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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與俏佳人完

才子與俏佳人(完)

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之后,百合又沒留下什么把柄,段氏是個聰明人,她不會做對她不利的事兒,更何況她還有一雙兒女在,為了她一雙兒女,她也必會將事情辦得妥妥貼貼。

談妥了正事,百合想到梁晉生為了讓自己出門時曾答應過讓她隨意挑選布匹的話,當下毫不客氣的挑了最貴的云緞等各式花樣顏色幾匹讓人送回縣府之中,若是往后梁晉生知道自己花了他的錢,又沒替他辦事兒不說,反倒狠狠將他坑了一把,不知心中該是何感受了。

坐上馬車回去時,梁晉生難得在府中等她,百合才剛一進院落,他便迎了上來,迭聲就問:“事情辦得如何了?”

“什么事情辦得如何?老爺不是讓我去選幾匹布料的,我挑了幾種花樣做裙子。”百合這話音剛落,梁晉生原本帶著幾分笑意的臉‘嗖’的一下便陰沉了下去,厲聲就喝:“你少裝傻,我是問你見過那段氏沒有,她怎么說?”

“老爺當初不過只是讓我去打聽王平為人?如今;頂;點;小說又問我那段氏怎么說,莫非老爺看中了段氏?只是她新寡,就是有些姿色,可還帶著一雙孩子,若是老爺要想納她……”百合明知這會兒梁晉生心急如焚,嘴里卻故意胡說八道,梁晉生又急又氣,打斷了她嘴中的話,氣急敗壞道:“閉嘴!老爺我會看得中她?王平一介商賈,娶的妻室就是再有姿色又如何?”

梁晉生嘴里帶著幾分輕視之色,百合心頭冷笑。看不中人家的妻子。卻偏偏看中了人家的小妾。這格調也沒高到哪兒去,看夠了梁晉生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百合將臉冷了下去,才撇了嘴角道:

“我不就是隨口一問,老爺這樣著急,倒顯得心虛一般。”被百合這軟綿綿的一堵,梁晉生胸膛不住起伏,心口間像是塞了一口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他拉長了一張臉,正要開口喝斥,百合沒等他說話又接著道:“王平此人貪花好色,一把年紀了還學那風流才子呢,去納了坊中人做妾,布坊中幾個學童都說他愛占小便宜又十分啰嗦……”

百合一通胡說八道,梁晉生本來想聽的又不是這個,耽擱了大半天功夫,梁晉生心下厭煩。打斷了她的話:

“那段氏如何?”他就像是篤定了百合見過段氏一般,想到自己今日提起要見段氏時。自己身旁兩個丫頭也跟著,百合心頭猜到自己那兩個丫頭可能已經被梁晉生收買了去,她心中窩火,眼皮垂了下來擋住了眼中的思緒,臉上故意露出幾分遲疑之色來:“那王太太看上去面色兇猛,目光陰冷,倒不像是個好人。”

問了這半天,梁晉生其實想要的就是這個答案罷了,這會兒看百合模樣好像她打聽出來了什么一般,梁晉生精神一振,慌忙就問:

“你詳細說來。”

他端出一副審案的架子,只是站了半天卻根本沒人給他看茶遞坐,梁晉生心頭越發(fā)有些看不起百合,但這會兒為了替念嬌奴出氣,他卻強捺著性子站在原地。

“我看王平死了,王太太仿佛并不怎么傷心,并且跟她閑聊間,仿佛聽她說準備賣掉布莊,并領著一雙子女準備回鄉(xiāng)。”百合這話一說出口,梁晉生頓時歡喜的站起了身來,雙手一擊掌:“這就是了,她定是做賊心虛,這會兒準備賣掉布莊,想要潛逃了。”百合這胡亂編造出來的事兒卻是讓梁晉生深信不疑,因為在梁晉生心中,念嬌奴可愛純良的性格早已經根深蒂固,他心中本來就沒有想過念嬌奴會殺人,并且先入為主的認為王平是被段氏所殺,這會兒百合說段氏有可疑正合他意,自然越發(fā)認定段氏就是兇手,只是自己需要再找證據(jù)罷了。

