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中將,情形如何了?”
太空港防禦指揮部的位置,就在市長官邸的附近,數(shù)分鐘後,銀髮中年已經(jīng)帶著自己的幾個隨從,走進了這片防禦森嚴的區(qū)域。而當進入到厚度堪比戰(zhàn)列艦裝甲兩倍的作戰(zhàn)指揮室時,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疾步走向了最中央處那個大屏幕前。
較之現(xiàn)在那些新聞網(wǎng)頁,和電視頻道上正在播放的畫面,這裡由最尖端高倍攝像儀所拍攝到的影像,無疑要清楚得多。可以清晰的看到百萬公里外,那支艦隊緩緩列陣後駛來的情形。哪怕是那些艦身上最微小的劃痕,也是纖毫必見。
“情形恐怕也些不太妙。”
在那投影熒幕旁站著的一名老年軍官,大步迎了過來。“我們的第三混編艦聯(lián)隊,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可以確認是全軍覆沒。而且從對方不惜代價,先解決離我們最近的援軍來看。我和我手下的參謀官,都認爲對方攻擊新澤西太空港的意圖,怕是認真的----”
這位被坎戴西?帕吉特稱呼爲克洛德中將的老者,一舉手一投足都有股讓人心折的氣度。只是此刻他那滿是刻紋的臉上,卻全是苦澀的笑容。第三混編艦聯(lián)隊,就是由他的一位老學長在指揮。而以那位老友的性情,此刻多半已經(jīng)死在了戰(zhàn)場上。
“認真的?難道他瘋了?”
臉上的肌肉一陣抖動,坎戴西下意識的有些不信。但是想到對方覆滅第三聯(lián)隊的瘋狂舉動,心中卻又是一沉。“我想知道,克希爾少將的艦隊現(xiàn)在在哪裡?來自裡希爾行星的第五聯(lián)隊,什麼時候才能趕到?”
他口中所說的克希爾少將的艦隊,正是前幾天被他派往第二十九基地方向,搜尋楚天艦隊的蹤跡,並調(diào)查基地被攻克事件的四百艘戰(zhàn)艦。那可說是他們帕吉特家,被依之爲長城地另一支精銳艦隊。
“根據(jù)剛纔剛纔的回信,他需要整整兩天的時間纔可趕回。而第五聯(lián)隊。預計大約七個小時後到達新澤西。”
克洛德邊回答著,邊指了指旁邊的星圖。“前者我們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後者如果加快一點速度的話,六個小時可以到達。”
“那麼目前在附近封鎖航道地那幾個家族地私軍艦隊呢?有沒有向他們求援?他們又是什麼樣地說法?”坎戴西地眉頭緊皺。在他看來。無論是兩天還是六小時。都有些嫌慢了。
“我已經(jīng)讓人向他們發(fā)出了求援信息。他們也口頭答應了。”
答話地同時。克洛德中將臉上露出一絲古怪地神色:“不過這些艦隊地指揮官。都說是要先請示一下。並且需要匯合之後才能趕至。如果獲得準許地話。他們當中最早預定抵達地時間是在十四小時之後。所以依我看。董事長還是不要指望他們地爲好。其實也無需太過擔心。就目前我們地力量而言。守衛(wèi)太空康地是已經(jīng)足夠了----”
瞳孔微縮。坎戴西?帕吉特緊緊地握了握拳頭。他記得距離這裡最近地一支艦隊。就在三個小時地航程之外。哪怕是再怎麼畏懼於那位白髮少年地威勢。在兩個小時內(nèi)匯聚起一支二百艘規(guī)模地艦隊。還是能辦得到地。
仰起頭。他看向了大熒幕。那羣戰(zhàn)艦已經(jīng)到達了太空港這邊炮臺地最大射程地外圍。仍舊是那艘銀白色地戰(zhàn)艦。從隊列裡緩緩駛出來地。然後艦首處打出了一串燈語。
“這是在逼我們投降?”
坎戴西並不熟悉燈語,但是這燈號地順序。他記得在幾個小時前,就看過一次,兩者間可說是沒有區(qū)別。不過他仍舊有些不確定。轉(zhuǎn)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老年軍官。
而當在克洛德的臉上,得到確定的答覆後,坎戴西整個人頓時一陣沉默。
相較於幾個小時之前,對面這支艦隊的規(guī)模,固然是已經(jīng)小了許多,甚至用上破破爛爛這個形容詞也不過分,事實上,從熒幕中可以看到其中很多戰(zhàn)艦,都有臨時打過補丁的痕跡。
但是現(xiàn)在的它。卻無疑更具有說服力和威懾力!
每當看那些船上顏色深淺不一的創(chuàng)痕,還有後方那幾十艘明顯已經(jīng)解除了武裝地戰(zhàn)艦,他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張滿是殘骸屍體的全息照片。然後那悽烈絕倫的氣息和血腥味,就彷彿撲面而來一般。
“克洛德中將!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守住新澤西太空港?注意,我想聽你的實話!”
