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君寓惡行的系統(tǒng)宿主二人組,相顧無言。
半晌,
「嘚,早就知道黑化值那么高,他肯定是個瘋批沒跑了!」
系統(tǒng)覺得這次它終于看透了這個天道擇定人的本質(zhì),在腦補了一大堆虐戀深情的戲碼后,系統(tǒng)終于有理由可以義正言辭的勸告宿主,讓她對渣男敬謝不敏。
「宿主你聽見沒,他自己說了的,愛他的人就要關(guān)小黑屋,要捆鐵鏈,還要……!!」
「非法.囚.禁,這得是多損的人才干得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啊!」
義憤填膺的系統(tǒng)好一陣抨擊,末了,才發(fā)現(xiàn)宿主根本就無動于衷。
「不是吧,都心黑成這樣子了,難道宿主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系統(tǒng)不敢相信,果然,愛情是會屏蔽人,不,神的雙眼的。
「那怎么辦?看這樣子,想從他手底下救出天道女主,恐怕是……」
難如登天。
系統(tǒng)不好意思打擊宿主的自信心,只好委婉的陳述自己的意見。殊不知,半小時后的自己就將被打臉。
晚間,神經(jīng)病男主從外面辦事回來,鳴白月坐在床邊看著身側(cè)對她溫柔述說的男人,冷不丁來了句:“君寓,程優(yōu)在哪,我要見她。”
開門見山,在人家的地盤上,頤指氣使,系統(tǒng)為宿主這渾然一身正氣驚到了!
意料之內(nèi),眼瞅著男主的黑化值突然就開始飚高。
男人琉璃色的眸底蘊藏著銳利的鋒芒,用那可以堪破一切的目光,君寓靜靜注視著神。
“帶她來見我。”
理直氣壯的命令,當時,別管宿主心理狀態(tài)如何,反正系統(tǒng)是虛的不行了。
就像是突然的對峙,氣氛變得凝重又嚴肅。
“你真那么在意程優(yōu)?”男人蔫蔫的,敗下陣來問。
“……為什么這么說?”
鳴白月不懂他怎么會這么想,就聽見兔子垂下眼睫,惶然不安地說:“你來這里,第一個問的就是她。”
這只兔子貌似是種認死理的生物。
“明明,我才是想見你的人。”
該是有多委屈?
別離相聚又別離,君寓猶記得君瑋給他的那份U盤里,聽到的,神面對世俗惡意說的唯一一句話。
她說:動他,你該死!
她沒來由的相護,從來都令他心動不已。
可是,他的心動,或許只是博愛的神明對一個孩子黑暗童年的同情,僅此而已。
神和人,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關(guān)系。所以他胡思亂想,以至于后來每一次與她相見,他都會一再的確認。
他,是她唯一的例外。
這份格外的不安,任性,如影隨形。以至于每一次都非他所愿的傷害到了她,將她推的更遠。
清雅如云,最是飄忽不定的少女,雙手輕盈地捧著男人的臉龐,眉眼情態(tài)一改冷冽的往常。
“是我不好。”
沉吟不語,大抵,鳴白月是知道的。
人與人之間,一個永遠記得,一個永遠遺忘,系統(tǒng)每每抱怨總說是對她不公平,其實,最不安的還是他。
因為,她多少還記得歡喜之人,而他,靈魂相系,情意相連,卻連喜歡都無法傾訴。
“魚魚別生我的氣。”
“好不好?”
眉心溫潤的觸感,為神親吻,君寓一剎那先是僵著身子,然后,就是被從心底衍生的無邊喜悅充斥了心臟。
“不,不生氣。”他聽見自己慌張無意的回答。
“不是,我,從來沒有生你的氣。”
著迷似的,君寓顫巍畏懼的伸出手,猶豫不決又壓不住內(nèi)心所向的,握了握少女的纖細的手。
“沒事,只要不使用力量,我不會傷害到你。”對于兔子幾近小心翼翼的舉動,鳴白月笑著反握他的手來。
“所以,偶爾,如果你想,離我近一點也沒關(guān)系。”
任由銀發(fā)男人的親近,君寓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玉娃娃一樣的,自己輕輕“嘗試、接觸”她對他的底線。
狡猾的兔子?
抑或者,惹人憐愛的蠢兔子。
鳴白月主動靜靜靠在君寓的肩膀,“這世間,多的是情非得已的事,所以最起碼面對你,我想更直接,用人的話來說,坦誠一點。”
“嗯。”君寓心滿意足攬她于懷,安安靜靜聽她說話。
“很多事,知你為難,卻也不得不做,每每讓你難過了。”
“不過,你既然選了我,同出同歸,理所應當與我一起,我要做的,你縱著些也沒什么的吧?”
鳴白月側(cè)額抵在男人精致的下巴處,說話時毛茸茸的腦袋會時不時蹭著君寓的脖頸,引得他心生微波。又聽得白白所說話里的意思,他不由得勾起唇角來。
“對。”
銀發(fā)男人喉嚨顫動,情不自禁的笑道。
“是吧,那你什么時候帶我去看程優(yōu)呀?”打蛇隨棍上的宿主抱著被哄的不知天東地西的愚蠢男人。
“你都答應了,可是不興的反悔的。”
“不然的話,你在我這里可就會落下個言而無信的壞印象了。”
話都這么說了,君寓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在他的神明面前留下壞印象的。
“看她可以,不過,一分錢一分貨。白白需要程優(yōu)做什么我并不關(guān)心,我只想,”君寓低首,看著懷中含笑如花的神明望著他時的神情。
美麗圣潔的神明啊,豈知人心貪婪洞窟,尤其是像他這樣的惡人,只要嘗到一點甜頭,就會入骨化髓。
“聽說,白白上一次親我,那個時候我還昏迷著,無知無覺。所以,這一次,白白能再親我一次嗎?”
得寸進尺,銀發(fā)男人霸道地說這話時,語氣不容置疑,琉璃淺棕的眼睛泛著波光瀲滟,死死盯著鳴白月的臉色。
只要她有一丁點兒的不愿,哪怕一丁點兒的拒絕……
“這個啊……”
別有千金笑,來映九枝前。
在兔子惴惴不安又期待的眼神里,鳴白月抬臂悠然摟上君寓的脖子。
眉眼相對,鼻尖相觸,兩人距離越發(fā)近時,君寓不由得呼吸一滯,心跳加快。
“傻乎乎的。”
恍若無可奈何的縱容慨嘆,鳴白月微一低頭,唇尖便壓上兔子棱角分明的唇形,虔誠落吻。
雙唇一觸即離,鳴白月還抱著男人脖頸,她的目光全數(shù)都放在欣賞兔子眼神慌亂,呼吸凌亂的美艷景象上。
“這么可愛的魚魚,親親可以買一送一,要不要?”
“要。”
還以為受驚的兔子會有多慌亂,鳴白月一門心思想逗他,卻被君寓逮了個正著。
鳴白月自己大抵也是想不到靦腆的兔子會突然“兇”起來,最后,連她也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