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不是遊艇,萬噸的重量讓它就算是在巨浪中也能平緩前行。離開碼頭時,一點感覺都沒有。海嘯之後的餘波也沒衝擊到船體,在經驗豐富的巫族船長駕駛下,乘空破浪往華夏駛去。
出了婁天島十海里左右,天氣放晴,漸漸有了光亮,容克手撫金制聖經,站在甲板上讚歎光明的來臨與主的關愛。
亨利靠在一邊撫摸著手中的一把銀製匕首,在不算刺眼的陽光照射下,這柄匕首銀光四射,顯然一把不俗的兵器。
對血族來說,銀纔是最好的武器。
天狐跟他們保持著禮貌的距離,長袍隨風而動,那豔媚絕倫的臉孔,被灑下的陽光所籠罩,許多巫族少年都看得呆住了。
索菲則安靜的翻看著巫術書籍,眼睛不時望向許久沒開的艙門,昨晚沒聽到船艙裡有動靜,難道幽冥大人跟那個混血女孩,沒有發生什麼嗎?
“一晚上只開出了十海里?”杜飛出來了,他看著朗朗睛空,還以爲離開婁天島很遠了。
“是的,由於海嘯的關係,海象不好,船長也不敢放開了開,這纔開出火山灰的區域。”索菲靠上來,自然的挽住杜飛的胳膊。
既然他跟井田桃澤沒事,那今天晚上就由她來陪這位幽冥大人了。
“要小心策神宮的人,”天狐厭惡的一瞥索菲纔開口,“根據我的情報,策神宮的人不會輕易放我們走。”
“策神宮跟天忍石關係良好,天狐大人的安危倒不用擔心。”亨利咧嘴說。
“尊敬的局長大人,你是在懷疑我的居心?”天狐冷聲道。
“我對天忍石沒好感而已,”亨利聳肩說,“你們做的惡事,比策神宮還令人噁心。”
天狐冷笑道:“第七局手下的亡魂很少嗎?亨利局長,你也殺過不該殺的人吧?”
亨利微微一怔,就冷冷的轉過臉,容克微笑說:“天狐大人,就算亨利局長手下有不該死的人,也要遠遠少過一個殺手組織吧?”
“光明教廷又好到哪裡去,一幫僞君子。”
天狐一說,容克的笑容就僵住了:“天狐,你打算跟大家爲敵嗎?”
“那倒不至於,我說實話而已,光明教廷和第七局未必比天忍石要高貴。”
天狐一抖長袍就進了船艙,雖無法跟井田桃澤相認,但她會珍惜與她相處的每一秒。
“幽冥大人,恕我多嘴,你跟這位天狐大人是什麼關係?”容克還不放過打聽消息的機會。
“朋友,你看不起天忍石,我也瞧不上,但我幽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容克主教還是離我遠一點的好。”
就是瞧在井田桃澤的份上,杜飛會幫天狐說話。
“還是有不同的,你跟亨利的身份相似。”
這是在說杜飛官方的身份,杜飛歪歪嘴,摟著索菲走到甲板另一側去了。
“這個容克很討人厭,我們巫族也被光明教廷迫害了數百年,你要不要……”
“我不會幫你出頭,我也勸你不要對容克下手,他的實力非比尋常,在光明教廷中的地位,絕不會是一位單純的主教,至少是紅衣的地位。”
“紅衣?”索菲掩嘴驚呼,不敢回頭去看容克,想到剛還想要偷襲容克,不由得暗叫僥倖。
“但是他也不要想對巫族動手,我說過,巫族受我庇護,你們就是我的人,你,也是我的人。”
杜飛的手往她的大白兔上一按,索菲就媚眼一彎,秋波盪漾的夾著雙腿,微彎著身體,恨不得馬上要跟杜飛進船艙去。
“你的秘術沒有想象中的厲害,是不是還需要引導?”
“幽冥大人,是的,秘術需要遇到合適的時間,配合一些藥湯,才能發揮它應有的效果。”
索菲一顆心都懸到空中去了,她不再想著要灌杜飛喝下古怪的藥湯,卻在想著能真的在杜飛身上用上秘術,以達到提高巫術修爲的目的。
他,是個完美的男人,要是能夠……
“唔,我可以試試,等船駛出這片海域吧。”
索菲媚然一笑,手掌也按在杜飛的胸口上,將臉靠了過去。
“亨利局長,你對將巫族一網打盡沒有興趣嗎?”容克邁步走上去,看著亨利手中的銀製匕首先是一愣,才提出他的建議。
“你認出來的?這是埋在五月花號附近的光明之刃,靠他,我一個人就能幹掉一位血族親王。”
容克鄭重的點頭說:“這是美洲大陸的至寶之一,雖了玄妙之處弱於華夏神兵,要說針對性,對血族來說是大殺器。但是,我的建議呢?”
“你們光明教廷迫害了巫族數百年,讓他們由一分四,現在才被統一在索菲的手下,你又想要做什麼壞事嗎?”
