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多久,陸婉清睜開雙眼醒了,赤著腳就從牀上爬起,蹭蹭的往下跑著,臉色帶著驚慌失措的神色,彷彿沒有從夢境中緩過來,嘴裡呢喃著“陌陌……陌陌……等等……等我……”
“陸婉清”
鬱瑾年吼著,聲音裡透著著急,一個沒留神,居然讓她跑出了自己的視線,直接甩開身上的文件,追了出去。
在客廳大門的時候,男人一把直接拉住女人,看著面前驚慌失措,面色蒼白的女人,怒氣一點都散發(fā)不出來,只能隱忍著,控制著聲音的量:“陸婉清,怎麼回事?”
那雙漂亮的瞳孔里布滿著眼淚,卻硬生生沒有留下一滴,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雙目對視,她脣輕顫:“我……我夢到陌陌……死了,是不是?”
“她現(xiàn)在怎麼樣?我想去看她。”
一段話說得極其委屈,睫毛上沾了幾滴淚水,讓鬱瑾年原本心裡竄起的火苗,瞬間熄滅掉,俯身將女人抱在懷裡朝著沙發(fā)走去,邊走邊說:“沒有,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真的?”陸婉清緊張的抓著男人的衣領(lǐng),此刻她無助的令他心疼。
沒有想到沈陌陌居然在她心裡佔了這麼大的分量。
恐怕是甩自己幾條街了。
有了這個意識,鬱瑾年突然一時間不那麼盼著沈陌陌好了。
轉(zhuǎn)而又想自己跟一個女人吃什麼醋,還是一個半死不活的。
“嗯。”鬱瑾年應(yīng)著,林媽被吵醒出了房間看到這一幕,立刻暖了個毛巾遞給鬱瑾年,後者接過,輕輕擦著女人跑髒了的小腳。
“她手術(shù)很成功,只需要等她甦醒就行。”男人刻意將事情化小了說,他實在有點擔(dān)心陸婉清這幅模樣會將自己逼瘋。
“好。”聽他這麼說著,陸婉清心裡輕鬆了不少,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自己身上實在太累。
陸婉清靠著沙發(fā)上,擡手按著自己發(fā)疼的腦袋,漂亮的眼眸下帶著淡淡的疲憊,黑眼圈都出來了。
距離
天明還有一段時間,替她擦乾淨(jìng)腳,鬱瑾年輕抱著她,出聲道:“再睡一會?”
他很清楚,她壓根沒有休息好。
陸婉清搖了搖頭,撇著嘴“我想去醫(yī)院看陌陌。”
那一刀該有多疼,她體會不到,只想在她需要自己的時候能陪著她。
鬱瑾年蹙眉,抵不過她的執(zhí)拗,抱著女人上樓換了一身衣服,又讓林媽熱了點牛排、麪包、雞蛋,鬱瑾年坐在一側(cè)看著她,自己也跟著吃了些。
因爲(wèi)他撂下狠話:不吃完,不去醫(yī)院。
陸婉清才乖乖的將面前的早餐吃完,兩個人像很有默契一般,誰都沒有提起昨天安淺那件事。
鬱瑾年應(yīng)該處理的很好,陸婉清從警察局出來到現(xiàn)在,沒有接到過任何的騷擾電話,一家媒體電話都沒有,連別墅裡的電話也異常的安靜,警察也沒有再找過自己。
她知道只要是這個男人想,有的是手段能護著自己,也許還能脫罪。
可是……一旦他不想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社會最底層也不過如此。
閉了閉眼眸,他現(xiàn)在完全成爲(wèi)了自己的依賴。
是不是這就是鬱瑾年想要的,她越是依附於他,越是離不了他,哪怕沒有十年的約定,不需要有個孩子,這麼存在下去,她早晚會離不了這個男人!
想著陸晚清的心沉了沉,頭腦裡散發(fā)著隱隱約約的痛。
她想這件事過去之後,她自己需要獨立一點,不再這麼依靠這個男人!
吃完早餐,鬱瑾年抱著陸晚清上樓換了一套灰色的休閒裝,自己跟她穿的同款,兩人腳上都穿的白色運動鞋,很青春活力的樣子,兩人走在一起在別人眼中就是天生一對。
即使穿的這麼低調(diào),兩個高顏值的人走在醫(yī)院裡,依舊是衆(zhòng)人視線的焦點。
確定她的傷口沒有出血之後,鬱瑾年才領(lǐng)著陸晚清到沈陌陌住的病房裡。
站在門口,光是看著牀上的人,身上插滿著大大小小的管子
,陸婉清都感覺到自己呼吸一滯,心狠狠的疼著。
從小和沈陌陌玩到大,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傷。
也許感覺到身側(cè)人的難過,鬱瑾年的手緊緊的扣住陸婉清的手,臉色略微沉重。
他女人心情不好,他能好到哪裡去。
鬱瑾年手機不斷的震動著,他卻一點沒有要接的意思,直到陸婉清出聲:“接電話吧,也許有急事。”
說完陸婉清鬆開他的手,朝著病房裡走進去。
手略微顫抖的輕握著沈陌陌的手指,她的體溫甚至比牀上的人溫度低。
鬱瑾年看著女人的背影,眼眸暗沉了一下,拿起手機轉(zhuǎn)身接著。
說了不到五分鐘,鬱瑾年走進病房,聲音很輕在陸婉清耳邊道:“公司有事,我回去一趟,記得休息、吃飯,去醫(yī)生那換藥。”
他不放心的叮囑,卻看到女人的眼眸一直盯在沈陌陌身上,就在他以爲(wèi)她沒有聽進去的時候,陸婉清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嗯。”
鬱瑾年朝著公司趕過去,董麗已經(jīng)在這恭候多時,看到他出現(xiàn)的時候,冰封的臉上纔出現(xiàn)一絲弧度,直接出聲道:“瑾年,把陸婉清交給我。”
鬱瑾年蹙眉,朝著辦公椅走去,聲線已經(jīng)恢復(fù)到平常,磁性暗啞卻帶著不可輕蔑的威力:“理由?”
董麗雙手環(huán)抱著胸,混血的臉孔上帶著嘲諷的笑意,踩著高跟鞋朝辦公桌靠近,聲音裡透著一股恨意道:“殺人償命。”
陸婉清欠安淺一條人命。
鬱瑾年坐下,背靠著老闆椅,漆黑的眼眸盯著面前不同尋常的女人,劍眉蹙起道:“董麗,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我非常的清楚。”
“陸婉清有沒有罪,法庭自然會判定,這裡是中國,不是俄羅斯。”就算董麗的父親從未想過讓自己女兒沾染上黑道上的血腥,但還是遺傳了一點她父親的狠厲。
從之前她選擇跳樓逼婚,他大概就能猜測到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