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安鍥而不舍,勢必要打通程瀟瀟的電話為止,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了,他仍然沒有放棄。
因為沒有她的允許,私下無法和解,這邊說什么也不肯放人,周母說了帶著攻擊性的話。
他想辦法塞錢,但是沒用,周祈安也不是個傻子,他知道這些人一定是跟陸謹言有關系,聽了他的吩咐,根本就不可能放人。
如今只能夠求瀟瀟,希望她可以看在自己的份上,饒了母親這一次。
“周總,揚風建設那邊打電話來通知,新合約取消,暫時不跟我們簽訂了。”
他焦頭爛額之際,秘書打電話來通知重要合約泡湯,無疑是晴天霹靂,冷靜下來之后,他馬上問秘書:“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是已經(jīng)都談好了嗎?”#_#
“周總,這個問題他們總裁說了,已經(jīng)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所以就不跟我們簽了。”
“不是早就確定好了嗎?”
他又氣又怒,這一張合約丟了,對于公司的影響十分嚴重,相當于他們四分之一的業(yè)務量。
周祈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公司,最終他決定先回去處理事情,反正在這里母親也絕對不會有什么意外。
不過就是誹謗幾句,是不可能受到什么懲罰的。
他們也不過是做做樣子,這么一想,他馬上就開車回了公司。
周母在看守所內,左等右等,根本就沒有人來將她放出去,她本來以為兒子很快就會接走她,可沒想到一天過去,仍然沒有半點動靜。
而這里的人更過分,好像是故意將她忘了,誰也沒來盤問,也不理睬。
周母終于急了,心中對程瀟瀟的怨恨也更深,沒想到這個女人現(xiàn)在這么有本事,還敢將她送到這種地方來。
等出去以后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但是警察局,她是絕對不敢招惹。
“周總,您終于回來了,揚風那邊的人已經(jīng)走了。”
周祈安一看文件,氣得狠狠甩在地上:“你們都是怎么做事的,這么一點時間都不能將人留住,這張合約多重要你們難道不清楚嗎?”
“馬上去那邊預約時間,我要重新跟他們的負責人談談。”
之前一直都是公司副總來負責這個事情,他一直以為十拿九穩(wěn),可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會出事。
心底已經(jīng)隱約有些苗頭,只是他不敢相信,如果真是陸謹言要對付他,未免太大手筆。
他好歹也姓陸,而現(xiàn)在他還是陸家的女婿,捅出去了,這種丑事對他也沒什么好處。
“陸總,我們已經(jīng)打過電話了,但是那邊不同意,一直預約不上,而且負責人也說,合約已經(jīng)跟林氏簽了。”
林氏是他們的死對頭,如果揚風的訂單落入他們手中,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殘酷斗爭,他們將會處于多么被動的地位。
“你們都出去吧。”
他將辦公桌上所有的文件都甩落在地上,秘書大氣也不敢喘,悄悄帶上了門。
明亮的落地窗前,天色漸漸暗下來,外面霓虹閃爍,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車流,他閉上眼睛,從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疲憊的模樣。
半個小時之后,他再次撥打程瀟瀟的電話,這一次終于通了,但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她。
而是一個低沉的男聲,陸謹言!
“瀟瀟呢?讓她接電話。”
“周祈安,如果我是你,一定有多遠滾多遠,絕不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否則不是自取其辱嗎?”
“陸謹言,你這個卑鄙小人,是你做的對不對?”周祈安在電話那端狂罵:“先是將我媽弄到看守所去,然后讓我丟掉了揚風的訂單。”
“周祈安,我給過你阿姨兩次機會,你也應該明白事不過三,她倚老賣老,誹謗威脅我妻子,我只是做了一個男人該做的。”他又道:“至于你公司的事情,我跟楊總并不是很熟,也沒空管你的事情。”
事實上,只要他表現(xiàn)出對誰有任何不滿,自然會有那么一群跟風的人來收拾周祈安,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現(xiàn)在就是驗收成果的時候,很好,大家都沒有讓他失望。
“陸謹言,你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得到瀟瀟嗎?”他自以為是的說:“瀟瀟愛的人一直都是我,跟你結婚不過是為了利用你的權勢而已。”
陸謹言十分不悅,他冷聲說:“周祈安,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了,而你如愿以償,跟那個女人在一起,識趣的,就不要管這么多,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也不需要你來費心。”
“你就這么甘心被她利用?”