梁晉生此時恨不能立即跟念嬌奴說這一新發(fā)現(xiàn),也顧不得跟百合多說,轉身就要走,百合卻一下子將他喚住了,梁晉生的眉頭皺了起來,以為百合是拿這事兒跟自已邀功,正覺得不耐煩要開口喝斥時,百合卻拿出一張紙來,在他面前揚了揚:“老爺說今日出去買打探王平為人,并讓我選些布料,我找喜歡的拿了幾十匹,賬在這兒還沒有結,老爺哪天得空,派人送銀子去王家布莊。”

那紙上寫著:青天大老爺梁晉生欠王記布莊銀子三十二兩四錢八分。梁晉生看清楚始末,臉色頓時漆黑。

銀子倒是不多,只是卻惡心人,梁晉生堂堂進士出身,家中又一向富庶,一生少有欠人銀子之時,這張借條讓他想起了當初自己沒錢時被老鴇趕出妓院的情景,哪怕這會兒他心中認為百合不知道他的過往,可梁晉生卻依舊覺得難堪,冷哼了一聲拿了紙條在手,心里罵罵咧咧的出去了。

連著好幾天梁晉生都再沒踏進過百合院子一步,但衙門里卻從百合院子中流傳出一則梁晉生最近正跟王平案的嫌犯女奴有瓜葛的消息來,梁晉生雖然借著審王平案的名義時常去尋找念嬌奴,可紙包不住火,再加上百合背地里又有意無意的引著人將話題落到念嬌奴跟梁晉生二人身上,時間一長,流言自然越演越烈,梁晉生此時卻根本顧不上這些,因為在跟念嬌奴商議過后,梁晉生越發(fā)堅定了王平案念嬌奴成了段氏的替罪羊這個念頭來。

念嬌奴既然是無辜的,那么此案就必有一個兇手,他心中認為這事兒是段氏所為,覺得自己只差證據(jù)說話罷了,只可惜他來的時間晚了一些,前任知縣這會兒已經結了案,王平也已經落土,許多證物這會兒已經毀了,要想再尋證物,只有從王平身上下手。

梁晉生雖然被女人沖昏了頭腦,可他好歹還是進士出身,王平正當壯年。這件案子既然是個兇手案。兇手哪怕是做得天衣無縫。卻總歸是會留下一絲線索來,因此梁晉生思來想去之后,決定了自己要開棺驗尸。

趁著開堂審案時,梁晉生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整個縣中前來聽審的百姓聽到梁晉生要開棺驗尸,重新將尸首挖出來,個個都是憤怒異常。

這個時候挖人墳墓是件大罪,哪怕就是朝廷命官。也不敢有人打這樣的主意,梁晉生卻一旦下了決心,強頂著滿身壓力,決定第二日開棺驗尸。

縣城中的百姓這一夜許多人都沒有睡得著,百合當天夜里也連夜將自己的東西打包了起來,她在這半個月時間中已經將自己的布匹衣料等在當初以向王記布莊買面料的名義跟梁晉生換成了現(xiàn)成的銀子,這會兒約摸有六百兩,往后兩人若是和離,她直接帶著銀子走便成,而且在這段時間內。她還將自己的貼身丫頭也換了兩個由段氏幫忙介紹過來的可靠人選,當初那兩個善百合本來的陪嫁丫環(huán)此時早被她趕到了院子外侍候。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時。縣城外便聚集滿了百姓,聽著外頭開堂的鼓聲響起來時,百合早就已經穿戴整齊。今天是梁晉生丟臉的大日子,她自然也要去好好觀賞一下梁晉生過會兒臉上的神情,外頭的隊伍早就準備妥當,新任知縣梁晉生要開棺驗尸的事兒整座縣城都傳遍了,幾乎城中所有的百姓全都朝王平埋骨之地趕來。

百合喬裝打扮之后混進人群中,約定挖土的時辰一到之后,很快便有差爺開始拿了鐵鍬挖了起來,人群中穿著一身黑衣的段氏高聲叫道:

“敢問老爺,我丈夫王平一案早已經抓到真兇,老爺如今還要讓人來挖他墳,讓他不得安寧,是個什么居心?”段氏身材高大結實,這會兒表情陰冷的盯著梁晉生看,她本來便是個兇悍的性子,尤其是在當日百合提點過她,將最后的證據(jù)都毀去之后,這會兒的段氏氣焰囂張,臉上絲毫沒有心虛之色,穿著一身官袍的梁晉生在看到段氏時,反倒是眼前閃過幾分猶豫。

“本官認為此案尚有疑點,許多證據(jù)都需要重新再查看,此事若是與你無干,你又何必嚎叫?今日本官既然敢讓人挖墳,自然就敢承擔這個責任。”梁晉生說到這里,語氣慢慢的就堅定了起來,他眼有閃過念嬌奴那張含著淚意的臉龐,再想到念嬌奴以往溫言軟語的安慰與體貼,咬了咬牙大喝:“起棺!本老爺今日用頭頂?shù)臑跫喢睋#羰潜竟俳袢张袛噱e誤,愿摘去頭頂烏紗,任由天子降罪處罰!”

