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司空尉遲打發(fā)走后,葉涼涼懷著愉快的心情返回到廚房,繼續(xù)去弄還沒有完成的早餐。
十分鐘過去,葉涼涼剛把熱氣蒸騰的早餐端出客廳,卻又聽見自家的門鈴急促地響了起來。
又是誰?
葉涼涼動作一頓,下意識抬眸疑惑地看向大門的方向。
“我去開。”聽著那“叮咚叮咚”響個不停的聲音,慕衍眉心蹙起,眼中怒意一閃,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毛毛,等等!”葉涼涼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按回到座位上,“還是讓我去看看是誰吧。”
這次會是誰呢?難道是司空尉遲還不死心?還是其他人?
帶著些許的疑惑,葉涼涼再一次走到防盜門前。不過,這一次她并沒有立刻把門打開,而是先謹慎地通過門上的貓眼看清外面的來人。
事實證明,她的做法是正確的。
門外站著的并不是司空尉遲,而是滿臉著急之色的隨冉。看清了外面的人后,她趕緊將門打開。
“翠花,你把手袋漏在我這——”
話未說完,隨冉已經(jīng)抓住了葉涼涼的手,一臉緊張地出聲打斷了她:“小涼,剛才是不是有個長得很像司空尉遲的猥瑣男來找過你?”
“……那個不就是司空尉遲嗎?”葉涼涼愣了一下,一時反應不過來。
難道還有假扮的司空尉遲嗎?但是還有誰,能把司空尉遲那種中二的舉動和神態(tài)飾演得如惟妙惟肖和淋漓盡致?
“剛才我看到一個長得很像司空尉遲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從你們這棟樓走了出來,開始我也以為他是司空尉遲,但是他身上那套衣服,皺巴巴的全濕了不止,還散發(fā)出一陣惡臭,一看就知道他之前肯定是干什么不見得光的勾當……”隨冉撇了撇嘴,說到后面,更是露出了一臉厭惡的表情,“你不知道,那個家伙還低著頭向我擠來,撞到我的屁股上,想占我的便宜,還以為我不知道!我氣不過,所以就狠狠揍了他一頓。”
比劃了一下拳頭,隨冉又露出了解氣的笑容:“然后有圍觀的好心人也覺得他是色狼之類的,就撲上來就他捆綁起來,報警把他弄走了。”
“雖然那家伙一路喊著‘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司空集團的總裁’,但是大家覺得他在說謊。”隨冉扯著嗓子模仿那人說話的語氣,忍不住嗤笑出聲,“那個臭色狼還真以為自己披上一件山寨西裝就是高富帥了?即使披上多好的衣服,也改不了他是色狼的潛質(zhì)!”
“……”
通過隨冉繪聲繪色的描述,葉涼涼很容易腦補出那一幕情景發(fā)生時的畫面——明明是十分滑稽的一件事,可是她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而且,她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隨冉這么多話。
……難道,這是失戀oR醉酒帶來的后遺癥?
“……怎么了?小涼,難道那個家伙也來找過你?你沒事吧?”隨冉話說一半,只覺得葉涼涼的反應不太對勁,連忙關切地問,“哦不對,如果他真來找過你,他豈不是真的是——!!!”
看著葉涼涼那一臉糾結的表情,隨冉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捂住了嘴巴。
這里說來,她好像做錯什么了?
“啊,那個,我們不要說……”隨冉眼珠亂轉(zhuǎn)著,有些心虛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腳尖,注意力卻被鞋子旁邊的一張卡片狀的東西吸引了過去,“咦?這是什么?”
撿起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一張嶄新的身份證。
正面是身份證的統(tǒng)一樣式,但是翻過背面,隨冉才赫然發(fā)現(xiàn),這張身份證的主人居然是——
司空尉遲!!!
“……!!!”
葉涼涼:“……”
跟隨冉互相交換了一個默然無語的眼神,兩人很默契地就此打住了這個話題,從此緘口不提。
不過葉涼涼心里倒同情起司空尉遲來了。
敢情司空尉遲都成了派出所的常客了,沒有身份證又被當成了小偷和色狼的他,這次又要被關幾天呢?
隨冉雖然并不知情,但是她的殺傷力明顯比自己還要厲害!
葉涼涼忍不住感嘆。
撇開了司空尉遲這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葉涼涼把隨冉落下的手袋還給了她。
而隨冉顯然也知道自己這兩天給葉涼涼帶來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也沒有久留的打算。
“給你麻煩不好意思了,下次再給你吃飯,我先回家了。”接過了包包,她十分抱歉地對葉涼涼吐了吐舌頭,紅著臉轉(zhuǎn)身離開了。
送走了隨冉,葉涼涼終于空閑了下來,有時間去享用自己的早餐了。
但是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吃完所謂的早餐,葉涼涼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這一天的中午。
沒想到剛才那一頓是連著午餐吃的,葉涼涼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正要起來收拾碗筷,卻被慕衍不動聲色地接過了工作。
仿佛早已成了習慣。
看著這樣的慕衍,葉涼涼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欺負他的感覺,
等到他從廚房出來,葉涼涼迎上前撫上他的臉頰,泛著笑意的眼睛對上了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是了,你昨天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葉涼涼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慕衍動作一僵,可是看到她眸底深處的笑意時,卻突然沉默了。
“毛毛,怎么了?”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葉涼涼有些奇怪地追問道。
“小涼,我……”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必須要暫時離開一下。”
葉涼涼嘴角的笑容慢慢淡化了下來。
她垂下了眼瞼,低聲問:“什么時候?”
