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紫瑤哭了多久,哭累了,暈了過去。
玄明這纔將她抱回家中,吩咐小秋好生對待,這才離開。
畢竟,他不好和紫瑤多呆。
當玄明離開之後,一襲紅衣來到了紫瑤的房門外,卻不敢進去。
額頭上有著細密的汗水,他幾乎是快馬加鞭而來。
他沒想到,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之前得知自己的父親是紫瑤的滅門仇人,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她,兩個人已經越走越遠。
父親的忌日也到了,於是,他回門,便給父親掃墓。
這麼多個月都沒再踏入大燕半步,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直到,今天中午,慕白不顧被他懲罰的後果找到他,告訴了他大燕發生的一切。
影墨塵登基了,如他所願,終於報仇了。
太后倒臺了,雲叔說出了這一切。
而蘇離,竟然被關進了大牢。
隨後,蘇離劫住陌靈逃獄了。
蘇離離開了大燕,而那麼依賴她的紫瑤,又如何過?!
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卻看到了剛纔那一幕。
玄明和紫瑤……已經如此親近了嗎?
呼吸微微一沉,他卻不敢走進去讓紫瑤看到自己。
畢竟,他和紫瑤有著血海深仇,讓紫瑤看到自己,只會更加難過,也不會好起來。
只得在門外,默默的看著她,陪著她。
……
玄明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
軒轅辰還沒入睡。
見玄明歸來,軒轅辰瞇眸,“還沒回來嗎?”
“沒有,蘇大人……或許不會回來了。”玄明微微嘆氣。
軒轅辰眸色微沉,呼吸緊了緊。
蘇離離開了,又有誰能找到她呢……
“或許,她過膩了這種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的生活。”軒轅辰說著。
玄明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都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三王妃三更天去看蘇大人,沒多久,蘇大人爲了脫身,就劫持著三王妃,獄卒晚了一步,到了宮門口時,侍衛說並沒見到蘇離和三王妃離
開,只看到一輛馬車,手上持了金牌,所以就放行了。”
“金牌?”軒轅辰微微瞇眸。
玄明點了點頭:“是的,據說是影墨塵賜給三王妃的金牌,估計被蘇離搜身的時候找到。”
“這麼說來,是有同夥,纔會在這麼快的時間內逃離皇宮。”軒轅辰說道。
玄明點頭:“應該是有。”
“大理寺的人都查過了嗎?”軒轅辰又問。
玄明微微搖頭:“不是大理寺做的,徐長安,完全不知情。”
聞言,軒轅辰再次陷入了沉思。
胸口隱隱作疼,卻也是帶著幾分釋然。
蘇離離開了,對她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她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被拘謹在這北轅朝廷上。
他應該恭喜她。
但,只要想到今後再也見不到蘇離,胸口就一陣純痛。
“蘇離武功高強,她會保護好自己。”軒轅辰說道。
玄明點了點頭,腦海裡是紫瑤哭泣的模樣。
蘇離是離開了,但卻將紫瑤留下了。
思緒微轉,玄明看向軒轅辰:“主子,接下來,去哪裡?”
軒轅辰從座椅上起了身,走到了窗戶外,看著外面的夜色,眸色深了深:“去外面看看,北轅這麼大,去過的地方,卻是屈指可數,如今一身輕,該學會放下了。”
玄明點頭,跪地:“屬下誓死相隨。”
軒轅辰擺擺手,聲音有些迷離:“你的心已經不在我的身上了,去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玄明微微擰眉:“主子,屬下只願一生跟著你。”
軒轅辰搖頭:“紫瑤是個好姑娘。”
說完,軒轅辰拍了拍玄明的肩,重心微長:“下去吧。”
“……是。”玄明只得點頭。
他不知道說什麼,如今在他心中,軒轅辰和紫瑤一樣重要。
他誰也不想放棄,他已經爲了紫瑤背叛過軒轅辰一次,如今,軒轅辰身邊沒有其他人,他又如何能像他所說,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看著玄明離開了,軒轅辰這纔拿出李華給他的盒子。
這個盒子裡,裝著母妃給他
的遺物,或許,和他的身世有關。
這兩天,他都沒有看,如今,也睡不著,有些事情,無法逃避,就應該去面對。
沒有比自己不是母妃的親生兒子更糟糕的了,也做好了最壞的心裡準備。
終於,軒轅辰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有一方手絹,摺疊得非常整齊,一旁,放著一塊黑色的玉佩。
微微蹙眉,軒轅辰將玉佩捏在手中。
冰涼傳來,軒轅辰想,自己的身世,應該不是老百姓家中的孩子,這樣的玉,他不是沒見過,烏西國供奉時,就會有。
只是這塊黑玉,比烏西國供奉的玉更加的冰涼,色澤更加完美。
不是官家就是大富大貴的家庭纔有。
手指微微動了動,拿出了裡面的手絹。
上面的字,是一針一線縫上去的。
可見,當初母妃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多細心,多用心。
軒轅辰瞇了瞇眸,這纔開始看上面的內容。
看完之後,軒轅辰眸色微微深了深。
母妃在手絹上縫上了自己的歉意,也害怕他的身世會一生都找不到,所以用這樣的方法存留下來。
她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栽培,就是希望他大氣磅礴,有寬容之氣,帝王的深明大義,有朝一日,將江山還給軒轅血脈,也留給了真正的軒轅辰一句話,那便是要真皇子善待與他。
而他的身世,母妃也不清楚,只是覺得他幼時與二皇子有些像,去寺廟求佛時得知他是從一個小鎮逃出來,似乎已經染上了瘟疫。
沒人敢靠近他,而母妃卻將他帶回去,悉心照料。
看完之後,軒轅辰心中還有的絲絲怨恨也沒了。
若不是母妃,或許五歲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也沒有機會享受母妃給他的關愛,更沒有可能接受這些帝王該學的知識,這一生,也是無憾了。
記憶中,他就是一場大病,忘記了五歲前的事情,而這場大病,應該就是母妃和他第一次相遇時,他的瘟疫。
只是……肩上的胎記……
有這塊黑玉,他如何都不信自己會是老百姓家中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