他這番大義凜然的話倒是唬住了一群人,梁晉生話音一落之后,許多本來議論紛紛的人群漸漸的就安靜了下來,段氏鬧了半天,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罷了,這會兒見他自己要往套里鉆,段氏冷笑了兩聲,抹了把臉上并不存在的淚珠,安靜的站到了一旁。

人群中王平的棺材被抬了起來,時隔兩個月,他死前又并不是天熱之時,這會兒他的尸首散發(fā)出惡臭,除了臉部開始有些歪斜之外,尸身倒還算是完整。一群杵作圍了上去對著王平的尸首又摸又捏,就連他身上本來穿得齊整的壽衣都被人脫了下來。

“回大人,死者身上并無外傷。”

“回大人,死者身上并未浮現(xiàn)淤青。”

“回大人,死者身上未曾發(fā)現(xiàn)傷口。”杵作接二連三前來回報之后,梁晉生本來便緊張的臉,瞬間就顯得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王平身上沒有外傷這是梁晉生早就知道的事兒,檢查王平的杵作曾在卷宗上詳細記了這一點,只是一些生前受過傷的淤青在死后一段時間會浮出身體,梁晉生沒想到王平生前竟沒有遭到過人毒打,這讓他有些慌了起來。

如今棺材都挖開了,這會兒已經是騎虎難下的結局,四周百姓不知道幾千雙眼睛盯著自己,梁晉生腦海中此時一片發(fā)蒙,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半晌之后才揮手:

“取一截王平的骨頭用來蒸煮,本官要看,他是否中毒而死!”王平死前正值壯年。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突然猝死。再加上念嬌奴曾十分肯定過在王平死前一段時間曾聽到過段氏和王平爭吵。以及段氏為人梁晉生派人打聽過,都說她兇猛如虎,王平在生時便畏妻,這更加確定了梁晉生心里關于王平死于段氏之手的推測,他這話一說出口,幾個杵作臉色就有些難看了起來,百姓中間也開始有人重新喊了起來,出乎意料之外的。王平的遺孀段氏這會兒卻并不說話,只是冷笑著站在一旁。

梁晉生意圖堅決,幾個杵作被逼之下只得切開王平的尸首,取了他一截骨頭開始蒸煮起來,可是最后的結果王平依舊沒有中毒,杵作傳來回音時,高臺之上的梁晉生臉色慘白得厲害。

“將王平尸首火化,本官是皇上任命前來為王平做主之人,是要替死去不能再說話的他伸張正義……”梁晉生這次的開口再沒有得到人群的贊同,許多人脫了破舊的草繩就朝中間砸了過來。一群衙役擋在憤怒的人群四周,有些恐懼。

這一次段氏早被百合提點過。王平的尸首自然再也找不出什么證據(jù)疑點來,火光熊熊燃起之后,尸油裹著干柴‘噼里啪啦’的燒得極旺,正當午時中,王平的尸首就化為了一攤白骨。

那最后一戴骨頭掉落在地上,‘咔嚓’一聲輕響,死寂的人群這才像是醒悟過來一般,惡狠狠的盯著梁晉生看,梁晉生后背的冷汗‘刷’的一下便涌了出來,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時至今日,大人還有什么好說的?”段氏這會兒臉上帶著冷笑,雙目之中露出幾分兇狠的光彩來:“大人說要負責,如今請問大人,要如何負責?”

