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森皇帝殞命的同一時間,距離皇宮一公里的普洛森國會大廈樓頂。
攝影師羅伯特卡帕按下快門,等閃光燈閃過,他對前方爬上國會大廈最頂端的安特戰士說:“很好!這張照片會名垂青史的!”
“是嘛,那您會告訴大家拿旗幟的是我們兩個嗎?”戰士問。
“當然,我的搭檔會記下你們的名字。”
麥克記者也點頭:“我保證會。你們的名字會出現在聯衆國第一大報的頭版頭條了!而且我想,安特這邊也會使用這張相片,我對我的搭檔的技術有信心!”
這時候,一名安特軍少尉跑上國會大廈的天臺,大聲喊:“麥克記者,羅伯特攝影記者!你們在幹什麼啊!就在剛剛,羅科索夫元帥親手槍斃了普洛森皇帝!”
麥克記者一瞬間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羅科索夫元帥不是被他的參謀長按在51公里外的司令部,不能前進一步嗎?”
“之前可能是,但現在他確實到了普洛森尼亞,還進了皇宮,槍斃了普洛森皇帝。”
羅伯特卡帕一拍大腿:“壞了!我們錯過了關鍵的歷史時刻!不行我得立刻去皇宮,也許能趕上拍攝普洛森皇帝的屍體!希望他們不要立刻就把屍體收走!”
說完羅伯特就撒腿向樓梯跑去。
麥克記者緊隨其後,一邊跑一邊安撫道:“彆著急,可以拜託一下元帥,擺拍一下嘛!”
“不,別以爲我和硫磺島拍插旗的那個誰一樣,我絕不擺拍!如果我錯過了元帥槍斃皇帝的那一刻,那我就想辦法在其他地方找到記錄歷史的機會!”
麥克記者:“老實說,搭檔,我真挺佩服你這一點,我是說,你用真照片,和那些擺拍的打得難解難分,這真的很了不起。”
羅伯特卡帕回頭,看了眼搭檔,微微一笑。
然後他繼續狂奔,穿過還時不時有槍響的國會大廈,來到門前跳上一輛吉普車。
吉普車的司機驚呼:“你們是誰?我奉命送葉卡捷琳娜日報的攝影師來取材,你們——”
麥克出示了自己和羅科索夫的合影:“我們是羅科索夫元帥的朋友,我們要去拍攝一張關鍵的照片!”
司機:“元帥的朋友啊,早說嘛,上車。聽說元帥親自率領部隊對皇宮發動進攻了,現在那邊已經沒有槍聲,恐怕戰鬥已經結束啦!”
羅伯特卡帕咬牙切齒的說:“我知道,我特麼的知道!”
吉普車啓動了,遠離還時不時有槍聲的國會大廈,向著已經基本安靜下來的皇宮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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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垂下槍口,看著普洛森皇帝的屍體。
瓦西里:“我立刻通知所有心理戰部隊,用廣播播放普洛森皇帝已死的消息,讓他們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王忠:“好的,我們流的血已經夠多了。”
“難道不應該讓普洛森人繼續抵抗盟軍,好讓我軍有更多的時間佔領更多普洛森國土嗎?”就在王忠身後不遠的菲利波夫問。
王忠:“我們已經搶先佔領了很多的普洛森國土,不應該爲了戰後考量讓盟軍付出更多犧牲了。優羅巴的戰爭,該結束了。”
他說話的當兒,瓦西里拿著步話機,開始對手下的心理戰部隊下命令。
就在這時候,王忠聽到有人在嚷嚷:“請讓一讓!我們是記者!我們要來記錄偉大的時刻。”
王忠循聲看去,看見麥克和羅伯特正努力穿過人羣。
瓦西里:“我的攝影師已經拍下照片了,等洗出來給你們一卷複製的膠捲。”
羅伯特卡帕看起來非常沮喪:“好吧,謝謝你的好意,上校先生。”
麥克記者注意力則在王忠面前的屍體上:“這是普洛森皇帝?不會是替身吧?”
