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霜撇撇嘴，要不是了解楚留夢的為人，她說不定還真信了。
她避開攝像頭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楚留夢裝逼……其實她是好奇楚留夢會如何賣弄風情。會有什么“意外”？會有什么題外話？總之越能吸引人越好。
可是現實的楚留夢讓她失望了，什么意外都沒發生，對方在讀完《詩經·召南》之后，只是解讀了一下大意，神情正經地很，連眉目含情都沒有，端莊嚴肅。
“不正常啊……難道他打算一直走高冷女神的路線？”楚林霜死死地盯著楚留夢看，欲求不滿地皺著眉。
在外人看來楚留夢的確夠高冷的，別的主播有什么飛機火箭的都要激動的表示感謝，但是這位神奇的主播就算看到了100個超級火箭飛天也無動于衷。
不僅如此，對方還不咸不淡地表示讓眾人不要破費。言語從容，沒有絲毫矯情做作。
這么直接拒絕禮物的主播，所有人還是頭一次見。
但是要說她只是冷淡，也不盡然。因為要是有人對楚留夢講的內容有什么疑問的時候，對方也會盡量解答，絲毫不端著架子。
“主任，你看一下，統計出來了，楚子鹓前半個小時收到的禮物總計為一百七十一萬三千八百六十五元六毛！”
戰魚后臺，幾個超管雙眼緊盯著屏幕，紛紛抹了一把汗，這太瘋狂了。
“嘶……給我查查粉絲值前十……不，前二十名的賬號，是什么時候申請的！”一個男人在房間里踱來踱去，急躁地低吼道。
“有四個老號，其余的都是昨天或者今天才申請的！”超管們飛快地查了出來。
男人聞言，不禁沉默了片刻，緩緩地道：“……轉技術部門，我要他們的ip地址！”
很快就有人前來報告：“……主管，這些ip遍布全國各地，不是同一個地方的……這是表格的截圖。”
“這個楚留夢，很有名嗎，是不是什么大明星？”男人盯著屏幕，楚留夢注冊時的信息他一覽無余。
他首先已經大抵排除了對方金絲雀的背景，想要在短時間內調動這么多地方的資金，絕不是一般的商人能辦到的。但是這個少女也不住在帝都，甚至和帝都南轅北轍。
最重要的是，要是眼前的這個少女真有什么強勢背景的話，他早就會受到上面的通知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抓瞎。
“我記得，這個楚留夢好像是這次的高考狀元吧？我記得之前新聞有。”其中一個超管道。
“是高考作文滿分，不是狀元。”另一個人糾正，“不過當時特別火，都上了新聞聯播了，這些人說不定是她的粉絲呢！”
“僅僅是這樣？”男人微微皺眉，他又切換到楚留夢的直播。
現在楚留夢的直播間逐漸平穩，人氣已經降到七十多萬了，但是這也是最頂尖主播的水平了！
其實男人知道，這個人數還是會降的，因為這大部分人都是被高頻率的禮物炸進來湊熱鬧的，或者是跟著一些同樣好奇的主播跑過來的，并不是真正的粉絲，最后說不定只能留下十萬人不到。
因為這個少女直播的內容太冷門了，這是講的什么古詩……哦，《詩經》。
要是像其他女主播一樣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和觀眾多多互動，交流交流感情，那留下來的人絕對多……可惜，這講《詩經》是什么鬼？
還有，有人打賞你就應該甜甜地比個愛心表示感謝，討好人家土豪，讓別人覺得有面子心里舒坦，這樣以后就能經常獲得禮物了，哪有像這樣漠不關心的！
就算笑不出來也得笑啊，又想掙錢又想站著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人家連刷了100個超級火箭，你居然沒有半點表示，這不是讓人心寒么！
男人覺得這真是新人什么都不懂，簡直是浪費這么好的開局！
“一定要快點簽下來，這么好的苗子，好好培養一下，絕對的搖錢樹！”男人一跺腳，心里想著要給這個楚留夢準備什么合同，怎么樣以最小的代價簽下這個天真無知的少女。而眼睛看著楚留夢的直播有些發呆。
其實只要女主播們的底子不是太差，加了美顏和濾鏡之后基本都會很漂亮，差距不會有太大。
但是那些美女主播一和楚留夢比起來……如同一群疲驢中混進了一匹騏驥，一群燕雀里飛進了一只鳳凰！
二者的差距，更重要在于五官，已經不是單單改善皮膚就能彌補得了的！
“沒想到世上還有這么美的人……”男人喃喃地道，這精致五官簡直就是造物主的神奇！對方天人般的容貌和清冷的氣質讓他感到無比的著迷。
“還好，這個楚子鹓是在我們戰魚直播的，要是被貓牙、熊熊先簽約去的話，那簡直就是我們戰魚的損失……”男人安慰著自己，心想簽約下來以后要是能認識一下就好了，看這個少女的信息，她好像才十八歲，真是天真懵懂的時期，說不定能再深入發展交流下誒嘿嘿……
“額，那個……主管，她好像不是在我們一家。”身旁的一個超管有些尷尬地提醒道。
“……啊？”男人沒一時反應過來。
那個超管苦笑道：“她好像同時還在熊熊和貓牙上直播……我們只是其中之一啊。”
“……”男人呆了呆，這下是反應過來了，這，這是貨比三家么？同時在三大平臺直播的主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主播當的也太橫了吧！
嘛，雖然理論上來說，在和一方正式簽約前，這都是人家的自由。別說同時在三個直播平臺，就算同時在一百個平臺上開直播，也不能說什么，但是很少有人會真的這么干的吧！
從來都是他們戰魚挑人，這次居然被別人放進候選名單了！
男人百味陳雜地在網頁上打開貓牙和熊熊，搜索楚子鹓的名字，心里保佑著一定不要火，一定不要火……然而，當他進入楚子鹓直播間的時候，心臟忍不住猛地一跳。
得，不光是他們戰魚，就連熊熊和貓牙也被這個楚子鹓刷屏了……他粗淺看了眼粉絲榜，這兩個平臺同樣都有幾十萬人圍觀，而且每個平臺的禮物恐怕都不低于一百萬！
是的，即使是天道者和妖、魔也是有從眾心理的，當知道天道者界第一美人楚留夢玩起直播的時候，幾乎個個聞風而動！
有的甚至互相攀比，覺得戰魚里競爭激烈，占不到粉絲榜第十的話，就跑到貓牙，貓牙里占不到前十的話，就跑到熊熊。
湊熱鬧也好，真的要討好楚留夢也罷，總之今天就是一場天道者以及妖魔的狂歡！
“啊！”男人捂著自己的胸口倒了下來。
“主管，主管你怎么了？”幾個超管紛紛來把男人扶起來。
“別管我，我心痛，我心痛啊……”
這么多錢……要是都砸在戰魚該多好！
（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