“如果計算雙方的力量,固然是我方佔據(jù)絕對優(yōu)勢。不過對面那位,卻是被目前聯(lián)邦軍界。公認繼伊馮*韋爾科姆之後。最天才的艦隊指揮官。”
稍一猶豫後,老年軍官面色凝肅地搖了搖頭:“我不敢說有絕對的把握。但以目前太空港的實力,應該還是有百分之九十地機率將對方擊退----”
“百分之九十?那已經(jīng)算是很高了。”
長舒了一口氣,銀髮中年感覺整個人如釋重負:“那就不要理會好了。沒必要回復,能多拖延個一分鐘,那就給我拖上一分鐘,
“不過要說明地是,這是在正常情況下。”
老年軍官再次露出苦笑的神色:“可能對方會有什麼奇計。我想對方敢於強攻我們太空港,必然是覺得有著相當?shù)貏偎憷u對。”
眉頭一皺。坎戴西剛要開口,目光卻又被熒幕上的變化,給吸引了過去。似乎是不耐煩再等待太空港方面的回信,那白色戰(zhàn)艦的艦首處,又亮起一陣紅藍色燈光。不過無論順序和次數(shù),與之前都是截然不同。
“董事長,這組燈語的意思是,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只是需要一些補給。”
這次不等坎戴西開口詢問,老年軍官就出言解釋著:“說是隻要我們能給出數(shù)量能夠讓他們滿意的食物和能源,他們可以放棄攻擊太空港的意圖。甚至可以歸還那些俘虜和戰(zhàn)艦。”
“補給嗎?果然是爲了這個。真是可笑,我們家族旗下最精銳的第三聯(lián)隊,居然是毀於這麼可笑的理由----”
手摸著下巴沉吟著,銀髮中年的目中,首次露出心動的神色。然而半晌之後,臉上卻又爲無奈所充滿:“算了,還是給我回絕吧!接下來的戰(zhàn)鬥,就拜託克洛德中將你了。”
“董事長!”
老年軍官的眉頭一挑。“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個,和平解決這次事端的機會。就這麼放棄,未免有些可惜了。您要知道,這次我們並沒有絕對的把握。而且即便是能將對方擊退,也必將損失慘重。相較而言,一些不值錢的補給,跟本就不足爲道。”
“你不懂的,克洛德。如果只是一些食物和能源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行。可問題是,這些東西一旦給了出去,那麼我們帕吉特家,也等於是離覆亡不遠了----”
搖著頭,銀髮中年的神色已恢復了平靜。
哪怕是真的被對面這支艦隊,攻陷新澤西的太空港,也不過是使得家族的實力再遭重創(chuàng)而已。但是如果得罪了那個人,還有他後面的龐大帝國。那個人卻有千萬種方法,使得他們帕吉特家落入到萬劫不復之境,永遠不得翻身。
哪些人是可以得罪的,哪些人不可以。他從來都看得很清楚。這也是他那位死去的祖父,把出身庶支的他,選爲家主的最大原因。
“果然是拒絕了!那位帕吉特家的家主,看來果然是個很精明的傢伙。”
雪潯號,望著太空港外緣的那些信號燈,楚天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那燈語的意思,並非是直接拒絕,而是詢問具體的數(shù)目。不過即便是白癡,也能看出對方在拖延的意圖。
“可是爲什麼我感覺天哥你,好像非但不失望,反而是很高興的樣子?”轉(zhuǎn)過頭,沈煜的鏡片之後,全是異樣的神采。
“能避免傷亡的話固然好,但是就全局而言,能夠攻下這個新澤西太空港,纔是以後能有效避免傷亡的辦法。如果在能這裡展示出,可以用二百艘戰(zhàn)艦,攻克一個防禦森嚴的堡壘的能力。我想雅特里克的其他世家,以後一定以此爲鑑,不會疏忽老巢的防範吧?”
楚天的脣角上翹,浮露出一個異常溫和的笑容:“至於爲什麼高興,那當然是已經(jīng)確定了我預想的那個計劃,有實現(xiàn)的可能----”
同一時間,在新澤西太空港內(nèi),已經(jīng)回到落榻酒店的藍髮青年,正與冰月夜端坐在一間客房內(nèi),定定的看著前方投影熒幕中,那片即將成爲戰(zhàn)場的虛空。
不同於身旁小妹的擔憂,冰如博的目內(nèi)充滿了期待。此刻在他的另一側(cè),那個稍小一點的屏幕上。正顯示一份新澤西太空港的防禦結(jié)構(gòu)圖。
----接近千數(shù)的防禦衛(wèi)星,任何一個角度。都有著不下與一千可進行射擊的炮臺。而除此之外,還有著兩百艘的戰(zhàn)艦。
真是讓人好奇,那個把他的小妹迷得神魂顛倒的傢伙,到底打算用什麼方法,攻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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