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那麼狠心,丟下我,這三年,你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嗎,我天天都在想你,你爲什麼啊……爲什麼要那樣對我……”
綰綰的眼中也有了淚水。
她不明白,她很迷茫。
她明明知道面前女子是認錯了人,但是,當她感受到她的哭聲,她胸口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小手抓住,狠狠的揉捏,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姐,影墨塵啊,他就快要死了,你怎麼忍心纔回來?爲什麼啊……當年一走了之,爲什麼不等解釋,爲什麼……”
紫瑤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隨後,她昏迷了。
綰綰一怔,她將紫瑤扶著往美人榻上去。
一顆心是難以附加的沉重。
她認錯人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她就暈了過去。
那個叫“蘇離”的女子,怎能這麼狠心,丟下妹妹一走了之。
心中很疼痛,她爲面前這個女子心疼。
只是,她應該怎麼和她解釋,解釋她認錯人了呢?
想來,先把面紗戴上,等她醒來,看不到自己的臉,或許就不會那麼失控。
而被她打過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疼痛。
沒想到這麼柔弱美麗的女子,竟然打起人來這麼痛。
或許是真的恨,真的難受,纔會下如此重的手吧……
面紗剛戴上,這時候來了一個男人。
是玄明,玄統領,她之前便接觸過。
玄明一眼就看到紫瑤躺在貴妃榻上,眉蹙了起來,大步走近,看著綰綰,問道:“紫瑤夫人是怎麼了?”
綰綰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好像認錯人了,有些傷心,哭了一會兒就暈倒了。”
認錯人了?
玄明微微蹙眉,卻也沒多想,抱起紫瑤就微微頷首:“那在下先告退。”
“嗯。”
看著玄明抱著紫瑤離開,綰綰的心中仍然有些陰霾。
她應該找時間和紫瑤說清楚,她並不是她的姐姐。
按照她剛剛哭著說的那些,她的姐姐已經離開了三年,她可能都等得失望了,而她,不能給她期望。
這,比殺死一個人,更讓人痛苦。
她說,影墨塵快要死了……
影墨塵?
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裡停過……
忽然,綰綰整個人都震驚了起來,反過身來,拿起放在地上的書,書上的落款名,不正是影墨塵嗎?
對了,影墨塵便是北轅當今聖上。
是曾經的太尉大人,也是這蔚醫院創始人。
是他……
他和紫瑤的姐姐,有什麼關係嗎?
想到這裡,綰綰只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小深淵怎麼也出不來。
影墨塵……影墨塵……
這個名字熟悉又讓人心悸……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玄明帶著紫瑤剛走沒多久,這個時候,南宮詩就回來了。
一身白衣,整個人清冷,卻有著仙人的氣勢。
輕輕的腳步聲就拉回了綰綰有些飄遠的思緒。
綰綰立即迎接了上去:“相公,你和皇上說了沒,關於他的病,要用的藥。”
南宮詩微微蹙眉,看著綰綰掩上的面紗,然而,有一小部分的臉皮有些紅。
“怎麼回事?”
綰綰眸光有些閃躲:“沒……沒什麼。”
南宮詩呼吸微微,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這裡,是紅的,告訴我,發生什麼了?”
綰綰咬了咬脣,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南宮詩。
於是,她就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便。
南宮詩微微一怔:“紫瑤來找了你?”
“是。”
南宮詩呼吸微微一沉,果然,總有一日,要將綰綰推上衆人的視線內,只是,他還沒想好什麼時候,這一切就來臨了。
綰綰是蘇離,是紫瑤的姐姐,亦是紫瑤夫人的“相公。”
而紫瑤已經看到了綰綰的真面貌,那麼,皇上,很快便會知道。
一向淡薄清冷的他,在這個時候,心口有了煩躁。
瞇了瞇眸,輕聲問道:“綰綰,你有沒有假設過?”
“嗯?假設什麼?”綰綰微微蹙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假設,紫瑤夫人說的都是真的……你會怎……”
“
不,她認錯了,不是真的,我是你南宮詩的妻子,默默的孃親,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綰綰大概明白南宮詩要說的是什麼,直接搶過了南宮詩的話,冷聲說著。
南宮詩微微一怔,清雅的眉毛微微動了動,這是第一次,綰綰在他面前用這般陌生冰冷的神色。
她說,和紫瑤根本不認識,而她,是自己妻子。
胸口濃濃的一層感動,但是,他從來都是一個非常清冷並且理智的人。
他知道,綰綰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因爲,她並不知道,自己本來就是北轅大理寺卿蘇離,她也不知道,自己失憶了。
她潛意識想過平凡又自由的生活,所以,對於北轅的這一切,她不想去多想。
伸出長臂,將綰綰圈在懷裡,聲音輕柔:“綰綰,不要想多了。”
綰綰回抱住南公司的腰,點頭:“嗯。”
沉默了繼續,綰綰動了動脣:“相公,我們快點把皇上治好吧。”
“嗯。”
“我想回去了。”綰綰又細細的說著。
南宮詩將下頜抵在綰綰的髮絲上,清香傳入鼻息之間,他輕輕“嗯”了一聲,又才說道:“好。”
“我想默默了。”綰綰又說,思緒有些飄遠。
想起來,有好多天沒有抱默默了。
南宮詩抿了抿脣,終於是輕輕勾起了脣:“嗯,我們治好皇上,就回南宮山莊。”
“嗯。”綰綰再次點頭。
南宮詩又怎會不知道綰綰此刻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呢?
在她的眼中,他是她的丈夫,默默是他們的孩子。
這三年來相依爲命,已經將對方當成自己最親密的人。
忽然,有一天,有個人走出來說,這都是假的,她現在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而真相可能很殘忍。
綰綰她選擇不去想,不去問,她不會像一般的女人去追求真相,她只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過日子,看著默默長大。
她這麼聰明,又怎會擦覺不到,自己的身世,可能並不像他說的那般祥和呢?
他不能幫到綰綰的內心,只希望在精神上給她支柱。
將她圈在懷中,用了幾分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