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浩瀚的大海之中,有一座風景秀麗、屋舍隱約的世外孤島,“和平島”。島嶼之上,各種各樣的樹木繁茂旺盛,鮮花綠草鋪蓋著島嶼的大小山頭。
林間不時傳來各種鳥雀的鳴叫聲,以及一些動物的粗獷吼叫聲。
數座山頭之下,一片傾斜而平坦的梯田般的土地上,錯落的蓋著數百間房屋。炊煙梟梟繞繞,彌漫在藍天白云之下,消失在和煦的威風里。
梯田之上,一家簡陋的宅院中,一名身穿粗麻衣衫,擼起衣袖的中年人,正拿著一柄柴刀簡單而麻利的劈砍圓木。身后的屋子里不時的傳來鍋鏟碰撞聲,其中還隱約夾雜著女人的咳嗽聲。
中年人一邊聽著一邊用力劈材,感覺此刻十足的幸福與欣慰。
忽然,敞開的門扉外,遠處的一座小山頭間,樹枝的枝葉猛然晃動了數下,中年人的耳朵立時動了起來,他抬眼看去,那雙原本黯淡的眼神立時變得無比凌厲,精光閃爍。
凝目看去,只見三個黑影在小山頭上一晃消失。
中年人隱隱覺得不對,他站起身來,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屋子,遲疑一聲,中年人握著柴刀快步走了出去,朝著剛才那座山頭飛快的追去。
中年人的身影剛消失在山頭間,一名挽著長發、面容還算美麗的婦女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見宅院中忽然沒了中年人的身影,她微微一笑,喃喃道:“真是沉不住氣,凌兒都那么大了,還要去接他放學,喜歡孩子比我還要過分,真是的。”
婦女說完便要轉身進屋,突然她感覺身后有個黑影,婦女以為中年人沒有出去,故意躲起來跟她開玩笑。她沒好氣的笑著,準備回頭好好數落幾句中年人。
可當她看見那黑影的臉龐時,她忽然怔住了。
臉上的笑容還未散去,只覺一道耀眼的亮光從眼前劃過,頃刻間,自己再無知覺。
小小的村莊前,數座山頭環繞的一大塊空地上,依著山勢建立著一座三面樓閣的四合庭院。
青磚綠瓦,門樓高闊,修整整齊的花草緩緩向前延伸,直至庭院的大門前。
門口左右兩邊,擺放著兩只大石獅子,張牙舞爪,神態威嚴,似乎這里不得侵犯。高高的大門之上,懸掛著一塊匾額,上書:“玄武院”。
玄武院是這里唯一的一所學院,在這里不僅可以學文還可以學武,是整座和平島上,孩子們最喜歡的地方。
這時,玄武院里響起三聲鐘聲,不到片刻,原本寂靜的玄武院里,人聲漸漸鼎沸,喧囂與嬉鬧聲緩緩從玄武院中傳出。不一刻,一大群孩子從玄武院中歡快的走出來,跟自己的同伴嘻嘻哈哈的說著什么。
“秋凌,明天就要挑選兵器,準備選擇職業。你想好要選什么兵器了嗎?”孩子當中,一名大眼睛的男孩問向身旁面容清秀,一臉開心之色的秋凌。
秋凌笑道:“我選劍,長大以后我要做一名劍客!行俠仗義,揚名天下!宙宇,你呢?”
宙宇目光充滿向往的笑了笑,道:“我也選劍吧,以后跟你一起名揚天下。”
秋凌摟著宙宇的肩膀,開心的說道:“好啊!到時候我們一起闖蕩,一起讓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
宙宇笑著點點頭,也緊緊摟著秋凌的肩膀,兩人開心無比的沿著山間小道向家里走去。
夕陽緩緩西下,秋凌與宙宇在村口“弦峽村”石碑前分別,各自回家。秋凌還未走到家門口,便遠遠瞧見自己的家中宅院站著不少的村民鄰居。
眾人站在一起,對著前方指指點點,低聲在說著什么。秋凌隱隱感覺不妙,他忙快步跑進自家院子,推開眾人,擠到最前面,細看發生了什么事。
兩層的石階上,斜斜的躺著一名面容還算美麗的婦女,她的脖頸上,殷紅一片,鮮血掩蓋間,似乎看不到肌膚原本的顏色。
婦女的身下,以及石階上,石階下到處都是流淌下來的鮮血。有的地方,鮮血已經開始緩緩凝固,數只蒼蠅嗡嗡的在一灘灘血跡上飛舞著。
秋凌看著面色已經開始發青的婦女,猛然撲上前,將婦女抱在懷里,不敢置信的看著婦女,心慌意亂無比的他不斷晃動著婦女,哽咽的說道:“娘親,娘親,你怎么了?我是凌兒,我是凌兒啊......!”
