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凌猛地睜開雙眸,眼眸中閃過一抹隱晦地黯然,“你不是要走嗎?”
玉汝恒一愣,見他突然轉變的情緒,淡然地雙眸微微地眨了眨,抬起手指尖拭去他臉頰的淚痕,“想再陪陪你。”
“來日方長。”申屠凌低頭含住她嬌艷的唇細細地吸允著,“我不會走。”
玉汝恒輕輕地點頭,只覺得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的壓抑與沙啞,她隨即坐起身,抬眸注視著他,“小凌子,你愛我嗎?”
申屠凌微微一頓,將玉汝恒抱入懷中,低頭盯著她看了半晌,“很愛很愛。”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我愛你,很愛很愛,比起對云輕的愛一點都不少。”
申屠凌的心在此刻不停地顫動著,這句話就像是在他的身體注入了靈魂,讓他漂浮的身體總算得意永生,他緊貼著她的臉頰,“小玉子,我會等你回來。”
玉汝恒知曉這是申屠凌的承諾亦是他的希望,自大驪回來,玉汝恒便莫名地擔心著他,她覺得他好像在她轉眼之間便會消失,可是如今,她終于放了心。
申屠凌難得露出笑容,“等你回來,我們是不是該洞房?”
玉汝恒低笑一聲,微微地挑眉,“好。”
她剛剛登基不過數日,朝堂中有黎穆染與子伯,司徒墨離與申屠凌二人在玉汝恒離京之后亦是離開前往云尚宮。
玉汝恒趕到冰城,已是五日之后,前往圣山后,便見江銘玨一身鵝卵青衫,正立在院中仰頭望天,不知在想什么,她心思一動,悄然行至他的身后。
江銘玨嘴角勾起淺淺地笑意,在玉汝恒要出手的時候猛然轉身將她抱入懷中,清澈地雙眸似是映上五彩霞光,光彩奪目,那臉頰上因著立在太久,曬得有些紅,看著越發地粉嫩可口,玉汝恒仰頭看著他,莫名地心情極好,“可好些了?”
“恩。”江銘玨點頭,俯身吻著她的唇,“你舍得來找我了?”
玉汝恒勾唇淺笑,沉吟了片刻,“本是要再等等。”
“就知道你是個沒心腸的。”江銘玨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語氣聽著還真怨婦。”玉汝恒挑眉道。
“你如今貴為皇上,這說話的氣派也是大了。”江銘玨雖然如此說,可是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不滿,而是由衷地高興。
玉汝恒不自覺地抬手捏著他的臉頰,真是嫩的能掐出水來,讓她愛不釋手,忍不住地低頭看著他的頸項,想著這身上的肌膚怕是也白嫩無比。
江銘玨的掌心已經覆上她的雙眸,“成了皇上,這色膽也越發地大了。”
玉汝恒反握著他的手,“幾日不見,你這嘴皮子也利落了。”
江銘玨紅唇微揚,再次地將她抱入懷中,“你提前來找我何事?”
“去嶺東。”玉汝恒直言說道。
“哦。”江銘玨低聲地應道,“原來如此。”
玉汝恒抬手又捏著他的臉頰,“你啊,也時也變得刁鉆古怪了?”
“刁鉆?”江銘玨冷斥一聲,“我可不是司徒墨離。”
玉汝恒揚聲一笑,牽著他的手向內走去,“你在圣山中可尋到了法子?”
“還沒有,不過你……”江銘玨盯著她看了半晌,“你與皇兄是不是已經?”
玉汝恒雙眸微動,“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看來是了。”江銘玨雙眸閃過一抹黯然,亦是稍縱即逝,此事他一早便料到了不是嗎?
“不過,此事說來話長。”玉汝恒想著江銘玨如此問,自然是比她知道的要多,說不定知曉云景行如今的下落。
故而二人入了屋子,玉汝恒便將盛京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江銘玨始終皺著眉頭,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幽幽地嘆了口氣,“我以為皇兄他性子冷淡,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自那日將你帶來我跟前,我便知曉他對你是不同的。”
玉汝恒見他語氣帶著幾分的哀傷,抬起雙手捧著他的臉龐,“然后呢?”
“然后?”江銘玨清澈地雙眸蒙上了一層云霧,“然后便是我不知曉皇兄在何處。”
玉汝恒松開他的臉龐,隨即靠在他的懷中,“你這處還需要準備什么?”
