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恆低聲應(yīng)道,“是?!?
她緩步向前走著,因著適才彎腰站立許久,如今走起來,難免後背與雙腿會有些痠痛,她面色如故,無半分的不適,只是腳步略緩。
季無情陰鷙的雙眸微瞇,卻在玉汝恆行至他面前時,猛然間將她拉入了懷中,她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懷中,好在她的雙手抵在了他的胸口,頭上官帽的網(wǎng)紗不經(jīng)意地劃過了他的下顎,剛結(jié)痂的劃痕再一次被劃開,鮮血滴落在她官帽的網(wǎng)紗上。
玉汝恆站定,藉著抵著他胸口雙手的力度,在他吃痛的時候退了出去,恭敬地立在一側(cè)。
季無情見她反應(yīng)如此敏捷,下顎處的傷口被再度撕裂,無疑是雪上加霜,讓他啓脣時,都能感覺到那傷口絲絲的疼痛,他見她立在原地,並無任何的反應(yīng),不知爲(wèi)何,心中生出一絲的不快,“還不去拿金瘡藥來,難道想讓本座破相不成?”
玉汝恆恭敬地一禮,“是?!北戕D(zhuǎn)身踏出了大堂,看向遠(yuǎn)遠(yuǎn)候著的侍奉,“金瘡藥在何處?”
“玉掌印請隨奴才來。”一旁的侍奉小心地應(yīng)道,接著便側(cè)著身子,引她前去,穿過迴廊,便行至一處雅緻的屋子,這處乃是太醫(yī)院特意另設(shè)的值房,裡面擺放著各種名貴藥材與療傷聖品。
玉汝恆行至值房,奉御見是她,便起身微微一禮,讓她進去。
她擡步入內(nèi),來回地瞧著,將這處的擺設(shè)熟記,在那奉御不備之際,被舀了一瓶養(yǎng)肌膏揣入了衣袖內(nèi),接著又拿了一瓶養(yǎng)肌膏,一瓶金瘡藥,遞給眼前的奉御,他雙手接過,備冊之後,便雙手呈給了她。
雖然酒醋面局算不得什麼,可是,一個區(qū)區(qū)的掌印卻比奉御等級要高,不過,能夠入司禮監(jiān)的奉御,向來是狐假虎威慣了,素日對他們這些不起眼的局內(nèi)掌印從未假以辭色,更未放在眼中,如今,對她獨獨如此,便知昨日季無情那一句話,與後來申屠璃的解釋,讓他們心下認(rèn)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她玉汝恆與季無情關(guān)係匪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玉汝恆拿著金瘡藥與養(yǎng)肌膏便原路返回,待行至大堂,便見季無情始終端坐著,任由著下顎處的血滴落在他的官袍上,他卻不爲(wèi)所動。
她心中納罕,這季無情到底是何構(gòu)造?任由著鮮血直流,也不願自個抽出絹帕擦一下?
“廠臣。”玉汝恆行至他的面前,躬身一禮,接著便抽出懷中的絲帕,上前一步立在他的身側(cè),弓著身子,微擡頭,擦著他下顎處傷口上的血跡。
季無情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即便是素日服侍著他的人,也從未靠近他半步,如今,他微仰著下顎,目光落在了她正好擡起的臉龐上,吹彈可破的肌膚白皙如玉,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的容顏,目如秋水,臉?biāo)铺一?,他很難想象,這世間還有長得如此美若天仙的男子?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來,放在雙腿上的雙方不自覺地向她的胸前移去……
玉汝恆看到了他的舉動,身子向後退了半步,接著立在他的面前,“還請廠臣擡起下顎?”
季無情的雙手正停頓在半空,他的心思便這樣昭然若揭,倘若換做昨日,他必定會將玉汝恆拖出去砍了,可是,如今,不過是面不改色地?fù)P起頭,雙手又自然地放在了雙腿上。
玉汝恆淡然地眸子微動,接著將金瘡藥塗在他的下顎處,“廠臣,這養(yǎng)肌膏您可在半個時辰之後自行塗上,每日三次,五日後便可恢復(fù)以往的尊容?!?
季無情擡手將玉汝恆放在案幾上的養(yǎng)肌膏拿在手中輕輕地轉(zhuǎn)動著,“昨日之事,你還未告訴本座真相?!?
玉汝恆垂首低聲回道,“不知廠臣所言是哪一件?”
“你脣角的傷口……”季無情冰冷的雙眸直視著她低垂的頭,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之氣。
玉汝恆這才發(fā)現(xiàn),這季無情還是個記仇的主,他不問她昨夜申屠尊將她帶走發(fā)生何事?不問她爲(wèi)何能夠馴服雪豹?反而問她自個的脣角是如何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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