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干得不錯!”刑風來到和楊毅會合的地點。
楊毅臉色有點蒼白地對著刑風笑了笑。
“你中彈了。”刑風一眼就發現了楊毅的異樣。
“沒……我沒事。”倔強的楊毅好像不太愿意讓刑風發現他受傷了,但是現在他連腳步都有點虛浮。
“走,先找個地方給你檢查個傷口,該死的,最好子彈沒留在里面。”刑風拍了一下楊毅的腦袋,不由他分說,直接把他扛起來夾在腋下,大步往前走。
“放……放我下來。”倔強的楊毅似乎不愿意被小看,竟然還在掙扎地說道。
“閉嘴,不處理了傷口,單單是大量的失血就能要了你的命。”刑風的話雖然不客氣,但是卻帶著一絲關切。
楊毅一愣,從小命運坎坷的他,飽受世間冷暖,除了姐姐還有已經去世的奶奶其他的真的還沒有人關心過他。……
刑風這話一出,楊毅很意外地停止了掙扎,一米八多的刑風夾著一米六都不到的楊毅大步地往這艘船的底下走去。至于刑風為什么對這里的路線這么熟悉,那是因為其中的一個走道的盡頭貼著一張這艘船大致的路線圖。快速記憶同樣是一個特種兵的基本技能之一。
“小子,保持深呼吸,手按緊傷口,不要說話,保持神智的清醒……”刑風快速地找尋安全的地點,同時他還要避開這個船上的水手,手上的槍還一直處于待發狀態……
終于找到一個空的房間,似乎是一個機房,里面機器運轉的噪聲極大,而且空無一人,這對現在的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安全地點。
放下一直被夾在腋下的楊毅,還好他的神智還是清醒的,只是臉色愈加蒼白,刑風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
刑風深吸一口氣,首先檢查了一下房間確定安全后鎖上了門,然后從這個房間里找到了一把鐵鍬,把他橫在了門上,算是給他加了一道保險,萬一外面的人有鑰匙,還能擋一下。
刑風拔出自己的那把阿拉斯加捕鯨叉,找到了楊毅小腹處的傷口,輕輕的用刀割開了那塊染血的衣服。
只見楊毅的小腹上有一個小口子,鮮血從那個口子不斷地往外流,還不是貫穿傷,子彈還留在了體內,這下麻煩了,還要取子彈。
刑風從懷里摸出了一些戰場急救用品,針線、紗布、止血鉗、云南白藥、鑷子、抗生素。
“楊毅,我要把你體內的子彈取出來,但是沒有麻藥。”刑風看著他的眼睛。
“來吧。”楊毅給了刑風一個堅定的目光。
“好。”刑風沒有多說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個銀色扁平的軍用酒壺,打開瓶口,飄出一陣陣純正的茅臺香味,但是卻不是用來喝的。
“嘩啦啦”把酒倒在了自己的阿拉斯加捕鯨叉上,他要給刀消毒。刑風沒有倒完,當還剩下一半的時候,刑風把酒壺遞給楊毅讓他喝一口,楊毅聞言拿起來灌了一大口,“咳咳咳”辛辣的白酒把他嗆得直咳嗽。
刑風從地上取了一塊破布塞進楊毅的嘴里讓他咬著,防止一會兒因為劇痛而咬斷自己的舌頭。
“忍著,開始了。”
刑風拿起刀把酒壺里剩下的酒全部倒到在了楊毅的傷口上。
霎時楊毅臉上泛起了一抹潮紅,脖子上的青筋因為劇痛像蚯蚓一樣凸顯出來……總之楊毅這時候的面色不是一般的猙獰恐怖。
刑風沒有看楊毅的臉色,他知道他能做的就是快點把子彈取出來,放下酒瓶,迅速但小心地在楊毅中彈處用刀尖插入他的小腹,直到碰到子彈,然后刑風快速用刀在傷口處劃了一個十字,另一只拿著鑷子的手,猛的一發力伸進傷口處,夾住子彈,把子彈拔了出來。
一把子彈拔出來,楊毅整個人似乎是虛脫一樣倒在地上,渾身被冷汗濕透了,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只有有類似經歷的刑風才知道剛才楊毅忍受了多大的痛苦,這種個過程看似簡單但是這中間的痛苦就連一個普通的成年人也未必受得了,但是楊毅這個小子卻生生地承受了下來。
子彈是取出來,但是刑風的活還沒有完工,接著他用止血鉗夾住傷口,用事先準備好的針線,快速地給剛才他給劃出的十字傷口簡單地縫合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把剩余不多的紗布緊緊纏了上去,然后打了個結。
“好了。”刑風把倒在地上的楊毅拉起來,讓他靠墻坐著,取下了咬在他嘴里的破布。
刑風看著此時靠在那里的楊毅神色微微地有點動容,他沒有想到楊毅竟然能連哼都沒哼一聲,刑風記得自己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同樣是腹部中彈,同樣是沒有麻藥,林劍軍幫自己處理傷口取子彈的時候自己可是堅持不住痛暈了過去的。
此時的楊毅已經沒有力氣和刑風講話了,只見他靠在墻上,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或者可以用雪白來形容,整個人渾身都是因為痛楚而出的冷汗,整個人說不出話來,只是胸口不斷起伏著證明他還活著……