“看來嶺東那處出事了。”江銘玨見玉汝恒神色帶著幾分的疲憊,抬手覆在她的手腕上,低頭看著她,“你如今都是皇上了,怎得還如此不在意?”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不過是葵水。”
“這很重要。”江銘玨一本正經地說著,隨即自懷中拿出一粒藥丸親自喂她服下,“我沒什么可準備的,你等我一下,我打了包袱便動身。”
“好。”玉汝恒見他起身,她順勢斜靠在方榻上小憩,目光卻始終未離開江銘玨,她覺得他似乎清瘦了不少。
許是這幾日趕路太過于勞累,加之葵水的緣故,她竟然漸漸地便合上了雙眸,沉沉地睡去,直至醒來的時候,抬眸對上江銘玨清澈如水的雙眸,轉眸環顧著四周,原來自己在馬車內。
“你啊。”江銘玨無奈地嘆了口氣,“是越發地不會照顧自己了。”
玉汝恒淺笑著坐起身,有些暈眩,不過還好,她深吸了口氣,便見江銘玨已經端著熱水遞給她,她抬雙手接過放在掌心,低頭看著,里面不是普通的熱水,帶著紅棗的香氣。
“趁熱喝了。”江銘玨的聲音變得很輕柔,她也不再猶豫,低頭大口地喝了。
江銘玨抽出絹帕,一手接過碗,一手擦著她嘴角,將毛氈蓋在她的身上,玉汝恒順勢靠在他的懷中,他的掌心很溫暖,也很柔軟,雙手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只覺得暖流席卷全身,讓她倍感舒爽。
“小不點,你最近這段時間做什么?”玉汝恒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可以有時間心平氣和地與他們閑聊過。
江銘玨低頭看著她,“上山采藥,研究醫術。”
玉汝恒嘴角一撇,“還有呢?”
“沒有了。”江銘玨想了片刻,如實回道。
玉汝恒抬起手捏著他的臉頰,“那我呢?”
江銘玨微微一頓,顯得有些木訥,不過如此一想,忍不住地笑道,“你啊……”
“恩。”玉汝恒點頭道。
“每天都想。”江銘玨笑著開口,在她的額際落下一個淺吻,“你再歇息會。”
“不困,現在只想跟你說說話。”玉汝恒也不知為何,只覺得自己的心開始變得慢慢地柔軟下來。
江銘玨笑看著她,彼此相視而笑,他便將在山中發現的趣事都娓娓道來,氣氛甚是溫馨,外面千瑾辰雖然未聽到,卻還是將馬車趕得穩妥了一些。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二人如今已經趕到云尚宮,劉斐的親信全部伏誅,剩下的也不過是一些殘留地人,里面還有一部分是不可信的,也有委曲求全的,畢竟,云尚宮是大冶第一大門派,盤根錯節,不容易毀滅,而這里面也存在著相互制衡的利益,即便沒有了劉斐,也不好收復。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坐與大殿中,二人對看了一眼,已然是心照不宣,安靜地聽著各堂各坊間的稟報事務,也多半是些歌功頌德的話,并無多大用處。
待一眾人等退下,司徒墨離將手中的信箋隨手一丟,悠然自得地躺在床榻上,斜睨了一眼一旁正襟危坐的申屠凌,“面和心不合的見得多了,如此當眾將你當成傻子的還真是少見。”
申屠凌嘴角一勾,“你我初來乍到,后面便好。”
“你堂堂一國將軍,少年戰神,卻屈尊在這處當一個云尚宮宮主,當真是屈才。”司徒墨離在一旁聽著像是嘲諷,其實是調侃。
申屠凌自然知曉司徒墨離話中的意思,他只是非常耐心地將送來的那些并無任何意義的東西看了一遍,而后抬眸看著他,“云尚宮分為情報搜集跟經營商貿,情報歸我,商貿歸你。”
司徒墨離雙眸微動,“好。”
申屠凌接著將手中的一摞文函丟給了他,“你的。”
“哎,看這些還真是無趣,我出去走走。”司徒墨離自方榻上站起身來,伸著手臂,接著瀟灑地展開折扇抬步離開。
不遠處的一道黑影落下,“主子,您要找的人都帶來了。”
“恩。”申屠凌淡淡地點頭,“據實不報者殺。”
“是。”黑影領命,隨即閃身離開。
大殿內寂靜無聲,申屠凌依舊端坐著低頭看著,俊朗的容顏上帶著幾分的肅殺之氣,仿若看到了當年那個殺伐決斷的少年將軍。
