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多背上當時就冒了一股冷汗。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一直都想避免,最終還是栽在她手里。錢小多知道,李羽珊一旦握住自己的把柄。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有些擔憂。不由向慕容靜求助。“小靜,那我該怎么辦啊。李總在不在啊。”
慕容靜搖搖頭說,“錢老師,不行,這事情李總也管不了。你現在屬于李總監的轄下。唉。”她說著兀自嘆了一口氣說,“錢老師。剛才我碰上李總監,她說你來了讓你去她的辦公室。”
“什么。”錢小多緊張的心驚了一下。這個臭婆娘。指不定會整出什么法子打制自己。
慕容靜也很無奈。焦慮的四周看了一下說,“錢老師,我不能再和你說了。李總還等著我拿材料過去。你先去吧。萬一事態真的太嚴重。我就請李總出來。”她說著竟然主動上前握了一下錢小多的手。然后戀戀不舍的走了。
慕容靜一走,錢小多就覺得自己是真的失去了靠山。看來一切都得靠自己了。他咬咬牙,自語道,“媽的。老子破上了。我一個大男人還能怕她。”輕輕撫撫胸口,強壯鎮定的向李羽珊的辦公室走去。
李羽珊已然在辦公室等候多時。她此刻正襟危坐。滿面威儀。不,更確切的說是虎著臉。錢小多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到一句古詩。黑云壓城城欲摧。要說,現在最容易崩潰的是自己的心理底線啊。臭婆娘,真是讓我糾葛。恨,愛,畏。這三個字一直縈繞在心目中。
見錢小多進來,李羽珊也不讓座。繃著臉,冷漠的說,“錢老師。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錢小多頓時腦門上便沁出了汗水。他不敢抬頭去看這個女上司。低著頭,一字一頓的說,“,知知道。可是——”
“好了。”李羽珊打斷他的話,繼續說,“既然知道那就好。本公司賞罰分明。關于遲到的嚴重后果我昨天已提醒了你。你是明知故犯,故意和我作對的對不對。”
錢小多心里暗罵這分明強詞奪理。他慌忙辯解,“不是的。我哪敢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
錢小多本想裝B的說自己半路當雷鋒去了。話已到口,李羽珊當即又打斷了他。冷笑道:“我知道。你昨天在那種地方一定很逍遙痛快。樂不思蜀了。哪里還有功夫記得上班啊。”末了,她她覺得這樣的揭露不夠無情,又加了一句,“像你這樣的流氓。虧我姐還說你是個柳下惠。”
錢小多聽著覺得太不舒服了。反駁道:“李總監。昨天你不也去那種地方了。要說我們還都是一類人,誰也別說誰。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了。”
錢小多的話一如火星,讓李羽珊怒火登時爆發出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叫道:“你這個死家伙。你還強詞奪理。我是被人騙去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你想這么算了可以。不過今天衛生間的衛生可就交給你了。”李羽珊說著突然又笑了。這個笑讓錢小多渾身都不舒服。
錢小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臭婆娘果然要讓我去掃廁所。他娘的。老子好歹也是個攝影師啊,怎么說在這個公司也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這樣做。我以后當如何在公司立足。錢小多又不敢太反駁,畢竟自己遲到被握了把柄,情理上是自己理虧。 他強顏歡笑道“李總監,你罰我做別的吧。掃衛生間,這實在,太。”
李羽珊輕笑一聲說,“太傷面子對不對。那好。你要覺得這樣的話就去外面站崗。我們公司反正還缺個保安呢。”
錢小多徹底惱了。他覺得為了這么個工作在這里低三下四已經算是委曲求全了。自己高尚的藝術人格也早給褻瀆殆盡。可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卻欺人太甚。非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錢小多覺得不能再忍了。否則人格丟盡,自己豈不是連個小姐都不如了。他走上前。因為不在乎了。所以也沒什么顧及了。大聲叫道:“李羽珊。你什么意思。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為什么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李羽珊見他惱火。卻不以為然。反而比他更火大。嚯的站起來。橫眉冷對。冷冷的說,“不錯,我就是把你往死路上逼。我就是不讓你在公司里上班。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這我就不說了。但你欺騙我薇琪姐。欺騙我姐。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還裝正人君子。我們公司不需要你這樣虛偽的人。”
李羽珊說話充滿了一種不容置疑的絕然。充滿了一種絕情。那一刻,錢小多心灰意冷了。他忽然覺得自己竟然還會對這樣的女人害單相思。原來在她這樣富家女的眼中,自己其實都一文不值。錢小多咬著嘴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李羽珊雖然目的達到。可是見他就這么走掉,心中還是覺得不妥。畢竟,他是李羽舒非常看重的人。這么走掉了。顯然少不了姐姐的問罪。趕走了多個攝影師,雖然姐姐表面上沒有說什么。但是內心里一定對自己很有意見的。她是不怕李羽舒的責怪的。不過就這么赤裸裸的公然逼走人家,顯然也說不過去。李羽珊不由的緩下口氣。問道,“你要去哪里?”
