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不是諾維斯基嘛!哈哈……”漢斯豪爽的笑著:“怎么?又把你的攤子拉起來了?嗯,這桿大旗著實不錯……”
“請注意!少校,你在跟一個貴族講話!”副團長有些不忿對方的態度,剛要說什么,卻被諾維斯基攔住。
“這是同生共死的朋友。”諾維斯基說:“如果我現在就擺出什么貴族的嘴臉,這和我們當初鄙視的那些人有什么區別?又讓楚門閣下怎么看我呢?”
“唔,不錯,怪不得團長看好你。”漢斯咧嘴笑了笑,問:“要不要先去見見團長?”
“楚門閣下?”諾維斯基一愣,“他在哪里?”
“就在這兒。”漢斯調轉馬頭:“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他。”
諾維斯基回頭對副團長吩咐:“你先帶領大家,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扎營。記住,要提高警戒,隨時準備戰斗!”
“是!”副團長敬禮。
諾維斯基跟著漢斯一路縱馬,繞過籬柵組成的迷宮,進入到軍隊大營的內部。他們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終于在一個較為僻靜的木屋里,見到了楚門。
“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楚門顯得很高興,張開雙臂:“我的朋友,最近還好么?”
“您應該想得到。”諾維斯基和楚門擁抱了一下,說:“在怎么說,我也是密探之星傭兵團的團長,保衛人民的事情,怎么可能退縮呢?”
“呵呵,是我的錯。”楚門點點頭:“我是該想到,你一定會來的。”一伸手,示意諾維斯基隨便坐。
屋子比較簡陋,但桌椅還是有的。而且,桌子上擺著兩只白瓷茶杯,楚門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只小茶壺,倒上色澤明艷的紅茶。
香氣頓時在空氣中蔓延。
“茶不錯。”諾維斯基喝了一口,點點頭:“不過楚門伯爵,在這種時候,還顧得上這些享受么?”
“只要不是醉生夢死,享受一下也沒什么。”楚門笑了笑,“你看我這里,除了喝茶,也真沒別的了。老實說,如果一臉苦大仇深就能解決問題,我保證,那表情我比誰都會擺。”
“嗯……”諾維斯基把茶杯放下,看著楚門說:“楚門伯爵,我聽說您的水晶神教,正在向西部遷徙信徒,這事情是真的么?”
“這也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楚門說:“你都看到了,女神發布神諭,要大家去朝圣,很正常吧?”
“表面上是這樣。”諾維斯基說:“但事實上究竟怎么樣,您心里清楚。我想問一句,您是真的對考文垂帝國不抱希望了么?”
楚門一時沒有說話。他看了看窗外的陽光,似乎在思索什么。過了一會兒,他說:“我不是對考文垂沒有信心,我是對整個人類,整個大陸沒有信心。”
“整個大陸?”諾維斯基皺了皺眉,“事情……真到了這種地步了么?”
“是的。”楚門說:“我知道,你了解一些內幕。但你不知道的,遠比知道的多。這是一場諸神之戰,你明白吧?”
“聽說過一點。”諾維斯基含糊的回答。
“但你肯定不知道,這其實是新神與古神之戰。”
“古神?”諾維斯基一愣,他從沒聽說過這個詞。
楚門點點頭,簡略的將事情說了一下,然后說:“現在天上的戰爭焦灼。而大陸,就是決定這場戰爭的關鍵。如果人類無法抵抗,那么天上的戰爭也必然失敗,世界就會毀滅。”
“是這樣?”諾維斯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么說,不管怎么樣,我們必敗無疑了?”
“倒也不是。”楚門說:“我無法決定人類是不是能夠渡過。但不管怎么說,就算能夠團結在一起,擊敗那些異類,我們也必將蒙受巨大的損失,或許人類將會減少到原始的數量……而且說實話,我看不到這種團結的跡象。”
“這就是您悲觀的原因了?”
“這算不上悲觀,只是據實推測。”楚門搖搖頭:“每當生死攸關的時候,我都十分的清醒。”
“是這樣么……”諾維斯基沉吟不語。
“你打算怎么辦?”楚門反問:“我看到了你的傭兵團。不過恕我直言,它恐怕發揮不了什么作用。”
“在半路上,我就明白了。”諾維斯基苦笑,“但不管怎么說,這是我能盡的所有力量,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就好。”楚門點點頭:“如果真到了最后一刻,我希望你能放下負擔,和我們一同離開。”
“去西部么?”諾維斯基看著他,“我還不知道那邊的狀況,我記得那里都是沙漠。”
“有綠洲。我在里面建立了一個叫做長安的城市。”
“長安么?這名字很吉祥。”諾維斯基若有所思,慢慢說:“但我現在還不能答復您,我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
突然,一聲尖銳的哨音打破了寧靜,有哨兵大喊:“怪物行動了!準備戰斗!準備戰斗!”
諾維斯基立刻從門口竄出去。他看到柵欄后面,有成百上千奇形怪狀的生物正在狂奔,這些家伙有的像蜘蛛,有的像壁虎,還有的像蟾蜍……總之,都是些怪模怪樣,十分可怖的生物。每一個都大概有四米多高,體型堪比大象。
“準備戰斗!”諾維斯基呼喊著,招呼自己的人。無數全副武裝的士兵從他身旁奔過,從戰壕里拿出一根根五米多長的長槍。他們把長槍搭在木墻上,死死抵住。
轟!撞擊到來了。它如同山崩海嘯,讓諾維斯基幾乎站立不穩。只一瞬間,那粗大的木墻就被沖破了五六處,渾身是血的怪物猛撲近來,開始兇殘的搏殺。士兵的甲胄如同紙片,被輕而易舉的劃開。鮮血到處噴灑,慘叫聲此起彼伏。
但很快,后面的士兵補充過來。他們都持著劍盾,結成密集的陣形,似乎是專門為了對付那些沖破籬笆的怪物。幾十名士兵把一個怪物圍在當中,盾牌如墻壁一樣死死抵住,短劍從縫隙中穿刺。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怪物嚎叫一聲倒下,而士兵也損失了兩名。
更多的怪物,則被木墻和長矛擋住。它們的身體或穿刺在木刺上,或者被長矛貫穿。在那里痛苦憤怒的吼叫,不顧疼痛的將那些武器撥開,企圖繼續進擊。而瞬間,又有幾十只長矛扎在身上,立刻刺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