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漆黑的雨夜!
蘇荃正抱著雪卿在屋里沉睡,便聽到外面一陣靈氣波動。很輕微,可還是被她發現了。呼的一下起來,不等雪卿說什么就把它直接塞進了匿靈球里帶在了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的屋門前,拉開一個小小的門縫去看。
結果……竟然是一大堆人呼呼央央的進到一真的洞府里去了。
那場面不只門中在的結丹修士都到齊了,連幾位元嬰真君似乎都出動了。而且就在他們前腳到的時候,后腳門中的幾位醫修就全趕過來了。
洞府門沒關,亦沒結界,所以蘇荃可以聞到那里面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還有眾人的對話。
“她這傷是怎么來的?”
“在南沙。弟子與她分頭查探一處海域。修士沒碰到,卻不想竟然碰到了一大隊的五階海獸,足有近千只。弟子一個沒照看到,她就讓其中兩只咬到了。若是平常的傷口,抹上丹藥也就好了。可這次的傷卻是古怪,抹上冰晶膏根本沒用,血一直在流,而且顏色也變了。我覺得不對,趕緊帶著她往回趕。可半路上,她就已經昏過去了。”為了趕路,臨空一路上拼盡全力往回趕,到了山門處,幾乎差點直接暈過去。即使是吃了大量的補靈力,又緩了半天,他的臉色還是白得紙一樣。手腳不住的微顫,一看便是脫力太狠了。
守一真君看他的樣子皺眉:“這里有我們看著,天誠,你帶臨空到旁邊休息。不能再倒一個了。”
天誠應是,趕緊去拉臨空。可是這人卻是腳底生了根一樣,怎么拽也拽不動。而那邊幾個醫修輪番上去查看了一次后。臉色都不好看:“一真這樣子倒象是中毒了。不過這種毒我們之前都沒有看過。現階段,只能先用鎖靈丹將她的金丹保護起來。其次再想辦法看怎么把這毒解了。”
鎖靈丹啊?
“那不是會影響結嬰嗎?”道清急叫。但醫修卻講:“總比讓那毒氣侵蝕了金丹來得好吧?”
是這個道理沒錯!
可……在場大部分都是結丹修士,他們誠然不想讓自己的金丹被毒氣侵蝕,可更加不想的是給將來的結嬰之路留下隱患。要知道結丹修士結嬰的比例本便不大,若再有隱患……
“那,能不能試著逼出來?”一個怯怯的聲音在眾人身后響起。大家扭頭一看……臉色瞬間古怪。
臨空卻是納悶:“哪來的孩子?”
揚善真君險些沒憋住,這時候其實還得數守一真君了。淡淡地瞧了一眼九音。和臨空解釋:“這是潮生的私生女!”
什么?“潮生有姑娘了?這么大了?”臨空真君不可置信。守質真君在旁邊卻添油加醋:“豈只是一個。這丫頭上面還有兩個姐姐,可惜都沒在住。這孩子叫三丫!”
臨空真君直接驚呆,說什么也沒辦法把這么土的名字和潮生聯系在一起。但是等等。這會子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掌門師叔,一定要用鎖靈丹嗎?”
“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守一真君的回答從文義上來說,沒什么錯。可為什么臨空就是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左看右看,就發現所有的人都在憋著笑?這是什么意思?
無丹第一個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大笑出來。
有人開頭,剩下的便越憋不住了。甚至連幾位元嬰修士也全忍不住大笑出來。搞得臨空一頭霧水:“你們這是怎么了?”一真傷成這樣了。他們為什么會笑?還笑成這樣?
可他越不明白,這些人就笑得越狠。突然間,臨空悟了,懊怒地瞪向那幾個醫修:“難不成你們在哄我?”看他是怎么為了一真的事干著急的?
他完全猜錯!幾個醫修無辜躺槍。可是這些師兄弟們卻是笑得更忍不住了。其中無丹最壞。一腳踢在小姑娘的后腿上:“三丫,去拜見你太師祖。”
—————
什么?
蘇荃原本也以為是這些人故意使壞,串了醫修來哄臨空的。悄悄立在一邊準備看熱鬧!卻不想……她抽手在一邊等著看好戲。卻的來早有一堆人在旁邊看了她半天的熱鬧了!
“你們……你們……”他們這些人竟然早知道她是誰了,卻故意唬她占她便宜?
天誠樂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卻還不忘繼續占便宜:“我們怎么了?怎么這么沒大沒小的,要叫師祖明白不?”
“對啊!就算師祖叫不著,你是潮生的閨女,叫我們一聲師叔卻是應該的。”
“不然照你們世俗間的規矩,叫伯父叔父也可以。”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說得開心無比,但若論起其中最高竿者,還得是度劫真君。直接放話:“三丫,過來給祖父捶個肩!”
