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7 性別遊戲（二）
當然肖東並沒有聯(lián)想到這麼多，他那“生化產(chǎn)物”的名詞內(nèi)所含有的諷刺意味，僅僅針對變身香菸，他發(fā)動車輛，同時道：“我就在考慮啊……或許變身香菸背後，有一股神秘的，掌握有黑科技的勢力或者是反人類財團，而葉採那妮子，八成見過他們其中一名接頭人……”
柳悠悠心慌氣短，她曾一度逃避自身矛盾時，也在下意識忽略變身香菸背後必定存在的因果鏈，這時肖東擡頭通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道：“那麼……你對那股神秘勢力，有一定程度的瞭解麼？一點點都行……”
“你想幹什麼？這早就脫離了我們之前的主題吧？”柳悠悠略一屏息，緊張道。
“不不不，別誤會，目前我能考慮到的，並不是聯(lián)繫國家政|府去打擊那一勢力什麼的，我沒有敵意，也不帶有使命感，而是儘可能和他們保持友好，從而獲得一定的科技上的幫助……”肖東頓了頓，又道：“你不是想要你那位曉秋朋友完全康復麼？我想他們既然能研發(fā)出‘變身香菸’這種足以改變原有基因的東西，那麼治療一個下肢運動神經(jīng)受損的患者，理論上應該不成問題。”
“我，我……”這會兒說到這麼正式而陌生的方面上，柳悠悠完全拿不定主意，本能感覺到去接觸那所謂的神秘反人類勢力的行爲充滿了不可預測的極度危險性，退而求次將自己的關係撇了出去，道：“還是。到晚上……和小採商量一下吧。我……我什麼都不清楚的……”
肖東頓時啞然。已然看出了柳悠悠的膽怯與迷惘，在他眼中這就是種甘願愚昧無知的表現(xiàn)，可據(jù)他了解，這個膽小怕事而極度沒主見的悠悠妹紙偏偏還是她在所高中裡的優(yōu)秀生，不知道這種現(xiàn)象究竟是滑稽還是沉重，總之令肖東溝通與勸導不能。
不過話說回來也只能這樣了，柳悠悠或許的確一點兒也不瞭解變身香菸備後的秘辛與可能存在的滔天計劃，對她這種甘願平凡的人來說。有了變化就去接受，其他的矛盾點與不符合邏輯的因素通通忽略，以免給自己帶來煩惱。
而在肖東看來，現(xiàn)實就是一切皆有誘因，所有看似尋常或突兀的事件，固然串聯(lián)著無數(shù)因果鏈，以至於類似超能力、能夠裝載在大腦裡的神秘系統(tǒng)、黑科技等不符合邏輯的事物出現(xiàn)時，要麼是多維宇宙中千萬億分之下的巧合所致，要麼就意味著足以顛覆整個三維宇宙的潮流到來的徵兆，而絕非什麼好運爆棚、機緣巧合之類的論調(diào)就能詮釋。
就好比運氣爆棚在路邊撿到了一隻萌萌噠的長江七號。那麼不久後，地球極有可能迎來鋪天蓋地的外星艦隊。當然到底是來參觀或是攻打地球什麼的，得看具體情況，而非必定在長江七號的幫助下走向人生巔峰什麼的。
總之，一切超乎常理的事物存在，就像一根從異世界探出來的巨龍的汗毛，如若不去深究，它就是神秘而強大的，而一旦去深度挖掘，那麼就將憑空扯出一頭可怕的巨龍。
柳悠悠所缺少的正是這種深謀遠慮的思維方式，大致是目光放遠了會感到累，而庸碌無爲的人多半都是這種心理狀況。肖東也便對她感到幾分失望，當然一時半會也不會去提醒什麼，沒到關鍵時刻提醒也是耳邊風，而既然柳悠悠無法提供有價值的幫助，那麼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將變身香菸先研究著，等葉採晚上回來再進行詳細商討。
他相信，變身香菸的背後，絕對隱藏一股可怕而龐大的勢力，至於變身香菸的出現(xiàn)是否爲上述所講的多維宇宙中百萬億分之一的巧合，他甘願是，他寧願這只是所謂的“巧合”，一切都將在巧合的理由下歸於平凡。而如若不然，這就將預示著世界在不久後極有可能迎來顛覆性的改變，或是毀滅性的災厄，至於據(jù)他所知第二個拿到變身香菸的葉採，就有可能是那股勢力所約好的實驗對象。
也就是說，葉採在社會中所扮演的真正意義上的立場與身份，還有待進一步深入甄別調(diào)查。
……
對於劉佳佳而言，僞娘之類的男朋友並非不可接受，反感與厭惡心理雖然會有那麼一點點，但相對也很刺激和獵奇。上午從蕭雪口中得知葉採就是個純生態(tài)的妹紙，她莫名失落又慶幸，但從葉採身上索取財物之類的想法，也因此更加肆無忌憚，沒了身體上的威脅，她大可將之視爲和妹紙葉採的一次遊戲性戀愛，各取所需罷了。
當然，這種低劣的念頭絕對不能暴露，以至於就連她的閨蜜、幾乎知道葉採和她所有互動過程的石雅麗，天真的聽信她的謊言——她愛上了葉採。
而此刻呢，她安安靜靜甚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自個兒座位上，靜候著葉採歸來，而爲毛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呢？
