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奇變成兒子干爸這個事情他很郁悶,也很糾結(jié),但是沒辦法,老婆生孩子的時候,他不在身邊,一想到是他在醫(yī)院照顧他們母子,他內(nèi)心不禁就涌上了無盡痛苦。
他曾想過,給瀟瀟世間最好的一切,最多的愛,可在她需要被關懷的時候,恰恰是他躲起來了。
為什么命運會這么捉弄自己?他寧可人生不要如此漫長,也不愿意失去光明,因為看不到她的臉,也無法準確親吻她的唇。
思及此,他雖然心里起伏不定,到底沒有說狠話去刺他,畢竟比他更有資格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是銀奇。
“干爸,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我好想你啊。”
“寶貝,對不起,干爸這段時間到國外去了,一回來馬上就來看你了,媽媽呢?”
陸銘指了一下廚房:“媽媽在里面。”
他才說完,程瀟瀟手里端著水果盤走出來,看見銀奇,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后目光落在陸謹言身上。
銀奇也轉(zhuǎn)過頭來,臉上表情很微妙,顯然他還不是很能接受陸謹言突然出現(xiàn)的畫面,他認定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不會回來了,沒想到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就這么坐在他面前。
而且看樣子,他是已經(jīng)跟瀟瀟和好了,那他還有機會嗎?
“坐吧。”
“你來做什么?”沈清拿了一個蘋果,給陸銘削皮,漫不經(jīng)心的問。
“來看看我干兒子,沈總你也是閑著么?”
程瀟瀟頭疼的想,今天是什么日子,為什么都湊到一起來了,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男人呢?冷場的成分居多,尤其是三個男人還心思各異。
“陸總,這么久不見,我還以為以后都見不到了,沒想到陸總還會回來,不知道陸總這一次有什么打算呢?還是準備到哪里去隱居?”
銀奇不否認,自己是帶著不滿的,不辭而別,又為什么突然來破壞,再過不久,他相信瀟瀟一定會因為自己的守護而感動,他這個時候出現(xiàn),讓他前功盡棄。
這個男人對瀟瀟的影響力,沒有絲毫抵抗力,從她一如既往替他守著公司就知道了。
“銀總,以后我準備好好照顧老婆孩子,不準備去哪里隱居,銀總年紀不小,怎么還是單身呢?該找個女朋友了吧。”陸謹言酸溜溜的說。
銀奇哼笑:“找到了,在等她答應求婚呢。”
求婚?
陸謹言觸電一般站起來,指著銀奇所站的方向,這是完全憑著第六感住出的判斷:“銀奇,你別想來打擾瀟瀟,她可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陸總早干嘛去了?瀟瀟一個人懷著孩子的時候你在哪里?她在產(chǎn)房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你又在哪里?我比你更有資格說這句話,你不過是給她提供了一顆精子,還有一張結(jié)婚證,你以為還有什么?”
大戰(zhàn)終于還是拉開了帷幕,兩人之間拔劍囂張的氣焰再次爆發(fā)。
“銀奇,你給我閉嘴,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趁虛而入了嗎?”一開始對于他的愧疚蕩漾無存。
這些是他心中最無法觸碰的痛,瀟瀟最痛苦的時候,他也備受煎熬,內(nèi)心撕裂一般的掙扎,無人會看見。
那無數(shù)的傷口,永遠見不到陽光,他只能在黑暗中一個人舔,也無法愈合。
“是你給我機會,不要怪我,瀟瀟這么優(yōu)秀的女人,我憑什么放過,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現(xiàn)在來搶什么熱鬧?”銀奇目光凌厲,氣勢逼人。
程瀟瀟在他們吵起來之前,已經(jīng)將兒子拉到了房間里,給他玩具。
再出來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不可開交了。
“夠了,都給我閉嘴。”程瀟瀟厲聲一喝,她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動怒了。
“你們兩個加起來都七十歲的人了,還在這里跟小孩子一樣吵得面紅耳赤,不丟人嗎?還有看看你們自己是什么身份,被媒體拍到a市頭條又要被你們承包了,幼稚。”
“瀟瀟!”
“瀟瀟!”
兩個男人同時叫住她,銀奇本來一直都是溫水煮青蛙的狀態(tài)想慢慢融化她,陸謹言突然半路殺出來,他頓時就著急,控制不住了。
什么風度,什么禮貌,在兩個男人的身上,只剩下了沖動跟霸占欲。
“你們?nèi)绻獪蕚淅^續(xù)吵的話,就到門外去吧,別嚇著我兒子。”
“哼!”銀奇冷冷看著陸謹言,他雖然看不見,也沒什么好臉色,沈清一個人在旁邊觀戰(zhàn),他覺得陸總危機感真是大大滴,這么一個強勁的對手站在你面前,時刻提高警惕是必須的,萬一一個不留神,老婆孩子都成別人的了。
陸謹言重新坐下來,臉色臭得很,銀奇說:“你說你現(xiàn)在回來干什么呢?自己一個人過著好就過去吧,打亂我的計劃。”
“銀奇,瀟瀟是我的合法伴侶,你要撬墻角,能不能有點素質(zhì)呢?小三是很無恥的。”
“切,瀟瀟同意我才是小三,她要真肯點頭,小三我也就認了,可你算什么呢?jian夫嗎?”
