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一切都是瘋狂的,當(dāng)一個人迷失了自我的愛著另一個人確又得不到的時候也許結(jié)果就早已經(jīng)注定了瘋狂。
沾到汽油的家具像被附上了一條條火蛇一般的纏繞叫囂,排除陣陣的煙霧,
嗆得安雅只能不停的干咳著,身邊的熱氣一波又一波的襲擊著她,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焦灼的疼痛,
但也就是這份疼痛不停的將她從那淹沒了意識般的困頓里拉出來,不至于失去那最后的意識,
她不可以死,真的不可以死啊,安琪,她的安琪,她的兒子才剛剛努力的從鬼門關(guān)里跑出來,
她怎么可以就這樣拋下自己好不容易才可以得到的平靜和幸福,沒有仇恨,沒有掙扎,沒有無法左右的自己,
她的兒子在她的身邊,她喜歡的男人也在她的身邊,可是就在這樣的時候她怎么可以死啊?
所以——天琪,來救我——快點(diǎn)來救我啊————“咳咳————咳咳——”天琪——
“很快——咳咳咳——咳真很快就要結(jié)束————呼呼——結(jié)束了——”
夠了,只要這樣,天琪,我絕對不可以讓別人再搶走我的幸福了,誰都不可以——
天琪——救我——
安雅從來都沒有覺得死亡可以離自己那么的近,近到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一種奢望,
也許真的,她真的會死,沒來由的她想到了很多,還記得第一次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她踢了他的車;
還記得她因為腳受傷了所以想請他幫忙,可是他卻說‘你還是慢慢爬吧,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
她都記得,他為她擋了子彈,他總是無理取鬧的留在她的家里蹭她的飯,
總是喜歡放著高床軟枕不要而來擠她的小床,還有他對她發(fā)火那滿面的傷,
很多很多都那么清晰的在她的腦海中輾轉(zhuǎn),確可怕的清晰,原來安雅從來沒有一刻可以真的不愛他,
天琪——喜歡你————真的一直都是喜歡的——
“天琪——”
“安雅!你醒醒!醒醒!小雅!”段天琪用力的拍著那張已經(jīng)完全失去意識反映臉頰,
火熱的嚇人,身邊的火焰沒有一絲要停下的意思,無法再停留一刻,是的,
段天琪來了,在得知她來到了歐拉的家以后他就十萬火急的趕了過來,
不管手下怎么攔阻都無法阻止他沖進(jìn)火海的舉動,他的安雅在里面,就在那片火海里啊!你讓他要怎么冷靜!怎么等待!
“安雅,你醒醒!安雅!”
“少爺!快出去!火勢太大!”梟率領(lǐng)著其余五名暗衛(wèi)緊緊將段天琪和安雅圍在了中間,
用自己的身體遮擋著那已經(jīng)瘋狂的火蛇,可即便是這樣也無法將那炙熱減少半分。
抱起已經(jīng)完全失去知覺的安雅段天琪在眾人的保護(hù)下,勉強(qiáng)安全的沖了出來,只是永遠(yuǎn)都是完美無瑕的俊容上確不知何時留下了擦傷。
醫(yī)院:
“來人!快點(diǎn)來人!”段天琪緊緊的抱著不管怎么叫都無法喚醒她一絲意識的安雅,他的心是恐懼的,
那個毫無生命反映的身體,他真的害怕,他不要失去她,真的不可以再失去一次了。
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段天琪,那是一種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的瘋狂“醫(yī)生!醫(yī)生在哪里!”
那滿身的蕭殺之氣,誰都可以清楚的讀到一個信號,只要懷里的人有事那么所有有關(guān)的人都
要陪葬,
到那個時候神的憤怒是真的不可測定的。
“先將病人放好!抓緊搶救!”
醫(yī)院的一切都是忙碌的,段天琪眼睜睜的看著安雅和歐拉被同時推進(jìn)了搶救室,
隨著那道關(guān)閉的門同時關(guān)起的還有他冷靜的心,等待,那近乎于無盡的等待。
“少爺,安雅小姐不會有事情的,您還是先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吧。”
“不要和我說話——”段天琪無法控制自己心里肆虐的火焰,他真的沒有辦法保持正常的心態(tài),安撫?
那東西是建立在里面的人能平安無事的基礎(chǔ)上的。
既然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樣的地步那自然不會再有人會敢張口,每個人的目光都是一致的,
一致的期待,期待著那扇一直亮著紅燈的鐵門能夠早些開啟,送來的消息也會是好消息。
時間在這樣的時刻都是靜默的,靜默到仿佛一切都是不動的一般。
段天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將自己那一次次升起的躁動和不安壓下去,
在瘋狂的時候他甚至都有想過直接一腳就將那門踢開到她的身邊去,可是不可以,理智確總是告訴他不可以,
所以他只能忍耐那漫長的等待。直到看見那個身影再次被推了出來,他不會思考,第一次,
竟然會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思考,只知道條件反射的想要第一個到她的身邊,
想要緊緊的抓住那個人的手,告訴她,他在,他一直都在,所以不要離開。
“安雅——小雅,你睜開眼睛啊————小雅——”他是害怕的,真的在害怕。
“先生,不用擔(dān)心,您的太太雖然嗆到了很多的煙塵,可是并沒有嚴(yán)重的燒傷,
雖然身體會因為缺氧有些虛弱但是好在大人孩子都沒什么大問題。”
醫(yī)生見段天琪緊張擔(dān)心的樣子,不免有些感同身受的勸慰了一番,
但擔(dān)驚受怕了那么久的段天琪哪里會注意到那一句大人孩子都沒有問題,他的腦子里現(xiàn)在游走的就只有一個信號,一種怒火。
“既然沒事,為什么我怎么叫,她都沒有反映!”
