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圈?
蘇荃當然注意到了,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九個圈竟然和他們之前去過的那幾個地方……有某種聯系嗎?可是這里明明一點麻煩也沒有啊!“你為什么會這么想?”蓮花擺在這兒,九的數字是佛教中常用到的數字,它們兩個很配。為什么會想到那幾個秘地上去?
桓澈見她不信,便手一翻把一份地圖拿了出來,攤開給她看。這是一份天元域圖沒錯,可是與蘇荃手中的那幅卻有點不一樣。上面標了很多的記號。而其中最顯眼的便是一個大大的x。用朱筆勾劃而出。第一筆的啟始地就是他們第一次進入的雪山秘地,而下落點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位子。第二筆的起點是天地異變時他們進入的那個冰洞,落點沒有盡頭。可是這條線和第一條線相接的地方……卻是……茵萃谷。上面的這幾個地方,如今他們已經算是全到過了。這幾個地方全和九有關,又全是在這幾個地方的附近發生了天地異變的情形。如此一來,就實在不能不把它們放在一起考慮了。
到底是什么造成了這一切?而這翻異變的背后到底又隱藏了什么樣的天機或者是秘密呢?
這個問題讓二人暫時都陷入了沉默,看著兩張地圖,腦海中無數思緒在翻滾。可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們卻完全沒有頭緒。更何況,他們這樣是跑題了吧?蘇荃吸回一口氣,正色道:“桓師兄,你把我帶來這里干什么?只是為了讓我來看看這個山洞么?”
她覺得不是。
而桓澈低頭看著手上的地圖,嘴唇緊抿了半晌后才道:“自然不是。你也知道你師父不同意我一次娶兩個,而我父親的意見是……讓我先要了你。”
……
要?哪個要?是她想到的那個要法嗎?
尼瑪你這個沐陽真君。老娘詛咒你!居然給自家兒子出這種餿主意。厚厚,修士不講無媒無聘未婚茍合之類是不是?那尼瑪起碼也要問問人家愿意不愿意啊!你這樣分明就是在教唆你兒子當強ˉ奸犯嘛!桓澈有你這種爹居然都沒長得太歪,真是不容易。可是,以前沒長歪,并不等于現在或者以后不會長歪了。
蘇荃嘴里有些干,眼光不自覺的四下掃視,可很快她就氣餒了。因為這個古怪的地方只有一個出路。而進出那里似乎需要桓澈手里捏的一塊令牌什么樣的東西。要是這個人真想在這里做點不和諧的事。她好象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所以。她只能說:“你不會。”
“為什么不會?”桓澈沒有看她,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低頭看著那張天元大陸如今的域圖。他的話很平靜。可是睫毛卻在微微的抖動著。他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他在壓抑著什么嗎?
蘇荃不想知道那樣的原因,可偏偏此時此刻她必須和他玩點什么愛情情仇之類的戲碼……真煩人!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不在好萊塢打工?母星把她傳送到這里來,到底是讓來修真的?還是讓她來演言情劇的?一肚子苦悶讓她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她不說,桓澈卻似乎想說什么了:“我答應過你的事。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你立了心魔誓。”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是不肯信我?”她在聽到那樣的話后,第一反應是先思索逃跑的路線,而不是篤定的相信他。這讓桓澈很不舒服。蘇荃小尷尬,但:“我是個修士啊!桓師兄。就算我和你們比起來很菜,但我也是個修士。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實力。這不是每一個修士都該做的事嗎?”
“可你相信過別人!”桓澈頹廢地收起了地圖。散坐在了地面上。看著面前的那九重火圈,一字一句:“你相信那個曜日更勝于我。為什么?我與你認識相交的時間難道不比他更長?或許你會解釋說。我對你別有居心。他沒有!可是他對你已經好得超出朋友之間應該有的限制了。我和他這間唯一的區別在于:我把那層意思表露出來了,而他沒有。你覺得這樣公平嗎?我自信并不輸他,更不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問瑾,你敢讓他摟著你,卻不敢讓我接近你一分。為什么?因為我有一個那樣的父親,是不是?”
是和不是,該說的你全說的,你還讓老娘說什么?
