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離開時雖寂寞,雪霜多后始青蔥。”小雪漫天飄舞,樹木枯枝,堆了一層白。
楚留夢回到自家院子里,兩顆松樹依然翠綠亭亭,好像楚陽頭上的帽子。心中莫名的有些感慨,隨手拍了張照片,然后發(fā)了這個月來的第一條微博。
這表示著他回來了,她回來了。白蓮仙子楚留夢,正式回來了。
……
楚竹坡和楚濤父子兩人是建業(yè)的地頭蛇,這次這兩人主動請纓接楚留夢回建業(yè)。
“……我終于,又回來了。”楚竹坡下車,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臉陶醉。
“你上個月不是才來過本家一次嗎?你別這樣好不好?”楚濤一臉嫌棄,感覺真是好丟臉。本家雖然榮耀,可是規(guī)矩真是多的很。像他這樣懶慣了的,當(dāng)然不想沒事找罪受。
楚家本家也有安排,他們兩人今晚住在客房。
可是楚濤心急如焚,他真的迫切的想見到楚留夢姑奶奶。她一個人,又遭受到那樣的打擊,一定是瘦了不少,想到對方原本就削瘦的身體,他愈發(fā)心疼。再怎么說,對方還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女,她這些日子一定過得很苦。
還有楚勻靈姑奶奶,之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楚濤心中嘆息,可也不敢深究,本家說她病逝那就是病逝了,分家的人都對此諱莫如深。
“哎……”楚濤長嘆了一口氣,可是在本家他也不敢隨便走動,只好在房間里焦急地等待第二天的到來,到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楚濤睡得正美,突然被手機(jī)鈴聲吵醒了。
“誰啊,一大早……”楚濤很不耐煩,不知道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嘛!可是見到來電人,他愣了一下,然后手忙腳亂地接了起來。
“喂,姑奶奶好……”
楚留夢聲音沒那么平靜:“嗯,洪度,你現(xiàn)在起來了嗎?”
“哦哦,起來了起來了,我習(xí)慣早睡早起!”楚濤看了看外面黑蒙蒙的天色,忙不迭地道。
楚留夢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口吻:“那可以請你現(xiàn)在就送我去學(xué)校嗎?”
“可是現(xiàn)在才五點多鐘啊,您為什么要去那么早……”
“我舍友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出什么事了?”
“自殺了。”
楚濤一驚:“啊……抱歉,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要不要先跟家里講一下?”
楚留夢緩緩地:“不必了,到了學(xué)校我會跟家里解釋的,我現(xiàn)在在大門口,你快點出來吧。”
楚濤手忙腳亂地穿好了衣服,剛見到楚留夢的臉,就被催促著開車。
楚濤這次是回本家,并沒有開那些張揚的跑車,而是一輛很普通的寶馬X6。但是一腳油門下去,引擎爆發(fā)出了一陣轟鳴,路邊的景色如箭一般倒退。
一路上楚留夢都沒有開口催促,只是靜靜地倚著車窗,但是楚濤已經(jīng)做了他的極限,把一輛普通的suv硬是開出了超跑的感覺。
不消一個小時,就到了建業(yè)城區(qū),天色依舊黑蒙蒙的,沒有一絲光亮。
“姑奶奶,您那個舍友是怎么……”
“是被男人拋棄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楚留夢淡淡地道。
服藥自殺的是張欣雨,哭著把這件事通知他的正是葉湘。張欣雨是昨晚去世的,聽說在張欣雨死后,法醫(yī)檢查出對方已經(jīng)懷孕一個多月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不到,寶馬開進(jìn)了建業(yè)大學(xué)。
楚濤之前也是在這里讀書,所以輕車熟路的擺平了門衛(wèi),進(jìn)去找到了停車場。
楚留夢道了聲謝,正要走回宿舍。忽然感覺到一陣魔氣,那魔氣很微弱,但是很激烈,帶著濃烈的殺意。
這時,一個人影緩緩的從兩人身邊走過,楚濤愣了一下,隨即就要沖上去。
楚留夢平靜地攔住了他:“你要做什么?”
“這個人正在入魔……而且,看起來很危險。”楚濤有些結(jié)巴著解釋,楚家子弟降妖伏魔,應(yīng)該很正常的吧。
楚留夢淡淡地道:“我們只能對違法亂紀(jì)的妖魔出手,它現(xiàn)在又沒有完全變成魔,而且還什么都沒做。不輪到我們出手。”
楚濤看了看楚留夢,臉上帶有遲疑:“您,難道認(rèn)識他?”
“我舍友的一個高中同學(xué)。”楚留夢淡淡地跟了上去,入魔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她沒法為張啟超做什么,但是可以保障他的接下來的行為不受干擾。
楚濤也跟著楚留夢,走在張啟超的身后,臉上有些緊張,不曉得這個即將成魔的人要做什么,也不懂楚留夢姑奶奶為什么要跟在這個人后面什么都不做。
只見張啟超走到了一個宿舍門口,強(qiáng)行將強(qiáng)化玻璃的自動門給掰開。人力當(dāng)然做不到這一步,但是對于即將入魔的人來說,倒也不難。
宿管這時也正好不在,張啟超一路暢通無阻,默默地走進(jìn)了電梯。
楚留夢帶上了人皮面具,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的模樣。一般天道者在人多的地方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都會使用這個,楚濤也戴上了。楚留夢默默記住了張啟超停頓的樓層,然后從樓梯緩緩地走了上去。
楚濤不知道楚留夢為什么要這么做,那個張啟超現(xiàn)在很危險,走樓梯這么長的時間,足夠?qū)Ψ阶龊芏嗍虑榱耍确秸f殺十來個人,輕輕松松。
張啟超臉上如死一般的沉寂,一步一步地走到一個宿舍門口,然后大力砸門,至始至終沒有一句話。
范成檜一下子驚醒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他昨晚就知道張欣雨自殺了,他現(xiàn)在非常害怕,覺得這可能是警察,也可能是張欣雨家長。
他覺得自己沒做錯什么,心里反而怨恨那個張欣雨是個傻逼。他在知道對方懷孕之后就提出分手,這或許是有那么點不對。但是同時也很正常啊!
大家都是學(xué)生,平時玩玩嘛,怎么可能真的對你人生負(fù)責(zé)啊!這個道理不是應(yīng)該都明白的嗎?你玩不起怪我咯!
而且你死就死了,可是tm為什么要拖累老子啊!你不能先聽我的打完胎再死嗎?
范成檜臥在被窩里,抖如糠篩,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