王忠心想我通過我的外掛確認過了,錯不了,不過表面上不能這麼說,於是他嚴肅的回答:“我會讓審判官們查清楚的。”
羅伯特卡帕注意力也轉到屍體上,開始尋找角度。
麥克:“加油我的搭檔,也許能拍出馬拉之死的感覺。”
王忠:“那還是不要了,一個惡魔不值得名留青史。”
羅伯特沒有回答,開始不斷更換角度拍照。
麥克則問王忠:“所以現在普洛森軍隊會按照您的指示繼續抵抗盟軍嗎?”
王忠:“優羅巴戰役犧牲已經太大了,盟軍的士兵也是母親的心頭肉。不,我不會命令普洛森軍隊繼續阻止盟軍前進的,能接收多少土地,全看哪邊跑得快了,盟軍的機械化程度應該高於我軍纔對。”
麥克:“元帥你也學會外交官那一套了,我可是知道的,你們有斯塔斯的協助,估計後面還會得到普洛森軍隊的協助。你們能利用普洛森的鐵路系統運兵,而盟軍還要花費很多精力去接管這些系統。
“你們會快速的佔領大半個普洛森。”
王忠只是笑。
普洛森帝國基礎設施水平比安特可強多了,不但有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還有密集的鐵路網,大量機車頭和車皮。能直接控制運轉狀態的普洛森鐵路網,對之後運兵搶佔關鍵節點至關重要。
王忠:“麥克記者,我們現在還是盟軍,還要一起發動對扶桑帝國本土的登陸作戰,不利於團結的話就不要說了吧?”
“確實,我明白了。”麥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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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凌晨,聯合王國戰時首相倫納德被電話鈴聲吵醒。
他罵罵咧咧的拿起聽筒:“誰啊?不管你是誰,最好你有打斷我美夢的理由。”
電話另一頭的人答:“首相,羅科索夫元帥槍斃了普洛森皇帝,現在普洛森尼亞境內的普洛森軍隊開始放下武器接受改編了。”
“什麼?”倫納德聲音都高了幾個八度,變得像女高音一樣尖銳。
但他馬上冷靜下來:“立刻召開緊急內閣會議。還有詢問將軍們,西線和我們對峙的普洛森軍隊還在頑抗嗎?該不會他們現在受羅科索夫指揮,準備阻止我們佔領更多普洛森領土吧?
“如果對峙發生在萊茵河沿線,那就太可怕了!整個優羅巴都會在安特的鐵蹄面前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倫納德還認爲安特會吞併普洛森與梅拉尼婭。
放下電話後,倫納德對聞聲趕來的管家說:“馬上備車,我要去和內閣成員開會!”
“好的,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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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後倫納德看著聚集起來的內閣成員和將軍們,冷笑道:“普洛森人拒絕向我們投降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情況不對勁!”
馬戈元帥:“別下定論太早,我接到的消息是,有普洛森部隊已經開始投降了,也許羅科索夫沒有您臆想中那麼邪惡。”
“他們可是安特人!”倫納德用力拍著桌子,“整個優羅巴幾百年來都在安特壓路機面前發抖!”
馬戈元帥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
這時候,倫納德的首席秘書進了房間,說:“有個不好的消息,在野黨不知道從哪裡獲得了消息,現在他們正在串聯,要求終止戰時狀態,並且重新改選首相。”
倫納德:“什麼?我帶領他們挺過了戰爭,結果他們竟然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弄下去!這些該死的在野黨,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在野黨了,必須出重拳!”
馬戈元帥:“您要出動部隊包圍國會,然後成爲新一代的護國公嗎?但是,陸軍已經不想再吊死一個國王了。”
倫納德盯著馬戈的臉:“你……”
馬戈:“陸軍殺了一個國王,所以至今沒有皇家稱號,我們不想再殺一個國王,導致陸軍部隊中已經獲得皇家稱號的單位也失去皇家稱號。”
倫納德:“你這個傢伙!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在勝利慶典上手持帝國劍!”
手持帝國劍是聯合王國的一種禮儀,在戰爭結束的時候,立下最大戰功的將軍有資格在皇室面前佩劍,並且在皇室發表演說的時候,全程雙手握持帝國劍維持敬禮的姿勢。
馬戈元帥早就想要獲得這個殊榮了。
倫納德剛說完,首席秘書又進了房間:“老羅總統的越洋電話,已經接到您面前的電話機上了。”
倫納德立刻拿起聽筒:“泰迪(老羅總統的暱稱),羅科索夫說不定會讓普洛森軍隊繼續抵擋盟軍,他打算吃獨食,把大半個普洛森吞併進安特!這樣一來安特就有足夠的技術和生產能力,可以和整個西方世界抗衡了!”
