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跑嗎?”
一上車,杜飛就將車門給鎖上,又覺得不保險,邊問蕭眉好,邊靠上去,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爲他要在車裡做壞事。
杜飛卻是從後座下找出根麻繩,把她的雙手給綁上,捆在了副駕駛座上。
“難受,我手腕血氣不通會斷的。”
蕭眉好掙扎了幾下,就嘟著嘴表示不滿,杜飛掐著她下巴左右搖了幾下,感覺像在逗一隻小狗:“誰讓你老跑的,你又說謊成精,我也不相信你說的,不綁好了,等我一不留神,你撬開車門跳車,要被後面的車給撞死了,腦漿濺我朋友這一車,我可不想洗車,現在洗車費很貴的呢。”
蕭眉好無語了,她還真想過跳車,卻被杜飛這話,嚇得小臉兒一白。
“害怕?是該害怕,我告訴你吧,你那養父被解決了。”
“你殺了他?”蕭眉好一驚。
那老頭是很壞,可到底將她養大了,再說抽她鞭子,老頭也是爲她好,說是讓她脫掉外衣,可每次她都沒脫。
“送他外地去了,幾年內回不來了,那屋子也幫你處理了,找人賣了。”
“錢呢?”蕭眉好心想那地段,怎麼也能賣個五六十萬吧?
“晚些會讓人把卡給你。”
杜飛看她長吁出口氣,可由於被綁著,這上半身都隨著呼吸時高時低的,很是宏偉可觀,就嘖了一聲。
“你看夠了嗎?你真要做壞事,就做,要不……你真敢耍流氓!”
杜飛一手開車,另隻手卻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驚得蕭眉好眼睛都瞪出來了。
“不是你說的嗎?怎麼?怕了?”
“我……”蕭眉好這手被綁著,想要躲也躲不開,只能往車門那邊縮,好在杜飛要換檔,就將手縮回去了。
等紅綠燈的間隙,他摸出煙點上,吸了口吐出菸圈:“我帶你去個地方先住下,等虎子晚上回來,再給你做安排。或者,你想拿了錢重新開始新生活也可以。”
“不要,不是,錢我要,不要你幫我安排。”
蕭眉好也不確定杜飛這是想找機會包養她還是怎麼,這男人處處透著神秘古怪,要說他就開一輛奧拓,這經濟實力也有限,可那叫他杜哥的……什麼虎子,又是開路虎的。
這在華南,開路虎也不算什麼,可至少是不差錢的了。
還說那家公司也是他的,那這男人一有錢,就會想要好多女人。
蕭眉好自認爲是個很有姿色的女孩,她每回照鏡子,都會被鏡子裡自己的模樣驚豔。
“不給你安排可以啊,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你認爲你能對付得了他們嗎?”
“能!”
蕭眉好嘴硬,可心裡卻在打鼓,鉗子那些人,不單是小偷,手上還有人命。有一次,他們在車站偷錢包時,被人發現了,捅了那人幾刀,那人後來送到醫院死了。
爲這事,他們還搭進去一個同夥,實際上動手的人是刀疤。
派那人去頂包,光爲這事,他們就花了好幾十萬。
要被他們找上,蕭眉好的下場一定很慘。別看剛纔那鉗子很有風度,實際上那都是因爲是在商場裡,要是在個偏僻點的地方,她早就被拖走了。
“少嘴硬了,我還沒看出,你就是有點小聰明,實際上呢,安全感很低啊。”
蕭眉好哼了聲,把頭別到一邊,去看車窗外。
“你別碰我!”
杜飛突然伸出手,拍拍她肩膀,她就嚇得渾身一哆嗦,怕他這手
又爬到那山峰上去了。
“我想跟你說,到地方了。”
蕭眉好愣了下,杜飛就幫她把繩子解開,讓她下車。
眼前是座老舊的社區,大門口的警衛一副睡眼惺忪的擡起腦袋掃了眼,就又睡過去了。小區裡一點景觀都沒有,綠化做得很差,就是每棟樓下有兩三棵桂花樹,還不到開花的季節,每一棵都無精打采的。
數棟六層高的樓排在一起,擠得連點光照都不剩下,樓下停滿了車,大多數都是十萬上下的國產車,樓梯口又窄又小,樓道也照不到光。
牆體斑駁泛黃,連那標示是哪一棟的樓號,都已褪了色。
每一戶的陽臺上都裝著防盜網,偶爾有人進進出出,也無人去看杜飛和蕭眉好。
“這是電錶廠的宿舍,我帶你上樓。”
杜飛讓蕭眉好提著紙袋,看她東張西望,像在找逃跑的路線,就好笑的拍拍她腦袋,帶她到三樓那,從門口的牛奶箱裡翻出鑰匙。
“你住在這裡?”
蕭眉好有些意外,杜飛要是大老闆,不至少要住複式樓嗎?
“這裡是我一個朋友的老房子,他早年就出國了,留下這地方,我有時間會來幫他打掃。”
“你讓我住這裡?你不會怕我逃掉嗎?”
“我又不是綁架你,你想走,隨時可以走。”
“現在也行嗎?”蕭眉好拎著紙袋就要轉身。
“賣房的錢不要了?”
杜飛瞧著撅著嘴低著頭彎著腰回來的蕭眉好,手撐在門框那,看她走到客廳的皮沙發坐下。
“暫時在這裡休息,晚上虎子過來,就帶你去他那邊。”
“有吃的嗎?”
