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穆瑤不知道從又有朋友送來一輛車,停在警察局停車場,她們坐在上面,隨時可以看見來往的人。
為了方便群眾辦事,警察局自然是可以停車,她們就在那上上下下,吃飯上廁所也沒人理會。
等了一天,在某天中午,看見一輛車開來,隨后廖小米被一個女人帶出來,走了進去。
因為對方是臨時停在門口,車是橫向,而她們是豎向,所以可以看見里面的人。
是一個紅發(fā)的女人,罕見又張揚。
李猜說:“看來是個大老板?!?
穆瑤坐在駕駛座上,“不知道,等著吧。”
李猜觀察她的神色,說:“你真是不急啊,廖小米指不定會被怎么樣呢。”
“急也沒有用,這里可是警察局外面。”
穆瑤神色淡淡,只是眼睛一直看著那車,說道:“私刑,有錢女人......偵探,思考一下之間的聯(lián)系?!?
她不喜歡說李猜的名字,而是叫她偵探,而這個稱呼似乎給李猜打開了一個窗戶,最近在詢問一些老朋友私家偵探在國內的情況。
灰色地帶的職業(yè),但她好像來了興趣。
李猜說:“我可以問一下我的同事。”
“可你已經不是警察了?!彼齻兘涣诵┑?,算是相互信任。
李猜嘴角微揚,“雖然不是同事了,但我也有幾個好姐們,等著吧,我問問就知道了?!?
她打電話時,那車已經發(fā)動,不知道要去哪。
“知道了,廖小米被誣陷,隨后被接了出來。”
穆瑤發(fā)動汽車,跟了上去,“我覺得小米現(xiàn)在很危險,我要撞死他們?!?
李猜驚了,連忙坐在后座中間,看著路上沒幾輛車,才說道:“你冷靜點,一車三命,兩車六命!”
坐在副駕駛一直沒說話的穆薇說:“姐姐,你又開玩笑?!?
穆瑤踩下油門,李猜立刻感到了推背感,聽得她說:“放心,我很冷靜,只是得開快點,別跟丟了?!?
一路跟蹤,到了高鐵站外,廖小米下車,走路正常,只是看上去精神不太好,走到門口,甚至還彎腰提了一下鞋子。
“他要繼續(xù)去y市,那個女人到底干了什么?”
三人都在思考,目送那輛車遠去,穆瑤點了幾下手機,“還有票,跟上去!”
“你知道他坐的哪趟?”
“最近的那趟。”
于是她停好車,拉著穆薇往里面走,三人都帶著身份證,一路暢通無阻。
發(fā)現(xiàn)廖小米坐在等候大廳座位上后,穆瑤就要過去,卻被李猜拉住了,“你干什么?”
穆瑤撩了一下落下的發(fā)絲,似乎想展現(xiàn)一下自己的顏值,她說:“我覺得現(xiàn)在是安慰他的好時候?!?
“不不不,你安慰完他,他還是會上高鐵,看見你也上了,一定會把你當成變態(tài)的!”
穆薇搶在姐姐之前說:“小米認識我們,我們關系可好了。”
李猜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想她們靠近廖小米,或許她對廖小米有種某種幻想,因此極力阻止其他的‘追求者’。
“總之咱們跟著就是,看看那個女人會做些什么,這次不成她還會有下次,咱們得永絕后患。”
穆瑤詫異地看著她,“你殺過人?”
李猜覺得這人有些可愛,華夏殺了人還能在外面瞎晃悠?
“你猜?”
“我猜你個頭?!?
穆瑤說完,被穆薇錘了一下,
“不許罵人?!?
在李猜各種歪理下,她們終究還是沒有上前,只是上了其他車廂。
下車又跟了一路,廖小米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畢竟現(xiàn)在他走到哪哪都有人看,已經習慣了。
在他開好房間,去往會館的時候,穆瑤說:“跟上?!?
李猜不贊成,“就在這了,咱們守著就行?!?
“你還真是自信?!?
“因為不管那個女人坐飛機還是什么,等她來這邊,廖小米那邊再慢也回來了?!?
穆薇出聲道:“你就這么確定那個女人就是要廖小米的人?”
李猜拿出手機,“我知道她,她就是老板?!?
穆瑤看去,有些驚訝,“紅色頭發(fā)的女人,何慕......她何德何能,搜一個紅色頭發(fā)就可以搜出來?”
李猜解釋道:“S集團的繼承人,上千億的資產,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關注,那頭紅發(fā)自然無數(shù)人效仿。”
穆瑤問:“那她現(xiàn)在做的這些事,不怕被暴露出去?”
李猜?lián)u搖頭,又想起了自己師傅的態(tài)度,“不會的,所有人都是羔羊,說出去,自己就會被端上餐桌?!?
“你很有經驗,但我相信,只要是人,就會死。”
穆瑤牽著妹妹走向酒店,“坐坐吧,等他回來就是。”
李猜看她大大咧咧的坐在大廳沙發(fā),生怕別人看不見一樣,就知對方在等廖小米自己來找。
心中又是一陣無法言說的沖動,她買了三個口罩,遞給了她們,“低調行事。”
穆瑤不滿道:“誰認識我們?”
穆薇轉頭對她說:“李猜姐姐怕我們把小米搶走呢?!?
“沒事,她搶不過我們。”
李猜張了張嘴,很是頹廢的坐下。
什么鄰居,青梅竹馬還差不多,虧自己還以為她們會對廖小米做什么,結果就是有些變態(tài)而已。
相比下廖小米對她們應該也是情投意合,左右為女......