“你果然是個人渣,幸虧她跟你離婚了,我十分高興可以得到她。”
周祈安沒想到他竟然不被自己的話所影響,換了哪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心里想著別的男人。
可是陸謹言竟然毫不在意,是他對瀟瀟根本就沒有好感,還是逢場作戲?
“陸謹言,快讓瀟瀟接電話。”
“別白費心思了,瀟瀟她是不會接你電話的,阿姨也沒做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相信過幾天就能出來了。”
他特意交代過,沒有他出面,任何人都不能夠將周母放出來,至少要讓她在里頭反省幾日。
招惹他陸謹言的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這么做,就不怕瀟瀟知道以后會恨你嗎?”周祈安狂躁不安的來回走動,手機那端聲音冷靜,他毫無應對之策。
“陸謹言,她一向最討厭被人欺騙,你這么做就是在欺騙她,她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周祈安,所有她最痛恨的事情你都做過了,我后悔給你了機會去傷害她,但是現(xiàn)在……”他頓了頓:“你已經(jīng)失去資格了。”
他頹敗的坐在椅子上,聽筒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音。
沒辦法了,他根本找不到瀟瀟,她不松口,陸謹言是一定要讓母親在里頭熬幾日的,這個時候,還有什么辦法呢?
小雨。
對,他畢竟是小雨的舅舅,就算是不看在她的份上,她外公總是有辦法的吧,如果說連陸老爺?shù)脑挾疾宦牐顷懼斞砸参疵饽懽犹罅恕?
他拿著外套,又飛快趕了回去,程小雨一直坐在客廳,等他回來。
周祈安一進門,她就看了過去,眼神平靜,周母對她來說,可有可無,甚至是心底有那么一點興奮。
要不是那個女人是程瀟瀟,她一定會覺得,多關幾日才好,免得打擾她的清凈。
“小雨,小雨你這一次一定要替我想辦法,我媽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程小雨抱著枕頭,問:“老公,你這是什么話呢,我跟媽是一家人,要是有辦法,我還會不想嗎?”
“你小舅他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那邊不肯放人,你看能不能回去求求你外公,只要他開口,小舅那邊就不會再為難我媽了。”
“你讓我去求外公?”程小雨聲音尖銳,明顯十分不情愿。
周祈安低聲下氣說:“小雨,現(xiàn)在只有這個辦法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媽被關進去不管吧,她人老身體不好,怎么受得了。”
程小雨冷笑,她身體不好跟人吵架能那么厲害?
“小雨,我實在已經(jīng)沒辦法了,公司那邊肯定也是他用了手段,我丟掉了一個大客戶,公司損失了好大一筆錢。”
“難道這也是小舅做的?”
周祈安沒有明說,只是在她身旁坐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眼窩深陷,顯然為了這件事情,早已是焦頭爛額。
“小舅竟然這么糊涂,為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去對付你的公司?”程小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分散。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我絕對不會容許,我這就去跟我媽說,讓她告訴我外公,利用陸氏來為那個女人出氣,小舅這一次真是燒壞了腦子。”
“可是你外公真的會聽嗎?”
“外公最討厭就是這樣的女人,本來他也不喜歡我姐,關系一團混亂,現(xiàn)在我們兩家都成了笑話。”
如果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程瀟瀟滾出去,再好不過,小舅再厲害,也沒有外公的權力大。
“小雨,如果太為難的話就算了,你也知道小舅他……他現(xiàn)在為了瀟瀟,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程小雨說:“現(xiàn)在我們才是一家人,他都為了那個女人這么對你了,我們難道還不能還手嗎?公司的事情,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他這是要將我們逼上絕路啊。”
如果周祈安什么都沒有了,那自己跟著他還有什么意思。
“可是瀟瀟畢竟跟他結婚了。”
周祈安不確定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到底多深,誰也不愿意相信,陸謹言那樣的身份,竟然會跟一個離婚的女人在一起。
況且他并不覺得程瀟瀟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將他迷住,見慣了燈紅酒綠,再美的女人,也會失去興趣。
“說起這個,我還一直都沒弄明白,她是怎么勾搭上我小舅的,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有人出手,她怎么可能從監(jiān)獄里頭出來。”
一出現(xiàn)就送了他們這么大一份禮物,程瀟瀟是打定主意要跟她斗到底了嗎?
“是不是以前你媽在她面前提起過?”
程小雨一想,似乎是這么一回事,但通常都不是什么好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這是真的貫徹行動了。
“一定是因為她知道小舅跟我們不和,所以才想出這么一個辦法,只是沒想到小舅真的會被她迷住,不行,我必須馬上去將這件事情告訴外公。”^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