老羅總統慢條斯理的答道:“你如果有這樣的擔憂,不如當面和羅科索夫元帥說。”
“當面?”倫納德有些錯愕。
老羅:“是的,我們準備在普洛森尼亞郊外的無憂宮舉行會議,商討登陸扶桑帝國,以及建立聯合國的事情。我們應該會發表一個對扶桑帝國的聯合公報,要求他們無條件投降。”
倫納德:“希望他們識相這樣就能由聯衆國單獨佔領扶桑帝國了。”
老羅大笑:“那恐怕很難,扶桑帝國現在要一億總玉碎呢,他們似乎覺得只要抵抗得夠堅決,就能在戰後獲得相應的地位,說不定那位皇帝陛下,還在想著和我們簽訂一個比較傳統的停戰協議。
“所以登陸扶桑帝國已經基本上板上釘釘了。
“不說這些了,我已經準備啓程前往無憂宮了,據說建立無憂宮的普洛森皇帝,有著濃厚的賽里斯情結,我早就想去那裡參觀一下了。
“你要來嗎?我的老朋友。”
倫納德沉默了幾秒,答:“我當然要去,我希望還能帶上自由加洛林的達高將軍!”
“當然當然,他也會去。”
“那麼,無憂宮見。”
倫納德放下電話,看了眼內閣成員和將軍們:“我馬上要去無憂宮爲帝國爭取利益了,而那些該死的在野黨卻打算把我弄下去!這些該死的白眼狼!”
皇家海軍上將坎寧安說:“這些人還認爲應該削減軍費,減少皇家海軍戰艦的數量,真是胡鬧!”
倫納德:“放心吧我們在戰爭中的貢獻,選民們會看到的。爲了確保連任,我應該在無憂宮的會議上爲帝國爭取足夠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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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0日,普洛森南部城市戈隆。
由盟軍潘興坦克、傑克遜坦克殲擊車以及大量M3半履帶車組成的龐大車隊正在公路上前進。
突然,擔任先導車的潘興坦克急剎車。
坦克的指揮官用望遠鏡觀察著東北方,很快,他看到一輛炮塔圓圓的坦克出現了。
那坦克沒有采用普洛森標準的迷彩塗裝,外殼上也沒有條紋狀的防磁塗層。
坦克車身上坐滿了穿著披風的士兵,那是安特近衛軍的打扮。
指揮官拿起話筒:“前導車呼叫上將,我們好像遭遇了安特部隊。”
一輛掛著四顆星的吉普車一溜煙跑到了隊伍的最前方,車上的四星上將小約翰跳下車,站到道路正中央,直面安特的坦克。
那安特坦克炮管比潘興粗多了,整體的裝甲設計也更加合理,看外形就知道它防禦能力異常出衆。
小約翰上將嘟囔道:“難怪普洛森的裝甲部隊坦克質量高出我們一截,他們在和這種玩意兒戰鬥啊。”
滿載步兵的安特坦克終於在上將跟前停下。
一名上校爬出炮塔,分開車上“人肉反應裝甲”,跳到地面上,大步流星的向上將走來,同時用昂薩語說:“可算遇到你們了,達瓦里希!”
小約翰上將:“我們倒是不希望這麼快遇到你們。你們跑得也太快了。”
上校:“我們用了普洛森的鐵路系統,很快普洛森會成爲一個信奉世俗派的國家。將軍達瓦里希,我們安特人在這種時候都會喝上一杯好酒!請問您的意見呢?”
上校的副官已經拿著酒和杯子過來了。
小約翰上將:“巧了,我們也帶了好酒來,讓我們用美酒來紀念這個美好的時刻吧!孩子們,戰爭結束了!”
聯衆國的士兵們好像就等著這一刻了,歡呼著跳下半履帶車和坦克,衝向安特士兵。
安特人也用熱情迴應,跳下坦克,在雪地上和第一次見面的盟軍士兵擁抱。
上校向小約翰上將舉起酒杯:“乾杯!”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