那是因爲她不僅沒有談過戀愛，更別提她所設想和計劃中的“釣|凱子”，如今這個“第一次”雖然有點用心不軌，但她的具體感受和真正意義上的戀愛幾乎無異，反正第一次的戀愛體驗就交給葉採了，她必須憋出自然而得體的方式來接受葉採的愛戀，至於之後的事嘛，之後再考慮。
而她的閨蜜石雅麗認識到她置身於被表白的關鍵時刻，所以只能在遠處幹看著，以免到時候當個尷尬的電燈泡或是因自己的存在將那個表白者葉採嚇得膽怯，畢竟從劉佳佳和葉採兩名戀愛當事者的角度來講，沒了無關者在場也就相對程度上少了一份壓力嘛。
但那位表白者呢？又身在何處？爲毛遲遲不來向美人劉佳佳表白？
是的，那位表白者很愛管閒事，這會兒吃完午飯後。她所擔憂著的她的暗戀者的家屬。已經(jīng)趕到校園。並當場在政教室各路校方領導的眼皮子底下，開始針對其粗鄙卑劣的行爲進行家庭式教育了，而表白者葉採則在旁竭盡其能的勸阻以及說好話，旁邊還有個在政教室領導的留意下不知究竟該去該留而倍感不自在的一米五小蘿莉。
總之事件的核心，就是葉採所謂的暗戀者李薇，在政教室遭到了她父親的家暴對待。
而實際情況卻讓人難以勸阻，那就是李薇那丫頭始終低著頭一聲不吭，不論她父親是嘀咕嘀咕著忽然扇個耳光。還是來回徘徊著突然踹上一腳，那丫頭一味低著頭，表現(xiàn)出沉默忍受的姿態(tài)。
而這丫頭她爹是跑步過來的，由於鞋底板上的灰塵，就在她身上印了幾個鞋底板痕跡，看上去很狼狽，但她卻非常倔強，從未屈從或是抗拒，沉默是她對待這一暴行的唯一態(tài)度。
據(jù)葉採觀察，李薇她爹人高馬大。光看著都讓人有點兒畏懼，而即便是在學校這種場合。也仍然穿著那身白色的散打訓練服，至於一路而來有多吸引眼球，反正李薇他爹似乎不怎麼在乎。當然，當李薇她爹出現(xiàn)在葉採眼中時，葉採也就明白了李薇那身武力究竟從何而來。其次，李薇她爹氣勢特別兇暴，劍眉虎眼大鬍子，盛怒狀態(tài)下聯(lián)合上那雄壯粗狂的體格子，非常嚇人，更何況嗓門也大，咆哮起來簡直就像晴天炸雷，就算僅僅是被怒火波及，小採妹也有好幾次被嚇得心臟幾乎縮緊。
以至於小採妹的說好話戰(zhàn)略完全無效，還好幾次被大鬍子一個斜眼嚇得連退幾步。不過這種事嘛，盡心就行，而李薇她爹似乎也抱著這種觀念，當著校方領導的打得幾下也就不再動手，轉(zhuǎn)過了頭，嗓音如悶雷，派他去演金庸武俠劇裡的豪爽俠客一定很上鏡。
“老師啊，我和我家孩子單獨談談，沒問題吧？”說沒問題的時候，大鬍子揚了下眉，似乎在有意用氣勢壓迫。
“誒，行行行，沒問題……”那個被他盯得頭皮略微發(fā)麻的校方領導忙不迭點頭。
不過在他點頭表示允許之前，大鬍子就勾搭著李薇的香肩朝政教室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回過眸，對葉採使了個兇狠的眼色，那虎眼瞪著一甩的樣子，把人家小蘿莉著實嚇得不輕，但也明白只是叫她跟著一塊兒過去。
在心裡默默感慨著李薇他她爹真牛逼的葉採對政教室老師們點了下頭後，連忙跟著跑了出去，和門外牆邊撇著嘴守候的蕭雪錯身而過時，略微停下了腳步，叫對方先回去，並表示應該沒有問題了。
蕭雪也不廢話，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目送著對方嬌小背影，葉採再次感到內(nèi)疚。
來到李薇她爹和李薇談話的地方，也就是政教室外面的盤旋式走廊轉(zhuǎn)角，相對還算僻靜，足以爲這對父女提供安靜交流的環(huán)境條件。
葉採駐足距離不遠也不近的位置，她明白這八成是要上演一出溫情橋段了，能不搶鏡頭還是縮在角落裡稍微表明下存在感就好。
不出她所料，威武雄壯的李薇她爹立即就對李薇上下其手，這裡摸一下那裡捏一下，而對於父親有意無意的侵|犯，李薇卻仍然低著頭，不知究竟實在羞窘還是發(fā)悶氣。
但很快葉採才察覺到李薇她爹真正的用意，他在李薇身上所捏弄的部位，都是之前當著政教室校方領導的面打過踹過的地方，之後大抵是檢查得差不多了，好像沒哪兒被打出問題，她爹瞪著那雙虎眼，微微咧著嘴問道：“疼不疼？”
李薇仍然低頭緘默，倔強得可怕，見狀她爹呵呵笑著，用那隻粗糙大手摸了摸李薇的腦袋瓜，將她那頭模仿賭神而倒梳過來的劉海全部抹了下來，披散在額頭前，看起來也便不那麼剛毅而富有英氣了，反倒披頭散髮而帶來一種似乎很可憐的嬌柔感。
她爹笑道：“這纔像個女孩子嘛。”
“吭吭……”
李薇對這句話還沒啥表示，仍然低頭而緘默著，後方不遠處當個背景板的葉採倒是忍不住先淚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