“您的太太應(yīng)該是喝了藥物所致的短暫性的深度昏迷,不過藥物不會致命,藥效過了自然就會恢復(fù)過來,
您大可不用擔(dān)心,至于另一位小姐,也并沒有什么生命問題只是臉上有些輕度的燒傷,
怕是,會有些疤痕,不過現(xiàn)在的整容技術(shù)都很高也不用太擔(dān)心。”
段天琪現(xiàn)在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安雅,哪里還注意到另一個隨后推出來的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差點(diǎn)殺了他所愛的人。
“真的沒事嗎?”
“先生盡管放心!大小都平安!”這樣的事情在醫(yī)院的急救室門口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醫(yī)生也早已經(jīng)是熟門熟路了。
可冷靜下來的段天琪不得不皺眉了不是“什么叫大小都平安?”是的,現(xiàn)在的段天琪還真的就是沒法明白那話里的意思。
“怎么?這位先生還不知道呢嗎?您的太太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而您很快就可以做爸爸了。”
人生的大喜事之一啊!即便是傳達(dá)這樣消息的人也會是滿臉的笑容吧。
“你是說———她真的懷孕了?”段天琪依舊是處于木訥狀態(tài)的,他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
忽然間有個醫(yī)生笑著和你說,你喜歡的女人你的老婆懷孕
了,
她的肚子里正在醞釀一個小的生命那感覺絕對是陌生而又不可言喻的,那是和知道安琪是他的孩子的時候不一樣的感覺,
很微妙,微妙到他不知道要怎么來形容。
“是的,先生,你的妻子是懷孕了!”
段天琪要怎么表示?他現(xiàn)在怕是根本就不會表示,安雅又給他懷上了一個孩子?他的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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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眼皮沉重的像塊鉛皮根本就無法打開,
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給她提供力量,嗓子的不適不停的攻擊著她的痛覺神經(jīng),
然后耳邊就是歐拉的咆哮,和那灼熱的溫度和火苗。
死了嘛?那么大的火,她真的已經(jīng)死了嗎?可是眼前那昏暗的燈光確也在不停的提醒著她有什么還是在繼續(xù),
是哪里她無法去思考,可是她想要見到一個人,想要那個人來救她
“天————天琪——”只有他,只有他可以讓她的心安靜下來,只有他可以成為她靈魂的依附。
“小雅!你醒了嗎?醒了嗎?”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輪廓,可是安雅確沒有力氣去分辨那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
只是眼淚沒有辦法控制的就流了下來,綻放在枕頭上,開出一朵朵潮濕的花瓣。
“小雅——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段天琪將安雅抱在了自己的懷里,用那柔軟而又溫潤的唇瓣碰觸著她的臉,
想要含進(jìn)嘴里一般的聯(lián)系,想要化進(jìn)身體里的愛。
“天琪——天琪————我喜歡你,一直————一直都是喜歡的。”她不要再隱藏,
她不要再為了那些有的沒有的所有搖擺,她要脫離一切的束縛,做她最真實(shí)的自己,
那個敢愛敢恨的安雅,沒有辦法忘記,沒有辦法逃避那么,就面對吧!她喜歡他,至始至終都是喜歡的。
段天琪,沒有想到安雅竟然會對著他說這樣的話,那幾乎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啊!安雅,喜歡他,一直都喜歡他?
“天琪——抱緊我,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真的都不要了。”所有的愛恨情仇她真的已經(jīng)累夠了,
下賤也好,卑微也好,她都已經(jīng)無法沒有他,那個給她天堂和地獄的男人。
“小雅——”這樣的情,這樣的意,即便是天山上的雪是否也會被晤化,
至少這個時候的段天琪是不能自已的,安雅用盡全身力氣的環(huán)住了身上同樣摟著她的人,
在即將接近死亡的那一刻,真的,真的什么都是不重要的,她需要他,她渴望他。
瘋狂也罷,可是她需要安撫,需要那個人的溫暖來驅(qū)走她內(nèi)心的不安,
這樣的昏暗燈光真的和那個冬日的夜晚很像,可是從那個人手上傳來的逾越快感確是不一樣的不是嗎?
段天琪極盡輕柔的撫慰著她的身體,他知道在她的肚子里有著一個脆弱的生命,
可是面對這樣主動邀約的安雅,面對這樣的他深愛著的女人,
他根本無法控制無法拒絕不是嗎?所以淪陷了,為了她因為她而淪陷,他們緊緊的擁抱,
不停地用自己的溫度去給予對方,耳邊是輕緩的呢喃,愛著的,他們從來都沒有那么確定過
“小雅——喜歡你————喜歡你——”
這個夜晚是直屬于兩情相悅的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