不能想了,李猜咬咬牙,決定了,就算廖小米真的喜歡她們,自己也要狠狠地表白一次,就因為幾面之緣,就因為那心動的感覺。
“他回來了?!?
三人看著吸睛無數(shù)的他大步走進來,直奔電梯,看都沒看旁邊一眼,有些無語。
等了幾小時,穆薇拉著穆瑤的衣服,對她說:“姐,餓了?!?
說完她站起來,打開折疊盲棍往外走,很有自食其力的倔強。
穆瑤站起來對李猜說:“你看著就行,我陪妹妹吃飯去。”
李猜不滿說:“我也餓??!”
“等我們吃完?!?
她們剛走,電梯就開了,正是廖小米,這次終于是正臉了,李猜梗著脖子跟他對視,結果他依舊是看都沒看這邊,直接走了。
李猜:“......”
餐館內,姐妹兩人剛坐下,就看見廖小米低著頭看著手機走進來,少年絕色容顏讓老板跟服務員有些愣神。
剛想過去服務,結果少年剛坐下又站起來,似乎被手機里面的什么改變了注意,往外走了出去。
穆瑤轉頭看著默默等待的妹妹,拿出手機給李猜發(fā)了一個消息,然后對服務員說:“你好,不要熱水,把這壺換走吧?!?
妹妹是盲人,喝熱水太危險了,再說都是女人,喝涼水才舒服。
“姐姐,你剛才在看誰,他剛才好像把服務員嚇一跳?!蹦罗眴?,廖小米突然起身,讓端著東西的服務員脫口而出一句話,被她聽見了。
而她聽著姐姐衣領摩擦的聲音,便知道她在看向一個方向。
穆瑤看著手機李猜發(fā)過來的消息,路邊他上的不是那輛車了,但差不多是那個人。
何慕。
“不認識,先吃飯吧,填飽肚子最重要?!?
穆瑤拆開碗筷,笑道:“小米說的對,你太瘦了,以后都抱不起他?!?
穆薇露出笑容,“好,我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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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幾天她們沒在找廖小米,而是開始收集表演會館的地圖,監(jiān)控分布,以及各種路線。
無論是李猜還是穆瑤都確信他一定會來參加節(jié)目。
在一處臨時租的小樓里面,兩人正在客廳談話,穆薇則在體驗在地下室睡覺。
李猜看著桌子上骨碌碌轉的小風扇,扯著衣服,露出一片太陽射不到的雪白。
她說:“熱死了,他們在游樂場玩的可開心了,我看不出廖小米被蠱惑......咱們換個詞,有沒有可能,他們是情投意合?”
穆瑤黑著臉,她扎起高馬尾,看上去非常利索。
“外面這么熱,何慕一定會來地下停車場,咱們就從這里帶走小米?!?
她想起游樂場的目睹,心中一陣的恨。
“都是你的錯,早在高鐵站我們就該帶走他的!”
“哈,你們真是厲害,別人談個戀愛都快酸死了,還策劃綁架,呸,惡心!”
李猜對她們的計劃嗤之以鼻,她還真信了她們的鬼話,結果她們出鬼屋都摟摟抱抱的,看著牙都酸掉了。
自己千里迢迢跑過來,吃狗糧?
而且沒有她的幫助,盲人妹妹又派不上用場,看她怎么辦。
穆瑤盯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看的出來,李猜,你嫉妒,想取代何慕,卻把這個想法埋在心底,因為在小米的人生中你連過客都算不上,你覺得自己跟他絕無可能,可你依舊在爭取。”
李猜被說的臉一陣發(fā)燙,但努力保持面無表情,“隨你怎么說,這個忙我?guī)筒涣?,也不想幫?!?
“你不在意廖小米了嗎?”
“他現(xiàn)在很好, 我祝福他?!崩畈抡f這話自己都不信,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距離產生美。
因為廖小米與自己的距離,他在自己心里正在越來越美,總有一天,她會做夢都想他。
就像一輩子未出大山的人,看見頭頂?shù)娘w機飛過,一個月只有一次。而在其他等待的時間里,那鐵東西的身影會無限膨脹,如果再也看不見,將會是一生的遺憾。
穆瑤沉默片刻,冷不丁道“丁柳,趙耳,你認識吧?!?
李猜一驚,“你要拿他們威脅我?”
“不,我告訴一個事實,他們沉淪了,也成為了我的‘朋友’,他們告訴我,有一個人叫他們打廖小米,狠狠地打。她要挫小米的銳氣?!?
李猜說:“是何慕?”
“是,所以他的臉色才會這么差,他在游樂場的笑,你看不出來嗎,臉上的笑迷住了你的眼睛,但我不會,我看得見,他的眼中沒有快樂。”
“他在演戲?!?
一錘定音,李猜思索片刻,確實,每次從車上下來,廖小米都臉色陰沉。
她情不自禁握緊拳頭,苦笑道:“我真是瘋了,為了一個男人?!?
“女人不就是為了男人而奔波嗎?”
“給我半天,我去采購點東西?!?
“什么?”
“何慕不是一般人,她肯定有防身的東西,你既然想會會她,我給你做個東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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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電擊槍的電極打在身上,她感到一陣輕微的顫抖,隨后看見李猜抱走小米,便扯下電線,在車隙的黑暗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