“訂外賣吧。”
杜飛把手機扔給她,走到衛生間洗了把手。這地方也跟小區一樣破舊,電視櫃都有二十年的歷史了。外面刷的天藍色油漆都乾枯開裂了,地上的瓷磚也是高高的隆起,用力些踩下去,就有可能裂成兩半。
就連那皮沙發的皮都磨掉了大半,蕭眉好倒不在意,這地方比她那紡織廠的家要好得多了。
“要等多久?”
蕭眉好揉著腳看杜飛站在窗前,就走過去說:“我是問外賣。”
“你餓了?”
“嗯,肚皮都蔫了。”
“要我幫你揉揉嗎?”
“纔不要。”
蕭眉好回去坐在沙發上,盤著腿,就玩起了頭髮,把兩邊編出了兩條小辮:“要不我給你說說我的故事?算了,你也不愛聽,都會認爲我在說謊。”
杜飛低頭看了看手機,就說:“你的事我都查到了,你是被蕭老頭收養的,他沒辦收養手續,你們的收養關係是違法的。但不是你說的,幾歲的時候就收養的,而是十年前,你十三歲的時候,才被蕭老頭撿回去的。”
“咦?你怎麼知道的?”
蕭眉好大驚,還想編故事騙取他的同情心呢。
“你找過你的家人嗎?”
“沒有。”
蕭眉好搖頭,扳著腿在那像不倒翁似的搖晃:“不想找,也不想去想。記憶中唯一記得的是,我被他們扔在了大街上,呵呵,他們不喜歡女孩。”
“又編……”
蕭眉好露出張狡黠的笑容:“你不也是在瞎編嗎?”
“我那是沒看清,”杜飛晃晃手機,“你是被蕭老頭拐來的?”
“嗯,我都記不清了,好像是七歲還是六歲的時候吧,被人抱著上了一輛長途班車
,後來那姓蕭的老傢伙是那拐我的老太婆的上線,他看我長得可愛,就沒再轉手賣掉。”
“也挺可憐的。”
杜飛聽到門鈴響,開門把披薩拿進來,就讓她先吃。
蕭眉好是真的餓壞了,狼吞虎嚥,一點都不淑女。不過就她這小偷加碰瓷的,也跟淑女沒關係。
那平白的高檔短裙,也由於低身的關係,隱隱露出些動人的溝壑來。
杜飛瞧了眼,就沒出息的嚥了口水,這哪能怪他,孔夫子都說過食色性也,這看美女吃美食,那更是人生一大樂事。
還叫了一瓶可樂,幫她擰開了倒上,杜飛剛要將瓶蓋蓋上,手一滑,就從那平口衣領掉下去了。
尼瑪,這叫什麼事?
蕭眉好一下愣住了,杜飛厚著臉皮要伸手去摸,她就拍他的手,自己伸手在裡面掏了半天,才摸出來。
“你是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你看我是那種人嗎?真是手滑了。”
這真要是他做過的,他可不怕認賬,這沒那回事,不能白受冤屈啊。
蕭眉好狠咬了口披薩,滿嘴的芝士,白白的,看得杜飛有了古怪的聯想,不由得呵呵地笑了聲。
這在蕭眉好眼裡看來,那是大大的不懷好意啊。
她瞧瞧這房子,要是杜飛要做壞事的話,她連跑都沒地方跑。
“你肯幫我,你就是好人,好人是不能做壞事的。”
蕭眉好自言自語地說著,就看杜飛站起來,要走過來,她嚇得手一抖,披薩扔回到盒裡去了。
“你怕我怕成這樣?”杜飛好笑道,“我哪點像壞人了?”
“你哪點像好人了!”蕭眉好反駁一句,又怕激怒他,忙說,“你全身上下都是好人。”
“少拍我馬屁了,”杜飛挾起拍披薩,這玩意兒在非洲算是好吃的了,在那裡也吃慣了,這才點了一份大號的,“我什麼東西,我自己清楚。”
“還算有自知之明……”
“什麼?!”
“我說你英俊威武。”
蕭眉好在蕭老頭的迫害下,從小就養成了這種性格,要不蕭老頭的藤條可是真抽的,她這背上怕是早就沒塊整的了。
就是今天,要是杜飛他們不進去,她也能用嘴皮子,讓蕭老頭打不下來。
實在不行,她就跑嘛,那老頭哪跑得過她。
倒是落在這壞蛋手裡,跑也跑不掉,還得等著拿他賣壞蕭老頭樓產的錢,想跑也不能跑。
“算你有眼光,”杜飛火機敲著桌子,往臥室指說,“虎子要晚上纔來,先睡覺。”
“你……你要跟我睡覺?”蕭眉好一驚,眉間止不住的驚慌,心說這男人終於原形畢露了,繞來繞去還是想著那事。
這簡直太齷齪了,扮好人拯救我出火坑,跟著自己又變成火坑?我把摁在裡面?
“你這思想,我是讓你進去睡覺,要不你在這裡做什麼?吃飽不睡?”
蕭眉好這才弄明白,可很明確的告訴杜飛:“我睡覺不許進去,你不許亂想,不許起歪念頭。”
“知道啦,睡吧。”
杜飛看她進了房間,又聽到門鎖那動了好半天,就想笑。
“喂,雖說你貌美如花,我也不會動你的。”
“哼。”
蕭眉好進去半天,才傳出些細微的鼾聲。
杜飛知道她不會逃,至少在拿到賣房錢之前不會亂跑,就拿著剩下的大半盒披薩出門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