梁晉生此時面若死灰,面前憤怒的人群早已經忍耐不住,有人開始推打起衙役來,以往兇猛的衙役這會兒面對發(fā)狂的百姓卻沒人敢還手,一群人沖了過來,拼命的撕打著縣衙門的人。

“昏官,滾出縣城,昏官,滾出縣城!”一開始時還是有人在人群中大聲的喊,接二連三的,喊的人便漸漸多了起來,一群衙差被人推打著護送梁晉生想要離開,百合在人群中看到這一切,才越過人群,朝人群中這會兒正作勢抹著眼淚的段氏比了個手勢,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勾了勾嘴角。

百合先梁晉生一步回到縣衙里,她離開時憤怒的人群將梁晉生圍在中間不讓他離開,王平的尸骨被燒毀,但因為百合提前曾跟段氏通過氣的原因,王平尸首里本來留著的鐵釘早已經被段氏想法使去,劇情中那個讓梁晉生聞名天下的案件,如今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變數(shù),讓他成了丑聞纏身。

城中縣太爺被刁民圍困的事兒傳進了梁晉生上級耳中,等到知府聞訊匆匆派人趕來將人群驅散時,此時的梁晉生雖然有差役保護人,但象征權勢的官帽依舊是不知被人扯到了何處,他身上的官袍全是口水,一身狼狽不堪,臉色黑得如同鍋底一般。

縣衙門被人團團圍了起來,這樁案件因為梁晉生燒王平尸骨一事,再次被鬧大。

事情這樣嚴重,當天夜里知府連夜趕來,為了平息民憤,知府決定親自審理此案,百合也躲在后堂偷聽,昔日高坐在臺上的大老爺,如今搖身一變成為了被問審的犯人,那模樣要產多可憐便有多可憐。少了身上那層官老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之后,如今的梁晉生看起來既是有些神情萎靡,又是有些陰沉。

“王平,原籍蜀地人,年三十有四,其妻段氏……”師爺先將這宗案件念了一通,衙門之外一群百姓這會兒點著火把在觀看,這樣多人的面前梁晉生跪在公堂之下,背脊雖然挺得直,可是雙肩卻垮了下來,百合從后堂看過去,就見到梁晉生此時雙頰正在不住抽動,顯然這會兒他的心頭并沒有他表面那樣的平靜。

案情被念了一通,知府又傳了杵作前來,那杵作跪下之后便將死者王平身上無傷無毒的情況說了一通,知府聽得心頭越發(fā)惱怒,自己治下兩個縣令,一個糊里糊涂辦出了一樁案件,錯叛當初的念嬌奴為殺人兇手,一個則是新官上任想要放三把火,卻沒想到火勢太大反將自己燒著。沒那個本事還要去攬那個活。如今事情鬧成這樣。可見是瞞不住,一旦呈報到京中,自己今年恐怕要被御史參一個治下不嚴之罪了。

想到此處,那知府頓時火冒三丈,重重的拍了驚堂木:

“此事王平既然不是冤死,便有可能乃是他本身命數(shù)有限,梁晉生,枉你讀圣賢書多年。為何如此糊涂?”

梁晉生這會兒看到知府臉上的表情,雖然心中害怕,但此時還沒有完全失去信心,他口稱冤枉,并將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通,到了這個時候,知府自然要讓人將段氏等人一一帶上來,段氏依舊是陰冷著臉,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而牢里的念嬌奴出來時。她雖名義上是在坐牢,但因為有梁晉生的關照。這一個月將她養(yǎng)得嬌媚動人,那模樣不像是去坐了牢回來,反倒像是被人養(yǎng)在了深閨一般,眾人看得心中不明所以,段氏跪下之后道了自己姓名,指著梁晉生就道:

“老爺,小婦人冤枉。”

她住口不提王平的案情,反倒一來就開始喊冤,知府莫名其妙,道了一句:“有冤盡可訴來,本老爺自然知道受理。”

“回老爺,這秦淮河上大小教坊司與繡船恐怕有數(shù)十,當初小婦人那當家的曾贖回來的小妾念嬌奴正是昔日一條船上的魁首。”段氏這會兒將昔日梁晉生跟念嬌奴之間的舊情全部道來,跪在一旁的梁晉生這會兒保不住臉上的沉穩(wěn)神情了,反倒露出幾分慌亂。

梁晉生跟念嬌奴之間的過往他雖然念念不忘,可是梁晉生自己也知道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若是被人揭露出來,往后他這一生哪怕就是皇上不追究他挖人墳墓之事,恐怕他也是毀了。梁晉生心頭暗暗叫苦間,也有些后悔起來自己得罪了段氏這么一個潑婦,他數(shù)次想張嘴,可是知府看他的眼神卻是冷得讓他不敢出聲。

