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家伙,倒是聽認(rèn)真點啊,搞什么啊,整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睏钭有篮莺莸膶⒆约菏种械哪潜举~冊往陳傾語頭頂打上去,原本就是教著陳傾語的楊子欣看到陳傾語這么一副扶不上墻的樣子,心里郁悶的要死。
“哎呦,真疼?!标悆A語嘟著嘴,一臉無辜的看著楊子欣,也不是她想要走神的,還不是因為一旁的林城老是在那里念書擾亂了自己的思路。
“我說你這個笨蛋,明明數(shù)那么好,為什么連個賬冊的問題都看不出來?”楊子欣拿著手中的賬冊,難道陳傾語是真的笨到這種程度了,竟然連這么一點小毛病都沒有看出來。
陳傾語那里是看不出來,只不過想到之前跟林城一起商量好的事情,就算是心里再怎么想要將那些問題一一指出來,現(xiàn)在的自己也只能裝慫,要是真的讓楊子欣知道自己能看懂這些的話,僅有的讓子欣留下來的理由也會消失的。
“可是我是真的看不出來啊,這些明顯是老手做的假賬,我一個新手怎么可能看的出來?!标悆A語摸著頭有些抱怨的說道,楊子欣微微點了一下頭,也是,自己當(dāng)初能夠找到這處錯誤,也是花了很久的,自己之前怎么可能知道那些雞蛋是多少錢一個的啊。
可是楊子欣卻忘了,陳傾語的第一個鋪子就是雞蛋煎餅,這家伙當(dāng)然是知道這一點的,早在陳傾語看到這本賬冊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里面的貓膩。不過是因為想要留下楊子欣而裝做不知罷了。
“做得好?!鄙砗笳诳磿牧殖且荒樑d意的背對著楊子欣沖著陳傾語做了一個口型,陳傾語抬了下眉毛,沖著林城點了點頭。
“呀,真是太笨了。還是我來吧。”看陳傾語這么久還是沒有找出問題所在,楊子欣心里一陣無奈,直接將林家的那些賬冊一一對了起來。
這次林城過來京城,不僅是為了秋闈。也是給林家在京城的那些個產(chǎn)業(yè)挨個查看的,原本跟陳傾語一起的林城打的就是讓陳傾語幫著一起看的打算,現(xiàn)在楊子欣來了,當(dāng)然要將她好好的留在身邊,跑商什么的,怎么可以讓子欣這樣子的女子來做?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子欣,還是你好?!绷殖钦驹跅钭有赖纳砗?,微笑著說道,楊子欣只是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么。
“對了。這些是我們林家在京城的產(chǎn)業(yè)。查看一遍的話怎么說也要好久,不如這段時間就算是我雇了你吧?!绷殖堑脑捯怀隹?,楊子欣的臉色就有了一絲僵硬。
“雇?”聽到楊子欣語氣里面的不可思議。陳傾語立馬裝作好像不懂事一般將身邊的硯臺撩到了地上,“哎呀。墨汁都灑了。”
看著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陳傾語,楊子欣心里的那股子暴躁才真的減少了好多,自己的理智這才回來了,現(xiàn)在的自己可是真的靠自己的一雙手來賺錢,就算對象是自己的好友,可是收錢并不過分,想清楚之后的楊子欣只是微微一笑,也就作罷了。
林城沖著一邊蹲在地上的陳傾語眨了眨眼睛,陳傾語摸著胸口,一副后怕的樣子,要是楊子欣真的不高興的話,自己這兩個人根本就什么用都起不到。
林城跟陳傾語看到楊子欣低著頭認(rèn)真的算著什么的樣子,這才真的將心都收了回去,楊子欣這次過來真的是嚇了兩個人一跳,看著根本就很是頹廢,要不是自己想到這么個法子,想來楊子欣是打死都不愿意跟兩個人住在一起的。
“小姐?!笨粗蛑ぷ∵^來的墨蘭,陳傾語的腦子里一瞬間失去了語言功能,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xiàn)在就是了,長嘆一聲,陳傾語將墨蘭給迎了進(jìn)來,看著墨蘭眼神中的自己,陳傾語突然有一種認(rèn)命了的感覺。將墨蘭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面,看著墨蘭在那里收拾東西,陳傾語第一次開始考慮回去該怎么跟趙雯說墨蘭的事情。
晚上,聞著身邊陳傾語熟悉的味道,墨蘭的嘴角不由深深挑起,不管怎么說,陳傾語剛剛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自己真的可以有小姐自愿給的一個名分了。
抱著陳傾語的手更緊了一些。
“我說了的事情在這個家里可就是事實了?!标愇氖峡粗兹?,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
白柔看著眼前這個原本自己不放在眼里的男子現(xiàn)在竟然用這樣子的態(tài)度跟自己說話,那叫一個生氣,可是陳文氏跟陳楊氏不同,陳楊氏是有賣身契的,陳文氏確實一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良侍,又剛剛給陳風(fēng)添了一個兒子,要是沒有什么緣故的話,白柔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他。不過自己要是真的那么守規(guī)矩的話,那可真是好笑了,自己派去弄死那個老不死的人想來很快就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fù)了。
“還有什么要說的么?”白柔強(qiáng)忍住心里面的那股子難受,還是有些僵硬的問道。
陳文氏心里面不由得升起了一種報復(fù)的快感,可是瞬間那種感覺又被白柔眉眼間的那股子傲氣給打了回來,就算是自己現(xiàn)在掌著陳家的管家大權(quán),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還是沒有什么用處的,身為主夫的白柔要是真的想要給自己教訓(xùn)的話,自己也只能是生受著了。
柔看到陳文氏一瞬間變化的神色,不由笑話起自己剛剛竟然還真的把這個家伙當(dāng)做是個對手來看待,現(xiàn)在看來這個家伙根本就是不足為懼。
陳文氏望著白柔遠(yuǎn)去的白影,狠狠的絞了一下帕子,明明現(xiàn)在那個男子才是該生氣的人,為什么反過來還是自己受的氣多?