“……三天后。”
三天,還有三天。
聽到這個消息后,葉涼涼心里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一想到還可以跟他在一起三天,她又忍不住嘴角上揚。
只是,這樣短暫的時間,卻讓她不舍,大概被心里的情緒牽動,她嘴角的那抹笑容看上去竟帶有苦澀。
慕衍冰涼的手指觸上了她的嘴角,想要抹去她嘴邊苦澀的笑容:“別這樣……”他將她摟到懷里,笨拙地安慰著她:“等我回來后,就帶你回去見家里那個老頭子……他總是叨念著要見你。”
在葉涼涼的記憶中,慕衍還是第一次一口氣說出這么多話。
他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讓她哭笑不得。
可是,心里那種沉重的感覺,越來越青溪了。
葉涼涼閉上眼睛,無聲地嘆出一口氣:“好,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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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衍離開了,在三天后。
來不及告別,回到家的時候,葉涼涼再也找不到那個等待她的人。
只有手機里靜靜躺著的那條僅有兩個字短信——
“等我”。
收起心里失落的感覺,葉涼涼又重新將心思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日子,似乎又在恢復到慕衍不在的那時候。
下班回家的路上,翻看完手機里一天未處理的短信,葉涼涼不覺有些失望地將手機放回到口袋里。
明明是一件習慣已舊的事情,為什么她的心里卻始終有一種別扭的感覺呢?
正在她胡思亂想著的時候,一陣細碎的議論聲突然傳入了她的耳中——
“酒吧外暈倒的那個女人……”
“不會是騙子吧?”
“可是,她看起來不像……”
“難說……萬一醒來說是我們害她的……”
“這年頭的騙子層出不窮,我們還是快走吧!”
“說的沒錯……”
帶著疑惑循聲望去,葉涼涼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家酒吧門口正圍著一群路人,對著地面上什么東西指指點點。
但是在一番一輪之后,這群人卻如同遇到瘟疫一般飛快似的散去了。
葉涼涼走了上前,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正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她的唇色發(fā)紫,蒼白如紙的臉上隱約可見幾分痛苦的神色,秀眉更是緊緊擰起,可見她的難受。
更讓葉涼涼驚訝的是,那個女人竟然是……沐離雪!?
沐家的大小姐怎么會暈倒在這里,還是這種魚龍混雜的酒吧門口?
抬頭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葉涼涼不覺皺眉。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電話,撥打了120。
撥打電話不過是舉手之勞,撇開那段不愉快的過往,沐離雪對她而言不過是無關要緊的路人一個。
可是看到路人有生命危險的時候——
若是她就這樣離開,對沐離雪視而不見,恐怕她的良心會過不去。
但是葉涼涼并不想跟沐離雪有關的事情牽涉太多,等到救護車來到現(xiàn)場后,便悄悄離開了。
“離雪!”
當歐墨陵匆忙趕到這里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副景象——
一群醫(yī)護人員正有條不紊地對昏迷不醒的沐離雪進行施救,并用擔架把她抬上了救護車。
他下意識停下了腳步,向四周環(huán)顧。很快他就看到那一道逐漸遠去的熟悉的身影,不由皺起了眉。
“這位先生,請問你和病人是什么關系?”旁邊醫(yī)護人員詢問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歐墨陵回過神,有些急切地問道:“我是她的家人,請問可以跟隨她一起去醫(y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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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離雪是在消毒水彌漫的醫(yī)院病房里醒來的,睜開眼,那熾亮的燈光卻刺得她眼睛澀痛。
還沒有等她弄清這是怎么一回事,身旁便傳來了歐墨陵滲透了一絲欣喜的擔憂的聲音:“離雪,你醒了?覺得怎樣?”
沐離雪蹙眉,掙扎著起身:“墨陵哥哥,這里是哪里?我為什么會……”
“你別亂動,先躺好。”歐墨陵連忙制止了她起身的動作,語氣緩和地解釋道,“這里是醫(yī)院,你昨天暈倒在酒吧外了。”
想起了什么,沐離雪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墨陵哥哥,是你救了我嗎?”
“不,離雪,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
歐墨陵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真相告知了她:“——葉涼涼。”
作者有話要說:編輯了一個多小時才成功,給JJ跪了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