簡單!”
駕駛位上的鐵手一邊嘬著煙,一邊戲謔的看著身旁的陸凌鄴。
“必須!”
鐵手差點被煙嗆到,摸了摸臉上的傷疤,“你他媽就不能謙虛點?拿去,自己看。你女人的秘密,可不比你少。年紀輕輕,就被MS看中,我現在怎麼覺得是你在高攀她?”
小叔夾著煙的手微顫了一下,餘光瞥了一眼鐵手,冷笑:“看熱鬧是吧?”
“有熱鬧不看,我又不傻!”
“操!”
“你罵我沒用,趕緊看看吧!話說剛纔那七個人裡面,有一個可是某國的王儲,嘖嘖嘖,他對你女人似乎……嗯,你懂得。說不定哪天,人家顧硯歌就成了王妃呢,我可真榮幸啊!”
此時此刻,陸凌鄴的臉色,冷得都快掉冰碴了!
王儲?
……
回到錦裡,硯歌一進門還沒脫鞋,就看到晏柒雙手環胸揚著下巴一臉莫名的表情睇著她。
“小柒?”
“喲,顧大總裁還知道回來啊?”
一聽這話,硯歌笑了,*這是生氣了?
“怎麼啦,我這不是有點事兒嗎?”
晏柒冷哼,轉身走進客廳,“是是是,您現在是大忙人,事情太多了。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飯都沒吃就這麼幹巴巴的等著你,顧大總裁你可真是忙啊!”
硯歌走上前,挽著晏柒的胳膊,“好了,我錯了還不行?我去給你做飯,當做是賠禮,好了吧?”
晏柒雙腿交疊,一副傲嬌的小表情往沙發上一坐,“可以!但是不準放雞蛋!”
硯歌:“……”
忙碌了一天,收拾完東西又安撫好晏柒,已經臨近深夜十一點。
硯歌剛把自己丟在鬆軟的大*上,晏柒就推門而入,頂著一頭糟亂的短髮,瞥著她:“大總裁,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那七個人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