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那個人,就是最後見過我的服務(wù)生?”
硯歌雖是詢問的看向陸凌鄴,但基本上她心裡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難怪津港分局的李隊會來找她調(diào)查情況,難怪當(dāng)時她覺得那個服務(wù)生的笑容莫名詭異。
原來都是黃安琪設(shè)計好的,就是爲(wèi)了給她難堪?還是爲(wèi)了徹底毀掉她?
硯歌眉宇微垂,確實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陸凌鄴反手將她按在懷裡,強有力的臂彎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那件事,其實也不完全是黃安琪一個人做的。她和黃月洵兩個人買通了死者。陰差陽錯的被韓澤破了局而已!”
硯歌陡地想到什麼,從陸凌鄴懷裡起身,“那韓澤呢?他爲(wèi)啥要這麼做?服務(wù)生又是誰害死的?”
越來越多的人和事,讓硯歌有點恍惚。
“韓澤的目標(biāo)是我,不是你!服務(wù)生只能說他倒黴,是被韓澤用電線勒死的!”
陸凌鄴毫無隱瞞,將硯歌想知道的一切都全盤托出。
得知了這些,硯歌陷入了沉默。
而陸凌鄴則目光緊凝著她的簡單,輕問:“知道這麼多,心情如何?”
硯歌苦哈哈的看著他,“挺沉重的。人心,深不可測!”
“以後還問嗎?”
下意識的硯歌搖頭,但轉(zhuǎn)念間,她話鋒一轉(zhuǎn),“小叔,只要你答應(yīng)我,以後不管什麼事都不要瞞著我,我就不會多問。就像這次,你知不知道我聽說你訂婚的消息後,心裡有多難受?!換位想一下,如果是我不聲不響的嫁給別人,你會怎樣?”
陸凌鄴狂傲一笑,“殺了他!”
硯歌一怔,“小叔……”
“嗯,繼續(xù)!”
言畢,他一手扣住硯歌的後腦,再次狠狠的深吻。
但也僅限於此!
陸宅那一晚,他就知道了硯歌心裡的芥蒂仍然來自於五年前……
看來,他要想個辦法,消除她對這件事的恐懼了!
小小叔,看來還要再忍耐一陣子了!
……
G市,刑偵總局。
視線昏暗的審訊房裡,黃安琪坐在椅子上瑟瑟發(fā)抖。
從中午她被帶進來,就一直被關(guān)在這個小屋子裡。
空蕩蕩的房間,三面白牆,上面還貼著‘嚴(yán)格執(zhí)法,夯實民心’的標(biāo)語。
而黃安琪的左側(cè)牆壁,是一整面的反光玻璃。
坐在審訊室足足坐了一個下午,她心裡的防線在逐漸崩塌,反光玻璃中映射著她狼狽的一面,哪怕晚禮服再美,此地也無人欣賞。
‘吱’的一聲,審訊室大門打開。
黃安琪神情一震,眸子裡噙滿了驚恐望著走來的人。
“黃小姐,你好!”
對方穿著警服,年近中年,語氣平和,望著黃安琪的眼睛裡平和清潤。
許是他的和藹讓黃安琪瀕臨崩潰的心情找到了一絲慰藉,她聲如蚊吶,“你,你好!”
“黃小姐不必緊張,咱們這裡是警局,即便調(diào)查取線,也是一切爲(wèi)民!我是這次的審問員,你可以叫我溫警官!”
黃安琪嚥了咽口水,“溫警官,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溫瑞良含笑點頭,“沒人說黃小姐殺了人,只是涉嫌而已。那麼接下來我想詢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好,沒問題!”
溫瑞良從文件袋中拿出一張照片,照例放在了黃安琪的對面,“黃小姐,這個人,認(rèn)識嗎?”
黃安琪視線閃爍的看向照片,驟然看到照片中面目猙獰而且脖子上還有明顯的勒痕慘狀時,她捂著眼驚叫連連。
“啊,這這……這是什麼!”
溫瑞良的眼底閃過異色,微微挑眉,“黃小姐,這是死者被發(fā)現(xiàn)時的拍照取證。請你仔細(xì)看看,有沒有見過他!”
黃安琪本就害怕的不行,這突然之間又看到了這麼可怖的照片,頓時嚇得直流淚。
“我,我不敢!”
