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下班後一個人簡單的吃了些,洗了澡躺在牀上無聊的看了會兒電視,她平時就不怎麼喜歡看電視,這會兒一個人挺無聊的,就打開隨便看看,但是看了這一會兒就要睡著了,眼皮沉沉的,她看了眼時間,纔剛晚上八點(diǎn),她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把電視機(jī)的聲音關(guān)的很小,就閉上了眼睛睡了。
她本以爲(wèi)這麼歇一會兒,倪昊東很快就會回來的,可是她迷迷糊糊的醒來,手很自然的像旁邊摸去,沒人!她睡意全無,睜開眼睛朝著窗外看去,外面黑乎乎的,除了路燈照進(jìn)來的那點(diǎn)兒微弱的光之外,再無光亮。想是夜深了,小區(qū)裡別的人家也都休息了。電視還在演著,變成了一部外國的情感電視劇,裡面的女人總是哭哭啼啼的,看著就煩人,她拿起遙控器擡手就把電視關(guān)了。
電視一關(guān),周圍一下子就黑了,她伸手開了檯燈,擰眉看向牆壁上的時鐘。凌晨一點(diǎn)。
說可能晚點(diǎn)兒回來就晚到這個程度麼?呵,乾脆別回來了!心裡這麼恨恨的想著,還是充滿了擔(dān)心的,這一點(diǎn)很奇怪,以前她從未感受過這種煎熬,她雖然知道他那麼強(qiáng)大一定不會有什麼事,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一定要往壞處想。
外遇了?車禍了?越想越離譜,越想,心裡的不安越濃郁,很想立即聽到他的聲音,確定他的狀況。
她把手機(jī)拿過來撥通了他的號碼。不知怎麼回事,心慌,心堵,呼吸困難,手尖冰涼,她一邊等待著他的接聽,一邊瞄著牆壁上的時鐘,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越來越沉。
聽筒裡傳來了無人接聽的提示音。她不放心的再次撥過去,這次只響了兩下就接通了。
但是,卻是一個嬌柔的女人的聲音。
“喂~”
安落瞬間就呆了,從聽筒裡能聽到裡面嘈雜的聲音,她沒說話,就聽那女人軟著嗓子又說,只是這一聲離著話筒比較遠(yuǎn),好像也不是對她說的,因爲(wèi)她聽到她軟綿綿的喊了一聲,“東哥~你的電話~我?guī)湍憬恿艘幌孪聗”
胸間一股怒火瞬間蔓延,她想掛電話的,真的,但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按著電話的手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更緊密的按在了耳邊,不想錯過裡面的一絲聲音,她想要確定,他這麼晚不回家,究竟在幹什麼?在哪兒?
“落落?!?
一個低沉的嗓音很快落入了她的耳中。她眼睛酸澀,嘴脣忍不住的顫抖。
“落落?還沒睡?還是做噩夢了?”
“...我打錯了?!?
安落調(diào)整了下呼吸,甩了這麼句話出來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他在酒吧!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她以前做模特的時候再熟悉不過。
呵!她坐在牀上,雙手環(huán)住自己的膝蓋,頭趴在上面,莫名覺得委屈。
手機(jī)鈴聲過了一會兒響了起來。她沒接。又過了一會兒,又開始響了起來。
想必是她不接電話他就不罷休。
這一次她接了。聲音裡透著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疏冷。
“你好,哪位?!?
倪昊東愣了下,安落能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呼吸,呼吸聲有些沉重,似乎在生氣。
“剛纔是想給誰打電話?”
他故意的,他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卻偏偏要沉下聲來逼問。
聽筒裡,音樂聲小了很多,他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攏音,他應(yīng)該爲(wèi)了減少噪音躲進(jìn)了廁所打的電話。
“...憑什麼告訴你!”安落閉了閉眼,明明很想問他剛纔接電話的那女人是誰不是麼,爲(wèi)什麼一出口就變成了這個!
那邊沉吟了半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以爲(wèi)他會生氣的掛斷電話的,沒想到他只是重重的從鼻孔中噴出幾口氣,聽筒裡的嘈雜聲忽然大了,她按著手機(jī)的手有了一些鬆動,想必他是從廁所出來了?
她嘴角蠕動,皺眉輕哼,“你忙吧,我掛了。”
“欠收拾是不是!你敢掛一個試試!”
“...”她緊緊抿著脣,聽到一聲脆響,是點(diǎn)菸的聲音。
“在家等我,我馬上回去?!?
“...”
“說話啊!”
“不用!”口是心非!安落伸手揪著自己的頭髮,鄙夷著自己。
...
這回耳邊清淨(jìng)了,他果斷掛了電話。她無力的垮下了雙肩,將手機(jī)隨手放在牀頭,自己沒了骨頭一樣的縮在了牀上。這回好了,他應(yīng)該直接被她氣的不回來了吧!
她的耳邊都是剛剛那個嗲嗲的聲音,“東哥~我?guī)湍憬恿艘幌孪聗”
想起來就堵心,身上浮起一層雞皮疙瘩,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了樓下傳來的開門的聲音,黑暗中,她的眸子頓時猛張,支棱起耳朵聽著樓下的動靜。
換拖鞋的聲音,然後緊接著就是上樓的聲音。安落用力的拉著被子的一角,轉(zhuǎn)過身去面向牆,準(zhǔn)備裝睡。
臥室的門,輕輕的開了,“啪”的一聲,他擰開了牀頭的檯燈。
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一股濃烈的酒味和嗆鼻的煙味還夾雜著淡淡的香水味道就鑽進(jìn)了她的鼻息,一個沒忍住,她被嗆的咳嗽了兩聲。
“沒睡?”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隨即,她感覺身側(cè)就躺下了一個溫暖的身體,他有力的手臂環(huán)抱在她的胸前,用力一收,她就被他緊緊的箍在了懷裡。
她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看到他箍在自己胸前的光潔的手臂忍不住撇撇嘴,衣服脫得倒是快!是不是練過!
“早知道你半夜會醒,我一定不同意和他們打牌!”頭頂傳來他低低的聲音,他的聲音還是有些低啞,好像嚴(yán)重缺水的感覺。
“再裝睡信不信給你吃香腸!”
他伸手扳過她的身體讓她平躺著,他一個翻身就趴在了她的身上,動作很溜,雖然酒味很濃,卻也沒忘用雙臂撐著身體,給她的小腹留出了空隙。
她的睫毛顫了顫,最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眼就是他佈滿紅血絲的雙眸,缺覺、酗酒,眼睛不紅纔怪!
他忽的低下頭來,安落知道他要做什麼,頭一偏,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嘴角。他擰眉,聲音不悅的冷聲問,“怎麼?還不讓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