容克微笑說:“迫害巫族跟光明教廷的關係不大,都是愚蠢的教民自發做的事,他們害怕巫族的巫術。我們反而做了許多好事,像是吸納了一些巫師成了教廷的牧師……”
“哼,教廷的事我不想管,你要動手那是你的事,但我勸你,他們受幽冥的保護,你可別激怒一頭睡獅。”
容克笑道:“幽冥還算是睡獅?最多是打盹的獅子吧,隨時都會暴走,好吧,我沒把握能打贏他,特別是在他擁有了琳瑯之後。大紅衣也沒空理會這邊,血族最近又有異動,纔會只派出薩拉哥這位親王過來。等歐洲的事情了結,我想大紅衣會有興趣去找他的。”
“巫族呢?你們打算怎麼辦?”亨利問道。
“我也沒辦法聯繫上教廷,就我個人的看法,要是幽冥能約束他們,那就由他們去吧。”
容克說得雲淡風輕,剛還在建議和亨利聯手,要把巫族整船人都幹掉,他的話亨利纔不相信。
但杜飛有杜飛的法則,他的事,亨利也不會多管。
“前面有一艘船!”
船長室的人喊道,杜飛就摟著索菲看過去,一船大約三層的遊艇出現在海面上。艇上掛著一面旗幟,上面畫著一個外圈是草葉中間是對雀的家族徽章。
“是杉上家的人來了。”天狐從船艙裡奔出來,一眼認出旗幟所代表的含義。
“是那位杉上家的大小姐?”
聽出杜飛嘴裡的不屑,天狐沉聲說:“你千萬不要小瞧她,她是策神宮總領大人的小女兒,年紀輕輕就成爲策神八士中的上三士,連邪馬臺都自稱不如她。她可是號稱杉上家五百年來最出色的天才。”
“我知道她很厲害,但她還是有缺點。”杜飛臉上笑容不改。
“噢?”天狐想聽他指出上杉大小姐的缺點。
“她是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她就有缺點,至少,每個女人在每個月的那幾天裡,身體相對虛弱。”
天狐簡直無法辯駁,這是實情,連她都不能保證那幾日裡,能
像平常一樣的應付對手。要遇到異常的情況,她還會全身乏力。
身爲一個王牌殺手,天狐一直都不會在那些日子出任務。
遊艇漸漸靠近,索菲在杜飛的指使下,讓船長將船速放慢,讓那遊艇能安全的貼近。
遊艇在離船還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從船裡走出來個女孩。
她穿的一襲火紅色的袍子,袍子印著上杉家的家徽,頭上扎著根白色的頭巾,頭巾下是張精美的臉龐。鼻樑很高,眉眼很細,瞇起來的時候有些嬌嗔的意味,皮膚白裡透紅,在日光的透射下,更顯得白皙粉嫩。
她一支腳踏在船舷上,手按在腰畔長刀的刀柄上,顯出她那雙腿長得驚人心魂。個頭也是出奇的高挑,跟男人都差不多了,目測在一米七五上下。
嘴脣還抹了些粉色的脣彩,閃爍得令人心動的光澤,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本座是策神宮上杉大小姐,對面的是幽冥?你這該死的混蛋,殺了一條能火,又殺了邪馬臺,還搶走了神兵!你快下船,讓本座收拾一頓,本小姐就饒你一條狗命,要不然,本宮要你死得很難看!”
杜飛笑吟吟的瞧著這小美妞,她年紀也才十七八歲,沒想到都成了上三士了,這不光有那是策神宮總領大人的光環,本身也絕對是天才。
“你又本座又本大小姐又本宮,你到底是本什麼?”
杜飛好笑的一說,上杉大小姐就滿臉煞氣,眼神一挪,就盯住天狐說:“天狐大人,你怎麼跟這種混蛋坐一艘船?”
“他是混蛋,可我也沒別的辦法離開婁天島,只好借他的船用一用了。”天狐心下暗歎,上杉大小姐,你就是再天才,你到底還是個小女孩,論到鬥嘴,哪是這個惡魔的對手。
“混蛋!八個牙鹿!”
“三隻小兔!”
“你在說什麼?”上杉大小姐一陣茫然。
“你出上聯八個牙鹿,我對下聯三隻小兔啊,有錯嗎?”杜飛充滿戲謔的笑了。
連精通華夏文化的亨利也咧開了嘴,容克忙問他什麼意思,等他解釋後,容克也笑開了花。
“你,你,你你你……你這個無恥之徒,你是靠著偷襲纔將一條叔叔殺死的,還有,還有,邪馬臺哥哥他……”
上杉大小姐一急就結巴,說話都不利落,還想要跟杜飛鬥嘴?別憋死就算好的了。
“你你你,你什麼你?人是我殺的,可那又怎樣?殺不得?我幽冥手中的死人,有多少,你比我還有數吧?這可是華夏神兵,憑什麼讓策神宮拿去?小妹子,你現在閃開就算了,要不然,我把你剝成光豬掛在船頭做船首飾,吉祥物!”
容克嘴裡低聲說:“這幽冥的嘴是什麼做的啊,這也太惡毒了吧。”
索菲在那咯咯地笑,瞧下邊的上杉大小姐一張臉脹得通紅,就說:“上杉家的大小姐,把路讓開吧,要不然大船撞小船,可是會出事的。”
“你敢撞我?你試試看啊!”遇到索菲,她說話倒利落了,可她一扭頭,又問杜飛,“什麼叫光豬?”
一甲板上的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上杉大小姐這才知道不是好話,一跺腳,人突然從原地消失了。
大家一陣納悶,杜飛卻心下一凜,拉著索菲往旁邊一讓,一柄鋒利的刀刃貼著他的身體插在甲板上,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火紅色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