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琳愕然回身,“還有事嗎?”
“我聽說黑金集團有意注資,是真的嗎?”
許夢琳笑而不答,可她越是這樣,對方就越堅信是真的。
那人連連搓手,顯得很不自然:“這個……遠大集團是海天商界翹楚,尤其是最近幾年業(yè)績驚人,很多企業(yè)都愿意來參股,因為誰都知道參股遠大是保本穩(wěn)賺的事情。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有什么話盡管說。”
“大家都是生意人,生意人都是為了賺錢,許總有遠大這么龐大的企業(yè),就算有點兒風(fēng)水草動也不怕,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千釘,可我們這些所謂的股東做的都是小本生意,投在遠大的資金可都是我們企業(yè)的保命錢,萬一真要有點兒什么閃失的話,我們可就完了。所以……呵呵,所以我們聽說了那個消息才來問問清楚。”
許夢琳坦言:“遠大集團是一家投資公司,我們也隨時愿意吸納任何企業(yè)的注資,當(dāng)然大家也隨時可以撤銷投資,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既然各位不相信遠大集團的實力,那咱們只好解除合作關(guān)系,三天之內(nèi)各位的資金和收益一定會結(jié)算清楚。”
幾個人都臉色一變,“不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剛才說話冒昧還請許總原諒,我們既然選擇注資遠大當(dāng)然相信遠大。”
“那么,各位的意思是……”
“我們不撤資了。”幾個人異口同聲的道,那位老爺子則還在被葉沖污染耳朵,氣得神智大亂,從頭到尾根本就沒聽到他們說什么。
“各位想好了?”
“是的,我們想好了,不撤資了。”
許夢琳點點頭,一臉肅然的道:“既然這樣,我有自己的一點感觸想和各位分享,有不妥的地方還請原諒。”
“請說。”
“做生意講的是誠信,合作講的是信任,生意場上風(fēng)云莫測,必然有起有落,小商小販只注重蠅頭小利,但大生意人必須要有大氣魄和大眼光,否則注定一事無成。遠大隨時愿意吸納社會優(yōu)良資本,但我只會選擇值得信任、有擔(dān)當(dāng)?shù)钠髽I(yè)共同合作,否則大家就失去了合作的基礎(chǔ)。”
“許總不愧是大企業(yè)家
,說出話來高瞻遠矚,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畢誠,送客!”
葉沖還不忘殷勤攙扶那老爺子出門,到時候還不住在他耳邊吹風(fēng):“……還有楊柳巷最近來了個泰國妹子,光是一張小嘴就能讓人爽上天,改天我?guī)娮R見識……”
終于送走了這幾位要債的瘟神,葉沖回來時就見許夢琳正鎖眉不語,畢誠則喜道:“許總,還是您高明,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打發(fā)走了。”
許夢琳沒有半點兒開心的樣子,“你錯了,事情根本沒有結(jié)束,那些人可不是傻瓜,他們回去后一定會調(diào)查我們和黑金集團合作的事,等他們發(fā)現(xiàn)子虛烏有一定還會回來。”
葉沖吃了一驚,原來所謂黑金集團投資的事根本就是假的,“你簽的什么什么的合作意向書也是假的?”
許夢琳點了點頭,“這只是雕蟲小技,根本不是生意人應(yīng)該做的,但沒有辦法,這個時候要是有人撤資一定會對集團的信譽產(chǎn)生重大影響,接下來其他股東也會紛紛效仿,不過我這么做最多也只能撐過三天。”
“三天之后呢?”畢誠問道。
許夢琳沒有回答。
葉沖這才真正感到了事態(tài)嚴重,他不由心里犯嘀咕,難不成自己跟許夢琳八字相克,第一次來人家公司就出了這么大事。
畢誠試探著說道:“許總,事到如今必須想個辦法,否則照這樣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依我看目前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解決資金問題,您父親是海天金融業(yè)元老,如果他肯幫忙的話,我們一定可以度過這道難關(guān)。”
許夢琳沉吟半晌,“我們是父女,但生意上的事一向互不干涉,否則就壞了生意場上的規(guī)矩。”
畢誠不敢再說什么,只好看向葉沖,葉沖會心一笑:“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生意人也是人,女兒花老子的錢天經(jīng)地義,我要是有這么個有錢的爹,我肯定天天纏著他。”
許夢琳白了他一眼,但話糙理不糙,并不是一點兒道理沒有。
葉沖見她還在遲疑,“你只是借他的錢用用又不是不還,都火上房了還顧面子,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為你的員工想想啊,那么多人可都指望你給飯吃呢。”
許夢琳慢慢站起身來,“畢誠,密切關(guān)注相關(guān)動態(tài),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您這是……”
“我去想辦法。”
葉沖跟她出了大廈來到停車場,許夢琳回過身來看著他,“不用你跟著我了,我一個人就好。”
“這話說的,你現(xiàn)在有難,老公不幫你誰幫。”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不就是去找你老爸么。”
“他可一點兒都不喜歡你,你去了恐怕只能讓事情更糟。”
葉沖挺起腰桿傲然道:“不喜歡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幾!”
聽了這話,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許夢琳都氣極反笑,“他要是把你打出來可別后悔。”
“我光腳不怕穿鞋的我怕什么,他要是敢動我一根指頭試試,我這輩子就算賴上你們老許家了,非逼著他把寶貝女兒嫁給我不可。”
許夢琳皺皺瑤鼻,輕嗔一聲:“無賴。”
葉沖笑嘻嘻的上了車,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女人似笑非笑瞧著他:“你屬于哪一種?”
葉沖邪魅的一笑:“你猜?”
許夢琳不耐煩的看了看表:“你能不能快點兒。”
“去哪兒?”
“蒼山松景。”
“快點兒還是慢點兒。”
“快點兒。”
“那好,系好安全帶。”
等女人系好了安全帶,他又說了聲:“準(zhǔn)備好了嗎?”
許夢琳一皺眉:“你怎么這么羅嗦……”
沒等她說完,只聽一聲炮彈般的轟鳴,整部車子仿佛脫困的野獸般,幾乎是以懸浮姿態(tài)沖過公司大門,一股強風(fēng)直接把保安的帽子給掀掉了。
她的心驟然縮緊,背后好像多了個吸盤,把她整個人牢牢的吸在太空式座椅上,那種心臟要飛出去的感覺,只有在飛機沖刺起飛時才真切的體驗過。
她不知道此時的車速是多少,也不知車子正在駛向何方,因為她只看了一眼車窗外虛無的背景就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