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所在的公寓在本市的郊區(qū),非富不得住的富人區(qū),佔地廣闊的別墅以及花園顯示出夏家的資本。
因爲(wèi)楊牧野說想要拜訪一下夏老爺,所以和夏天萌一起進了夏家。
女傭雖然疑惑於大小姐與這位經(jīng)常上電視的青年才俊的關(guān)係但也只是偷偷看了幾眼,開了門之後便恭敬道:“老爺和先生夫人都在客廳。”
還沒進客廳的門便聽見夏老爺不滿的訓(xùn)斥聲:“知道妹妹今天回來還在公司忙那些閒事是一個哥哥該做的事情嗎?真是不像話!”
隨後便是勸慰聲:“爸,公司那麼大天宇肯定很忙的,天萌也不小了難不成還能走丟了?再說天宇不是叫朋友去接了嗎?”
夏老爺顯然對這個說辭十分不滿:“哼!整天拿這套說事!難不成公司離了他就不能運轉(zhuǎn)了嗎?夏氏接班人要的不是獨裁是管理!不予手下人信任和權(quán)力誰願意給他賣命!”
夏夫人顯然不樂意了:“爸,現(xiàn)在和您在的時候不一樣了,我覺得天宇這樣就挺好的,再說了天宇不做接班人誰做呀?天萌跟您再親不是也得嫁人成爲(wèi)外人嗎?”
母親拿自己的女兒當(dāng)外人,這些話實在有些刻薄。
楊牧野顯然不知道夏天萌在家裡是不怎麼受待見的,如今聽到了這些話只爲(wèi)她感到心疼。
“愚昧!身爲(wèi)女性卻看不起女性實在是可悲!”夏老爺顯然是氣狠了,木柺杖敲在地板上,“夏氏不只是我們夏家的,更是全體員工的!選誰做接班人關(guān)係到公司的未來!無論萌萌以後是誰家的人,夏氏好,它就永遠(yuǎn)是夏氏!”
客廳裡有片刻的寂靜,一直默不作聲的夏林凡開口:“天萌也該快到家了吧。”
話音剛落便聽見夏天萌清脆的聲音:“我回來了!爺爺您剛剛發(fā)什麼脾氣呢?大門口的都聽見了!”
已生華髮的夏老爺見夏天萌湊過來,不滿:“鬼丫頭,一去五年連家都不回!若不是偶爾跟我這個老頭打打電話,老頭都要忘了有這麼個孫女了!”
夏天萌嘟起嘴巴抱著夏老爺手臂撒嬌:“爺爺不也總是說支持萌萌做女強人嗎?不是說好了沒有成就不進家門的嗎?”
夏老爺敲敲她的額頭,騙不了人的是滿臉的笑意,看見彎腰的楊牧野也難得沒有擺架:“是楊家的小啊!”
楊牧野雖然與夏氏合作數(shù)年卻和夏老爺碰面很少,見夏老爺記得自己便斂起狂狷的氣勢,笑道:“是的,是天宇讓我去接天萌的。”隨後又禮貌的衝夏林凡夫婦打招呼:“叔叔阿姨。”
夏老爺點了點頭,示意楊牧野坐下。
夏天萌看了眼笑意僵硬的夏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些:“爸爸媽媽。”
夏林凡點了點頭,詢問:“在美國生活的還習(xí)慣嗎?”
夏天萌端著笑容,如同和不熟悉的長輩談話:“還可以。”
夏夫人瞥了眼夏天萌,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晚飯過後夏天萌躺在牀上閉著眼睛回想劇情,這個時候女主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入男主公司成爲(wèi)了助理,兩個人宛如歡喜冤家,男主一邊嫌棄女主的“虛僞”,一邊無法對女主笨拙的努力無動於衷。即使女配回來了男主也沒有讓女主離開,這便是總裁男主的霸道,擁有女配也不願放開女主。在之後更甚,要求女主在他與女配婚後做他的情人。
“嗡~”
“夏老對你很好。明天記得報道。”
夏天萌勾了勾脣,楊牧野果然待女神關(guān)心,以這樣的方式安慰,如若是原主的冷清脆弱定是會感動吧。
“嗯。”
楊牧野看著對方回來的短訊,微微抿了抿脣,側(cè)頭看了眼一身素白連衣裙挺直後背臉色蒼白望著前方的盧晩琦,開口:“急事?”她對工作的事一向很認(rèn)真,今天突然在公司車庫看見她匆匆忙忙的要請假看來是急事了。
盧晩琦偏頭看著他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隨意搭在腿上,昏黃的燈映在他的臉上讓他冷峻的面容多了絲暖意,可是這樣的他是自己所不能奢望的。
“嗯…言病倒了。”
父母早亡的她只有相依爲(wèi)命的弟弟了。
牧野看見她攥緊裙襬有些發(fā)白的手,也不再說話了。
嗡~”
開短訊,簡單的兩個字:謝謝。
勾了勾脣,幾乎可以想象她抿起嘴巴嚴(yán)肅的樣,心情莫名的好了那麼一點。
盧晩琦努力抑制自己去看讓他整個人都柔軟了幾分的短訊,但還是看見了“萌萌”兩個字。
萌萌是誰?他的女朋友嗎?他不是沒有女朋友的嗎?他很喜歡她嗎?因爲(wèi)她的一個短訊就可以笑出來?是自己貪心了嗎?每次都貪戀能跟他相處的時光,一邊告訴自己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結(jié)局,一邊欺騙自己只要一下下就好一下下就好,可是真的看到了他因爲(wèi)別的人露出笑容真的會覺得心臟好痛啊!
楊牧野看見盧晩琦低著頭,黑長的直髮擋住她的側(cè)臉,以爲(wèi)她是因爲(wèi)弟弟的事情擔(dān)心,便將車裡的音樂開大一點,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秋日私語》。
盧晩琦將頭抵在車窗上,溫?zé)岬臏I水無聲劃下,指甲陷入手心裡,可是這根本不能與心裡的疼痛相比。
盧言因爲(wèi)在上課時突然昏倒,老師已經(jīng)將他送到醫(yī)院了。盧晚琦一急匆匆跑到病房,看見面色蒼白躺在病牀的盧言便啜泣起來:“言!對不起,是姐姐對不起你,不會照顧你…”
一直守在病房的老師頗爲(wèi)尷尬,再看見氣勢十足的楊牧野,便說:“醫(yī)生說是先天性體虛,也一直沒有補過來,再加上飲食問題,身體受不住才胃出血的。”
盧晚琦霎時面無血色,握緊盧言的手,顫聲道:“對不起,姐姐忙著工作不能照顧你,言,是姐姐的錯,姐姐對不起爸爸媽媽的託付,對不起你!”
楊牧野見到她這麼脆弱的樣也生出憐惜之意,上前攬住她瘦弱的肩膀:“不必?fù)?dān)心,醫(yī)生會治好的。”
盧晚琦將臉埋進盧言小手心裡,肩膀一聳一聳的顯露她悲傷的情緒:“是我的錯,我不該放任他一個人的,他才九歲,怎麼懂得照顧自己…“
年輕的女老師不滿的蹙起眉頭,班級裡都是這樣大的孩,她因爲(wèi)知道盧言家庭情況已經(jīng)格外關(guān)照了,可是盧言有些自閉,與同們根本相處不了。
楊牧野安撫的摟緊她的肩膀,心裡卻覺得盧晚琦跟自己一直以爲(wèi)的那種心機拜金女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