“你……”他胸膛劇烈起伏,忍住要殺人的沖動:“銀奇,你就是說得再厲害,瀟瀟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從我家滾出去吧,以后不準來看我兒子。”
“那是我干兒子,有你什么事。”
“他是我親生兒子。”
“反正生他的時候你也不在身邊,所以你沒資格說這個話,陸謹言,你如果還有點良心的話,就公平競爭吧,讓瀟瀟自己選擇。”
陸謹言砸了一拳沙發(fā)的扶手:“瀟瀟現(xiàn)在的名字在我家的戶口本上,銀奇,你別太過分了。”
你來我往,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程瀟瀟捂著腦袋,只想將他們都給丟出去,怒吼一聲:“你們就不能安靜點嗎?吵來吵去有什么意思?我現(xiàn)在一個人誰也不跟,你們都給我滾。”
“聽見沒,讓你滾出去。”陸謹言說。
銀奇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不也是讓你滾嗎?”
“這里是我家。”
“那我也是來看干兒子的。”他也意識到自己那可笑的行為,有些尷尬的看了程瀟瀟一眼,摸摸鼻子,乖乖閉嘴了。
陸謹言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心里發(fā)虛,好不容易跟瀟瀟關系緩和,銀奇這個攪屎棍竟然來挑撥,他還在回味昨晚兩人的親密,這些話就猶如當頭一棒。
“你們還繼續(xù)嗎?”
兩個男人很有默契的搖頭了。
沈清這個熱鬧看得是真值得,覺得這一趟真沒白來,他打著圓場,笑哈哈的說:“不早了,我們今天晚上是要出去吃飯呢還是怎么樣,都餓了。”
“還吃什么,他們吵著就飽了。”
“餓了。”
“去吃飯。”
他們又同時回答,銀奇還是憤怒的瞪了他一眼,陸謹言反正看不見,聽著他的語氣只是不屑。
程瀟瀟說:“做飯也來不及了,還是出去吧,我去帶小寶貝,不過警告你們,等下丟人丟到外面去的話,以后都別來找我了。”
銀奇覺得挺無辜的,以前不是挺好的嗎?每次來都可以成功蹭飯,就陸謹言一出現(xiàn),飯都沒得吃了。
陸謹言聞言身軀一頓,他是不太喜歡出門,尤其是嘈雜熱鬧的地方,這幾年獨處習慣之后,他極少出去應酬其他人了。
“怎么了?陸總?”沈清站起身的時候見他還坐著,敏感的問了一句。
陸謹言搖搖頭:“你們?nèi)グ桑蝗幌肫鹞疫€有些事情,先回去。”
沈清當然不相信,他一個人回去還能有什么事情,恐怕是不愿意出去才找的借口,等他想通過來,陸謹言已經(jīng)熟練的打開了大門。
程瀟瀟出來的時候沒看見他,問沈清:“陸謹言呢?”
銀奇搶先道:“他說有事回去了。”心里頭是不屑的,他眼睛都看不見,還能有什么事情。
“有事情?”程瀟瀟的眉毛可以夾死蒼蠅,她手里還抱著陸銘,他左右搖晃小腦袋,沒看見陸謹言,也跟著問:“媽媽,爸爸呢?”
“你爸爸不吃飯,別管他了。”
程瀟瀟有些生氣,決定回來處理他,陸謹言這個家伙一定是該死自尊心的毛病又犯了,臨陣逃脫總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爸爸為什么不吃飯呢?那爸爸要餓肚子怎么辦?”
“讓他餓。”
“可是……”陸銘心疼了,爸爸一個人吃飯,他舍不得爸爸。
程瀟瀟真的沒再管他,沈清上了電梯的時候還在擔心,將他一個人丟在家里會不會不太厚道。
“媽媽,我們?yōu)槭裁匆鋈ツ兀堪职质遣皇且驗榭床灰姡圆挪辉敢飧覀円黄鹑ィ俊彼徽Z道破,驚醒了幾個大人。
尤其是程瀟瀟,仿佛觸電一般整個身體麻了一下,這一個讓人難以觸碰的問題,是陸謹言的底線還是習慣?她承認在剛才那一刻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么多,只是如果因為這樣而妥協(xié),他們兩個人的重逢又有什么意義呢?
生活在一起,矛盾逐漸爆發(fā),總有一天,也是會分開的,他不喜歡應酬,但他們是家人,總是要面對的。
這個膽小鬼是想逃避到什么時候,她決定回來之后,要跟陸謹言好好談談,如果他無法調(diào)整心態(tài),必須要去看心理醫(yī)生。
她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也不想讓孩子沒有爸爸,這個混蛋典型就是心理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