“那破落貨年老色衰,手邊又沒有銀子贖身,便看中我家那賊殺才,因此花言巧語哄了他拿銀子贖身,小婦人心中苦楚難當,但也只怨自己命苦,誰料好景不長,梁知縣任秦淮知縣不久,我那當家的便一命歸西,小婦人當時便懷疑那念嬌奴賤習難改,恐怕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那當家之事兒,被我那當家撞見,因此跟奸夫合謀,將我那當家害死。”

段氏這話讓眾人聽得直抽冷氣,一群差役都跟著張大了嘴,梁晉生自己跟念嬌奴之間確實有首尾,可此時一聽自己竟被段氏污蔑成了跟念嬌奴合謀害死王平的兇手,頓時便著急了,厲聲便喊:“你血口噴人!”

“小婦人是不是血口噴人,梁知縣心頭有數(shù),梁知縣可敢指天發(fā)誓,你跟念嬌奴那賤婢以往認不認得?”段氏這會兒不慌不忙的反問了梁晉生一句,古人最重因果報應,梁晉生被問得有些吱唔,他這會兒被段氏當眾這樣冤枉,既恨這個婦人牙尖嘴利,又恨段氏其心可誅,著急之下大聲就道:“若是我心頭有鬼,又何必再查王平一案?分明是你做賊心虛……”

“梁知縣可別再提什么查不查案,如今案子被你一查,我那當家的尸骨都未留下半根,知道的說你梁青天斷案如神,不曉得的,還當你是毀尸滅跡呢!”段氏頂了梁晉生一句,直氣得梁晉生臉色青白交錯,指著她手不停的哆嗦,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知府這會兒拍了一下驚堂木,止住了堂下兩人的爭鬧,一面要去傳喚念嬌奴當初掛牌所在船的老鴇,老鴇一來指著梁晉生便口稱郎君,如今真相大白,哪怕就是剛剛段氏有幾句都是胡說,到了如今地步,黃泥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本來一樁簡單的案情,到了如今又撲朔迷離了起來,沒有結論之前,知府只得讓人暫時先將梁晉生給收押起來。

從昔日高高在上的知縣老爺,再到如今的階下囚,梁晉生心頭的難受那是可想而知。

看著梁晉生被人鎖了下去時,百合笑著悄悄溜出衙門,段氏這會兒正在縣衙后頭的西門候她,此時的段氏早已經沒有了之前在公堂上的蠻橫兇殘,見到百合時便伸手拉了她一把,避到無人處了。才小聲道:

“善小姐。你交待我的話。我都已經說了,只是這梁知縣往后會不會坐大牢我卻心頭沒個底,這件事了之后我準備起程回鄉(xiāng),在此之前,若是小姐有什么事想要托我去辦,你對我大恩大德,我必定不會推辭的。”

百合搖了搖頭,她想得很清楚。這一次任務她主要是替善百合出氣,劇情里的梁晉生不是拖著她一輩子,最后還能博個好名聲么,這一次百合既不想嫁人,也不想跟梁晉生和離之后被人非議一生,她準備向梁晉生學習,對他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他欠了善百合多少,便千百倍的還回來。

“王太太如今已經做了許多。剩余的事情我心中有數(shù),此去一別。往后各自珍重。”這些日子百合一直背地里在跟段氏聯(lián)系,段氏性格果斷,且又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性格恩怨分明,百合對她這樣的性格其實也十分喜歡,再加上二人聯(lián)手坑了梁晉生一把,今日段氏狀告梁晉生之事,幾乎已經將梁晉生前途盡毀,兩人不過是相互合作罷了,梁晉生估計做夢也沒有想過,他的一生名聲前途,盡都毀在兩個他以前看不起的女人手上。

送了段氏離開,百合才剛回到后院,便有人來回報,說是梁老太爺與老太太來了!