司徒墨離走出云尚宮,慢悠悠地晃蕩著,他這才想起云尚宮所在的位置與黎塘很近,索性便前往黎塘,尋找當年痕跡。
三日之后,玉汝恒只覺得身子清爽了許多,也沒有這幾日葵水來時候的疲累,加之江銘玨在一旁無微不至地照顧,如今身子算是好了許多,將馬車換成了馬,三人快馬加鞭趕往嶺東。
六日之后趕到芩城,而黎荇如今已經被莫悠塵步步緊逼,手中只剩下三座城池,聽雨跟和鳴亦是收到了玉汝恒前來的消息,早已經在城門下候著。
玉汝恒翻身下馬,和鳴與聽雨連忙上前行禮,“屬下參見主子。”
玉汝恒看著他們二人,“進去再說。”
“是。”聽雨與和鳴異口同聲道。
玉汝恒見他們二人倒是越發地默契,勾唇一笑,牽著江銘玨的手入城。
驛站內,玉汝恒端坐與美人榻上,江銘玨亦是坐在她的身旁,神色淡漠,徑自倒了茶遞給她,又倒了一杯低頭飲著。
“請主子降罪,是屬下未護好莫公子。”和鳴連忙跪下請罪。
玉汝恒抬眸看向一旁的黎顯,見他亦是跪下,“請皇上降罪。”
玉汝恒的聲音也并未有任何的情緒,只是平靜地開口,“都起身吧。”
“是。”和鳴與聽雨站了起來,垂首立在一旁。
黎顯低頭道,“皇上,此事……”
“黎緋大費周章將悠塵帶走,自然是有所圖,既然朕親自前來,黎緋自然不會傷害他。”玉汝恒淡淡地開口。
“那如今該如何?”黎顯不免問道。
“黎荇如此做顯然是投鼠忌器。”玉汝恒眸光一暗,“待朕從長計議。”
“是。”黎顯也知道此事難辦,畢竟莫悠塵是玉汝恒的人。
黎顯躬身退下,聽雨跟和鳴對看一眼,“主子,怪屬下太輕敵,未料到那陸雨萱竟然會弄一出金蟬脫殼。”
玉汝恒看向她,“你如今可是長記性了?”
“是。”聽雨憤憤道,“屬下定要親手抓了那個陸雨萱。”
玉汝恒勾唇一笑,看著他們二人,“溫新柔在何處?”
“她一直在那無雙夫人的身邊。”聽雨接著說道。
“那個云輕呢?”玉汝恒繼續問道。
“他跟黎緋一直狼狽為奸,如今抓了莫公子不知去向。”聽雨低聲說道。
玉汝恒微微點頭,“將消息放出去,便說朕如今在芩城。”
“是。”和鳴垂首道,隨即二人退了出去。
如今屋內只剩下玉汝恒跟江銘玨,他見她握著茶杯若有所思,便也不打擾,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
“倘若你是黎緋,你會將莫悠塵藏在何處呢?”玉汝恒慢悠悠地思忖著。
“最危險之處便是最安全之地。”江銘玨淡淡地開口。
玉汝恒一回神,轉眸看著他,“你說的對。”
“那你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江銘玨抬手將她手中的杯子拿過放在一旁。
“我在想黎緋如此做到底是為了什么?”玉汝恒只覺得這其中必定不會像表面那般簡單。
江銘玨看著她又陷入了沉思,接著抬眸看著前方,直至許久之后,他才低聲道,“這要看她究竟要的是什么?”
一語驚醒夢中人,玉汝恒轉眸看著玉汝恒,突然低笑道,“小不點,你還真是蕙質蘭心啊。”
“蕙質蘭心?”江銘玨眉頭一皺,“我又不是女子。”
玉汝恒又笑了出來,“是我說錯了。”
“哎,這勾心斗角的事情還真是頭疼。”江銘玨忍不住蹙著眉頭,轉眸看著玉汝恒,“你在這位子上,怕是日后會越發地艱難。”
玉汝恒知曉他在擔心自己的身子,抬手握著他的手,“只要你們都在我身邊,也不會覺得辛苦。”
江銘玨低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指尖拂過她的臉頰,心中暗嘆道,“我只是心疼你,身為男子,在那個位置上都是殫精竭慮,更何況你一個女子呢?”
玉汝恒并不知曉江銘玨是如此想,她如今只是在想著這一連串地人,無雙跟溫新柔,黎緋跟那個與云輕極像的人,還有陸雨萱,他們與申屠尊都有關聯,玉汝恒覺得此事與申屠尊脫不了干系。
黎緋究竟要的是什么呢?大冶的江山?還是她的野心更大,要的是這天下?
她如此一想,又覺得那個與云輕極像的人值得推敲,那人到底來自何處?與云輕到底是何關系,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為何與黎緋暗中勾結?黎緋不惜顛覆大冶,背叛國家,又是為了什么?
