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年握住她的手,感覺就像是握住了一個冰塊。這冰涼讓他眉頭皺了起來。他將溫心悠攬進懷里,“你的手怎么這么涼?趕快上樓去,孩子們今天睡在那邊。”
溫心悠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任他將自己打橫抱起,一路快步進到了屋子里。
家里的暖氣十足,溫心悠躺在沙發上,看左斯年忙碌著把鴨絨毯子蓋到她身上,又進了廚房里給她沖了一碗姜茶。
溫心悠懨懨地,臉上的蒼白讓左斯年的眉頭皺了起來,語氣里都是心疼,“今天這么冷,你怎么能大半夜地在外面走這么久呢?
左斯年坐到她身邊,哄著她把姜茶盡數喝了下去,“乖,喝點姜茶暖暖胃,驅寒,免得到時候感冒了,那可不好。”
溫心悠渾身發軟,有氣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緩緩將暖暖的姜茶小口小口的喝光,熱辣的姜茶進到胃里,冰冷的全身才緩緩有了一些熱度,暖意從胃里開始向外蔓延。
“悠悠,你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不開心的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憋在心里好不好?”左斯年握住她的雙手,捧著她的手在唇邊印下一個吻。
他唇上的熱度讓溫心悠忍不住手微微一縮。
溫心悠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我可能有些不太舒服,我想去休息了。”
說完,她徑直站起了身,走到了臥室里。
左斯年看著溫心悠一臉疲憊的樣子,只當她確實是太疲憊了,所以也沒有多想。
晚上左斯年上床的時候,溫心悠已經睡熟,一個人躺在床的最邊上,背對著他。
她睡得昏昏沉沉的,半夜的時候全身就開始發熱,左斯年睡在她旁邊,被她身上不同尋常的熱度驚醒,忙活了一夜,給她又是喂藥,又是物理降溫,用酒精擦拭全身。
溫心悠燒得迷迷糊糊,眼淚一直流,嘴里斷斷續續地念叨著“不是……騙子……”
左斯年心急如焚,守在她旁邊,湊在她耳邊問,“悠悠,你在說什么?”
溫心悠已經燒得糊涂了,翻來覆去只有那破碎的幾個字,眼淚流淌成河,沾濕了一片枕巾。一直到天將亮,她身上的熱度才降了下去。
左斯年這才放下心來,整個人卻還是不敢放松,仍舊守在她旁邊。
額頭上好像沉沉地壓著東西,溫心悠忍不住伸手將放在額頭上的東西取了扔到一邊,緩緩睜開眼,才發現天光大亮,初一的早晨居然出了難得的太陽。
冬日里的陽光格外暖一般,金燦燦地照在她窗臺前的那些仙人球上。
她微微轉頭,就看到了睡在床邊的左斯年。
他深邃狹長的鳳眸被垂下的長而密的睫毛遮擋,雖然是睡著了,劍眉卻微微蹙著,睡著了眉頭也沒有舒展,大概也睡得不是很踏實。
溫心悠盯著那張臉看了很久,忽然嘆了一口氣,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樣,還翻舊賬有意思嗎?左斐苒的心思詭異,可是看她的樣子明顯就是很恨自己。
她真的不記得自己哪里得罪過這個大人物。左家的人大部分應該是對她有敵意,卻談不上恨她。就連當初對她惡言相向的左斐希現在都能夠和她和平相處。
難道只是因為她是害死斯年母親的兇手的女兒?
一想到這里,溫心悠眼底涌上復雜的神色,看著左斯年的眸光也漸漸變冷。
她想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被他緊緊握住了。她這一動,連帶著弄醒了本來就沒有睡得很沉的左斯年。
他抬手在她的額頭探了探,確定沒有再發熱的跡象,就松了一口氣。
“悠悠,以后不允許一個人深夜在外面亂走了。”
他親了親溫心悠的額頭,語氣輕柔,“再睡一會吧。”
溫心悠垂下眼,看似順從實際冷淡的躺下了,閉上了眼。
左斯年坐在床邊,看著溫心悠的睡顏,眸光變幻莫測,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溫心悠眼里沒有來得及掩飾好的,一閃而過的是冷意,讓他心里咯噔一跳。
那略帶冷意的復雜目光他不陌生,上次她崩潰的時候,看他的眼神就是如此。她到底發生什么事情,從在樓下見到她的時候,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著冷意和古怪。
左斯年在心里嘆了口氣,雖然他們這段時間過得很好,可是遇到了有些事情,她還是對他隱瞞著。只是這一次,他要查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電話忽然在兜里震動起來,左斯年站起身,快速走到門外。
溫心悠睜開眼,看著被左斯年帶上的門,清楚地聽到了他在外面打電話的聲音。
“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好的,我馬上過來,你先別哭。”
她心里一慌,左斯年很少有這樣沉重的語氣,想到兩個還在左家的孩子,她趕緊穿好了衣服下床。
左斯年正要打開房門出去,看到追出來穿戴整齊的溫心悠,眉頭皺了起來,“你出來干什么?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溫心悠蹬蹬跑過去,急急地把鞋子穿好,“你去哪里?出什么事情了?我也要去。”
左斯年看她堅持的樣子,只好伸手過來,將她的圍巾系好,這才開口,“我爸突然發病,住院了。現在在搶救中,很有可能不行了。”
雖然仍舊是一臉沉靜的樣子,溫心悠還是感覺得到他眼底的那抹焦急和擔憂。
“走吧,應該不會有什么事的,昨天不都是還好好的嘛。”
溫心悠反手握住他的手,輕輕安慰他。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左斐希和顏瑜坐在急救室門口,顏瑜整個頭發蓬亂,大衣下面還套著睡衣,滿臉淚痕,仿佛憔悴了十歲。
左斐希抽泣著訴說左老爺子發病的情況,早上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他發病了。
左斯年輕輕拍了拍左斐希的肩膀,“別哭了。”
(謝謝溫暖138 謝謝。sun,送上的紅包。明天結局,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