見狀刑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摸出自己身上最后幾片壓縮餅干,塞到楊毅嘴里,以眼下的條件只能讓他在吃點壓縮餅干補充點能量。
看著進氣比出氣多的楊毅,刑風也站起來,先收拾好地上的急救物品,這些東西都是能在緊急狀況下救命的東西,他自然不能把他們丟了,然后刑風又檢查了一下子自己的武器。
給XM-8換了個彈夾,剛剛這一路闖過來,他總共用了主武器4個彈夾,柯爾特手槍的彈夾被楊毅用了2個,自己用了3顆手雷,一顆燃燒彈,一顆*,和一顆進攻型手雷。他身上還剩1顆防御型的手雷,一顆催淚瓦斯,一顆震撼彈,其他的裝備倒是基本齊全,主武器彈夾還剩6個,手槍彈夾還剩7個,還有一把阿拉斯加捕鯨叉和虎牙格斗軍刀,飛鏢還有6枚,伸縮的甩棍一根,電擊器,降落傘繩手鐲一個,闊刀反步兵地雷一個,對了,腳上還有一把小型的*,12倍的單筒伸縮望遠鏡、指北針、防毒面具、夜視儀……
刑風把身上所有的裝備都檢查了一遍,還好沒有遺失的,難想象這么多的裝備刑風是怎么都把裝到身上的,本來他帶的這些裝備是預備到了美國來對付陳景德可能用得上,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也不能怪刑風,誰會想到偷渡也會出這種事,他現在幾乎是和這艘船上的所有船員對著干,想著怎么脫身。
“楊毅,還能動不?”刑風有點傷腦筋地抓了抓頭。
“能!”楊毅艱難地從牙縫里吐出幾個字。
而后在刑風驚訝的目光中,這個楊毅一手支撐著墻,另一只手捂著受傷的腹部,竟然就生生地站了起來。一般就算是一個經過幾年部隊常規訓練的普通士兵,一旦中彈之后,也不能做到這樣。楊毅這般表現絕對可稱得上“硬漢”。
刑風彎下腰拿起了那把烏茲沖鋒槍上好彈夾,親自放到了楊毅手上。
“好樣的!現在我帶你找你姐姐去,如果你這次能過了這一關,我保證你日后你的路絕對不平凡。”刑風目光炯炯地說道。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擰門鎖的聲音,刑風一驚下意識的端起了自己手中的槍。門口的人似乎是因為門被鎖上了而在掏鑰匙準備開鎖。
“砰!砰!砰!”刑風對著隔著門連開三槍。
“走!”刑風不是心軟的人,知道什么情況該怎么做。
刑風取下門上橫在那里的鐵鍬,打開門,一個人倒在血泊中的,手腳還在微微的抽搐,刑風沒有多看一眼,選定一個方向,帶著楊毅迅速撤離……
“停!”行進中的刑風突然手指握拳做了一個手勢,楊毅跟在后面似乎覺得周圍并沒有動靜。
“蹲下,蹲下藏好。”刑風做了一個隱蔽的戰斗手語,但是突然想到楊毅看不懂自己的戰斗手語于是輕聲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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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有點不明白刑風的意思,但是還是捂著自己的腹部,藏到了一個柱子后面巨型滅火器的陰影處。
不一會兒,樓梯間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你,你帶人去那邊搜!”
“你帶人到甲板下面搜!”
“你去搜索宿舍區!”
“貨物區你帶領2隊人去!”
……
“大副……大副,可是他們有槍,我們的槍械庫又被炸了,我怕……”有一個聲音說道。
“怕個球!他們有槍難道我們沒有?他們就只有三個人,最多就三把槍,我們至少還有十多把,再說你這么多人用斧子都能劈死他們,必須找到他們替船長報仇!”是那個安東尼大副氣急敗壞的聲音。
“原來現在船上他說了算,下命令追捕我們的就是他!”刑風暗道。
“看來,想過這一關,還必須從這個安東尼大副下手。”想到這里刑風拔出了自己插在另一邊大腿刀套上的虎牙格斗軍刀。
深吸兩口氣,聽著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刑風故技重施把自己的身體向蜘蛛俠一樣攀在走廊上面的天花板頂上。
看著隨著自己的命令都去搜索刑風等人的水手們,安東尼大副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一點也沒有剛才那種氣急敗壞的樣子,即便他的表情裝得再嚴肅,但是他眼睛里那股喜意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掛在天花板上的刑風注意到了安東尼的這個表情,皺了皺眉頭,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