一個月前百合就派了人去接梁晉生的父母前來,如今一個月時間過去,這兩人可算是來了,如今重要人物都一一登場,這出大戲總算是可以慢慢開始演了。

梁家老夫妻這一趟前來本來是準備享兒子的福沾兒子的光,誰料一個月前兒子還是年紀輕輕便中了進士,又被皇上點為知縣的大老爺,也是給梁家祖上爭光了,誰料一個月后竟然轉身成了階下囚,梁家老夫妻進城時便聽到有人在罵梁晉生的名字,開始還以為是錯覺,直到進了府衙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

百合做出強顏歡笑的神色來先讓人安頓這兩夫妻睡下,只是梁家夫婦早看出古怪之處,無論百合怎么勸慰,只一心追問兒子下落,百合這才像是被逼無奈一般,將梁晉生如今的情況說了出來。

聽到自己前程本來遠大的兒子竟然跟從良后有了男人的妓女廝混不說,如今更是為了這么一個姐兒,從前程遠大的縣太爺落到成殺人嫌犯的地步,兩夫妻一下子都驚呆了。

梁母先是有些不肯信,只是看屋里眾人都是一臉的沉重,心頭才慢慢的信了,她忍不住嚎了兩聲,接著才指了百合怒聲道:

“是不是你害的?你這掃把星,進門之后害得我兒子背上官司……”

這會兒的百合也不跟梁母計較,往后天長日久,多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挫磨梁家人的銳氣,善百合以往性格懦弱,在嫁進梁家的那半年時間里沒少受這公婆的氣,如今風水輪流轉,往后才是她出氣之時。

“娘說的是哪兒話?老爺喜歡念小姐,愿意為了她將王平開棺驗尸,并燒毀王平尸骨,我又有什么辦法?成親以來老爺一直不太喜歡我,原本我只當是我做得不好,如今才知道,老爺心頭一直有人,他認為念小姐當初對他有知遇之恩,又有男女之情,對念小姐一直忘不了情,能來到秦淮任知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兒,進了秦淮便馬不停蹄尋找念小姐下落,跟我又有什么相干?”

百合故意裝出哭哭啼啼的神色來,直鬧得梁家兩夫妻心頭厭煩,事到如今,這兩夫妻心頭都清楚自己只是在遷怒百合罷了,牛不想喝水不能強按頭,梁晉生喜歡哪個女人善百合以往的性格他們也清楚,肯定是拿梁晉生沒有辦法的,只是想到自己好端端的一個兒子,本來前程應該十分遠大,如今卻要落得往后有可能斷了傳承的下場,夫妻二人都不由得憂愁了起來。

本來歡歡喜喜的前來投奔兒子,沒想到還沒見到梁晉生,兒子便被抓了大牢,梁母哭著問:“如今可怎么辦?”

“不如塞些銀子給老大人,求他網開一面。”梁父想了半天,咬牙提出一個主意來,百合在一旁假裝抹眼淚不出聲。

梁家雖然一向富庶,可是這回救梁晉生之事卻像是無底洞一般,梁父梁母前去大牢見了兒子一面。父子二人抱頭痛哭了一場。梁父當日便乘了馬車又回老家去了。變賣了家中財物,又賣了祖上傳下來的田地,梁父湊齊了五千兩銀子這才揣著重新來到了秦淮,這一回的梁家沒有像劇情里一般被朝廷抄家問斬,可是家中財產卻依舊沒有保住,將整個梁家掏空,梁父才將在大牢中備受折磨的梁晉生給保了出來。

知府最后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判了梁晉生一個誤挖人墳的罪。只是剝奪了他的功名抵罪,將他發(fā)派回鄉(xiāng)里。

這一番折磨之后,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梁家便已經物是人非,梁家人再也坐不起當初那華麗的馬家,反倒是一家人都擠進了租來的廉價馬車里,梁母既是心疼著這一個月中在大牢里飽受折磨的兒子,又心疼著那如同打了水漂的銀子,梁晉生被關了幾日,因他之前挖王平墳又燒了他尸首的舉動。在秦淮梁晉生的名聲徹底的臭了起來,不止是牢里的犯人恨梁晉生這個以往高高在上的縣太爺。就連守獄的牢頭也不喜歡這個前縣太爺,趁著這個機會自然沒給他小鞋穿,才幾天功夫,梁晉生吃了不少的苦頭,整個人眼見瘦了一大圈兒,出來之后看到父母時,眼淚一下子便涌了出來。

一家人哭哭啼啼的抱在一起,百合站在一旁拉了獄里的牢頭問念嬌奴的下落,因梁晉生被判了無罪的原因,知府又斷定王平是無名病癥致死,念嬌奴哪怕這會兒就算是被關著,過兩天也必定會被放出來,與其讓她到時還能再被哪個色欲熏心的男人看重接回去納為小妾,倒不如將這么一個人物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百合使了半錢銀子,直接讓這牢頭幫忙在衙門給念嬌奴記了一個奴籍,將她買成了奴婢。