溫瑞良的聲音瞬時充滿幾分威嚴(yán),“黃小姐,若你不配合,就只能先去看守所等待後面的司法進程。”
一聽要被送到看守所,黃安琪楚楚可憐的噙著眼淚,咬著牙看著照片,仔細(xì)的打量。
當(dāng)看清楚死者的長相後,她的小臉?biāo)查g慘白。
“黃小姐,認(rèn)識?”
黃安琪盛滿了驚恐的眸子看向溫瑞良,紅脣抖了抖,“不……”
“黃小姐,坦、白、從、寬!”
溫瑞良一字一頓的提醒她,導(dǎo)致黃安琪緊咬著嘴脣,眼底又掙扎又無助。
“喝點水,想清楚,再說!”
溫瑞良將一杯冰水放在黃安琪的對面,她冰涼的指尖捧著水杯,結(jié)果一觸又縮回了手。
本就擔(dān)驚受怕,枯坐了一整個下午,黃安琪的情緒以及心理都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再加上此時冰涼的水杯更讓她情緒失控,她驀地嗚咽哭泣,肩膀聳動,起伏劇烈,看起來十分可憐。
溫瑞良眉宇微凝,無奈的看了一眼反光鏡面,他想了想,便低聲說:“黃小姐,你先平靜一下。”
黃安琪對於他說的話完全沒有反應(yīng),只知道低聲抽泣。
待溫瑞良關(guān)門離開後,黃安琪就開始嚎啕大哭。
她坐立難安,淚眼婆娑的看到那張仍然擺放在桌上的照片時,害怕的尖叫一聲,衝到了門口,一邊拍門一邊大喊,“啊——放我出去,我沒有殺他,我沒有啊。爺爺……爸媽,放我出去!”
此時,黃安琪的情緒徹底崩潰,她一腳穿著高跟鞋,另一隻光腳踩在地面上,趴在門上喊的撕心裂肺。
她好怕,真的好怕!
這個男人,怎麼會死!
當(dāng)初明明……
另一邊,反光鏡面的背後,站在觀察室中的幾人,將這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
其中,陸凌鄴面無表情的看著黃安琪拍門嘶吼,眼底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情緒。
溫瑞良和溫小二站在他身邊,溫小二咂舌,“嘖嘖,陸老大,你真狠。這麼對待一個女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陸凌鄴冷眸一點溫度都沒有,冷嘲,“你可以進去陪她!”
“操!那還是算了吧!她活該,誰讓惹到了你!”
溫瑞良在一旁直接伸手給了溫小二後腦勺一巴掌,“好好說話!”
溫小二嗷嗷大叫,“哥,打我?guī)致铮∥艺f的是實話啊!”
溫瑞良,溫小二大伯家的兒子,G市刑偵總局的破案高手。
這一次,他親自審問黃安琪,一來是拗不過溫小二的央求,二來也是因爲(wèi)這次的案件確實特殊。
他身在總局多年,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從上面下達(dá)的紅頭文件,指名道姓的要求仔細(xì)調(diào)查這次海天一號的命案時,他就明白這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著。
他身在刑偵局多年,破獲的大案不計其數(shù)。
說實話,就海天一號這種命案,若換做平時,他看都不會看,更別說親自審問了。
溫瑞良視線晦澀的望著陸凌鄴,他早就知道陸家老三背景不一般,曾經(jīng)只以爲(wèi)他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止於此!
待審問室裡黃安琪已經(jīng)快哭到昏厥時,溫瑞良再次返回。
而觀察室中,溫小二蹙眉看著陸凌鄴陰沉的臉頰,低聲問道:“陸老大,爲(wèi)了一個黃安琪,動用上頭的關(guān)係,值得嗎?”
即便是之前顧硯歌被津港分局帶走,陸老爺也只是找了冷牧陽。
然而,這一次……
“她,活該!”
陸凌鄴口吻凌厲,對黃安琪完全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聞此,溫小二煞有介事的搖頭嘆息,“我真是太他媽慶幸自己不是你的敵人。要不然被你玩死都不知道!”
“跟你哥說一聲,給黃安琪一些教訓(xùn)即可。明早放她走!”
溫小二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才晚上九點不到,還要關(guān)到明早?”
他暗暗嚥了咽口水,都說人在晚上的時候,防備心理是最差的。
其實,黃安琪被關(guān)在審問室,已經(jīng)長達(dá)八九個小時了。
可以想象,這期間她到底經(jīng)歷怎樣的心理折磨!
這一次,陸老大真的怒了!
黃安琪,甚至是整個黃家,估計以後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