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沒睡好的郭安妮把妝化濃了一些,以掩蓋黑眼圈。之後給張勇打了個電話:“昨晚是誰當班?”
“李彬。”張勇一聽這冰冷的聲音,連忙答道。
“這班怎麼上的?讓他走人!”
“哦,是!”張勇根本不敢多說一個字。因爲他昨晚聽到郭安妮的驚叫跑出來時,正好看到葉凡從她落地窗上滑下來。
開始他還想追,但一看那熟悉的身影,加上明白葉凡和女總裁的關係就故意放慢腳步,讓葉凡從容的翻欄桿跑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郭安妮到底對葉凡是什麼態(tài)度,萬一倆人有望複合,他過分認真可就得罪人了。
何況,他武功沒葉凡好,也根本抓不住人家。
話又說回來,就算抓住又怎麼樣?讓大家都知道葉凡半夜又潛回別墅了?那美女總裁肯定更不高興。
“你讓那幾個保安上班的時候都給我打起精神,認真點。再有什麼紕漏,全部給我滾蛋!”郭安妮很不客氣的說。
“是!”張勇站的筆直的回答道。
早飯後,藍飛揚爲郭安妮收拾整理臥室時,發(fā)現(xiàn)牀上有本相冊。他恪守職責沒有好奇的去翻看,卻不知該放到哪裡,只好先放在了牀頭櫃上。
後來拖地時劉姨在樓下叫他幫忙,他正伸著拖把拖牀鋪底下,猛一起身撞到牀頭櫃。牀頭櫃猛烈晃動,相冊“啪”一響掉到了地上。
藍飛揚連忙拾起掉落時自動翻開的相冊,並順手合上。可合上時無意的一瞥,卻不由愣住了。他似乎看到了記憶深處那張照片!
他想仔細看個清楚,卻一時不知道是哪一頁。而樓下劉姨又在叫,他只好放下相冊下樓去。
原來是劉姨買菜回來,剛放下菜籃子,裡面近兩斤重的大鮎魚便蹦出來了,在地板上鮮活地扭動著魚身。因爲鮎魚又大又滑溜溜的,劉姨怎麼也抓不住,這才叫藍飛揚幫忙抓。
藍飛揚畢竟年輕,身手靈活,手上勁又大,挽起衣袖一下就搞定。並順手用力摔在地上,直接將鮎魚摔昏。
“小藍,謝謝了!”見藍飛揚撿取鮎魚放進洗菜盆裡,劉姨連忙說,“你去忙你的吧。”
“沒事,我反正手髒了,乾脆順便幫你把魚開膛破肚,剁成塊吧。”藍飛揚邊清洗著魚身邊說。內心卻盤算著怎麼利用這個機會打聽一些事。
美女總裁怎麼會有那張照片?她和阿姨到底是什麼關係?姐妹?最好的朋友?
我看她們長得有點像,估計是姐妹的可能性比較大。這張照片大概是後來沖洗或翻拍的吧?一定是阿姨讓她幫著找我!
“你這孩子,就是勤快。”劉姨滿臉堆笑地誇著,轉身去揀芹菜。
“劉姨,你在郭總這做了多久了?”藍飛揚邊劃破鮎魚的白肚皮邊壓制內心的激動,閒聊似的問。
“快三年了,還是安妮和白總結婚前就來了。那時這別墅剛做好。”劉姨滿臉堆笑地摘著芹菜葉。
“哦。”藍飛揚點了一下頭,“那郭總有姐姐嗎?”
“你問這幹嘛?”劉姨不解的擡了一下眼。
“這個也不能問嗎?”藍飛揚有些惴惴不安地,“這應該不是什麼秘密吧?”
“也是。”劉姨點點頭,“你多呆一陣子自然會知道:安妮不僅有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弟弟呢。”
“是嗎?”藍飛揚的心不禁狂跳:郭總有姐姐,她果然有個姐姐!
只是我怎麼去開口問她姐姐的名字以及現(xiàn)在在哪裡呢?哎,其實不用問,一定在天宇集團的!
別說美國XX公司駐博海分公司已經(jīng)關閉了,就是沒關,妹妹獨自一個人在全球金融危機中,風雨飄搖的支撐這麼大一家集團公司,她能不來幫忙嗎?
只是不知道她在天宇哪家公司,幹什麼而已!
正這時,劉姨的手機響了。她掏出手機一接之後就臉色大變:“小藍,快!安妮在路上被人傷了。我們這就去醫(yī)院。”
“什麼?”藍飛揚一聽也急了——這可不僅僅是美女總裁,她可能還是阿姨的妹妹!所以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就和劉姨坐上張勇開的勞斯萊斯幻影心急如焚地趕往醫(yī)院。
這臺勞斯萊斯幻影是郭安妮已故丈夫——白海生生前的專用車。白海生死後這一年,幾乎都閒置著,很少動用。不過張勇經(jīng)常擦拭,保養(yǎng)得很好。
藍飛揚因一心擔心著郭安妮的傷勢,一路上不僅沒有感覺到名車的舒適,反而如坐鍼氈般。
來到醫(yī)院見郭安妮正被醫(yī)生護士推著從手術室出來,劉姨連忙問情況怎麼樣。
主持醫(yī)生介紹說:“情況還好。只是碎玻璃劃破了左手,右腳髕骨撕裂;另外頭上撞了個大包,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來到高級單人病房,郭安妮讓第一時間趕來的女秘書小徐先回公司去:“你這幾天辛苦一下。有事打電話,需要簽字的就拿到醫(yī)院來。”
“好的郭總,您好好養(yǎng)傷吧。”徐秘書點頭,“那我先走了。”
“安妮,到底怎麼回事啊?”劉姨心疼地問。劉姨寡居上十年了,兒子在外地讀研究生,這幾年跟著郭安妮,倆人有了超過主僕的情意。
“劉姨,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因失血,郭安妮的臉色很蒼白,嘴脣也失去了昔日的紅潤、光澤。
藍飛揚站在一旁,看著她腫著的額頭、纏著紗布的手和打著石膏的腳心裡也不是滋味。
一個原本那麼漂亮的美女突然間竟成了這樣!好在碎玻璃沒有劃破臉,不然可就糟了。
不過這樣一來也有個好處:既然郭總受傷了,她的姐姐總會來看她吧?
這樣就不用自己去費心打聽詢問了,如果她姐姐真是阿姨,自己一看應該就能認出來。
只是自己的相貌已經(jīng)大變,和小時候完全不同了,阿姨還能認出自己嗎?何況自己目前是用的姑表哥藍青的名字和身份,該怎麼跟她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