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界
大炎國
云州首府云城
云城第三醫院外科某病房
“啪……”一張銀行卡被重重拍在呂塵面前的桌子上。
“只要你公開宣布和宮雨菲是假結婚,你只是她找的一塊擋箭牌,卡里的二十萬便是你的,若敢拒絕,下次可就不是進醫院這么簡單了。”
傅靈玉一襲束腰紅裙,皮膚白皙,雖年過四十五,但保養得極好,風韻猶存,只是此刻卻一臉冰冷看著呂塵。
呂塵神色微微有些復雜,腦中思緒更是一片混亂。
他沒有理會盛氣凌人的傅靈玉,而是轉頭看向窗外,怔怔地看著懸掛在天穹之上的三顆太陽。
“三日當空,這里終究不是地球了,只是我這算什么?”
地球世界傳奇一生歷歷在目,如在昨日,天陽界生活的二十多年同樣印在心海,深入靈魂,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地球時,他武至巔峰,醫通古今,但對如今的狀態卻根本看不透徹,就像一場橫跨兩界的夢,真實卻又離奇。
“小子,你敢無視我?”傅靈玉憤怒的聲音響起,拉回了呂塵的思緒。
“這一切都是你的手筆?”呂塵轉過頭,一臉淡漠地看著傅靈玉,眼底深處卻有鋒芒閃過。
兩世記憶融合,他不再是那個任人羞辱打罵卻不敢還以顏色的懦弱小子,而是縱橫地球地下世界的無敵王者,有人想要他的命,他自然也要讓那人下黃泉,入地獄。
“看來你是真的想死了,敢這樣跟我說話?”
傅靈玉臉上的怒氣更濃,她厭惡懦弱無能的廢物以這樣的態度跟她說話,感覺威嚴被挑釁。
“請離開。”呂塵不想和傅靈玉多糾纏,記憶融合,他已明白了一切。
半年前,父親呂長河突患不明重疾,生命垂危,在變賣了所有家產后依舊難以支付巨額的醫療費用,母親陸璇也因勞累過度病倒,留下他苦苦支撐。
接連不斷的繳款通知讓他無助而絕望,然而宮雨菲卻在這時主動找上門來,解決了所欠全部醫療費用不說,還承擔了呂長河后續一切救治費用,而她的要求只有一個,和她領證結婚。
不管宮雨菲出于什么目的,當時的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和資格。
從那天起,他便以宮雨菲丈夫的身份出現在各種大小場合,也開始承受無數人的質疑和羞辱,甚至威脅打罵,其中以宮家人最甚,宮雨菲大伯母傅靈玉便是其中之一。
最近,更是有各種莫名其妙的襲擊出現,這一次,他正是被襲受傷入院,差點丟了性命。
他知道,成為云州最大藥企云藥集團總裁、云城第一美女宮雨菲的丈夫,必然觸動了許多人的神經和利益,所以有太多人想要他死。
“呵,醫院躺一次,倒是長本事了,不過你確定讓我離開?”傅靈玉壓下心中的怒氣,一雙丹鳳眼中的陰冷卻愈發濃郁。
“滾。”呂塵面色發沉,目光冷厲。
“你……好,好得很,你可別后悔。”傅靈玉被呂塵那冷厲的眼神嚇了一跳,似未曾想到一個懦弱的廢物竟會有這樣的眼神,不過轉瞬便被滿腔怒火所取代,氣急敗壞,惡狠狠說了句,抓起那張銀行卡,轉身便走,更重重地帶上了房門,發出一聲巨響。
傅靈玉離去,呂塵緩緩坐起身,仔細感受了一番身體,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無隱疾,但氣血兩虧,身體羸弱,以培元液為輔,太極打熬筋骨,當可快速強健,若“頓悟”之能尚在,一日之功當能勉強自保。”地球時,天下人只知他為武道大宗師,卻不知,醫道同樣冠絕古今,稍稍感知,便已摸清了身體狀況,甚至找到應對之策。
只是想要制作培元液,沒有錢可不好辦。
“咔嗒……”
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進來,高跟鞋、黑色小西裝配包殿裙,齊耳短發,整個人看上去高挑干練,透著一股子職場精英的味道。
呂塵看了看,認出來人,是宮雨菲秘書趙清雅,曾與這個女人多有接觸,只是這個女人對他態度卻不怎么好,高傲而鄙夷,帶著強烈的偏見。
趙清雅大包小包提了好幾個袋子,另一只手更是拿了一束花。
進屋后一言不發,將大包小包放在病房旁邊的桌上,隨后才將那束花放在病床床頭柜,冷冷看了一眼呂塵,淡淡道:“這是宮總讓我送來的,希望你早日康復。”
呂塵道“請轉達我的謝意。”
趙清雅沒有理會呂塵的話,自包中取出一張銀行卡拍在桌子上,道“這是宮總讓我轉交給你的,里面有五萬大炎幣,密碼是你生日。”
說完,趙清雅轉頭就走,似乎連一秒都不想多待,走到門口,她卻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呂塵,臉上有著濃濃的厭惡與憎恨道:“宮總因為你,已經成了這云城最大的笑話,也因為你,云藥集團如今面臨諸多勢力的打壓,如果你還有點良心,請離開宮總。”
對于趙清雅的態度,呂塵視而不見,但她的話語卻透露出一些信息,雖然曾今隱隱約約感受到宮雨菲處境不妙,但究竟什么原因,卻是不知,顯然,眼前的趙清雅是清楚的,于是問道“究竟是何人在打壓云藥集團?”
“呵,別怪我嘴毒,就你,知道是誰在打壓又有何用?去跪地求饒嗎?”趙清雅冷笑,這半年來,呂塵的無能與軟弱皆被他看在眼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她實在難以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懦弱的男人,也很不明白宮雨菲為何會選擇他。
呂塵無言,回想過去的半年,他確實默默承受了無盡的屈辱,內心也遭受著難言的折磨,可他所有的表現卻并非完全出于軟弱,而是他清楚自己在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交易,宮雨菲出錢幫他解決了老爸呂長河的醫療費用,也暫時保住了老爸的性命,而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做好這塊擋箭牌,承受無盡的折辱,對于毫無實力毫無背景的他而言,也只能如此。
“說實話,跟你說話我都覺得丟人,但說這些,也只是希望你明白,只要你與宮總離婚,一切事情皆可迎刃而解,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趙清雅說完,開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