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母親是多年的夫妻,如果老夫想要殺她害她,她恐怕就是有一萬條命都不夠!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將事情鬧大,丈夫和兒子,一夜之間從父子變成了仇人,你想過對於你母親,將是多麼大的傷害和打擊嗎?”
這也正是姜豪所擔心的。老媽是個家庭觀念極重的傳統婦女,如果她最愛的人反目成仇,她守護了一輩子的家散了,無疑是在她的心上捅刀子。姜豪看著姜建濤,目光深沉,他在想,既然今晚姜建濤能落入圈套,就說明,母親李雪芬在他的心中,是有分量的,他應該不會對母親不利。
見姜豪沉默了,姜建濤繼續說道:“爲了你母親,我希望你在她面前,要繼續維持家庭和睦的狀態,別讓她看出什麼來,這對你,對我,對她,都是最好的。”
“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把你母親送回家,時間長了就不好解釋了。要是她問起來,就說劫匪是針對你的,已經處理好了。”
健康小區,姜建濤和李雪芬的家中。
姜豪坐在牀邊,看著還在昏迷的母親,內心說不出的心痛難受。在姜豪的印象中,母親一直是個隱忍能幹的女子,可她此刻躺在牀上,卻顯得如此弱小和可憐,可能是驚嚇過度的緣故,李雪芬面容憔悴,鬢邊花白的頭髮,略顯凌亂。
姜豪輕輕撫過母親的臉龐,爲她理了理額上的髮絲,眼眶不禁又紅了起來。他心疼的握著母親冰涼的手,摸著母親手上僵硬的老繭,姜豪心中一慟,竟忍不住流下淚來。
姜建濤一言不發的站在臥室門口,兒子姜豪一直守候在昏迷的李雪芬身旁,看著姜豪因爲極力忍耐慟哭而聳動的後背,姜建濤心頭忽然蒙上了一層不忍與愧疚,他嘆了口氣,很快又恢復了冷硬,轉身走進了書房。
姜文成這段時間依舊在暗中調查嶽不同和嶽子峰的死因,警方那邊,他也去打聽過,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其實並不是警方查不到東西,而是嶽不同一死,岳家的財力勢力因爲他們父子的這次劫難,早就被一掏而空,與岳家有商業來往的其他家族,也怕惹得一身騷,紛紛避之不及,既沒有社會和上級的壓力,也暫時查不到任何線索,負責這個案
子的警隊自然樂得清閒。
姜文成則不然,他作爲炎黃狩獵人的獵頭,守護華夏百姓的安寧就是他的天職,兇手使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毒掌,一招致命,若是放任其逍遙法外,何以保護華夏其他百姓的安全呢。
姜文成派了幾個得力的屬下在流雲山一帶,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當屬下將一塊石子遞給姜文成的時候,他不禁眉頭一皺,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這塊雞蛋大小的石子硬度極大,上面居然插著一根極細的金針,針身大半都已沒入石身。這絕不是什麼鬼斧神工的自然現象,分明是武林高手以極其深厚的內力催動金針,以快如迅雷的速度使其插入石中。否則,如此緻密的石子,以金針的硬度,根本不可能破入分毫。
姜文成之所以皺眉,是因爲這金針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他依稀記得,前幾天在冰語心願孤兒院,曾經親自問過姜豪那小子,嶽不同父子是不是他殺的,當時,姜豪矢口否認,他也護子心切,並沒有過多的追究和懷疑。此番看來,這個臭小子並沒有和他說實話。
李雪芬的手微微動了一下,趴在牀邊睡著了的姜豪立刻警覺的醒了。
“媽,媽你感覺怎麼樣?”姜豪擔心的問道。
李雪芬緩緩睜開雙眼,兒子姜豪的臉龐逐漸變得清晰,她迷濛的說道:“阿豪,媽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守在媽牀邊啊?”剛剛問完話,李雪芬忽然想起了昨夜被入室劫持的情節,不禁睜大了雙眼,緊張的說道:“阿豪,是不是壞人來過了?媽記得又像上次一樣被劫持了……”
看著姜豪不發一言,李雪芬忽然像說錯了話的孩子一樣,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後悔不該讓兒子擔心,眼神怯怯的看著姜豪。
“兒子,媽是不是老糊塗了?”
“媽,您別擔心,那些壞人都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沒事了,以後,兒子會好好保護您的。媽,兒子不孝,讓您受驚了……”姜豪說著,眼眶中又溢滿了淚水。
李雪芬見兒子傷心的樣子,心都快碎了,“阿豪,媽的好兒子,媽沒事,你看,媽這不是好好的嘛!對了,你爸呢?他……他也被壞人劫去了嗎?
”
李雪芬從兒子姜豪口中得知自己又一次被壞人劫持了,她本是出於對老伴兒的擔心,想問問姜建濤是不是也安然無恙,但是姜建濤書房中的夜行衣和他生氣時凌厲冰冷的眼神再次閃現在了李雪芬腦中,她忽然覺得,她的這個老伴兒也許並沒那麼容易被人劫持。
“哦,他……他很好,這次壞人只抓了您一個……”
姜豪不想在母親面前再演一出照顧被劫父親的戲碼,所以才說姜建濤沒事,他並不知道李雪芬也發覺了姜建濤的秘密。所幸的是,無論姜豪說什麼,李雪芬都會無條件的相信兒子。
“媽,您一定餓了吧?我去給您買些早點。”
姜豪剛剛下樓,迎面就碰上了呂大叔姜文成。他本想繞道走,卻已經被姜文成給看見了。
“哎,姜豪!”
姜豪無奈,只好也和他打招呼:“呂大叔,早啊!”
“我正好找你有事,來,借一步說話。”姜文成拉著姜豪來到小區一處偏僻的角落,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塊插著金針的石塊。
“這個,是你乾的吧?我在流雲山腳下找到的,你小子別不承認!”
見姜文成依舊不依不饒,姜豪心中一陣煩躁,“沒錯,是我的。那又如何?”
“你不是說過,嶽不同不是你殺的嗎?怎麼你……”
姜豪急忙打斷道:“誰說金針是我的,人就一定是我殺的?我問你,嶽不同和岳飛鵬是死於我的金針嗎?”
姜文成被姜豪這麼一問,也是一愣,他眨了眨眼睛,緩緩答道:“不是。”
“那不就結了,金針是我先發出去的,還沒等我動手呢,那黑衣人就趕到了,你不是也說看見我們大打出手了嘛!怎麼?連自己親眼所見的,都不相信了?”
姜文成想想,也對,沒道理因爲一根針就認爲姜豪是兇手。
見姜文成呆愣在那裡,似乎是在冥思苦想那件案子,姜豪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我沒空跟你耗,我媽還在病牀上等著吃早點呢!”姜豪說完便扔下姜文成一個人走了。
“哎哎哎,你母親病了?嚴不嚴重啊?哎你等等我,我也去看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