倒地!
全笑崩了!
連臨空真君也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了。回想剛才那小丫頭立在旁邊似乎一路想看熱鬧的樣子,現在再瞧九音那一臉幾乎想死的表情,真是格外痛快。不過:“你還是趕緊過來給一真看看,這毒能逼出來?”
這算是解圍嗎?
可為毛這些人笑得更大聲了?
蘇荃很不爽,可是……再不爽也沒用了。她的黑歷史已經被所有玄天宗的弟子徹底銘記了。嗚嗚……糗死了。
不過,一真這個傷……
她對醫道不精,可是剛才把雪卿放出來的時候,卻聽他講:“她可能是中了銀魂魚的毒。那魚的毒其實是種更細小的銀錢魚,藏在牙齒的毒液之中。一旦被咬,便會鉆入體內。你要想救她,就用火影術去燒她。反正以你現在的功力也燒不壞她,卻可以把那些魚全燒了來。記住,你施火的地方要在丹田。讓一個人用靈力護住她的金丹后,你再施術。將四肢的血脈割開,并讓所有人不心遠離,不然再鉆進去一條,不到一個對時便又能生出一堆來。”
方案她有了,實施起來就不算難了。
原本屋里人都在笑,可當聽完九音的話后,卻是一個個臉色凝重起來。臨空現在靈力虛脫,不適合護住一真的丹田。守一真君這個做師父的自然責無旁貸。至于蘇荃則坐在一真的對面,待守一真君點頭后,便施放火影術。
說來也奇怪。九音現在的這個身體,即使是在她承認自己的身份后,也感覺不到絲毫的靈氣。可是一旦她施放靈力,卻立馬感覺到她的等階了。煉氣九階啊!
在這些人眼中,這樣的修為實在是可憐到家了。可若仔細數一下她重生的年月,卻不得不感嘆這丫頭的功法確實是當世無雙了。不過五六年的時間就晉了九階。
當然,比之這個,更讓他們在意的是那些果真從一真血脈中,跳出來的銀錢魚。真的是極細極小的魚,若不是九音提及,他們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如同一條條光影似的存在,又幾乎沒有靈力的波動,可這些魚卻是導致一真重傷昏迷的原兇嗎?而且這些銀線魚似乎極不安分,縱使被九音逼了出來,卻一直在容器中跳脫,意圖再度鉆回去。
那么多細細小小的魚,每一條如同光線一般,縱使在場的這些人已經是結丹元嬰的修為,卻楞是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條?
“九音,你如何能確定這東西已經全出來了呢?萬一還留下一兩條在一真身體里怎么辦?”臨空的這個擔憂也正是大家所擔心的。
而對于這個擔憂,蘇荃也早已經從雪卿那里得到了解決的方法:“去抓四條靈魚出來,分別放在四個容器里。讓它們有了歸處,自然就好辦了。”
明白!誘餌是不是?
道清趕緊親自去抓,不多時便弄回來了好幾條。一個容器里放進去一條。果然,便見那些光影一般的小魚一見有活物進來,便嗖嗖嗖的鉆了進去。而那條原本活蹦亂跳的鮮魚卻是很快萎靡了下來,甚至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動也不動了。
沒有翻肚皮,好象還有氣息,可是身上的靈氣卻好象消失得差不多了。
“難不成,此物是吸取靈氣的?”
“可若是只吸取靈氣的話,為什么這魚會沒反應了?連一真也昏迷不醒?”
“莫非是脫力太快的緣故?”
“我倒覺得這東西的宿主身上有一定有什么東西能克制此物。否則不早就死了?怎么會象臨空師兄說的那樣,有一大隊近千條的五階妖魚群?”
“臨空師兄,你們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會碰到這種怪獸的?”哪怕曜日在北原多年,也不曾聽說過這樣的妖魚。實在太可怕了!分明便不是毒。而若不是九音在的話,是不是一真就算是廢了?
大家的注意力慢慢轉移,因為那邊一真的氣息已經漸自緩了過來。而等她全身被火影術炙烤得血紅通赤,足有兩個時辰再也沒有一條銀魂魚從她體內鉆出來后,九音便收功了。
火影術入得修士體內,本該是應該施展逆術回吸的。可九音的靈力似乎已經耗盡了。偏此時天色已經快亮了,直等了一個白天一個晚上,等到她的靈力全部恢復后,才將一真體內的火影毒全部吸了出來。
至此,一真這條小命才算是徹底救了回來。
而等又一個晚上過去,蘇荃的靈力徹底恢復過來后,便接到了守一真君的通知:“馬上到乾宮峰來開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