蘇荃不說話,可這位桓老兄卻似乎是打開了哪個言情頻道的按鈕開關,說個沒完:“我也并不想有那樣的父親。事實上,在來這里之前,我對他沒有一絲的情感。我三歲的時候他就離開了。拋下母親和我。母親后來改嫁了,有了新的生活。而我,只有一個人。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名字,一個身份,一種血緣上的聯系。正如你不相信他一樣,我也不相信他。”
“可他不會傷害你!”但宰我卻絕對沒問題。蘇荃很不甘心的踢地,你至少有個老子,我卻連老子都沒有。家族矛盾神馬的是對那些有家庭的人才有的麻煩。象她這樣總是孑然一身的人,連那種煩惱都是奢侈的。唔,對了,不知道那個朱青漣怎么樣了?算下來有幾十年沒見了吧?自從知道她被弄到了天權峰,蘇荃就再沒打聽過她的事。可現在,卻是突然想起了她。按說她和這個‘姐姐’可是一點也不對路的,印象中更是半點良好的回憶都沒有。可是……血緣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索性,蘇荃也散坐在了地上。看著桓澈,看他這一臉的傷,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你何必如此執著?我不是你曾經的妻子,或許我的身上有些地方和她很相似,可是事隔百年,哪怕是同一個人也早已經改變了。你若是個凡人,我會贊你一聲情圣。可你是個修士,為何要溺于情感?修士想的就算不全是成仙大道,也是天生蒼生之類更有意義的事吧?你總圍著我轉……桓澈,我說出來不怕你惱。我不會喜歡你的,永遠不會。”
“為了曜日?”醋壇子正式打翻。惹來蘇荃的一記狠狠的白眼:“他也不會。是,你剛才說我。我相信他,卻始終對你有所懷疑。原因就在于你剛才談到的地方。你說了,他沒有。而就因為這個沒有,我才對他不一樣。為什么呢?他沒有說,是因為我從來沒有給過他那種方面的回應。我當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輩,可以相交的朋友。若是哪天我的修為趕上他的話,我甚至不介意和他義結金蘭什么的。至于他有些喜歡我的事,我是個女人,我當然有感覺。可是他不說出來,我就有機會。桓澈,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相信。我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那種肉麻兮兮的關系外,還可以有真正的友情。”
說到這里,蘇荃頓了一下,然后開口:“你既然知道我的真實姓名,那么就應該知道我的來歷,我的一部分過去。我交過這樣的朋友。他們都很優秀,可是我們之間不管是不來電也好,還是曾經有曖昧的感覺也好,最終我們成為了朋友。互相幫助,彼此保護。我希望你也好,曜日也好,斬月也好,還有凈塵,我們可以是那種朋友。一時的喜歡,不是喜歡。如果我們不能在同樣的一條路上一直走下去,那么我們盡早會分開。”
“譬如你!我就覺得我們完全沒有可能。不要跟我說喜歡不喜歡,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子,認為只要兩個人喜歡就可以在一起。不是那樣的!現實里根本不可能存在那樣的事。是的,我們是修士,比普通的凡人擁有更多的力量。但同樣的,比我們更加強悍的人還有很多。比方說那個秦崧,比方說他背后的至陽真尊,這都不是我們都惹得起的人物。不只我們惹不起,連你父親也惹不起。既然如此,為什么你還要這么執著?”
“放開不好嗎?放開以后,解除心魔,晉階修煉。若你果真……就喜歡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那么你完全可以去找一個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的人。可我不會!桓澈,我可以扎扎實實地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喜歡你。”
“為什么?難不成,你已經有喜歡的人?”桓澈終于問了出來。問話時,他的拳頭甚至已經捏緊。他的臉上沒有怒氣,可是……那個拳頭足以表明一切。
蘇荃咽了一口唾沫,她知道這樣很危險了!如果她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么最好不要觸怒他。可是……她已經被他帶到這個地方了,若是她言辭曖昧給了他某種錯覺的話,那么……性命也許保住了,可某種東西卻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她咬緊了牙關:“對!我有喜歡的人。我只會喜歡他一個!”
“修士?”
“不,是一個凡人,你或許聽說過他。杜灃,我的丈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