劇情里念嬌奴能以從良姐兒的身份死死壓在善百合頭上,后來更是被封了誥命,如今百合就要她明明可以得到自由身時,偏也要讓她嘗嘗一輩子翻不了身的苦楚,有了這個奴籍,念嬌奴往后再也翻不起風浪來,留她在梁晉生身邊,百合正好看看這兩人所謂的感情,是不是如他們想像中的那般深厚。

梁家如今已經幾乎垮了,家中仆人驅散了個干凈,祖?zhèn)飨聛淼奶锏匾操u掉了,如今只剩了房屋還在,梁家本來贖完梁晉生之后銀子便不多,一家人又習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如今一旦沒了銀子,可是處處不方便,再加上坐吃山空,不到半年時間,梁家便已經捉襟見肘。

而與之相反的,是百合趁著當初梁晉生倒霉時,挖了他近二百兩銀子,加上當初她的陪嫁幾百兩銀子,如今這些錢只要她平平淡淡過一生,夠她過富庶的生活了。

梁家昔日善百合的房間里,以往半年時間主動踏足善百合房間一步的梁晉生此時穿著一身陳舊的衣裳跪在百合門前,低聲哀求:

“百合,求你讓我進門,爹娘年紀大了,最近餓得正受不了,我們不是夫妻嗎?夫妻之間本應互愛互助,你有嫁妝,拿些銀子出來讓梁家周轉一下。”回到梁家之后,梁晉生開始還端著當初那個進士的架子,在百合面前還擺著譜,可直到幾個月后,家中漸漸沒錢了,他才開始有些繃不住,他依舊是如同劇情里的一般納了念嬌奴為妾,只是不知是不是辛苦得到的東西才會珍惜的原因,劇情里的梁晉生有權有勢有錢財,不愁沒有銀子花,因此有那心思風花雪月。

可如今的梁晉生一無所有不說,為了念嬌奴連官職都丟了,家中更是落得這樣的光景,哪怕是他嘴中口口聲聲喊著的偉大愛情,也終究還是敗給了現(xiàn)實,他跟念嬌奴之間每日總為了銀子吵架,念嬌奴有時便罵著悔恨當初自己不該拿銀子資助他,梁晉生聽到這些話時,便想起自己為了她丟了官職更感不值,雙方吵鬧不休,到了后來感情開始計較損失的時候,也便是到了盡頭,梁晉生尤其是在想起自己的發(fā)妻還有嫁妝之后,更是打上了嫁妝的主意,因此最近幾天成日跑到了百合房門口來喊,但無一例外的被百合身邊那幾個強壯的丫環(huán)趕了出去。

在梁家出事之后,善家曾派人前來想要接過百合回娘家,想到劇情里善家見死不救的行為,為了討好后來權勢大的梁晉生,善父更是讓人將女兒綁送回狼窩,百合自然不可能回善家,如今劇情已經完全調轉了過來,她每天在梁家里梁家人人都要看著她的臉色,討好著她,她每天可以想著方兒的折磨梁晉生出氣,而外頭卻個個都稱贊百合有情有意,在丈夫干出那樣的勾當之后,依舊對他不離不棄。

梁晉生在有時為了一斗米點頭哈腰時,總想起當初的自己,他本來可以意氣風發(fā),但如今卻臭名加身,他本來可以大展胸中抱負,但如今卻只有被千夫所指,甚至連昔日對他百依百順的百合都開始瞧他不起。他不敢出門,家中父母時常在挨餓受窮時想著當年的生活指著他的鼻子罵,自己想像中的紅袖添香如今卻成為了一場笑話。

兩年不到的時間,梁晉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曾想過求死,只可惜他每當在快瀕死的時候,卻總是會被百合讓人將他給救回來,梁晉生最后發(fā)瘋了,他將昔日跟自己山盟海誓的念嬌奴掐死,嘴里喊著:“王平來啦!”

人人都說這是惡有惡報,百合讓人將他給關了起來,偶爾聽到梁晉生驚恐的尖叫時,才想起自己應該要跟段氏回封信,感謝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與王平模樣有些相似的仆從前來,否則要將梁晉生嚇瘋,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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