這句話算是問到錢小多了。他自問,對啊。我這是要去哪里啊。難道就這么一走了之了。不行,不甘心啊。錢小多心里其實還是舍不得離開公司。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媽的,我不能這么走,否則更讓她笑話。
要走我也得等把這個報告做完。否則昨夜奮斗到凌晨豈不是白費功夫了。就算走也要讓這個公司感覺是放走了一個人才。要讓所有人哀求,挽留的目光中走掉。自己也很有面子。也不枉在此瀟灑走一回。想到此,錢小多聳聳肩,冷冷的說,“我能干什么。掃衛生間。我既然遲到了我認罰。”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他自認為自己這樣算是讓李羽珊很沒有面子。
李羽珊叫道,“念你是初犯。你不用把整個公司的衛生間打掃。只把辦公間的衛生間打掃一下就可以了。”
錢小多沒有做聲。走出去狠狠的帶上了門。仿佛那門就是李羽珊。李羽珊望了一眼錢小多的背影,忽然忍不住偷笑了一下。這個家伙還真是有意思。明明是舍不得這份工作,卻還裝出一副不屑一顧。一時之間,她覺得這個家伙挺有意思的。
特別會裝模作樣。頗有點像個跳梁小丑。這樣的小丑卻不惹人煩。反而有幾分讓人歡喜。
錢小多懷著復雜的心情走向辦公間。這些整天坐電腦邊的白領們。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錢小多感覺走在這個辦公間,猶如進了太平間。
竟然沒有一個人和他打招呼。甚至連個正眼都沒有看他一眼的。錢小多覺得自己這個攝影師當的也太窩囊了。不過所幸這些家伙不是猥瑣一類的同性動物,就是一些其貌不揚的恐龍,不睬他也沒覺得什么損失。
他正走著,忽然旁邊辦公桌邊起身走來一個人。錢小多當時就覺得眼前一亮,總算見到個美女了。不過錢小多立刻就轉變出一副恭敬的態度。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羽舒。她是來辦公間里視察工作的。
李羽舒笑容可掬。身上散發的少婦特有的迷人的風采瞬間就把錢小多征服了。剛才所遭受的氣在這剎那消失殆盡。她親切的叫錢小多“小多。早上好啊。工作一天還可以吧。”
錢小多忽然想要抱著李羽舒嚎啕大哭。他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屈啊。滿腹的委屈此刻卻愣是說不出來。錢小多深知就算說了又能怎么樣。人家是親姐妹。自己又算得上什么。想想作罷。這個時候能看到這么美麗的笑容心里就知足了。錢小多口是心非的說還不錯。
李羽舒旋即問他。“小多。你怎么不在練舞房啊。是不是羽珊給你下什么任務了。”
錢小多撓撓頭,尷尬的說,“我,我遲到了。李總監罰我打掃衛生間。”最后的話錢小多感覺仿佛從屁股里蹦出來的。自己都聽不清楚。
此話一出,猶如在辦公間放了一顆炸彈。立時引來一陣大笑。堂堂攝影師,竟然打掃衛生間衛生。這是怎么也說不過的理。李羽舒的臉色即刻變的非常難看。她怒吼道:“有什么好笑的。如果你們以后遲到,也一樣打掃衛生間。”辦公間瞬間就安靜下來。頓時鴉雀無聲。她說完轉身氣沖沖的走了。錢小多知道這肯定是找李羽珊興師問罪了。心中不免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李羽舒的威懾力看來只是一時的。在她走后,辦公間瞬時如同炸開了鍋。錢小多成了議論的話題。錢小多感覺自己仿佛脫光了衣服在眾目睽睽之下人人輕薄。那些家伙的目光個個猥瑣,充滿戲謔。