無論秋凌如何搖晃,如何撕聲竭力的哭喊,婦女毫無一點反應。眾人看著悲痛哭泣不斷的秋凌,與離奇死亡的他的娘親,眾人俱是嘆息不已。
一名穿著比眾人都好一些的老翁緩緩從人群中走了進來,他示意一名觀看的婦女上前去安慰安慰秋凌,一邊轉身對一名漢子說道:“你速速去玄武院,將這里的事告訴院長。”
漢子道:“村長,我這就去,只是這孩子的父親秋世風不知去哪兒了,您還是派人找找吧。”
村長點點頭,擺手讓他先去。村長手撫灰白的胡須,又吩咐數名漢子快去尋找秋世風,讓他快快回來。
茂密的山林間,秋世風一手握著柴刀,飛快的朝前面幾將消失的黑影追求。當秋世風越來越接近時,三名黑影忽然停下身來,緩緩回身,看向已追到一丈之外的秋世風。
秋世風腳步一頓,身形扭轉間,停了下來,看著三名蒙面的黑衣人,凝聲問道:“你們是誰?為何要偷窺我家?”
當中的一名黑衣人雙眉微揚,笑道:“多年不見,不知世風兄在這偏遠野島過的可還自在?”
秋世風面色一凜,緊盯著黑衣人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眸,沉聲道:“是你,玄......。”
秋世風尚未說完,忽覺眼前人影一花,那名黑衣人竟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前。自己還未反應過來,電光火石間,他已伸手緊緊掐住自己的脖頸,自己想用力,卻發現自己一點力道也用不上。
秋世風大驚,正想開口斥問他對自己做了什么。忽覺脖頸處傳來劇烈無比的酸麻疼痛,自己眼前景物與人影倒轉,霎時,昏迷了過去。
黑衣人示意身后一人過來背起秋世風,看著山頭之下隱約在樹林綠葉間的無數房屋,冷笑道:“這種平凡太平的日子,豈是你想過就能過的?”
玄武院。
高聳宏偉的“正武廳”內,一名身穿藍色衣衫的老者,站在廳堂之中,看著眼前大口大口喘息的中年漢子,道:“你是說秋凌的娘親袁琳離奇的死亡,極像是被人殺死的。她丈夫秋世風不知所蹤?”
中年漢子點頭道:“是的,村長請您給拿個主意,秋凌那孩子實在太...太可憐了。”藍衣老者道:“辛苦你了,玄左!”
“在!”一名中年男子應聲站起。
藍衣老者側身看向面容瘦削的玄左,道:“你是秋凌的導師,此刻你隨這位村民過去看看。”
玄左恭敬的朝藍衣老者拱手行禮,領命而去。
兩人趕到秋凌的家中時,秋凌已經哭昏了過去。玄左看了看秋凌娘親的死狀,嘆息一聲,從婦女懷中接過秋凌,跟村長商量一聲,便帶著秋凌離開了。
秋凌緩緩轉醒,側頭看去,只見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之上,蓋著嶄新的被褥。
他不知自己這是在哪里,緩緩起身,只覺全身酸軟無力,腹中空空,頭有些暈。
坐在床沿上,看著偌大的屋子里只簡單的擺放著一些家具,對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字畫,上面寫著一個剛勁有力的“武”字。
屋外不時傳來一些響亮的叫喊聲,聽得人心血發熱,忍不住想出去。
忽然,一名大眼睛的男孩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宙宇。
宙宇見秋凌此刻竟然坐在床沿上。他大喜的跑過去,抓住秋凌的手臂,興奮的說道:“秋凌,你終于醒了!知不知道,你已經足足昏睡了五天啦!”
秋凌被他搖晃的有些心煩,猛然甩開宙宇的雙手,厭惡的說道:“你是誰?”
宙宇一愣,道:“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的好伙伴,宙宇呀!”
看著一臉正經的宙宇,秋凌想了想,可始終想不起自己有這樣的伙伴。宙宇又來拉秋凌的手,秋凌再次甩開,不悅的說道:“別碰我!”
宙宇心道奇怪,不知秋凌究竟是怎么了。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宙宇眼珠一轉,忙快步跑了出去,對剛走到門口的一名中年男子說道:“老師,老師,你快去看看,秋凌醒了,可是他好像變了一個似的,都不記得我了。”
中年男子驚訝一聲,忽然轉喜,道:“別擔心,有老師在這里。”說完,中年男子快步進屋,走到床邊,看著對自己表現很陌生的秋凌,微微一笑,道:“別害怕,我們都是你的朋友。你現在是不是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秋凌看著目光溫和的中年男子,遲疑一聲,點了點頭,問道:“我怎么會什么都想不起來?我是怎么了?”
中年人看了看窗外,道:“你要想知道,就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