如此想著,不免覺得有些心煩,她只覺得走到至今,似乎才剛剛開始,而后面的腥風血雨,怕是還未來臨,未來的路注定要披荊斬棘。
玉汝恒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兩鬢被輕輕地按揉著,不知何時,她已經躺在了江銘玨的懷中,而他正低頭看著她,“你啊,還真是讓人不放心。”
玉汝恒閉著雙眸,耳邊傳來他低聲的嘆息,那是一種難舍的疼惜,讓玉汝恒的心夢地一揪,她忽然睜開雙眸,細長的雙眸迸射出一抹冷光,“小不點,你剛才說什么?”
江銘玨撞上她低沉的雙眸,低頭吻上她的唇,“我剛才說什么?”
玉汝恒隨即坐起身,雙手按著他的肩膀,“將你適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什么話?”江銘玨不解地問道。
玉汝恒冷哼一聲,“算了,陪我出去走走。”
說著便下了方榻,拽著他的手大步地踏出了屋子,江銘玨明顯一怔,想著適才他說過了什么,可是仔細地想著,并無不妥啊,難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馬腳?
玉汝恒逐漸地收斂起心思,告訴自己冷靜,想著申屠凌有事瞞著她,如今連江銘玨竟然也是如此,難道都將她當成傻子嗎?還是他們從來都未信任過自己?玉汝恒只覺得一陣煩躁,從未有過的煩躁,是她曾經太過于自信,還是覺得掌握了人心?
她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臉色極不好看,江銘玨側眸看著她,任由著她發著脾氣,不知為何,他心中卻是高興的,以往的她即便生氣,也不會將任何的情緒都表露出來,似是看透了生死,看透了一切,可是如今的她,看著甚是可愛,變得有些真實。
玉汝恒猛地轉眸便見江銘玨正對著她,她眉頭一皺,突然停下腳步,江銘玨遲了一步,便將玉汝恒撞了個滿懷。
“笑什么?”玉汝恒冷哼一聲,她在生氣,他竟然在笑?
江銘玨學著她素日調戲他的樣子,抬起手捏著她的臉頰,“因為小玉子很可愛。”
玉汝恒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著,她這是被調戲了?
“你再說一遍?”玉汝恒仰頭,冷著臉,顯然是在威脅,倘若他真的再說一次,后果很嚴重。
江銘玨咂吧著嘴角,“咳咳,那個……今晚月色真好。”
玉汝恒被他突然岔開的生硬話題逗樂,沒忍住笑了出來,抬起手又捏著他的臉頰,“還是小不點最可愛。”
江銘玨盯著她看著,“小玉子,其實你不用去猜測我的心,也不用有所顧忌,你若問了,我都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玉汝恒冷哼一聲,一臉嚴肅地說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恩。”江銘玨如實開口,“不過,此事如今不能說。”
玉汝恒嘴角一撇,顯得有些生動,比起以往那總是淡然地一笑,沒有任何情緒地模樣越發地明艷動人,“你如此說便是不告訴我。”
“只是現在不能說。”江銘玨有些為難,將她抱入懷中,“小玉子,每個人有每個人愛你的方式,所以,你應當明白,在你愛我們,為我們著想的時候,我們也在用盡全力去愛著你,想為你分擔。”
玉汝恒靠在他的懷中,她知曉自己適才太過于任性,竟然那般地便發了脾氣,如今靜下心來,她才發現,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讓他們入了自己的心,不在乎又何來的生氣惱火呢?那是因為,她太在乎他們。
“你如今話怎得這么多?”玉汝恒還是別扭地開口,突然發現偶爾發發脾氣還是極好的。
江銘玨只覺得現在的玉汝恒才像是有著小女兒心態的女子,以往的她太冷艷,而且太過于成熟,那種穩重與成熟,似是一種歷經滄桑地老人,雖然他心中很清楚,她已經活了一世,所看到的比他都多,可是,他還是想將她當成一個深愛的女子看待,盡可能地讓她在自己的面前放下所有的防備與包袱、責任,全心全意地依賴他。
“如今嫌我話多了。”江銘玨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我不說話好了。”
玉汝恒抬眸看著他,“不止話多,膽子也越來越大。”
“我膽子一向都不小。”江銘玨反駁道,突然將她抱著原地旋轉。
玉汝恒只覺得天地旋轉間,她的眼中只有他那雙清澈的雙眸飲著自己的容顏,“小不點,你老實告訴我,這些時日在山中,你還做了什么?”
江銘玨將她放下,低笑道,“沒有什么。”
“當真?”玉汝恒不信,怎得一段時間不見,他變得越來越狡猾了?
“自然。”江銘玨卻牽著她的手向前走著,直至離開驛站,接著出了城。
玉汝恒轉眸看著他,“你知道我要出城?”
“雖然我不喜歡斗心機,但我不是傻子。”江銘玨說著便攬著玉汝恒的腰際,二人飛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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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小不點這是要逆襲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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