真是受夠了,原本的自己就是陳風(fēng)難得才會過來看一眼的存在,本來以為少了白柔和陳楊氏,陳風(fēng)的人就會一直在自己這里了,可是哪里知道陳風(fēng)那個家伙雖說將自己看得很重,還是沒有越了白柔去,心心念念的還是白柔這個正夫。
不服,根本就不服!
陳文氏原本有些寡淡的性子被陳風(fēng)和白柔二人狠狠的惡化了一番,現(xiàn)在的陳文氏想的就是要狠狠的報復(fù)兩人,即便這兩個人中間還有自己兒子的娘親。
“你就去這般說就好了。”講這些話跟自己的陪嫁仆從說完,看著仆從臉上的驚慌之色,陳文氏的心里只有滿滿的滿足感,這樣子的話那個家伙肯定會一頭亂麻吧。
竟然將手伸到了自己的爹爹那里去,那個男子不死還能怎么辦?
第二日,隼洲的大街小巷就充斥著陳府主夫買兇殺害老太爺?shù)墓适拢适抡f的有模有樣,甚至連收了錢的那些人長得什么樣子都有,整個隼洲原本有些當(dāng)做故事聽得人不由得都相信了起來。
而那兩個在故事中的女子則在京城,想都想不到竟然會有蠢貨將自己的身份全部泄露出去。
這兩個人是白家私交甚好的人,不過自從白柔將事情都交給這兩個人之后,這兩人就從白家那里給踢出去了,一點有礙于白家的證據(jù)都沒有留,是以要是這兩人真的被抓的話,白家是完全沒有什么事情的,只有白柔一個人會有些焦頭爛額。
“你這個蠢夫!”陳風(fēng)一巴掌把白柔給扇到了一邊,看著白柔抱著自己的臉蛋,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的時候,陳風(fēng)的心里滿滿的只有厭惡。
就是這個男子,竟然買兇殺害自己的爹爹,即便爹爹對白柔不是非常的好,可是爹爹畢竟是自己的爹爹,這個賤人竟然真的要害死爹爹,這是為什么?難道自己對這個賤人還不夠好?
“妻主,你是聽誰說的?”白柔一下子僵硬起來,立馬低下自己的頭,捂著臉的手很好的將自己的表情全都掩蓋住了,抬起頭的時候又是一張楚楚可憐的表情。
“是不是外面那些人傳的?”白柔抱住陳風(fēng)的大腿,眼神中滿是渴求,“妻主,我是什么人,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根本不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的!妻主!”
白柔那樣子撕心裂肺的樣子讓陳風(fēng)一下子猶豫了,想來也是,要是真的是白柔買兇殺人的話,外面為什么會知道?傳言中根本就沒有來源,自己就算是想要查也無從下手,可是要是真的有人冤枉白柔的話,那個人會是誰?
“妻主,是陳楊氏!是那個賤人!除了他還有誰會這樣子的報復(fù)我?”白柔的腦子里面突然閃過一大堆的東西,自己明明就是讓陪嫁爹爹去辦的這件事情,怎么可能被人知道,肯定是收錢的那個人沒有守住,不過沒關(guān)系,自己可以再找個替罪羔羊。
不如就讓那個住在小院子的男子吧。
既然陳二不在這里,他就算再怎樣自己都有辦法讓他認(rèn)罪。
而一旁聽到這句話的陳風(fēng)竟然沒有任何懷疑的點了點頭,照理來看,除了陳楊氏,整個陳家根本就沒有人會想到要冤枉白柔,此時的陳風(fēng)根本就已經(jīng)忘了白柔可能真的是要弄死陳尹氏,只是覺得自己的枕邊人肯定不會是那樣子殘忍的家伙,即便陳風(fēng)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白柔是個自私而又偏執(zhí)的家伙的印象。
而陳楊氏則成了兩人心中唯一且最大的罪惡存在,即便他在整件事情里面都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